以革命的名義 垃圾堆 第76章 遠東戰事(16)
    請讀者們不著急,遠東戰事本周結束,很快,安德魯會重現巴黎。

    另外,感謝各位熱心讀者的支持,正是你們的存在,才促使老管不會太監並繼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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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馬德森總督的副手,海軍艦隊指揮官,德理曼中將一直看不起陸軍起家的上司,若是說王家海軍與英國陸軍之間那根深蒂固的利益衝突,倒也不儘是然,至少德理曼卻是非常欣賞自己以前的上司,同樣陸軍出身的惠靈頓伯爵,儘管後者的年紀只有自己的一半,但惠靈頓在馬德拉斯海港一戰中所展現出的卓越軍事才華,曾令德理曼本人欽佩不已。

    至於日後,惠靈頓伯爵率部惜敗安德魯於伊比利斯半島,德理曼看來也非戰之過,而是小皮特內閣的戰爭總體策略出現嚴重問題的緣故,使得安德魯有機可乘。能在敵方戰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帶領遠征軍主力返回英國本土,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

    此次,剛愎自用的馬德森總督統帥了10萬英國遠征軍,在面對駐紮遠東的西法聯軍不足3萬人正規軍時,居然束手無策反而連遭敗績,一度損兵折將兩萬多人。昨天,從作戰室回來之後,德理曼就已經對戰局最終能否獲勝抱有懷疑。

    當初在馬德拉斯,自己曾竭力勸告過那位總督大人。建議此番大規模遠征應改為分艦隊的襲擾戰,實施英國艦隊慣有地海盜戰術,使用無休止的去消耗呂宋當局的海上實力,而不是與敵人做一番戰略決戰;更不是向今天一樣,不顧一切調集大批海陸軍,從正面圍攻敵方防禦森嚴的堡壘要塞,

    一想到這裡。德理曼就感覺有些氣餒,只是自己的神聖職責所在。由不得他不參與到這場看不到勝利的戰鬥中。即便是一夜不曾合眼,,稍覺疲勞的海軍指揮官依然站在整個戰鬥地最前沿來指揮作戰。當看到己方的炮火再度成功壓制新加坡要塞地反擊時,德理曼忽然在內心產生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只是這種不祥的感覺卻不是能用語言來描述的。

    「該死的,那會是什麼???」德理曼依然沒能琢磨出來,不過。飄至耳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蘇格蘭風笛聲,卻把艦隊指揮官的注意力轉到旗艦「國王號」一側。

    在眾多英國戰船地炮火掩護下,近百艘登陸艇裝載著三千名陸戰隊員,正在向新加坡的沿海灘涂奮力劃去,德理曼所聽到風笛聲,便是從登陸艇上蘇格蘭鼓手們在為士兵打氣。由於敵方要塞內的炮火被海軍徹底壓制,受到攻擊登陸艇基本上沒有什麼損失,目前。衝在最前沿的登陸艇距離新加坡灘涂不過300米遠,再過數分鐘後,士兵們就下船作戰了。

    就在此時,曾一度被英國艦隊的狂轟亂炸打熄火的新加坡各要塞內部,忽然彈射出無數發炮彈,進而集體飛向毫無防禦能力的眾多登陸艇。排在最面列的登陸艇首當其衝。一眨眼內地功夫,便被數枚實心彈打穿船底開始下沉,艇上的士兵紛紛落水,只是等到他們拚命的再度浮出水面時,另一場厄運降臨了。三座要塞內齊射的葡萄彈向密織的大網一般,將裸露頭頂的英國士兵重新拉入大海,血水不斷上湧,再次飄上來地僅僅是士兵們的屍體。

    同樣,這場災難紛紛在其他登陸艇之間上演,英國步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敵方炮彈逐一打沉自己的小艇。繼而再度承受雨點般的無數鐵珠向自己頭頂襲來。幾乎來不及呼喊救命一聲。已經就有數艘登陸艇上的兩百名士兵命喪黃泉。在通向新加坡灘涂上的300米水域,到處漂浮著英國陸戰隊員們的大量遺體。

    「打出旗語。命令各戰列艦繼續保持東北方航線,趕到敵方要塞900碼的範圍內,務必最更猛烈的火力徹底壓制對方火炮群,掩護登陸艇上岸!」一見陸戰隊員面臨重重危機,來不及多想,德理曼中將便下令旗下各艦船駛離開原有地戰鬥位置,不顧沿岸擱淺地潛在危險,旨在減少登陸艇來自敵方要塞的威脅。但令德理曼未曾想到地是,他的這一掩護友軍的舉動,則恰好落入王繼業之前精心設下的圈套之中。

    10分鐘後,坐在登陸艇上的英國步兵,包括風笛手們依然在不住的祈禱上帝,好讓他們趕緊上岸,以躲避敵方的猛烈炮擊。儘管身後的大批艦船不住趕赴近海助陣與掩護自己登陸,但對方射來的炮火力度,以及英國步兵們的傷亡數字,仍舊沒有任何減弱的跡象。驚恐、求救、負傷、掙扎、還有死亡,都無處不在。

    德理曼很是悲哀的注視著登陸艇上的步兵無助的吶喊,除了一次又一次打出旗語,讓各戰船不斷靠近,越發猛烈轟擊敵方三座要塞外,他只能在內心祈禱仁慈的上帝,讓所有受傷的步兵們能夠減少一些死亡前的痛苦折磨。

    在德理曼的望遠鏡中,越來越多的戰列艦逐步靠近新加坡島上的防禦要塞,密密麻麻的船隻間距離不到50米,倘若敵方要塞能夠騰出一批遠程重炮攻擊自己的艦隊,那將是一場更大規模的災難。因為在如此貼近且船隻密集的區域內,轉頭掉航是一件頗為費力的事情。

    「重炮!」當德理曼念到這一詞時,心下一沉,他最終明白了對方真正的目的。只是,英國人醒悟的時機太晚了,就在德理曼準備轉身,命令副官打出旗語。下令艦隊拋棄掩護計劃,撤離戰鬥崗位之際,一排沖天的巨大水柱在距離自己地旗艦不到20米的正前方形成。

    「該死的混蛋,他們居然隱藏了一批36磅的要塞岸炮!」作為資深的海軍軍官,德理曼但從眼前水住形成的高度上,便能判斷它們的母體來自於要塞重型火炮,其間更不缺乏能發射出54磅炮彈地巨型臼炮。天知道。對方是如何找到這些惡魔武器的。

    德理曼地感歎與憂慮持續不到三分鐘,新加坡要塞的重炮群在試射之後。再度重新吐露死神的火焰。900碼的超近距離範圍內,足以讓這些遠程重炮釋放出它們最大的威力。沖在整個艦隊最前沿的「騎士號」戰列艦被首先擊中,密集的炮彈如雨點般狠狠地砸騎士號的船樓、側舷以及甲板上,就在桅桿各自倒下,繩索紛紛斷裂的同時,兩級甲板內部忽然發出一陣沉悶的巨響,那是炮艙的彈藥庫被打中。繼續熊熊烈火、股股濃煙,以及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呼救聲紛紛從騎士號底部傳出來,通過被實心炮彈擊穿甲板的眾多窟窿內再度湧出。一番徒勞無益的救火之後,在火勢蔓延至頂層甲板,整個艦船徹底爆炸解體前,船上士兵與水手們放棄了無濟於事地努力,紛紛跳海自謀逃生。

    「騎士號完了!」德理曼在內心悲哀的叫道,陪同騎士號一同殉難的還有自己同事20多年的至友尼爾森上校。包括克拉克將軍在內。1天之內,自己就失去了兩位最優秀的部下兼好友。這是德理曼指揮官掌握這支英國海軍艦隊以來,重未曾出現過的慘劇。

    只是惋惜與悲痛不能替代整個艦隊被動挨打地事實,儘管德理曼指揮官早在要塞炮試射後,就即刻下令給旗艦艦長,打出旗語讓靠近新加坡要塞各艦船轉頭回撤。但各船隻之間延伸的距離太短,狹小的近海海域使得龐大戰列艦無法輕易的順利轉航。

    倉促之間,倒是很多轉頭的戰艦相互碰撞在一起,引起了一場更大規模的混亂,之前不可一世、盛氣凌人的英國艦隊卻成為一盤送到新加坡要塞面前的美味大餐,英國人自亂陣腳的同時,無數重炮再度鎖定他們的目標,一排排齊射之後,又有兩艘戰列艦先後爆炸起火,繼而倣傚騎士號一樣。很不甘心地沉沒於無情地海底。

    而更多的戰船仍然在一團揭不開地混水中。尋找不到歸航的方位,幾艘戰列艦和巡航艦的艦長想要規避這類混亂局面。便拉扯艦船在近海邊緣轉頭,但其脆弱的船底很是不幸的撞擊到隱藏在海底的一座座巨大木樁。隨著一陣陣猛烈的撞擊聲傳來,船艙內部開始大量進水,這些船隻不得不擱淺此地,進而淪為要塞重炮的活靶子。

    在不到20分鐘的時間裡,這一片狹窄的海域內,英國海軍相繼損失了5艘戰列艦以及1艘巡航艦。德理曼明白,倘若整支混亂的艦隊與眾多要塞炮繼續糾纏下去,其引發的災難將是空前的,或許新加坡的近海,就將是所有大型戰列艦的覆滅之地。

    剛想到這裡,身下的船隻開始劇烈搖晃起來,那是要塞重炮們將黑乎乎的炮口轉向了自己的旗艦,一連串巨大炮彈引發的沖天水柱很快包圍了「國王號」。要不是一旁的副官眼疾手快及時攙扶,德理曼險些就要重重的摔倒在甲板上。

    再沒有時間容許自己多加思考,德理曼指揮官當機立斷下定決心,向聞訊趕來的「國王號」旗艦艦長,下達了自己最後的作戰任務。

    「斯蒂芬上校!現在,我以艦隊指揮官的名義命令您,國王號全速向新加坡要塞靠近,靠近,再靠近!務必騰出海域空間並掩護各友艦順利撤退。另外,請艦長下令放下船上的所有救生艇,代我轉告國王號上的全體官兵,不要求軍官與士兵同司令官一道殉難,德理曼將軍允許他們各自逃生,同樣這也包括艦長您在內。」

    「遵命,指揮官閣下!您的作戰命令我會堅決的執行,但非常抱歉的是,任何私自逃生的可能性絕不會在帝國最忠勇的部下身上出現。」一個莊嚴而又標準的軍禮之後,斯蒂芬艦長轉身離去。果不其然,在斯蒂芬上校傳達完指揮官最後的作戰命令之後,旗艦上沒有一名士兵與軍官去選擇拋棄戰艦而私下逃生。

    很快,在王繼業的視野中,作為整支艦隊的旗艦「國王號」駛離了英國海軍編隊,不顧一切的直衝火力最猛烈的安德魯要塞而來。儘管無數的要塞炮不停在「國王號」四周水域引發劇烈震盪,甚至直接擊中戰艦船體,但水兵們的成批傷亡,紛紛倒下的桅桿繩索,以及不斷冒出巨大濃煙,也未曾動搖與偏離「國王號」的衝擊航線。

    「將軍,英國人的旗艦在是不是在送死?」站在王繼業身旁的德塞利少校很是詫異對方瘋狂無比的舉動,國王號在衝擊要塞的同時,居然一炮不發,只是作為移動的活靶而存在。

    「那是悲壯的自殺!德理曼指揮官在用國王號戰列艦的巨大身軀,去吸引我方所有重炮的火力,試圖騰出海域空間掩護友軍順利撤退。不過,此舉倒也的確有效,三座要塞裡的數百門火炮所形成的密集火力網,居然在40分鐘時間內仍然打不沉一艘國王號。看似,今天的一切只是重創英國艦隊,而不是消滅,或許日後的戰鬥將會更多,更激烈,也更血腥!」王繼業話說的有些氣餒,即被對方指揮官的壯舉而驚歎,也為不完美的結局在遺憾。他原本一舉想打掉威脅自己最大的敵方戰列艦,重新贏得這場戰役,甚至整個遠東戰事的主動權,但由於國王號旗艦的自殺性攻擊,使得這一願望也最終化為泡影。

    新加坡島正前方的近海海域,那些受到三座要塞重炮威脅減少的英國戰船,在各自艦長的努力之下,水手們再度恢復了往日的鎮靜,開始有條不紊的駛離這一令人傷心的危險水道。

    與此同時,在他們身後,剛剛完成掩護友艦撤離使命的國王號旗艦,打出了最後一副旗語「願上帝繼續保佑英國!」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之後,迅速沉入海底。陪同德理曼指揮官一道殉難的,還有旗艦艦長在內的全體200多名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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