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杜伊勒裡宮依然是1793年的那幅破爛樣子,一點改善的跡象。」貝爾蒂埃在自己內心暗歎了一句。
站在陸軍部樓下的馬賽參謀總長已經1個多鐘頭,除了寂寞無聊的欣賞著眼前破敗多時的王家園林外,貝爾蒂埃將軍還是最終決定,走到一個噴水池的台階上坐下休息,想著梳理一下腦海裡的思路。
貝爾蒂埃沒有抬頭,但能夠感受無數雙警惕的眼睛正望著自己,有隱蔽的政客們,有樓上的將軍們,還有兩者的耳目,更多的卻是好奇的士兵。
因為貝爾蒂埃的將軍制服顯得十分奇特,不向其他共和國將軍那樣的藍色外衣。眨一看,軍裝顯得很簡單,但搭配的相當神氣。褪色灰制眼上釘著鮮艷的勳綬、肩章,領予上繡著光澤暗淡的銀絲,左胸口掛滿了卻是來自西班牙王國授予的各類勳章,滿滿的兩排,勳章閃著耀眼的光芒,它們與主人一起顯露著驕傲的神情。
顯然這些都是安德魯刻意要求的,那是自己使者身份代表著勝利者的自信。至於勳章的來源,安德魯固執的認為將軍的制服上必須要有勳章的耀眼光芒,既然巴黎督政府沒有頒給安德魯及其部下任何勳章,那麼作為西班牙的攝政王就授予自己部下的眾多榮譽標誌。
這不僅僅是一種自信,是一種示威,也更是一類狂妄。
就是這套制服。貝爾蒂埃在昨天在巴拉斯府邸拜會巴拉斯本人時,剛一見面,便惹得那個老政客狂怒不已,居然咆哮著威脅貝爾蒂埃,要將他送上軍事法庭。
「該死的混蛋,您是共和國地將軍,不是西班牙攝政王的侍從……如果。您不趕緊脫下這套制服的話,我便讓衛兵送您上軍事法庭……」
巴拉斯的發怒卻是證實了安德魯先前的預料。督政府已經走投無路了。在失去維繫金錢的來源後,龐大的國家機器無法再正常工作時,即便是老謀深算地執政官們很容易被一件小事情惹得上火,歇斯底里的爆發出滿腔怒火。這是他們在竭力試圖掩飾內心中地膽怯與慌張,希望安德魯的使者,貝爾蒂埃將軍能夠主動妥協,或是乖乖的送來金錢。而且不需要任何條件來限制。
只是安德魯卻沒有給自己的參謀長充當巴黎財神爺的職權,既然一切都在預計之中,即便是對方的憤怒製造出的噪音分貝再多加一些,貝爾蒂埃一樣是那幅神情自若地面容,他不卑不亢的說道:「當然,執政官閣下!貝爾蒂埃的確是法蘭西的公民,也更是共和軍的軍官。只是不幸的是,從去年到今天。我們沒有收到從巴黎來的一個法郎的軍餉。如果,陸軍部能夠為南部軍團地士兵們下發足額的軍餉以及必要物質,安德魯副部長會要求其麾下所有軍士,包括我換下這套行頭。但現在,似乎還不行。」
在面對巴拉斯時,安德魯給予貝爾蒂埃的任務只有一個。告訴巴拉斯,他的準女婿希望能在馬賽迎娶自己的未婚妻,柯賽特小姐。對於別的事情,貝爾蒂埃一概可以信口雌黃一番,至於事後,安德魯也不會認賬罷了。
「該死地安德魯,他為何不親自到巴黎!」巴拉斯的表情依然是顯得怒氣沖沖,但在語氣上,卻放緩了不少。
「抱歉,執政官閣下!安德魯副部長讓我向您表示歉意。並且轉告您。他正在忙於擬定與參加意大利軍團與土倫軍團對撒丁王國的軍事行動,無暇抽身趕赴巴黎。」貝爾蒂埃在重複不是謊言的謊言。對方相信不相信,不是參謀長將要考慮的問題。
答案讓巴拉斯很不滿意,但也無從繼續發火,老資格的政客很快令自己的冷靜下來。南北分治業已成為記成事實,「自己的好女婿」在撒丁王國邊境的軍事演習,亦真亦假。從不缺錢的他,使得戰爭只是安德魯肆意炫耀武力地表達方式。
但在巴黎,對低地有錢國家地掠奪戰爭勢在必行,決不可能放棄,除非荷蘭等國主動送錢到巴黎。否則,沒有戰利品的巴黎政府無法維持四分之三共和國領土地日常基本運作,那是缺錢的日子太不好好過了。
柿子總是要感好的捏,儘管荷蘭等國的軍力極弱,而且他們以前的盟友,英國人也表示將在貌似「保持中立」態度下,命令英國在歐洲的轄地,漢諾威一帶支持巴黎軍隊的對外戰爭,提出相關物質後勤與情報消息,但普魯士與奧地利兩國決不是好說話的主,他們勢必將要干涉巴黎的「**輸送」(這是共和國軍的傳統,攻打某國總是宣稱是推翻所謂的封建統治,與此來要號召當地的無套褲漢們的支持)。
一番戰爭前的緊急外交妥協之後,奧地利的駐法公使,年輕的梅特涅伯爵似乎理解了巴拉斯執政官的想法,暗示過維也納不會對巴黎對荷蘭的戰爭有太多的不滿。甚至,梅特涅還主動提出來,將會請求自己的岳父竭力說服奧地利皇帝,拉遠與安德魯的距離,只是要求效忠巴黎的共和國軍不要侵犯神聖羅馬帝國也在那裡擁有合法的利益,云云。
奧地利的態度讓巴拉斯很是滿意,但普魯士王國的代表卻不感冒後者的說法。他們反而伺機落井下石的提出,巴黎督政府必須放棄與薩克森王國等萊茵河的德意志各諸侯,在1794年簽署的同盟協議,那是意在對抗普魯士的結盟條款,讓普魯士人主導德意志的萊茵河各國聯盟。否則,普魯士王國不會無動於衷的坐視荷蘭等國的被侵略。
對此,巴拉斯自然是嚴詞拒絕。因為沒有一個有頭腦的巴黎政客會允許強大的普魯士軍事王國的勢力與自己國家接壤,時刻著威脅法國的根本利益。雖說,卡爾諾執政官非常確信,儒貝爾的北方軍團和萊茵河軍團,還有其他三個二流軍團,能夠成功完成對低地國家的戰爭,並幫助薩克森等國抵禦普魯士的入侵。
只是則會嚴重削弱佈防安德魯的南部軍力,光憑借阿爾卑斯的一類軍團,外加戰鬥力很弱的國民自衛軍,決不可能抗擊安德魯的三個軍團的攻擊,讓馬賽有機可乘。
「……安德魯副部長將會配合友軍的行動,提供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的一切援助!譬如,調派一個團,或是一個旅,甚至一個師團都可以。當然,所獲的戰利品必須公平的分給參戰部隊。」貝爾蒂埃繼續說道,卻不再提及柯賽特小姐來到馬賽的問題。
「您是安德魯全權代表?」巴拉斯不答反問道。
「當然,執政官閣下!」
「如何保證安德魯不在北方戰爭之際,武力侵犯巴黎?」巴拉斯直截了當的挑明了話題。
「安德魯會證明!共和國的公民們會證明!另外,您的女兒也能在馬賽證明!」貝爾蒂埃解釋最後解釋道。
一個毫無保障的諾言,居然讓巴拉斯點頭同意了。
當貝爾蒂埃帶著這個疑惑來到陸軍部時,頭腦依然在回想昨天的交談話題。貪婪的巴拉斯甚至沒有向自己索取一筆金錢嫁妝什麼的,真是讓人奇怪。不過,總算是完成了安德魯副部長交待的任務卻是不爭的事實,至於其間會有什麼陰謀,不是自己所想的事情。
但在陸軍部的樓下,貝爾蒂埃卻意外受到卡爾諾執政官的冷遇,因為整整兩個小時,得到儒貝爾元帥轉告消息的陸軍部部長始終未能召見自己,貝爾蒂埃感覺有些厭煩,因為距離安德魯要求自己返回馬賽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抬頭望前,看見自己的副官,漢森上尉並沒發現將軍的異動,仍舊在與陸軍部的衛兵們在聊天,那是其中一個中士居然是自己薩克森王國的老鄉,他們正用南部的日爾曼語在熱烈的相互交談。貝爾蒂埃聽得出陸軍部的士兵們,很是羨慕漢森上尉在安德魯軍中的待遇。
又過了20分鐘,儒貝爾元帥從陸軍部大樓走下來,沒有讓安德魯的特使上去的意思,只是簡單的說道:「貝爾蒂埃,卡爾諾部長讓我來轉告您告訴安德魯將軍,他已經同意了副部長的出兵幫助提議,讓您即刻返回馬賽準備;應督政府5位執政官的一致決意,卡爾諾執政官將不日代表巴黎政府出巡馬賽,授予安德魯將軍的元帥軍銜;另外,他還有會帶上柯賽特小姐送到馬賽,與安德魯元帥完婚!」
∼∼∼∼∼∼∼∼∼∼∼∼∼∼∼∼∼∼∼∼∼∼
以**的名義,希望有票的兄弟姐妹們繼續投月度VIP選票啊!
抱歉,兩天沒有更新,是因為工作的緣故!再此想讀者們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