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後的第2個星期天,馬德里終於迎來了冬日的暖陽,湛藍的天空下,陽光普照著整座城市,數天累積起來的冰雪開始一絲一絲消融。儘管街道兩旁的屋簷下,油橄欖樹的枝頭上,以及馬車慢速駛過的路面中,依然保留著冰雪的痕跡,但經過市民們一天的自發勞作,大街小巷的已經恢復了正常通行。不過,馬上的安德魯時常還是能望見三兩個行人,由於走路不小心,而摔倒在濕滑街道的情景。感覺是自己遭到身邊同伴們善意嘲諷,倒在地上的人通常會舉起雪塊予以反擊,城市上空再度響起歡樂的笑聲。
同時是連日的大雪,再加之兩個節日期間,使得喜歡活潑好動的安德魯卻整日待在王宮內,陪著索菲婭陛下講解《紅樓夢》的典故,所有外事活動一律取消。起先,安德魯尚能耐心細緻的回答一番,但往後,他那點記憶明顯趕不上索菲婭的思路。
畢竟,在安德魯的前世中,對於《紅樓夢》很不感冒,按照他的話說,是「整日哭哭啼啼,鬧死個人」。四大名著中,惟有《三國演義》記憶熟悉些,尤其是看多了被後人改版的三國之架空文學。苦熬至今天中午,黔驢技窮的安德魯再也無法回答索菲婭那刁酸古怪的諸多問題。
「為何曹雪芹在紅樓夢前八十回的描述,與後面數十章節明顯感覺不同?情節上有點不太連貫,而且結尾成了悲劇。我不太喜歡!」
「嗯,或許曹雪芹他本人靠寫此書賺錢了,找來槍手代勞也說不定。改天,等我有了閒工夫,同樣寫本小說,名字叫做《以**的名義》。您看,好不好!」
……
「有關主人翁。賈寶玉地『玉』和『麒麟』的來歷?」
「唉,都是他的祖母給的信物。『麒麟』那玩意是假的。純粹一虛幻不實的東西。不過,玉珮據說能值不少錢!」
……
「您說,我相仿紅樓夢中哪一位女子?林黛玉,薛寶釵,秦可卿,還是王熙鳳?」
「哦,都不像!您是西班牙的女王陛下。她們都是清國統治下地可憐臣民。您真想要追根求源的話,作為天主教徒地索菲婭,您應該通過神甫或是主教大人向萬能的上帝詢問。嘿嘿,還是信教徒們好,可以直接去找上帝的麻煩。」
……
對於眼前情人不太情願的回答,索菲婭知道安德魯能足不出戶,在王宮內陪同自己整整十數天,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但下也不怎麼生氣,只是淺淺一笑,續而不再多問。
簡單的午餐過後,貝爾蒂埃參謀長與羅克副官便一同趕到王宮,說是有要事稟報攝政王殿下。
「安德魯,去吧!被玩得太晚回來!」索菲婭輕聲叮囑著。其語氣如同交代小孩子一般。惹得安德魯得兩位軍界幕僚內心狂笑不已,只是他們都低著頭,不敢顯露絲毫在表情罷了。
「是的,我的陛下!」安德魯倒是異常順從地接過索菲婭指令,親吻面龐過後,安德魯一言不發的帶領上校與中校,離開寢宮。
走到花園中,安德魯的報復心便顯現出來。他趁兩個傢伙仍在低頭髮笑之際,順勢將他們掀到滿是積雪的花圃中,看著部下們狼狽不堪的樣子。開始輪到安德魯自己高聲狂笑起來。
「真是個淘氣的孩子!」索菲婭聽到外面的聲音。隨即明白發生了什麼。會心一笑過後,她依舊翻閱手中那本《紅樓夢》。
……
「殿下。我們現在是去哪裡?」羅克副官終於清理完身上的殘雪污漬,在他身邊貝爾蒂埃參謀長地不斷慫恿下,這才抬頭張問道。
聽到來自副官的提問,安德魯便將目光由窗外街頭轉向馬車車廂內,但攝政王並沒有直接回到羅克中校的問題上,轉而面對貝爾蒂埃上校,說道:
「貝爾蒂埃參謀長,對於未來北非戰爭的戰略部署,我都查閱完畢,就按照您的安排明日開始實施。地面部隊的首期3萬西班牙士兵,即日可從馬加拉港登船。1月底之前,務必抵達梅利利亞軍事基地,要求拉納將軍率部,在該基地進行為期1個月地北非戰場適應性訓練。同時,也包括對摩洛哥王國的軍隊實施整編,另外,1000人的特種兵大隊隨期達到。海軍方面,聯合艦隊的總指揮官思達維將軍,現在何處?
「殿下,昨日回報說,思達維司令官已經從西西里島返回本土,正帶領聯合艦隊在馬加拉與梅利利亞一帶海域作日夜巡航。另外,遵從殿下您的要求,聯合參謀總部已完成環境規劃局的籌建工作,從軍械所借調的20多位氣象,天文,地質,植被等方面的科學家,業已先期抵達目的地。他們在兩艘軍艦的護航下,正在北非沿海一帶收集相關氣象,水流以及地質等環境檢測數據,以配合未來海陸軍作戰需要。
除去保衛西地中海地航線,封鎖直布羅陀海峽及其警戒沿海港口外,目前可以動用27艘戰艦,其中2艘一級戰列艦,3艘2級戰列艦,10艘3,4級戰列艦,普通得巡航艦共有12艘。此外,可以動用至少20艘以上地民用運輸船,還有大批的補給商船,完全能夠滿足未來戰爭地後勤保障!」作為聯合參謀部總長的貝爾蒂埃上校,自然對那些軍事數字如數家珍,沒有絲毫遺留與失誤。
參謀長口中所述的環境規劃局,則是安德魯在伊比利斯半島戰爭之後,想到的一個重要部門。起因卻是他與貝爾蒂埃參謀長在從波爾圖勝利凱旋。返回馬德里地路途中,意外遇到連日暴雨,導致山洪氾濫,士兵們在泥濘的道路上艱難行軍時,時常抱怨上帝為何不早告之這類鬼天氣,好讓大家繞過這條山路,從別的地方穿行。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馬背上同樣疲憊不堪的安德魯,隨即想起拿破侖與希特勒在莫斯科的悲慘遭遇。同樣是突如其來的嚴寒毀滅了兩個試圖征服俄國的勃勃野心。歷史絕不能在自己身上重演。於是,安德魯命令貝爾蒂埃上校開始著手成立隸屬於參謀部地環境規劃局,其主要職責是:收集,研究與分析來自各個(未來)戰場上那些與戰爭活動密切相關的地形、氣候、植被、水文、地理位置等不變因素,為參謀部戰略策劃和前線指揮官作戰,提供有價值地第一手環境情報。
對於攝政王成立環境規劃局的命令,曾做過繪圖員的貝爾蒂埃參謀長自然是竭力贊同並支持。當下開始佈置安排。安德魯也同時要求拉瓦席總監,讓他把軍械所內長時間「圈養」的那些特殊人才,諸如天文氣象學家,地質學家,甚至動植物學家,以及考古學家等等,統統拉出實驗室,把他們配置到環境規劃局。讓王國的數艘軍艦陪同大小頑童們,先到地中海北非一帶「遊玩」。對此,科學家們倒是欣喜若狂,一聽到這類天大的好消息,紛紛在10月上旬就收拾好一切行裝,實驗儀器等候著接送他們的馬車到來。
只是這類意義究竟有沒有用。有多大用途?安德魯不得而知。畢竟在前世,即便是憑借現代化地高科技手段捕捉,分析與處理環境氣象後得出各類天氣信息,也不竟然準確,令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事情時有發生,何況,這還是在環境科技處於萌芽狀態下得1795年世界裡。但安德魯轉眼一想,或許,那些四處遊玩的科學家們,能冒出一兩個類似達爾文的進化論者。開創近現代種物起源學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
「謝謝您,上校!思達維將軍的客人們。還算習慣嗎?」安德魯回想其自己先前一時的衝動,便再度關心起那些從未邁出歐洲大門一步的科學家們。
「一切都好,殿下!惟有每當發現一個新奇地事務之後,總有立場鮮明得幾派人爭吵起來,甚至是相互攻擊對方,時常還鬧得艦長和大副們不可開交。以後,但凡看見學者們發現任何新東西,大家便躲得遠遠得。據說,曾有一個大副因為實在忍受不了如此的煎熬,居然跑到水手休息室待了3天。」
來自考察隊得信息,也同樣讓貝爾蒂埃上校頭疼不已。兩位備受折磨的艦長紛紛要上司,思達維司令官為他們求調換工作,而後者卻將皮球提到聯合參謀總長那裡,因為鬧事的傢伙們都屬於貝爾蒂埃上校的直管部下,海軍艦隊司令無權過問。
「哈哈,鬧得好,鬧得妙,鬧得呱呱叫!呵呵,辯論才能出真知嘛!告訴艦長們,只要完成科考任務,攝政王將頒給他們每人一枚勇氣勳章。」安德魯笑呵呵的說道。對於他,絲毫不在意科學家們地怪異舉動,反而是鼓勵有加。
「可思達維司令官任有兩件感到不好處理的事情,一是,王國海軍制服統統成為倣傚英國藏青色改制,軍士們不太樂意;二是,聯合艦隊的軍官大都在馬德里參加集訓,司令官希望他們能早日回到軍艦上去。」貝爾蒂埃繼續說道。
因為是看不慣西班牙王家海軍那五花八門的「乞丐服」,安德魯便索性防止英國海軍制服改造起來,水兵帽的典型特徵是頭戴兩根飄帶,上白下藍;而軍官們則是藏青色作戰裝,軍禮服仍為傳統的白色制服與白手手套。
「嘿嘿,軍士們不太樂意,恐怕是思達維本人的想法吧。舊時的王國海軍士兵,連套像樣的制服都沒有,如今發給他們漂亮的水兵服,哪裡來地什麼怨言;倒是思達維將軍,卻是因為與英國人有仇,恨屋及烏罷了。」
剛才還是晴空萬里。但當說到這裡地安德魯臉上顯露一絲陰沉,他之前收到過來自秘密警察局地匯報,自然瞭解整件事情地真實經過,接著,他毫不客氣的命令參謀長,說道:
「艦隊司令官的動機我可以理解,但其行為不能容忍。上校。請您以聯合參謀總長的名義,向思達維將軍發出一封斥責信。告誡他務必遵從聯合參謀總部的一切指令。如若不然,讓他乾脆離開艦隊,重新回到岸上,當個要塞司令得了。還有您,我的參謀長先生,屬於自己職權範圍地事情,便應該果斷下決心去做。怎麼搞的。先前地您與現在的您,似乎變樣了,感覺有些畏縮不前,安德魯需要的是睿智果敢的參謀長,不是簡單的傳話筒,發令官!」
或許是兩人在波爾圖海港,送別塔列朗時那番對話的影響,使得如今的貝爾蒂埃上校轉變了太多。以權壓制部下才智地舉動的確是很少再現,但貝爾蒂埃同樣養成諾諾無為,一副和事佬的毛病,當說的不說,當管的不管,事無鉅細都要尋求安德魯的意見。也就難怪安德魯要發這頓無名業火了。意在告誡在身邊的,以及不在身邊的兩位高級軍官。
「遵命,殿下!」貝爾蒂埃上校順從著攝政王地意見,開始轉變口吻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那艦隊司令官的第二個請求,我覺得應該值得考慮。殿下,是否讓馬德里的臨時海軍軍校,轉移到馬加拉港,或是梅利利亞軍事基地,隨時可以重回艦隊作戰。」
「很好!事實上。我們已經在前往臨時海軍軍校的路上!」安德魯很是滿意自己參謀長態度的及時轉變。進而將直視對方的目光轉到窗外,那是他看見貝爾蒂埃上校地額頭上泛起絲絲冷汗。安德魯是在給自己部下一個擦拭的時機。
1分鐘後,安德魯回過頭來,示意羅克副官從自己的皮包裡,掏出一份委任狀,親自交到貝爾蒂埃參謀長手中。
「2小時前,我剛剛簽發一道命令,決定從即日起,晉陞貝爾蒂埃上校為少將!恭喜您了,貝爾蒂埃將軍!」安德魯微笑著拍拍部下的肩膀。
「謝謝,殿下,謝謝!」42歲的貝爾蒂埃居然出人意料地流淚了,並最簡單的語句表達著自己內心最誠摯的感激心情。
……
馬德里的臨時海軍軍校位於城市南部郊外,一座屬於王室所有的菲利浦莊園內。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納爾遜將軍的情婦,埃瑪夫人購買地別墅就在附近,而且相距不到1000米,僅僅數分鐘地路程而已。
與其他有名的王家莊園一樣,該莊園也是以文藝復興時代地意大利風格為主色調的樣式而設計,並在菲利浦二世時開始修建的,只是他本人卻未曾到此住過一天。整座莊園距今已有200多年歷史,宏偉的建築再配合精巧的裝飾,隱藏在四季常情的樹叢中,順著林間小道造訪過去,使得到此的人們都有一種柳暗花明的親切感覺。
園裡的雕塑,噴泉,花圃,以及庭院應有盡有,顯得高貴典雅,溫馨浪漫。園內依據功能分成幾個不同風格的庭園,高雅的音樂園與充滿鄉間氣息的菜園,形成鮮明的對比,雅俗共存很是不錯。此外,這還是王家的專用酒窖存放地,歐洲各式美酒大都彙集於此。
當初,海軍大臣選擇這類地址作為臨時海軍軍校的時候,很多傳統貴族便上書內閣,表示強烈反對。他們擔心如此昂貴的王家園林會被放蕩不羈的海軍軍官們破壞掉,倒是內閣中的兩位軍界大臣竭力維護者軍人得榮譽。他們認為那些長時間在海上漂泊,遭遇無數風暴洗禮的海軍軍士們,應該享受到如此的王家待遇,畢竟,一旦出征之後,或許很多人再也無法看到後方舒適安逸的環境,內心所想,必然是捍衛王國的永久和平而繼續戰鬥。至於,擔心王家園林被破壞,將軍們反駁道,軍官們的野蠻只會針對敵人的艦隻,陸地軍校內的學員都是合格紳士。
的確,當安德魯走下馬車。再度步入菲利浦莊園時,其間的環境與數月前沒有兩樣,只是缺少四處忙碌地黑奴,整個臨時軍校裡依然是異常寧靜安詳。
「殿下!烏沙科夫將軍和納爾遜將軍帶領的軍官學員們,正在音樂廳辯論,做每日的案例教學!遵從您的旨意,我沒有允許讓哨兵們前去通報。」羅克副官小跑著過來說道。
「謝謝。羅克!現在,我們就去音樂廳看看!」安德魯讓護衛隊留在大門哨卡附近休整。自己則帶來貝爾蒂埃將軍,以及羅克副官,逕直朝著辯論會場走去。
「先生們,看看吧,地面上的積雪,落葉與雜物全然不見,呵呵。王國倒是省卻了不少僕役的費用!」走在整齊清潔的石板路面上,安德魯十分滿意軍官們地表現。
在先前臨時軍校地址的爭論中,安德魯選取地折中方案:仍將菲利浦王家莊園交給海軍部管理,還撤走園內的所有黑人僕役,僅留下負責燒火做飯的數名廚師罷了。而且在事後,在海軍部交還王家莊園時,必須接受馬德里市政官員們認可,倘若有所損壞。或遺失什麼物件,則歸海軍大臣及其該部門一併承擔,負責賠償。不過,在今天看來,這類擔心顯然是不需要了。
「那是,殿下!最開始的納爾遜將軍。1個月前趕來的烏沙科夫將軍都是擁有潔僻得怪人。納爾遜將軍對待不愛護軍服且不給軍靴擦亮的軍官,是讓他們頂著靴子,光著赤腳圍繞莊園跑上3圈;而烏沙科夫將軍看到某位軍官學員不愛惜食物或是內務不整的話,就處罰當事人為將軍自己,朗讀一整夜地莎士比亞著作。呵呵,如此一樣,即便是還想偷懶的軍官,也不敢再行造次了。」羅克中校暗自偷笑的回答道。那是他的一位在海軍服役好友,時常在寫給自己的書信中,無數次抱怨過兩位變態教官們這類「慘無人道」的死命折騰。
「不僅如此。兩位將軍還從162名軍官學員中。分別選出自己的嫡系學生。上午,教官們各自授課。到下午,便輪到兩派學員相互討論戰事,主要是針對某場著名的海戰,大家扮演各自扮演不同地攻防教色。曾據海軍大臣達可蒙將軍提及過,整個會場十分熱鬧,應該說是激烈,甚至是火藥味異常,彷彿雙方都已進入交火的實戰狀態。」
貝爾蒂埃將軍接過羅克中校的話題,繼續說道。時不時,他還望上一直在微笑著的攝政王一眼,那是他相信這類新鮮的教學方式,應該出自他的大膽主張。參謀長確實猜想地不錯,安德魯在烏沙科夫將軍接受教官任務之後,便指示後者可與納爾遜將軍作案例教學,讓音樂大廳成為兩派針鋒相對的擂台賽。
不多時,三人來到作為辯論會場的音樂廳外,穿過一道大門,便能通過透明的玻璃窗,遠遠望見露出腦袋的學員們。儘管走廊外十分清靜,但議會大廳內軍官們的辯論卻十分激烈。
台下的100多名軍官分成兩組,涇渭分明的坐在鑲嵌木板的大廳內望著正前方的舞台。上面同樣是分為兩派人馬,各有8人,每次辯論時,兩隊僅派出一人上前,圍繞在舞台中央地巨幅地圖上做沙盤推演,你一言我一語地辯論著。而剩下的隊員便成為自己地參謀,為上場的代表出謀劃策一番。當然,台下的學員也可以共同紙條傳遞來幫助己方戰友。
現在的大廳內,兩派代表持續多時的辯論已上升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一個中尉,一個是少校。兩人有時是竭力要保持著紳士風度,侃侃而談,顯得異常鎮定,但到激烈時分,卻個個則不再顧及身份,聲嘶力竭地喊著,看似失去耐性。
……
「中尉!事實上,當我的艦隊在維特島附近海域擺好姿態時,就佔據有利順風位置,也同時宣告了您的艦隊不可避免的失敗命運。我順風而敵人逆風,不僅能獲得主動和機動,而且炮煙也順著風吹向敵人,足以蒙蔽你的視線,何況,我艦隊所長炮才是真正毀船性的迅猛火力,儘管您的大船看似威武,只是行動太慢。火炮射程又近,無法現成有效的威脅。」
「當然,少校!逆風儘管對我地艦隊很不利,但無敵艦隊的龐大實力,依然能抵消這一劣勢。我只需要堅持,堅持,繼續堅持向前靠攏。不斷消耗您的艦隊炮彈貯存量,就可以迫使您的艦隊後撤。因為。您的小炮艇不能承受幾炮,但戰列艦卻能抵抗至少30發炮彈的猛烈轟擊;另外,您的彈藥儲備也比起大戰艦要少上太多,3個小時地消耗戰後,便需要物質補給,而我的艦隊可以承受5個小時以上。」
「得了吧,中尉!維特島就在我地身後。隨即可以攻擊艦隊的補給,而您呢?必須投錨在加萊與格裡斯尼茲角之間去獲得補給。風向,風向,還是風向,那些用漁船、瀝青和柴薪,組建的火船,依然能夠摧毀避風港灣內的一切船舶,也包括您的旗艦。上尉先生!當然,按照賽事規則,暫且不談雙方的士兵素質。」
「少校,您在太陶醉司令霍華德及其海盜出生的副手,德雷克地指揮戰術之中了。海面上的戰鬥,除了有利風向。軍士素質,與火炮配屬,更重要的決勝因素是指揮官的果斷與毅力。很不幸的是,菲利浦大帝選擇了那位陸軍將領的西頓尼亞公爵,出任無敵艦隊總司令,而且這位總司令閣下很是暈船,如何能指揮龐大艦隊作戰。」
……
「我的上帝!他,他們居然在辯論無敵艦隊的覆滅那場戰鬥,是不是瘋了嗎?」羅克中校喃喃自語起來,顯然他不敢相信眼前地一切。
因為。對於一個正常的西班牙人而言。無敵艦隊的覆滅都是他們心中永遠不可抹去的痛苦。在那場海戰中,西班牙實力強大。武器先進,戰船威力巨大,且兵力達3萬餘人,號稱為「最幸運的無敵艦隊」。而當時英國軍隊規模不大,整個艦隊的作戰人員也只有9000人。兩軍相比,眾寡懸殊,西班牙明顯佔據絕對優勢。
但是,出人意料地是這場海戰的結局以西班牙慘遭毀滅性的失敗而告終,「無敵艦隊」幾乎全軍覆沒。從此以後西班牙急劇衰落,「海上霸主」的地位被英國取而代之。顧名思義,「無敵艦隊」就應該是天下無敵的意思。然而,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卻上演了一出「以多負少」的戰爭悲劇,「天下無敵」變成了「人盡可欺」。可惜,可歎,可憐。
「呵呵,羅克!殿下不是早就說了嗎。軍人必須以戰歷為鑒,方能不再犯同一個錯誤。殿下,您那句話怎麼說得:一個人的腳,不可能同時踏入兩條河流!」貝爾蒂埃將軍安慰著西班牙戰友。
「我親愛的貝爾蒂埃將軍,別把高帽子給我戴。一隻腳與兩條河流的格言,出自古希臘。」安德魯依然站在會場外地窗前,盯望著整個會場,只是將先前地目光由兩名辯手那裡,轉移到在前台就座的兩位異國將軍教官身上。
英國人神色略帶嚴肅,而俄國佬卻是微笑依舊。
納爾遜是因為自己情婦而煩惱。埃瑪最近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又開始鬧著想要跑到馬加拉,或是北非一帶去遊玩,說是要見識那裡地風土人情。納爾遜自然知道,這是馬德里的密探們配合安德魯攝政王的軍事安排,採取的卑鄙行動,利用貴族沙龍中的言論誘惑無知的埃瑪,從而迫使自己接受帶領西班牙艦隊出征北非。雖然,知道了安德魯陰謀,但納爾遜公使也不得不往這個火坑裡跳。畢竟,將要打擊的對象只是上帝的異教徒罷了,而且,自己以前也沒少與他們交戰。
而烏沙科夫將軍卻是很高興,他早就厭倦了陸地上安逸得生活,就盼望著早日帶兵出海打仗去,似乎那樣才是一位海軍指揮官得幸福生活。既然保羅一世不給自己機會上軍艦,狠狠打擊土耳其人,那麼在安德魯麾下效力也是一樣,反正打擊得都是異教徒,感覺也是無所謂了。只是在內心有些暗叫可惜,那是自己無緣再參加即將在土倫召開的,擁有著歐洲各界知名學者加入的學術研討會。
前些日子,在得到安德魯行將邀請自己出征的消息後,烏沙科夫將軍興奮不已的同時,便挑動起這場非同尋常的辯論。目的很簡單,意在告誡全體軍官學員,儘管北非一帶,土耳其附庸國的海軍十分弱小,可以說是不堪一擊,但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以免出現歷史上西班牙「無敵艦隊」覆滅得那一出慘劇。對於俄國人的荒唐建議,納爾遜將軍也保有同樣的態度,軍事上討論與政治無關,他也不想與自己朝昔相處的學生白白送命。於是,兩人就聯合在今天下午發起這樣的辯論大賽。
教官們決定的事情,自然不能讓學員們反對,儘管有些西班牙軍官不太高興,但他們也不敢公開反抗,否則不是被英國人罰出赤腳跑步,便是在晚上陪著俄國老傢伙,讀那些該死的苦澀且難懂的莎士比亞文學。開始不太情願,但到後來,雙方就紛紛進入扮演的角色。因為輸的一方,必須要為他人洗衣3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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