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羅馬帝國首都,維也納。
安德魯的前世記憶中,凡是世人只要一提及維也納,無不聯想到「音樂之都」的美稱。或許是奧地利山區美輪美奐的自然風光,還是歌劇院音樂廳內的燈火輝煌,以及從四面八方匯聚在這些高雅藝術殿堂裡的狂熱音樂愛好者,都為無數偉大的音樂家們的創作注入了源泉和活力,使得維也納產生和造就了海頓,莫扎特,貝多芬,舒伯特,施特勞斯等享譽世界的音樂家。
只是在安德魯那缺乏藝術細胞的腦海裡,從他獲得西班牙攝政王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固執的認為,音樂不能既不能拿來當飯吃,也不能用來消滅敵人,它只是個和平年代的奢侈品罷了。安德魯之所以重用貝多芬,一方面是戰爭勝利之後的三分熱情,再則想著讓那位偉大的音樂家成為自己的宣傳工具,最後卻是安德魯自己看那位上台剛4年的神聖羅馬皇帝,弗朗茨二世很不順眼。
因為維也納「既不神聖,也不羅馬」的皇帝在安德魯獲得西班牙攝政王的位置後,曾數次公開宣稱:「馬德里的那個征服者,是個徹頭徹尾的野蠻人,生活在安德魯腳下的西班牙臣民,同樣會變成一群野蠻份子,伊比利斯半島上將永遠聽不到任何美妙的樂曲,永遠!」
這話被放在安德魯的耳朵裡自然覺得不太好受,只是考慮到當時的戰時緊急。安德魯也就裝作沒聽見,即便是最簡單地外交抗議,同時沒能發表一句,那是安德魯想著在伊比利斯半島戰爭結束之後,再來修理該死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
然而,過程的發展總是事與願違,弗朗茨二世在得知被自己羞辱過的野蠻人打敗了英國人與葡萄牙人。徹底征服了整個伊比利斯半島之後,驚恐不已的同時。他也在大臣們的勸說下,趕緊改弦更張,派遣特使攜帶大批禮物到馬德里,代表自己當面向安德魯道歉。
而此時的安德魯早就將弗朗茨二世那充滿挑釁地話語拋擲腦後,因為雄心勃勃的他開始擬定更為宏偉地地中海戰略,出於同盟的考慮,安德魯覺得現在還不是與奧地利人翻臉的最佳時機。於是。他欣然大度的接受了弗朗茨二世的歉意,並與造訪的特使達成一系列同盟協議,甚至還出售50艘羅伯特新式飛艇給奧地利軍隊,並派遣120人的軍士教導奧地利士兵如何使用,全部代價是100萬金法郎。
依據同盟協定,1794年12月之間,西班牙,法國。與奧地利最先在意大利半島現實利益地劃分。接下來,便三個傳統天主教國家集體針對「歐洲病夫」,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在地中海廣闊區域內的領土繼承。安德魯的海軍艦隊控制了整個的西地中海航線,西法聯軍開始積極準備著對奧斯曼土耳其各個北非附庸國的攻擊事宜;在巴爾幹半島上,奧地利人在三月前就再度發動了對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戰爭,意在佔領整個塞爾維亞地區。
安德魯的計劃似乎要順利很多。僅僅憑借摩爾間諜們成功的挑撥離間,一槍未發便讓摩洛哥王國與其他土耳其附庸國翻臉,主動投靠在安德魯西班牙地懷抱;而奧地利的軍隊在進入新年之際,仍面對著土耳其人堅固無比的堡壘,裹足不前。
1795年的新年之際,對於回到維也納的查理伯爵而言,有三件令自己高興的事情:一則,他被弗朗茨二世皇帝陛下,也就是自己地親哥哥任命為對土耳其戰爭的奧地利軍隊司令官,準備3天後從維也納起程。接替那個無能的前任指揮官;二是。50艘羅伯特新式飛艇以及120名法軍教導連,終於在歲末之際。全部抵達維也納郊區的軍營內,隨時可以跟隨查理伯爵出征巴爾幹半島;三是,查理伯爵的好友兼美因茲大學時代的同學,22歲的雷克門斯.梅特涅剛剛迎娶了自己的親戚,哈布斯家族最淘氣的公主,愛林諾小姐。
只是高興之餘,年輕的伯爵並不滿足,作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地親弟弟,他很是反感維也納地政治氣氛,看著昔日的老大帝國逐漸淪落為歐洲二流國家而感到心痛不已。
因為是哈布斯家族中地顯赫人物,查理伯爵的府邸自然是極度奢華:巨大的水晶吊燈,真絲綢的外套,桃木傢俱,名貴的裝飾品,金銀製餐具,連洗淋室內處處都在曾現金色的光芒,唯一不染俗氣的,卻是查理大公書房。書架上堆放著密密麻麻的書籍,政治,歷史,宗教,還有科技醫學類圖書,但陳列更多的依然是軍事典籍,這恐怕與房間主人的性格有很大關係。
此時的查理伯爵剛從維也納王宮回到府邸,卻沒有如往常一般,靜下心來翻閱那本自己長時間以來,尚未能看完的《腓特烈大帝的治軍術》,這是由一個並不出名的普魯士軍人所寫,購買時間是一個月前,地點則在馬德里書店中。
儘管是同根同源,哈布斯家族的奧地利始終與霍亨索倫王朝的普魯士水火不容,感覺是山不容二虎,雙方都在爭奪德意志民族的真正領導權。起先,大家是有話好商量,到了後來卻是兵戎相見。在瑪麗亞.特蕾西亞女皇時代,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借口特蕾西亞是個女性,沒有神聖羅馬帝國的合法繼承權問題而挑動起「王位戰爭」。
奧地利王位繼承權的戰爭,使得奧地利人相對體面的輸了一場,雖說割讓了西裡西亞,可畢竟特蕾西亞女皇最終坐穩了神聖羅馬帝國的皇位。讓人難以理解地是,10多年後「七年戰爭」的失利。卻是窩囊的很。此次戰爭大逆轉是由於俄國新皇帝的背信棄義,讓四面楚歌的腓特烈二世居然起死回生,奧地利王室在西德意志一帶再度喪失了很多領土與利益。隨著數十年來數場戰爭的失敗,哈布斯家族的聲望一落千丈。
「寧要中庸地和平,不要輝煌的戰爭!」查理伯爵默念著特蕾西亞祖母留給後人地教誨,卻感覺自己嘴裡正品味著苦澀與心酸,他開始記憶起。自己在馬德里時,同安德魯的一番談話。而談話的內容也是那場「七年戰爭」。
「我的朋友,戰爭是勇敢者的遊戲!戰爭不僅僅帶來災難,也有財富與權勢。請讓我把話說完,您的德意志兄弟,普魯士人便是依靠一系列成功的戰爭才獲得今日地顯赫地位與威懾力。說老實話,我並不贊同特蕾西亞女皇的那句話,窮兵黷武的政策固然不好。只是馬放南山的教訓也是處處可見……
大家都是軍人出身,講究的就是心直口快,不拐彎抹角。那我直言不諱會說,當前的奧地利軍隊素質根本比不上七年戰爭時,看看你們將軍與歐洲病夫在巴爾幹半島上的較量吧。那位奧地利司令官在面對土耳其人的堅固堡壘群前,只會命令部下猛打猛衝,讓萬餘名士兵們白白犧牲在陣地前沿,倒在敵人地炮火之下。
相信伯爵您也研究過。要攻克如此的堅固工事,事實上可以借用俄國人的方式,相仿蘇沃洛夫元帥那樣,在堡壘前沿開挖縱橫交錯的壕溝,避開土耳其人的猛烈炮火,將戰線直接推進到堡壘之下。再來依靠士兵們的刺刀來結局整個戰鬥。只是這樣戰事會拖地相對長一些,而且對士兵們的格鬥技能與戰場士氣要求比較高。」
安德魯的這段話明顯是崇敬起4年前,蘇沃洛夫元帥率部攻克伊茲梅爾要塞的輝煌。能有大勇氣打場艱苦卓絕的攻堅戰,惟有蘇沃洛夫元帥一人。至於,懦弱的奧地利人,想都別想,即便是連安德魯本人都畏畏縮縮,極少在戰場中加以運用。說出上述建議,只是安德魯一番信口雌黃,給地中海的盟友們打打氣而已。
「相信。攝政王的飛艇一到。土耳其人的防線便即刻土崩瓦解!」查理伯爵小心的試探著安德魯地反應,感覺是想得到更多地軍事「教誨」。雖說。他與自己年紀相差不遠,而且查理本人也在軍中服役過,但在戰鬥素養上,伯爵承認比起安德魯要相差太多。
「呵呵,飛艇!只是一件新式武器罷了,戰爭中更多依靠指揮官的臨場策略,與士兵們地戰鬥激情。土耳其是突厥人的一支,來自草原祖先圖騰,使得他們視天上的景物為神靈,可憐的土耳其人,佔領了大片歐洲領土,卻不能溶入歐洲的近代文明,相信他們的指揮官與士兵們,也不知道飛艇為何物。
所以,提前恭喜您了,未來的司令官閣下,飛艇的出現勢必將造成土耳其人的嚴重恐慌,您就可以伺機攻取堡壘群。只是病夫們只是笨,卻不蠢,一兩次過後,他們便會有所警惕與防範了。最後的戰鬥勝利,依然要靠大炮與刺刀來解決問題。」安德魯笑呵呵對著查理伯爵的說道,也同時也好心好意的提醒著同盟者,別太迷信武器至上。
「殿下,您覺得對土耳其的戰爭,還有那些需要改進的地方,事實上,我懇求您做個綜合的評述。」查理伯爵向眼前的「戰爭大師」繼續追問起來。
「那好,尊敬的伯爵大人!安德魯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
首先來說,貴國選擇錯了戰爭時機,應該提前一兩年發動這次對土耳其的戰爭。因為那個時候,正是俄土戰爭期間的中末期,實力受到牽制的土耳其軍隊,無法從黑海一帶快速東移到巴爾幹半島。當然,這也不能怪決策者們,當時的奧地利軍隊主力仍在意大利半島,以及萊茵河一帶,與我們的法蘭西軍團鏖戰,根本沒有時機在乎異教徒們。
再是,戰略上考慮欠缺。既沒有得到俄國人的策應。也未能充分發動塞爾維亞人。司令官閣下,俄國人或許不太可靠,我們暫且不管,但塞爾維亞人卻是熱切盼望者貴國軍隊地到來。我真想不通,你們的情報機構明明與『斯拉夫人解放者』組織保持者密切聯絡,卻為何遲遲不向後者提供必要軍援,從側翼配合奧地利軍隊作戰。難道是害怕南斯拉夫人投靠到俄國一邊,或是他們將最終選擇獨立。
其實上。你們不必擔心什麼,俄國人在波蘭,對芬蘭,以及黑海一帶的領土還未完全消化,加之新上台的皇帝在國內倒行逆施,使得優秀統帥紛紛流放,人心極度渙散。根本無力顧及巴爾幹半島;而得到武器的南斯拉夫人,因為實力弱小的他們也只能繼續依附在奧地利的軍旗下,最終出於何種地位,則是看列強們在談判桌上地勢力劃分,與他們無關。
其三,奧地利軍隊的前線指揮官素質。請恕我直言,您那位堂叔,霍查親王真叫人難以恭維。除了親王殿下地華爾茲舞蹈跳得一級棒,英俊得外表加上一身合體得制服外,再就無法察覺他得優點所在,可惜的是,戰爭不能靠優美的舞姿與漂亮的臉蛋來贏得,士兵們可以在血腥的戰鬥得到鍛煉。但指揮官卻不行,如果是那樣,代價也就太昂貴了。如果,您的皇帝哥哥真的讓伯爵大人出征地話,建議您務必整頓軍紀,剔除那些無能的窩囊廢,讓優秀的戰術指揮官走上前台,為士兵們帶來勝利的信心。
最後,我所要說的是,與土耳其的戰爭是長期的。也是艱苦的。貌似病夫地奧斯曼帝國畢竟地大物博。人口眾多,他們還是有相當大的實力來反擊奧地利軍隊的攻勢。我的朋友。相信您早就提前做好了心裡準備,只是不要太過顧及來自維也納皇宮裡的荒唐建議,我們中國人有句至理名言:『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就讓這句話作為我倆臨別前的忠言吧。儘管很老土,但安德魯還是要預祝伯爵大人,馬到功成!希望我們再度會見之時,是在巴爾幹半島上勝利會師,一同欣然接受土耳其人地投降。」
安德魯一番談話,自然讓查理伯爵感激不已。同樣,精以算計的安德魯,之所以幫助奧地利未來最優秀的統帥,先是多交個朋友,好讓自己的地中海戰略更能穩妥些,正如安德魯自己所說的那樣,龐大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留在地中海以及巴爾幹半島上的遺產實在太豐厚了,也並不太好拿,必須與天主教的盟友們一同分享,如果必要也包括俄羅斯人在內。
而且,奧地利的哈布斯家族是有名的背信棄義且昏庸無能地代名詞,除了眼前地查理伯爵,或許未來應該稱呼他為查理大公,倒是十分講義氣。查理本人戰功越大,倒讓他的親哥哥,弗朗茨二世皇帝越發擔憂,害怕作為神聖羅馬帝國皇位第二繼承權地御弟,將會利用軍界的威望來篡奪皇位。
只要時機一成熟,安德魯大可「放把火」,利用軍情局的間諜們製造一系列陰謀,來加深雙方的誤會與分歧,讓查理大人在對土耳其戰爭即將勝利之際,被弗朗茨二世召回維也納,如果真是這樣,整個巴爾幹半島的勝利果實,就將被從海上打過來的安德魯所竊取。
倘若,查理伯爵奉旨不遵從,而且聽從安德魯的建議,敢於抗命的話,那就最為理想了。整個神聖羅馬帝國,哈布斯家族便將徹底分裂,兄弟倆將陷入王位繼承權的內戰之中,其境內的匈牙利人,波希米亞人,還有斯拉夫人各派都將紛紛尋求獨立。整個奧地利在中東歐的長期統治將瞬間土崩瓦解。現在的奧地利國,可沒有一個茜茜公主(皇后)般的和善人物,能夠贏得各民族的尊敬。一旦分裂出現,地中海沿岸就再也沒有一個能夠與安德魯相抗衡的強國存在,而安德魯的那隻手,也將伸得更長,更遠。
顯然,缺少政治神經得查理本人,既沒有安德魯那樣匪夷所思得跳躍思維,也沒有安德魯處心積慮得險惡有心,倒是查理伯爵致謝的一句話,顯露出其真摯豪爽的性格:
「……我親密地朋友與尊敬的老師。查理感謝您的無私支持和熱心幫助,我以及我的家族,將竭力維護兩國的傳統友誼,一同將天主教的福音重新撒向巴爾幹,以及地中海。」
查理說話的時候倒是異常激動,而安德魯地臉上也感微熱,饒是臉皮如同城牆一般厚實的他。同樣開始感覺一絲愧意,但那只是一閃而過罷了。講究利益至上地安德魯經過如此考驗,說謊的功力又將大大前進一步。
在查理以駐馬德里公使的身份返回奧地利述職後不久,因為前線戰事屢屢不利,使得弗朗茨二世終於痛下決心,任命自己的御弟為對土戰爭指揮官,著手準備著戰爭的相關事宜。出征之前,他還要等候一個朋友的到來。
下午時分。剛剛承擔丈夫一職沒有兩天的雷克門斯.梅特涅伯爵,來到查理官邸,只是梅特涅本人卻沒有按照奧地利人地利益,攜帶自己的新婚妻子一同造訪神聖羅馬帝國的御弟,查理伯爵,不應該叫做查理大公殿下了。因為梅特涅通過消息靈通的岳父大人,從他那裡得知,在今天上午。弗朗茨二世以神聖羅馬皇帝身份晉陞他的御弟為查理大公。
由於是朋友間的私下拜訪,查理大公並未邀請梅特涅伯爵太過隆重,暗示他不要攜帶自己潑辣無比的堂妹,而是輕裝從簡過來。只是那位厭惡甚至敵視法國**思想的萊茵人,卻十分愛好法國人地貴族禮儀與氣派排場。
儘管是一人前來,但梅特涅本人依然帶來著兩輛豪華的四輪馬車。包括隨行男僕,衛士,車騎侍從等等10多名,面方鼻尖,雙眼細長的梅特涅一身行頭打扮也更是誇張:
頭上戴著貂皮的三角帽,帽沿鍍有金邊,並飾以白色羽毛。留在帽身外的假髮因為撲上過多的香粉,再加上外套噴灑地濃郁香水,使得老遠的人都能聞到香噴噴的味道,倣傚路易王室一樣。他還將假髮編成辮子。以黑色絲帶繫住,置於背後;身上卻是柔軟的精緻襯衣。外套鑲飾帶的華麗外衣,因為用特殊的漿汁洗滌過,顯得十分筆挺,腳上穿著絲襪,身佩寶劍,逢人便甩羽帽行禮和揮搖手帕致意;當然除了漂亮的時裝外,出門還必須攜帶手杖,暖手筒,皮包以及金色懷表……
鮮華的全套打扮使得查理大公難以想像的出,眼前的傢伙曾是從萊茵河畔,逃難至維也納地窮酸書生。
「哈哈哈!得了吧,我地老朋友!您太盛裝打扮了,今日的府邸內,可不舉辦加面舞會,或是為您單獨準備法式大餐!」查理大公人還未到,聲音已從房間內傳出來。那是他首先聞到了老朋友渾身撒發地香味,應該是臭味,查理大公並不喜歡這些東西。
梅特涅同時是呵呵一笑,並不答話,只是順手將外套,三角帽,以及手杖,暖手筒,皮包等衣帽雜物交給大公的僕人,自己迎上前,以法國式的熱情擁抱著查理朋友。
「真抱歉,我的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梅特涅的習慣,誇張是我本色,炫耀是我特徵。早在大學時代,公爵殿下就聞慣了這種味道,為何今天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梅特涅得意洋洋述說著。他知道是自己頭髮上香粉,不幸落到了對方的鼻孔中。
查理大公趕緊鬆開梅特涅本人,將後者邀請到自己的書房密談。僕人們早就聞訊後,送來香檳美酒,並為兩位貴族掩上房門。
「梅特涅伯爵大人,今天可是庇護六世教皇陛下駕崩的第50天,按照禮儀,天主教徒們不得穿戴花哨,且務必莊重得體,可您呢?」查理大公一身歎息的搖著頭。
「當然,教皇陛下必須得到尊重,可公爵殿下,我有兩點需要聲明以下:首先,我在明天正午時分,也就是我陪同愛林諾寶貝,到天主教堂接受洗禮之前,梅特涅依舊屬於德意志的路德教派,天主教皇的生死忌日與我無關;第二,事實上,整個維也納倒也沒有幾個人,遵從羅馬教廷的權威。我所說的人,自然是貴族紳士們了。呵呵,我居然在公園裡看見。有很多貴族或有錢人不顧天主教令,公開在那裡**說愛。」梅特涅毫不客氣的反駁著查理大公。這是兩人關係特地緣故,連梅特涅的新婚妻子,也都是查理本人幫助介紹的。
「國母會痛心的!」查理喃喃的說道,感覺有些黯然傷神。他所說的國母,就是查理自己的祖母,一位受到奧地利各民族歡迎地女皇陛下。瑪麗亞.特蕾西亞。
但在當時的維也納人卻喜歡在公開場合,嘲諷那位奧地利王國帶來中興地女皇。事情起因很簡單。1708年生於法國南錫小城的弗朗茨一世皇帝,由於有女強人瑪麗亞.特蕾西亞做妻子,導致他本人幾乎對朝政沒有任何影響。寂寞無聊之下的弗蘭茨一世便開始四處尋花問柳,成為一個無人能及的多情種子,經常和活躍在維也納舞台上的舞女及歌劇演員們眉來眼去,還與宮廷命婦們保持著長期的曖昧關係。他當時最迷戀的一位情婦是比他年輕30歲地奧爾斯佩格公主。
不幸的是瑪麗亞.特蕾西亞女皇卻不比**的法國王室那般放任自流,接受過教皇親自洗禮的女皇陛下十分虔誠於天主教教義。及其厭惡非婚姻的性行為,自然也就難以容忍丈夫出格的「表演」,對這段戀情非常嫉妒。只是作為神聖羅馬帝國的繼承人,瑪麗亞.特蕾西亞女皇實際掌控著整個奧地利政務,她不願與那個主動交權,不管國事的無能丈夫徹底翻臉,卻將滿腦子地晦氣,撒到自己臣民之上。
她下令成立「貞潔委員會」——旨在制止道德敗壞等現象出現的特別警察組織。一時間。風紀巡警遍佈全國,他們潛入劇院、社交聚會,甚至是私人住宅裡進行偵察。不論是誰,只要有一丁點兒被懷疑是違反公共道德的行為就會遭到逮捕,而被控敗壞當地民風的外國人則會被驅逐出境。然而這種刑罰卻起到了相反的作用,被鎖在那裡的罪犯不但沒有遭到恥笑和蔑視。反而被人們當成了英雄人物。維也納市民們對他們好生款待,並且公開嘲笑那個連自己丈夫都看不住地假正經皇后。
對於上述風流韻事,梅特涅自然心知肚明,那段歷史是被後人稱之為「維也納森林的悲泣」。50年前的森林裡,再也看不見成雙成對的情侶們在小溪邊散步,遊玩與嬉戲,因為風紀巡警時刻將眼睛掛在他們的身上,一旦越軌,便要在第一時間跳出來。
「老朋友!還是想想您明天的出征事宜吧。」梅特涅提醒著查理大公,試圖將對方的思慮轉到眼前的實際問題上。
「嗯。出征方面沒有任何問題了。安德魯親王的50艘飛艇,以及120人的教導連都已在昨天下午全部到達。現在維也納附近地軍營內休整。對了,您地岳父大人與安德魯的代表有關教皇地人選談的如何?」查理大公隨口問道。
「正如我之前所預計的那樣,西班牙的攝政王同意將教皇位置空懸一段時間,將西班牙,法國,以及奧地利的教皇人選,列入紅衣大主教,並進入樞密院,由三國共同分擔教皇的職權。事實上,我們已經輸了,因為西法兩國還不是安德魯一人說了算!」梅特涅悻悻的說著,他在教皇駕崩之前,就已經預感的整個事情的結局,果不其然。
「呵呵,別擔心,安德魯親王可不是您想像的那樣貪婪。」查理大公微笑著安慰起學友,他繼續說道:「我可是接受了您的英名建議,7月間趕到西班牙,並做了4個月的駐馬德里公使。在他的言傳身教下,我的確學到了不少東西。伊比利斯半島戰爭的最終走向,正如您所預言的那樣,安德魯贏得了一切。啊,上帝作證,他真是一個偉大的軍事戰略家!」
查理大公的讚美卻博得梅特涅伯爵的附和,後者反而冷冷的插了一句,「安德魯也是一個極其陰險的政治家,他對奧地利的日後威脅,比起那位剛愎自用的腓特烈二世,來得更加猛烈,也更加隱蔽。您只要看看,他在教皇人選,地中海戰略,以及對法國的態度上,便可見一斑。公爵殿下,您太相信安德魯了,所說兩國之間屬於看似堅實無比的盟友,但當共同的敵人,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消失之後,奧地利王國,便將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剷除而後快!」
梅特涅毫不客氣的警告,僅僅使得查理大公付之一笑,「當然了,您是未來的政治家,什麼事務都要在您腦海中過慮一道,只是滋味將變了許多;而我只是個軍人,喜歡直來直去,軍事方面,安德魯始終是我的老師!」
忽然,查理大公記得一件事情來,他接著說道:「提前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的伯爵大人,皇帝陛下,決定任命您為法國公使,待我出征之後5日內上任。」
「真是好消息,殿下!事實上,我也很想見識一下那位被所有西班牙人傳頌的『偉大的王』!」梅特涅面無表情的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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