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底,經歷過暴*後的英國倫敦街區顯得異常寧靜,儘管街頭不再有零星槍聲或是大聲呼喊,但街面上下班回家的人群個個面色凝重,每天工作的疲勞僅能暫時抑止內心的連日苦悶,雖然工作是勉強保留了,但之後的生活質量卻下降了太多。他們不再如同往常那裡,下班過後三五成群打著招呼,集體簇擁著跑入酒吧呆上2個鐘頭。現在,酒吧已成為非常奢侈的享受,平民們惟有回到家中去填飽肚皮。
家中的女人們在為餐桌上的食物發愁,不僅乾肉的份量少了三分之二,連麵包都做小了些,葡萄牙的廉價酒水與愛爾蘭的好吃水果沒有了。雖然自己男人每週交給家用的先令比起原先差不了多少,但市場上的糧食以及其他商品價格上漲的厲害,來自殖民地的燕麥以及低地等國的乾肉價格更是一日三變。商人們無奈的告訴家庭主婦們,這是英鎊持續貶值導致物價不斷上漲的結果,該價格已經是政府強制限定的最低生活保障。
在月初,英鎊與金法郎還是維繫1:1的關係,倒如今卻是1:0.3的水平,而且仍在一路下滑。對於普通市民當然不太清楚英鎊貶值與物價上漲的關係,他們所關心的是長此以往的下去,男人們便將失去工作,女人們不再有錢購買食物,孩子同樣不會快樂起來,因為政府正在日益削減給每個擁有孩童家庭的生活補貼。幾乎一夜之間,普通英國人地生活由算是相對富足。轉眼隨即成為赤貧狀態,甚至一無所有。
傍晚來臨,本是英國富人們茶點時分的開始,一天中最為輕鬆的時刻,此時貴族的沙龍中不再傳出暴發戶們一擲千金的壯舉,廉價的咖啡或是本土的啤酒取代了東方昂貴地祁紅茶成為聚會時常用飲料。賓客們談論的話題大都十分沮喪:新內閣地各類政策仍未能有效抑止持續萎靡不振的島國經濟,愛爾蘭人針對英國本土的陰謀襲擊。伊比利斯半島上一敗再敗的結局……國債,都是所有人討論的禁區。因為它業已成為所有富人心中永遠的痛。
災難來臨之後的帝國臣民地確重新團結起來,而且表現出很高的愛國熱忱,無論有錢人還是普通人,都響應政府號召放棄或展緩國債的兌付,以期幫助英國渡過這一段危機時刻。只是,歐洲各國的商人們可沒這種高覺悟,他們非但不同情遭遇厄運的英國人。反而將奸商們趁火打劫的罪惡本質暴露無遺。他們伺機抬高出口到英國的各類糧食與肉產品價格;對於那些未能即使交付棉紡貨物的訂單,則要求合同約定地高額賠償;更讓所有英國人都痛恨不已的事情,卻是無數的海外國債持有者紛紛跑到倫敦,整日圍在鐵鎖緊閉的英格蘭銀行門前,強烈要求擠兌他們手中數千萬英鎊的債券。
就在今天傍晚,仍有數百名鬧事者糾集在英格蘭銀行門口,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大疊債券,高喊著各種示威口號。要求英國佬即刻兌付他們手中持有地大批債務。對於他們,英國人自然是深惡痛絕,但卻無可奈何,除非徹底喪失自己的商業信譽,並不再與歐洲各國保持貿易往來,但這顯然是不太現實的。站立在鬧事者周圍的大批倫敦警察惟有冷眼旁觀。按照新任警察局長的再三囑咐,他們還要保護好所謂「債權人」,不能讓任何過激行為損害「債權人」生命財產安全。
此時,納爾遜正站在自家的陽台上,面無表情的盯望著遠處英格蘭銀行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先前的憤怒似乎早從理智將軍的內心消逝,納爾遜只是將更多地精力放在應付未來地艱苦挑戰中。對於眼前這一連串陰謀的背後是誰在指示,而陰謀者想達到地目的是什麼,納爾遜比誰都清楚。最可悲的是,明知有罪魁禍首。而且知道他在哪個地方。卻不能採取任何報復行動(至少眼前不能),卻要堂堂大英帝國與惡魔主動和談。這項建議還是自己親自向首相大人提交的。
納爾遜不想再看下去,那是他感覺遠到千里之外的惡魔,正在豪華宮殿內享受著美酒的同時,陶醉於他自己精心策劃的種種陰謀所帶來的無限快樂,是不是還發出對大英帝國刺耳的嘲諷聲。
回到房間內的納爾遜緊閉著門窗,卻無意發現來自惡魔家鄉的物品,一件精美絕倫的11世紀陶器正放在裝飾擱架上。這原本是納爾遜最為喜歡的藝術品之一,但現在卻成為惡魔的幫兇,無時不刻在監視著自己的幫兇。
「哈哈,納爾遜將軍,現在知道安德魯的報復了吧,別著急,這些僅僅是開頭,以後還有更加精彩的節目上演。告訴你吧,我,安德魯才是最後得勝利者,唯一得勝利者!」
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在納爾遜耳邊響起,說到陌生,那是納爾遜從沒見過說話者本人,也未曾親耳聽到過對方的聲音;但熟悉卻是他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如同地獄裡的撒旦將所有災難降臨到英國人的頭上。
望著眼前的花瓶,納爾遜彷彿看到安德魯那無比猙獰的面孔,不斷發出讓人難以忍受的尖叫。一時間,納爾遜再也無法強壓下自己的憤怒,惡向膽邊生的他直衝上前,一把將花瓶打翻在地。「砰」的一聲,價值數百英鎊的精美瓷器摔在地上成為碎片一堆。
感覺是瓷器落地後發出的聲響,驚醒了被憤怒沖昏頭腦的納爾遜本人,他望著地上的碎片,重新又無可奈何的走到沙發,癱坐在上面。為抑止自己的激動心情,納爾遜想用啤酒解悶。但顫抖地雙手居然將大半酒水灑在茶几上卻渾然不覺,因為他的心思再度回到理查德.韋爾斯利首相大人交代他的任務。
「……將軍,為了帝國的榮譽與利益,也為懲罰罪惡之徒,更為我們贏得談判桌上的砝碼,請幫我們擬定一份詳細軍事反擊計劃,務必要讓全體歐洲重新震撼於帝國的力量。謝謝!」
對於新首相的信任,納爾遜自然是感激萬分。理查德上台伊始。他便在緊急策劃一系列針對安德魯地反擊計劃,並在數天前做好一切書面部署。只是接踵而至的不幸消息,卻讓納爾遜剛剛擬定完地全盤軍事計劃化為泡影。
來自直布羅陀要塞淪陷意味著英國人在伊比利斯半島上的最後一個落腳點不復存在,直布羅陀海峽從此成為安德魯把手的地中海大門;而地中海艦隊損失慘重後被圍困的情報,使得納爾遜無法動用歐洲領域上最強大的艦隊抗擊安德魯,反過來卻要考慮如何營救這支寶貴的艦隊,因為大英帝國的海軍無法再承受這類損失。
正面軍事行動地泡湯。惟有幕後的陰謀策劃,但納爾遜並不想建議理查德首相採納。這既出於職業軍人名譽的考慮,納爾遜也相信安德魯必定有了相對應的安排,喜歡謀而後動的東方人能用恐怖戰攻擊不列顛島,同樣會防備英國人與相同方式回擊自己。
在玩弄陰謀上,納爾遜相信自己絕對不是安德魯的對手,更何況精於此道的對方早有準備,一旦實施效果不佳。反而會招致安德魯更加猛烈的報復。英國已不能再如此折騰下去,無論從政治,經濟,軍事,還是外交方面,都是如此。因此就在昨日。納爾遜最終勸說理查德首相及其內閣成員放棄全部反擊計劃,將全部精力放在國內和平重新上,等到數年之後,再行考慮。上述建議未能即刻得到全體內閣地贊同,因為帝國的精英們尚且需要時間來消化。
對公,納爾遜已盡到自己最大的力量,對私,他本人也不想與安德魯重新開戰。因為自己的情人和孩子都落在安德魯的魔掌中,朝不保夕。
「我親愛的艾瑪,對不起。是我未能保護好你們母子。這一切都是我地錯!」納爾遜喃喃自語著,他背靠沙發緊閉著雙眼不斷的責備自己。是他本人沒有及時出現,導致他們成為安德魯惡魔的監下囚。
此時,一側的房間開了,從外面走進一個人,他不是別人,正是惠靈頓伯爵,一個剛剛被解除所有軍職,並受到軍事管理委員會特別法庭調查的英國遠征軍前任司令官。
他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卻看見痛苦不堪的納爾遜正在沙發上深深自責,那尊價值不菲的花瓶也摔落在地面成為大小不一的碎片。惠靈頓徑直朝納爾遜走了過去,想試圖安慰幾句,只是感到自己言語的匱乏,他決定暫且安靜地坐在一旁,等到納爾遜心情好過些再說,惠靈頓還順手將茶几上歪倒地啤酒瓶扶正,儘管裡面酒水早已流光。
「您來了,特別法庭的事務處理完沒有?」不多時,納爾遜睜開雙眼,開始注意到客人地來訪。
「還沒那麼快,不過特別法庭對我的質詢總算是結束了。或許在明天,我就有時間可以到郊外的樹林中獵狐。」惠靈頓故作輕鬆的說道,彷彿並沒將煩惱的事情放在心上,這僅僅是客人對主人的一種安慰吧。
事實上,惠靈頓對來自特別軍事法庭的調查很是惱火,他們連惠靈頓平日喝什麼酒水,是否招攬過葡萄牙ji女都要問及一番,並詳細著記錄在案。在這個問題上,作為內閣首相的哥哥對弟弟的不幸遭遇卻是愛莫能助,特別是在這個非常敏感的時期。
「嗯,他們的辦事效率的確很差,上次從土倫回來,我也被該死的傢伙們問過很長一段時間。不過,放心吧,最後的結局必定能證明您的英勇與清白。」納爾遜看樣子又擺脫掉連日的悲傷,因為他重新挺直軍人的腰桿,還在安慰著自己同樣遭受失敗厄運的朋友。
「抱歉,將軍。是我未曾把她們母子帶回不列顛島。」自從回到英國本土後,惠靈頓一直疲於應付特別軍事法庭地調查,有關艾瑪母子的消息,還是惠靈頓委託他當首相的哥哥轉告納爾遜本人,直到今天,惠靈頓才有機會當面向納爾遜表示歉意。
「這不是您的錯,伯爵大人。是我們對手太過狡猾的緣故。」納爾遜淡淡的說道,顯然不想因個人私事就此討論下去。於是他轉移話題繼續說道:
「實際上,您做的非常好,是地,非常好!別人或許不明白,但首相理查德,內閣大人們,以及我本人都十分清楚。因為在我們原定的預料中。5萬遠征軍僅可能回來三分之一地人員,而您卻帶來了整整3萬,而且本土的精銳保存大半,這是了不起的成就!軍事法庭的調查只是走走形式罷了,加以時日,大英帝國的陸軍必將在您率領下重回歐洲大陸。」
納爾遜所述的話的確是肺腑之言,沒有絲毫地矯揉造作之舉,但惠靈頓聽來依舊十分沮喪。沉默著沒有吭聲。至今,他還不能忘記那些自願留守下來,只為狙擊西法聯軍的英勇將士,尤其是傑克中校(戰時上校)正是由於他率部苦守10小時,擋住安德魯數萬大軍瘋狂進攻,才為遠征軍順利撤到贏得了寶貴時機。
從葡萄牙秘密傳來的消息。2萬人中戰死9千,餘下1萬多人成為安德魯的俘虜,包括重傷在內的傑克中校。如果再加上直布羅陀要塞的海陸軍傷亡,在8,9月間的伊比利斯半島上發生的戰爭中,英國方面死傷或被俘人員共計超過3萬5千人,這是北美殖民地戰爭結束以後,帝國軍隊所受到地最嚴重戰爭傷亡。當然,上述數據還沒包括被圍困的地中海主力艦隊損失,如果戰爭繼續下去。由於獲得不了任何補給。那支曾經讓歐洲各國為之膽寒的地中海艦隊,恐怕就要全軍覆沒於地中海。
「我的朋友。」納爾遜改變了先前的稱呼,正色的說道:「失敗對於真正地軍人而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由於一次失敗喪失了繼續戰鬥的勇氣!安德魯是個天才的魔鬼,對於我們戰略戰術研究的一清二楚,但我們對於他的一舉一動甚不瞭解。
雖然我至今還未能明白,安德魯為何能如此準確的把握他對手的種種弱點,採取極有針對性的部署安排,但是我相信,不,是確信,我們的對手安德魯同樣也有一個無法擺脫地致命弱點,而這個致命傷便能將他立於全歐洲各國地敵對位置,卻不能自拔。」
「什麼弱點?」惠靈頓急忙追問起來。
「安德魯的野心,伴隨著他一個接一個勝利之後日益膨脹地勃勃野心!」
「野心?」
納爾遜的話讓惠靈頓有些不太明白,直到納爾遜將自己的話題繼續解釋下去,他說道:
「是的,是野心!我的朋友。1794年的戰爭的確是全部屬於安德魯的勝利,或許今後數年同樣如此,控制了地中海的門戶之後的他,便有了稱霸整個地中海沿岸的雄心壯志。在這點上,安德魯便將和神聖羅馬帝國的哈布斯家族產生摩擦,土耳其帝國在地中海的傳統利益也將受到安德魯侵犯;不僅如此,安德魯已經在公開場合嘲諷來自巴黎的權威,法國國內的高層對這個桀驁不遜的東方人感到恐懼與不安,只是礙於後者的強大實力,還不敢採取任何行動。
以上這些因素交織在一起,便可組成一支強大的反安德魯同盟,在以後的數年之內,根本無須我們英國人插手,便會有人反抗來自西班牙攝政王的威脅,即使是戰無不勝的安德魯繼續獲取一連串的戰爭勝利,那麼,戰爭中的他也將失去和平發展的最佳時機。5年之後,四面受敵的安德魯又將面對一個重新崛起的大英帝國,到時候,他不想敗也不可能。依靠軍事征服建立起來的帝國再如何強大,僅需要同盟國的一,兩次關鍵性勝利,昔日的安德魯帝國便要灰飛煙滅,蕩然無存。」
納爾遜鏗鏘有力的談話與信心十足地分析,似乎讓惠靈頓獲得前所未有的信心。先前的猶豫與煩悶消逝了許多。只是恐怕連惠靈頓不知道的是,當納爾遜信誓旦旦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連說話者本人並不敢完全確信。
現在的惠靈頓太過年輕,他與安德魯的年紀相差不大,但遠沒有後者地那種城府和謀算。長惠靈頓11歲的納爾遜所說地的確在理,可以認為是字字真金,只是這個論點的成立必須建立在自己的對手。安德魯目空一切,窮兵黷武的基礎之上。倘若。現在的納爾遜還能知道安德魯正處心積慮的動用一切人,財,物等資源,準備開展與英國人工業**競賽地話,那麼納爾遜或許就不會發表這一通底氣十足的言論了。
歷史不可能改變,但可以被創造。
安德魯意外的回到18世紀末歐洲,一直以來只是隨遇而安的處事作風。但到拿破侖突然陣亡之後,走投無路的他便有了這種瘋狂的念頭,而安德魯真正將念頭付諸實施的階段,卻是在自己離開巴黎,重新掌握軍隊,並成為伊比利斯半島上的新主人時,一個宏偉地戰略就開始逐步進行。對於安德魯的敵人而言,他們所處的年代導致各自的歷史觀太過狹窄。無法準確洞察安德魯那跨越200多年的戰略思維,因此他們所能想到一切針對安德魯的防禦或進攻策略都在對手地意料之中。當然,安德魯也並非完全不可被打敗的,只是唯一能夠打敗他的人,就是安德魯自己。
就在惠靈頓與納爾遜交談的同時,而在倫敦市區的郊外。法國流亡貴族聚集的豪華別墅內,剛剛抵達倫敦的塔列朗正在與自封為路易十八的普羅旺斯伯爵,一個肥頭肥腦的胖子,在一間密室內,談論著同樣有關安德魯的話題。
有人說法國貴族是天生地貴族,他們地高雅的氣質從來都是與生俱來地,無須後天的刻意營造。此話,說得很不錯,但不全對。因為站立著的塔列朗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顯露著貴族的優雅氣概。只是他所面對的路易十八卻感覺像個地道的暴發戶一般。
儘管胖子身上合體的華麗制服。手指間的名貴扳指,以及各類堆積身上的飾物。無不顯露著主人的尊貴身份,但代號為「路易十八」的胖子在聽取塔列朗伯爵的講述時,卻不停的用自己細長指尖掏弄塞在牙縫間的殘留物,他身下用胡桃木製成的躺椅還時不時發出「咯吱」怪叫聲。那是可憐的躺椅似乎無法承受600磅的重負,或許過不了兩天,自己的命運就將與先前的其他躺椅一般,被人當作垃圾扔到倉庫裡。
「……尊貴的陛下,因此我大膽的建議,我們應該主動與安德魯保持聯絡,並在我們之間相互取得信任,作為堅定同盟者,在滿足雙方利益的前提下,或許,不久的將來,波旁家族就能重新回到法國,回到巴黎,回到凡爾賽。」
塔列朗本人一連近2個小時講解終於告於段落,而他仍站在普羅旺斯伯爵的身前未曾移動,那是這位陛下忘記了讓伯爵大人看座的緣故,同樣,口乾舌燥的塔列朗也未能得到路易十八殿下的恩典,遞上一杯美酒,哪怕杯飲料也好。
這些都與塔列朗在安德魯所受到的優待大相逕庭,遭遇如此冷遇,難免塔列朗內心會產生些怨言,只是臉上顯露出來的依舊是謙卑與恭敬。
「嗯,嗯,」路易十分哼了兩聲,才又用他那細嗓門繼續發出難聽的聲音,「伯爵大人,您說那個儈子手,屠夫,真能與我們合作?」
「當然,只有我們雙方存在共同的利益,有得利益的驅動,安德魯公開反對巴黎的呼聲並不久遠。而這個利益,便是反對我們之間共同的敵人,來自共和政體的巴黎威脅。」塔列朗耐著性子回答道,似乎他絲毫遷怒於普羅旺斯伯爵的無理。
「哦,他會提出什麼條件?」
「抱歉,陛下,這個需要具體與之商談。但我們所要獲得的是,君主制取代共和國,陛下您在巴黎登上王位。」
塔列朗的這番說辭的確打動了躺椅上的胖子,誠然,對於他而言,沒有比登上凡爾賽王宮裡的王位更為重要的事情。雖說自己已自封為「路易十八」,但那僅僅獲得流亡國外的法國貴族們承認,國內的臣民們大都還不知道有個法國國王在英國倫敦。
這些年來,普羅旺斯伯爵在英國的日子也不太滋潤,雖然靠著英國內閣的財政撥款讓他能生活顯得十分富裕,比得上一個英國公爵的待遇,但這是要付出代價的。每當英國內閣做出一項針對**法國的提案而需要兩級議會表決時,就會毫不客氣的使人叫來代表全體法國貴族的普羅旺斯伯爵,讓他拖著那笨重無比的身軀跑到議會上下兩院表演一番,哭訴法國暴民的恐怖行徑對貴族們的迫害。為表演真實確切些,事先早有安排的英國佬還為胖子準備了不少干椒粉等東西塗抹在他的手帕上,等到需要眼淚出現時,便將手帕拿出來擦拭。
數次下來,普羅旺斯伯爵便想不幹了,從小嬌生慣養的他哪裡受過如此的委屈與折磨,哭喊著決不再上英國鬼子的當,但寄人籬下的他由不得自己同意不同意,除非普羅旺斯伯爵狠下心來,從此不再接受英國內閣每年上萬英鎊的供奉。但他不能放棄還算舒適的生活,淪落到平民階層的生活中,最後還是在其他貴族們的苦苦哀求之下,普羅旺斯伯爵惟有忍氣吞聲繼續在英國兩級議院中表演著並不精彩的猴把戲。
所以,盡早回到自己的法國,奪回屬於自己繼承的王權,瀟灑的享受凡爾賽王宮內的幸福生活,一直成為普羅旺斯伯爵,不,應該說是「路易十八」陛下的最高追求。當他確認眼前的瘸子再三宣揚自己能夠回到法國後,態度開始有了改變。
「路易十八」先是請塔列朗伯爵坐在舒適的沙發上,隨手又叫來門外的侍從為伯爵大人送來一瓶原產法國香檳省的上等香檳酒,最後才問道:「伯爵大人,您剛才所說的重新回到法國需要多長時間,1個月?半年?還是1年?」
「陛下,只要我們與安德魯取得相互信任,並且能精誠合作,相信時間不過太長。」塔列朗含糊其詞的回答道。「但在這之前,我們必須向安德魯表現出某些誠意,陛下!」
「什麼誠意?金錢,還是權力?」對於前者胖子有些心疼,本來就不寬裕的生活實在拿不出幾個錢,至於後者,他倒是異常大方,親王或是公爵的空頭銜統統可以給出。
「是婚姻,我的陛下!我們必須用一名真正的公主下嫁安德魯,以此來博得安德魯的信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陛下的安娜小公主已經14歲了,再過2年便是出嫁的好年紀。」
……
∼∼∼∼∼∼∼∼∼∼∼∼
唉,以**的名義,請求兄弟姐妹們繼續投月度VIP選票啊!老管VIP排名落後了許多,連前十位都沒能排上啊。可憐,非常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