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義 垃圾堆 第86章 塔列朗的使命
    1794年9月28日下午,波爾圖海港。

    在大批想要入港停泊卸貨的商船中,有一艘名叫「雪利號」的2桅快船在入港領航員帶領下越過排隊等候的眾多商船,逕直駛向港口。這並不讓人感到意外,因為該船懸掛有西班牙攝政王的標誌,自從後者成為這座城市的主人以來,繁忙往來與歐洲各國的商業船隻取代了便先前龐大的英國軍艦,各地的商人帶來市民們急需的大批食物,只是為換取波爾圖倉庫內堆積如山廉價卻優質的葡萄酒。

    早在安德魯追擊惠靈頓的期間,這位西班牙親王就曾頒布政諭:規定從今年9月開始,無論哪國商人如能提供糧食,乾肉與其他生產生活必需品,並按照政府指導價格交換葡萄牙各地特產,尤其是波爾圖葡萄酒的話,軍政當局將免除糧食商人們此類貿易的一切進出口關稅。同時,政諭有效期至少持續1795年年底,之後的特殊商品關稅也將維繫較低水平。

    此舉則是安德魯穩定當地民心的一大舉措,由於葡萄牙長期受英國經濟的制約,除對英國基本保持零關稅或象徵性關稅外,葡萄牙王國對歐洲其他國家進出口關稅高達30%-80%,大批商品無法運抵國外;而伊比利斯半島戰爭的影響,使得葡萄牙國內原本豐產的糧食到了1794年之後卻無法保障國民的自足自給。為避免出現西班牙沿海戰後地大饑荒情景在葡萄牙各地上演,安德魯採取某類戰時計劃的經濟政策。頒布並實施了這道指令。

    政令的頒布妥善解決了戰爭可能出現的災荒,軍政當局將海外運來的大批糧食,以平價或是低價賣給市民,甚至是以工代酬賒給貧民或農民。商人們由此能獲得貿易利潤,貴族們不擔心有災民衝擊自己莊園鬧事,市民或農民有廉價的糧食養家餬口。但這種糧食的獲得是由極大代價地,那必須是成為安德魯的忠實順民。而且免費糧食僅定量供給12歲以下孩童,孩子們在軍政當局指定地若干區域進食一日三餐。所能帶回家的惟有一個充當點心的蘋果而已,即便是他們的貧困父母同樣需要各式勞動來賺取自己生活所需,因為來自西班牙的攝政王很不喜歡不勞而獲的無產者。

    對此,市民們對於這位新來的征服者抱有極其複雜地心態,憎恨,厭惡,敬畏。感激相互交織在一起。他用武力剝奪了葡萄牙王國獨立,自主與尊嚴,當然有了憎恨和厭惡的理由;同時,安德魯的懷柔政策與鐵血手腕令所有人心存感激,充滿敬畏。這位攝政王感覺是矛盾的混合體,時而成為善良天使,時而卻是地獄惡魔。對於波爾圖的居民而言,他們記得不久前。發生在安德魯身上的兩件事情。

    9月17日,由於想為自己緩解未能全殲英國遠征軍的煩悶情緒,安德魯隨下令全軍在波爾圖廣場上舉行盛大閱兵儀式,以慶祝自己完成對葡萄牙的佔領。可就當安德魯得意洋洋地從一個街道穿出,準備進入開闊廣場時,一件意外事情發生了。在重重護衛下。居然有個爛西紅柿扔了過來,而且正好砸中征服者的額頭。很快,憲兵隊從旁觀的人群中揪出肇事者,發現卻是名5歲左右衣衫襤褸的小女孩。

    「為何行刺我!一看到對方只是個未懂事的孩子,安德魯先前的惱怒消去大半,但仍顯露出異常氣憤地樣子。而「行刺」一詞也讓圍觀市民聽得心驚膽寒,生怕黃皮膚惡魔借此處死可憐的孩子並遷怒到他們頭上,但出於恐懼沒有一人敢上前為女孩辯解。

    「因為我的弟弟三天沒能吃上麵包!」小女孩擺拖憲兵的拽拉,理直氣壯的回答道。她那氣嘟嘟的嘴唇,紅撲撲的臉頰。還插起一雙小手於腰間。顯得十分可愛。

    「哦,你的父母呢?」

    「早死了!」

    「如果我讓你和你的弟弟。以及你的小夥伴們吃上麵包,還有肉湯,你可不可以不再往我頭上仍爛西紅柿?」安德魯微笑著示意侍衛們從附近麵包坊買來一些食物,並親自交給小女孩。

    「現在不會,但以後仍沒吃地了,我還是會來。因為我還很小,不能做工來養活弟弟。」小女孩毫不客氣地接過麵包與肉乾,一本正經的「警告」著征服者。

    聽到這番對話地護衛隊們個個顯現出異樣的表情,他們漲紅了臉似乎再也忍受不住,紛紛趁著轉頭之際猛咳一陣;市民們同樣不再擔憂小女孩安危,開始放鬆心情看起熱鬧起來,他們感覺到這個東方人並不是傳說中那麼面目可憎。

    只是安德魯依然保持著紳士風度,叫人找來小女孩的3歲弟弟,還有10多個屬於街邊流浪的小傢伙。安德魯先是命令暫緩閱兵儀式,讓孩子們跑到麵包坊自由飽餐一頓,自己站在一旁結帳;接著讓副官即刻建立一個收容所,專門收集城內的小流浪們,給他們充足食物與受教育機會;到最後,他甚至帶著20多個剛剛換上新衣服的流浪漢,一同登上閱兵台,以向世人表示自己的恩寵。

    但相對於那些真正的陰謀份子,安德魯可沒那類好脾氣,他一貫做法便是決不寬恕,毫不留情。曾有一回,兩名西班牙士兵遭遇謀殺,數名陰謀者逃到波爾圖市郊的集鎮裡,依然被緊追不捨的憲兵隊團團包圍。因為兇手被都居民們很好的保護起來,憲兵隊數次入鎮搜查都未找到。安德魯隨即下令,圍困該鎮禁止任何人出入,並切斷鎮上居民的食物與水源供給。直到居民們主動交出兇手為止。五天後,走投無路地6名兇手出鎮舉手投降,接著全部被絞死在鎮中央廣場上,按照安德魯的要求,所有人犯屍體保持原狀1個月以作警世,不得下土安葬,否則便將屠鎮。

    ……

    下午4點當東南信風刮起的時候。港口上駛來數輛四輪馬車,馬車四周都有大批身穿綠色制服的憲兵隊嚴密護衛。車上走下一群人。正在港口裝卸貨物的葡萄牙工人遠遠望見那個一身戎裝的東方人就是波爾圖,以至於整個葡萄牙王國的新主人,西班牙攝政王安德魯,他正與一位法國貴族模樣地中年人,那個簇著枴杖,走來很不穩當的瘸子,熱情地做著依依話別。

    「伯爵大人。預祝您一路順風!」安德魯微笑著鬆開一直拉著的客人雙手。

    「感謝殿下您的關心,塔列朗決不辱使命!」答話的人正是塔列朗,他身穿常禮服,梳著光光滑滑兩鬢,文雅端莊的面容則是滿臉感激,顯示其一貫恭謹謙卑的模樣。

    10分鐘後,在岸邊安德魯一行人的注視下,帶著塔列朗等人地「雪利號」快船借助信風。揚帆遠航,駛向英國。

    「殿下,您真的相信那個貪婪的瘸子?」說話的貝爾蒂埃參謀長,他站在安德魯的身旁,轉過頭來輕聲問道。

    安德魯先未回答,只是揮手讓其他侍衛們遠離自己。他明白貝爾蒂埃根本看不起同是貴族出身的塔列朗伯爵,後者曾千方百計逃出**法國而不斷編造各類謊言,哄騙過時任國民公會司法部長的丹東,甚至巴黎還有人流傳著,那個貴族是**期間故意將自己弄瘸,是為了博得別人的同情,好不被送上斷頭台。尤其是上月塔列朗出使東南歐各國時,攜帶了安德魯大批想用於賄賂權臣王侯地財寶,卻將其中部分收為自己囊中。塔列朗先前表現,以及現在的無恥行徑。自然讓清廉的貝爾蒂埃忿忿不平。

    「呵呵。是嗎?我的朋友,您應該在『貪婪的瘸子』前再加上一個『睿智』。」安德魯笑呵呵的說道。望著早已不見蹤影地快船,他繼續說道:

    「塔列朗的確是個瘸子,他用枴杖敲打地面卻鏗鏘有力,聲音不大但能驚動整個歐洲大陸;說到他貪婪,我完全同意,他愛錢的稱度無人可及,無論什麼東西都可以出賣,包括他曾信誓旦旦效忠過的主人。但有一點,唯一的一點,塔列朗從不會出賣,那就是法蘭西的利益,絕對不會!」

    「那您不擔心他出賣您?」貝爾蒂埃擔心的問道,他實在想不通一向精明的攝政王為何要將重任托付給一個白眼狼似的瘸子。

    「我的參謀長大人,您要記住,一個英名地上位者應當心胸寬廣,能夠包容世間萬物。使人方面,必須擇才而用,不是依據自己地喜好,或是對方的品性缺陷急下定論。」說道這裡,安德魯意味深長地望著身邊的參謀長。自己的一番話,即是就事而論的說辭,更是對貝爾蒂埃的一種警示。因為眼前的42歲的參謀長什麼都好,但就有些小肚雞腸,對不上自己口味的人一律加以排斥和驅除,參謀部裡不斷有人跑到安德魯面前抱怨一番。

    「是的,殿下,貝爾蒂埃一定遵循您的教誨,但我仍保留對塔列朗的看法!」貝爾蒂埃看來是與塔列朗對上勁了,異常固執的排斥著貴族同胞。

    「塔列朗的確有著很多壞毛病,但這不能改變他是這個年代,法國最有眼光,最富睿智的政治家。呵呵,別太詫異了,我所說的都是事實,時間將檢驗一切。畢竟,等我回到法國時,還指望你嘴中的瘸子幫我個大忙。真他**的該死,人怕出名,豬怕壯啊!」

    安德魯說道最後感歎起來,身旁的貝爾蒂埃自然明白這位征服者所擔心的事實,從9月上旬以來,一連八次收到來自國民公會與公安委員會聯合簽發的指令,委員們強烈要求安德魯即刻返回巴黎,授受陸軍部部長的職務任命,而將目前的所有軍權交付給巴黎派來的新任將領。

    上述命令倘若放在大比利牛斯軍團出征之前,安德魯或許還能無條件接受。但現在。今日不同往時,享受過權力所帶來巨大榮耀後地安德魯早已羽翼豐滿,作為伊比利斯半島的新主人,肯定不會自廢武功,放棄手中一切權力跑到巴黎,甘願充當政客們手中玩弄的工具。但與巴黎的關係同樣不能搞僵,以至於兵戎相見。畢竟安德魯根基仍在法國。先前他借口戰事未了,尚不能覆命。讓前來接受軍團指揮權的將領與特派員再等等,到了後來,半島戰爭順利結束,理由便站不住腳。

    安德魯本想再找個好理由搪塞一番,卻得到秘密警察局的緊急密報,來自巴黎不天高地厚的幾個傢伙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們秘密不斷發信給各路法軍高級軍官。試圖煽動他們起來反對自己。幸好,來自蓋世太保們地調查顯示,尚未有人接受巴黎特使的誘惑。不過,安德魯感到異常惱火,他直接命令憲兵隊將一干人等全部軟禁,切斷他們與外界地任何聯絡,只是,此舉固然很爽。但卻加深了安德魯與巴黎,特別是與其岳父,巴拉斯之間的猜疑。

    為挽回這一不利局面,安德魯惟有倚靠塔列朗的外交手腕說服巴黎政客,竭力彌補雙方的縫隙。當然不僅僅是這些,安德魯還有一項任務交付給塔列朗。那就是先請他作為自己的私人使節,到英國倫敦走一趟,聯絡安德魯與英國的和談事宜。這是捺不下面子的紳士們,總是希望他人主動找自己和談,安德魯也並不在乎,因為自己手中有地是重要籌碼。

    「殿下,您的副官來了。」貝爾蒂埃回頭看到羅克中校急匆匆趕來,提醒著安德魯說道。

    「羅克,什麼事情?」安德魯迎著自己副官問道。

    「殿下,剛剛來自馬德里內閣的一批重要文件需要您的審閱或批示。還有3件重大事務必須您來決策。另外。女王陛下,與首相大人希望攝政王能早日回到馬德里。主持政務。」

    「謝謝你,羅克!我隨後便在馬車上批復所有文件。而你,我的參謀長,一同走吧。」

    ……

    就在安德魯拉著參謀長忙於處置西班牙政務時,塔列朗和他的助手費雷洛,一同安座於「雪利號」上靠椅間,望著傍晚海面的落日,感受著甲板輕微的顛簸,品嚐著波爾圖地美酒。

    塔列朗意猶未盡的盯望著空酒杯,心有感觸的說道:「波爾圖的上等葡萄酒真實名不虛傳,更難得是如此廉價,不枉費我跑到波爾圖一趟。費雷洛,你的叔父一定喜歡這裡的美酒。」

    費雷洛是個20歲不到地年輕人,其打扮看似塔列朗隨從,儘管言行舉止上有些幼稚,但他仍能顯露出一些王室貴族才有的氣質。事實上,費雷洛是法國波旁王朝的貴族子弟,準確的說,他是流亡倫敦的法王路易18的親侄子,並繼承了自己父親,一個死於法國**期間的諾曼底公爵的稱號。

    塔列朗與已故的諾曼底公爵生前是難得的知己,走上斷頭台前,公爵曾將他唯一地兒子交付給塔列朗,並由後者帶費雷洛逃到奧地利避難。此次,他帶著費雷洛周遊列國,便想讓他鍛煉一番,等著日後有所作為,不負老友對自己地信任。

    「伯爵大人,您真的相信那個土倫暴發戶嗎?」費雷洛感覺有些忌妒安德魯,這個與自己年紀相差不大地東方人居然在短短1年之內,一躍成為西班牙的攝政王,以及整個伊比利斯半島上的新主人,也難怪他有點不太服氣。

    對此,老謀深算的塔列朗當然明白年輕氣盛的小公爵心裡再想些什麼,但他的個性一向圓滑,即便在視自己為半個父親的孩子面前,他依然不作正面駁斥,只是輕輕的放下酒杯,微笑著問道:「孩子,談談你對安德魯的看法?」

    「十足的暴發戶,血腥的儈子手,陰謀的篡位者,他是個卑鄙,陰險,無恥,貪婪的惡魔,絕對的小人。」費雷洛收刮自己腦海裡所能想到的一切惡毒詞句肆意攻擊著安德魯,彷彿東方人倒成為自己的不共戴天地殺父仇人。

    塔列朗有些沮喪的搖搖頭。經歷無數艱難險境後的小公爵,居然還有保留著法國貴族慣有的固執,不肯承認「強權就是真理」的簡單道理。倘若長此以往的發展下去,恐怕自己老友的獨子也將步及後塵,成為一件無謂地政治犧牲品。塔列朗感覺自己有必須要給費雷洛來一次醍醐灌頂式的說服,希望他能及早明白,若不能成為強者。那就必須成為強者地同盟者。

    「你認為安德魯的軍隊如何?」

    「十分強悍,堅不可摧!」費雷洛對此並不否認。因為在安德魯軍團面前的一切敵人都是落荒而逃的結局,即便是英國人的英雄,惠靈頓伯爵同樣如此。但他後面又加上一句話:「要是我能這一支軍隊,同樣能征服伊比利斯半島。」

    「哦,是嗎?你真的以為安德魯是靠數萬軍隊征服整個伊比利斯半島,將西班牙與葡萄牙兩個國家掌握在自己手心的武夫?」塔列朗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地孩子!他的全盤戰略部署遠遠高明於臨戰指揮能力。事實上,所有戰鬥開始之前,都已經注定了安德魯敵人不可避免的失敗命運。菲格拉斯--曼雷薩戰役之前一系列欺騙軍事手段,讓人是聞所未聞;順利攻克直布羅陀要塞,圍困英國地中海艦隊,更是不可思議;幸虧英國人派出的遠征軍司令是惠靈頓伯爵,要不留給安德魯將是5萬英軍俘虜,而不是3萬人重返英國本土了。

    政治上實施的各類策略也讓安德魯幾乎是兵不血刃的控制了民心。無論是貴族,還是貧民。你說安德魯是十足的暴發戶,那我就要說他是世界上最大的暴發戶,無所不能;他在土倫正對貴族們屠殺則是雅格賓派暴*者地旨意,若安德魯膽敢違抗,他或許也將走上斷頭台;至於你所說的篡位。扶植索菲婭登上王位,安德魯獲得實權,事實上以他現在的威望即便是加封自己為國王,也不會有很多人反對。

    相信你不會忘記與安德魯作對者的下場,巴塞羅那的可憐貴族,馬德里郊外的恐怖十字架,特別是英國,昔日不可一世地英國佬居然被安德魯一個小小伎倆,讓自己本土成為一座硝煙遍地的血腥戰場,曼徹斯特的棉紡城化為廢墟一片。帝國海軍的未來變成一幫瞎子。蘇格蘭銀行成為快樂的擠兌場。呵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英國內閣正在為海外商人們手中無法辨認真假的巨額國債,搞得人仰馬翻。

    對於這樣一個實力派人物,根本不是我們目前力量所能動搖的,既然不能作敵人,那就坦然結交為盟友,即便是充當他的部屬也不覺得什麼委屈。」

    塔列朗侃侃而談,那是他十分推崇這位攝政王殿下。在塔列朗看來,法蘭西要恢復和平與富足,就必須改變目前的共和政體,重新回到法王地君主統治下,至少是否倣傚英國光榮**後地君主立憲,那要看具體情況而定。目前,巴黎的主流氣息依舊是共和呼聲,單靠海外貴族們地實力與活動,休想實現路易18或是其他法王登基,惟有拉攏手握軍政大權的人物,或許自己的願望能夠實現,而這個人選,便是安德魯。

    「要是安德魯出爾反爾,甚至想獨自充當法蘭西的救世主,我們怎麼辦?」費雷洛仍有些擔心。

    「我很欣賞安德魯所說的那句話: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惟有永恆的利益。只要我們之間仍保持密切的利益聯繫,即便是慫恿他讓王位回到凡爾賽,也未嘗不可。」

    說到這裡,塔列朗雙眼一亮,臉前浮現出今日與安德魯的那番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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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昨日停電一天,鬱悶無比!今天趕製一章,明天凌晨看能不能再出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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