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義 垃圾堆 第67章 1794年8月(上)
    相對於馬德里的酷熱天氣比較,7,8月倫敦的夏天是短了點,或者說是過於涼爽了點。30攝氏度的日子也就那麼十天左右,大多都在25-28度間,略帶鹹腥味的海風可輕易吹拂島內的任一角落,再也沒有了像在西班牙內陸酷暑難熬的夏天那種動輒大汗淋漓的感覺。

    只是在白金漢宮的大英帝國最高統治者,哦,僅僅是英國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喬治三世又開始神智不清胡言亂語。這一回喬治三世卻是堅信倫敦就要發大水了,非要讓人把他的遊艇開來。他聲稱從望遠鏡裡看到了日耳曼祖先的故鄉漢諾威。在整整3個小時裡,喬治三世一刻不停地責罵醫生們,並且自言自語,他的情況在御醫喬治爵士看來是「譫妄狀態邊緣的精神亢奮」。

    面對國王瘋癲無比的特性,所有人都大惑不解而束手無策的時候,弗朗西斯.威利斯來了,他是一位資深牧師,後來被牛津大學授予醫學學位。威利斯立刻斷定國王「的確處於癲狂狀態」,然後他依照自己最常用的方法像馴馬一樣開始馴服喬治三世,這套療法的目的就是徹底地讓病人服從。

    只是威利斯療法未能持續多長時間,喬治三世依舊神志同樣沒有恢復多少。事實上,喬治三世得的是一種罕見的遺傳血液病-噗林症,才導致了喬治三世行為異常。他除了感到嚴重腹痛之外,還表現出四肢虛弱和小便顏色異常等明顯的噗林症症狀。這種疾病會使人思維混亂。並引起言語失調和幻視幻聽,以及歇斯底里、偏執妄想和精神分裂地表徵。

    不論致病原因是什麼,喬治三世受到病痛折磨的時候,他已經年逾六旬,這次是永久地瘋了。隨後,英國國王被自己的家人關在溫莎堡一套窄小的屋子裡準備了卻殘生。而喬治三世的長子,威爾士親王終於擠掉自己的弟弟。約克公爵,如願以償地當上了攝政王。這一年是1794年。

    與他的瘋父王相比。威爾士親王並不能贏得普通英國人地愛戴,反而有些名聲狼藉。喬治三世在位其間,雖然為人喜歡專權跋扈,愛好任人惟親,但這個瘋國王始終能虛情假意地體惜民情。他每次下街區視察時,都會以上帝的名義,要求解放一批在工場裡做繁重苦力活地可憐童工。並高聲譴責有錢人肆意降低工人們的工資,儘管喬治三世作戲成分遠遠大於實際意義,而且被解救的童工們依然在第二天上午從收養所重新回到工場,工人的工資照樣被貪心的僱主們剋扣,但喬治三世的好名聲卻被倫敦市民們流傳開來,遍佈整個英倫三島。即使是喬治三世完全瘋掉之後,仍有大批英國國民堅持認為,親子愛民的國王陛下沒有瘋。這僅僅是王室與新貴族們聯合地陰謀。

    年近40的威爾士親王只是一個智力中等之輩,做了幾十年王子的他只是整日守護在父王身邊,任意其責罵或是差遣。當上攝政王之後的他,卻博得了新貴族們一致的交口稱讚。按照光榮**後再度修改的君主立憲法約定,內閣以及議會只是限定王室當權者的不得干涉朝政,肆意行使收稅權力而。防止國王獲得不加制約的權利。

    而王室在保持較大權勢地同時,始終保有著極大的財富,在英國本土他們是最大的富翁,擁有分佈全球的海外殖民地公司中的大額股份,如在英國東印度公司,整個王室貴族合計佔有近三分之一股份。儘管如此,威爾士親王仍痛感自己的錢不夠用,倒不是威爾士親王沾有喜歡花天酒地,保養情婦地貴族通病,事實上。這位尊重妻子的攝政王沒有一點**的習性。他唯一的愛好就是光彩奪目的鑽石與精美絕倫的油畫,能夠花費大量金錢四處收集各類稀世珍寶堆積於王宮寶庫。僅僅為是看了幾眼。

    於是,信息靈通的工商貴族們來了,他們鼓動威爾士親王一同開廠,用極少的錢去投資卻佔有高額股份,只是交付後者全權管理,攝政王則在王宮裡坐享其成,用每月從工場裡獲得大量利益從海外商人手中購買各式的好玩意。同時,為配合自己工場的利益攫取,威爾士親王在新貴族們慫恿下,不加思考地簽署了一系列由新貴族們提交關於保障工商貿易地新法律。

    王宮地書房是攝政王通常的辦公場所,此時地親王殿下剛剛在一項由輝格黨人提交的法律文件中籤下自己的名字,本項法律意在加強對那些企圖煽動工場工人鬧事的組織者懲罰力度。

    仍掉手中的鵝毛筆,催促著侍從官趕緊將法律送到議會頒布,攝政王自己便想起身到隔壁房間的小屋裡,準備欣賞昨日從東印度公司的商人手中買來的價值2萬5千英鎊的緬甸藍寶石。可沒等走了兩步,一個令攝政王「驚慌不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父親,今天是什麼日子?」

    門外,一個粉雕玉琢,貴族打扮的小女孩叫嚷著急沖沖地闖進書房,差點還「撞到」剛要出門的侍從官,那只是侍從官為害怕小女孩跌傷,搖晃間手中的大疊文件卻飄飄撒撒落了房間滿地。

    「唉,約翰大叔,你怎麼又不小心了,呵呵,我很忙,就不幫你收拾文件了。」小女孩未曾抱歉,卻開始抱怨可憐侍從官的不對。

    望著滿地的紙張,那個叫「約翰」的侍從官惟有苦笑一下,在向著小女孩問候一聲後,趕緊爬在地面忙活起來,看樣子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類事情。

    「我親愛的父親大人,您還沒有回到我地問題啊!」

    小女孩拋開侍從官。小腳踏著文件,直徑跑到攝政王面前,繼續追問道。

    「嗯,讓我想想看。」威爾士親王見到自己不能安全逃脫,惟有原地站立做出一番思考模樣,只是他的腦海裡依然是緬甸大寶石迷人的身影,始終想不到今天是什麼日子。

    張望了半天。小女孩始終沒能聽到父親的回應,麗質初綻的她有些急了。拚命地拉扯著自己父親的衣角。倒是忙於收拾地面殘局的侍從官,趕忙在一旁為親王殿下做著手勢,一通手忙腳亂,擠眉弄眼地比劃過後,威爾士親王方才恍然大悟。

    「我可愛的伊麗莎白小公主,今天是8月14日,你地12歲生日對不對!」

    「是啊。是啊,父親大人記起來了,但您別忘記去年對伊麗莎白的承諾!」

    伊麗莎白高興地拍著手,手舞足蹈地叫嚷起來。

    威爾士親王面前的小公主正是他的3個子女中,年紀最小且唯一的女兒,也最令親王殿下頭疼的人物。因為伊麗莎白從小就生得俊俏聰明,惹人喜愛,上至喬治三世國王陛下。親王夫婦與王公大臣,下到保姆,僕人,馬伕等無不對她恩寵有加,從小到大伊麗莎白都在眾人的精心呵護之中成長,或許是親王夫婦恩愛有方。與其他頹廢地王室成員所不同的是,伊麗莎白從小沒有沾染惡習,卻養成她活潑好動的性格。此次,伊麗莎白殿下早就埋伏在書房外,直等著父親剛一完成手頭工作,便來討要自己的生日禮物。所謂生日禮物,那是威爾士親王在去年曾親口答應過小公主,將帶著她到歐洲大陸各國巡遊一趟。

    只是今日不同往日,歐洲大陸的格局被一個叫安德魯的東方人攪和的一團亂麻,原先威爾士親王在英國內閣提交得報告中。曾樂觀地預計將在1793年底或是第二年初徹底扼殺法國**。一等到歐洲大陸恢復秩序與法制,就可以帶著家人跑到歐洲大陸巡遊。攝政完本人也順便收集一些精緻的好玩意。只是,由英國人倡導地反法同盟戰爭屢戰屢敗,到了1794年,**法國國內不僅恢復了秩序,而且乘機攻入反法同盟的成員國領土。在1794年的6月間,歐洲各國除了葡萄牙王國外,均與法國暴民們簽訂了和平條約,惟有在伊比利斯半島上烽煙四起,可那也只是安德魯個人的勝利舞台,現在的英國人只能是站高在夾板上干望著安德魯指揮下的比利牛斯軍團取得一個又一個地輝煌勝利……

    「伊麗莎白,嗯,和你商量個事情,能不能換個生日禮物?要不,我送你一顆特大寶石。」

    威爾士親王想要用緬甸大寶石「賄賂」小公主,只是他的願望落空了,活潑好動的伊麗莎白小公主根本不在乎什麼寶石之類的東西,每日被「囚禁」在王宮中的她只是想到外面遊玩一番,在巴黎瞻仰凡爾賽宮的壯麗,來阿姆斯特丹遙望無數的風車,到羅馬看看能否拽拽教皇的鬍子,或是去維也納的金色大廳跳跳歡快的舞蹈,等等。

    一聽到自己地生日禮物沒了,伊麗莎白惟有拿出自己地殺手鑭,她骨碌著轉動小眼球,隨即蹩蹩嘴,可憐兮兮地張望著父親。緊接著,一聲不吭地眼淚如泉水般湧了出來,迅速地將胸前衣襟全部打濕。

    威爾士親王同樣急壞了,那是他知道若不能及時安撫自己的小女兒,伊麗莎白地淚水能向倫敦橋下的泰晤士河水一樣整整流淌三天三夜,鬧得整個王宮從此不得安寧。

    「我的小公主,我保證,不,我發誓,明年父親一定帶你去巴黎,去羅馬,去維也納。」

    「對了,愛丁堡公爵家裡有個你一個好夥伴,要不,我們明天去找他!」

    「啊,還有!我讓廚師給你做幾道地道的中國菜,好吃得很!」

    ……

    就在威爾士親王苦苦哀求伊麗莎白之際,在宮殿的長廊外,剛剛收拾完文件的侍從官遇到了心急火燎的小皮特首相,及其兩位內閣成員。內政大臣與外交大臣。

    「日安,首相大人,兩位大人好!」攝政王地侍從官趕緊向內閣官僚們打著招呼。

    「日安,約翰大人,殿下簽署完文件了嗎?」小皮特首相問道,他身後的兩位內閣也同樣回禮著。

    侍從官點點頭,試圖將手中的文件拿給首相大人過目。只是一個清晰的小腳印落入小皮特首相的眼簾,不用問。一定是伊麗莎白小公主的傑作。

    「伊麗莎白公主殿下還在攝政王的書房?」首相大人小心翼翼地輕聲詢問著,生怕自己地聲音被難纏的小公主殿下聽見。

    「是啊,首相大人,小公主殿下正鬧著在,說是攝政王沒能答應去年地承諾,送她去巴黎遊玩。」侍從官同樣壓低了嗓門,緊張地回答道。

    首相明白公主殿下吵鬧的理由。其實去年的承諾還是他本人向攝政親王進言的結果,自然更不貿然闖入書房。於是,儘管公務繁忙,百般無奈之下的首相惟有揮揮手,好讓侍從官將文件送往上議院頒布,自己則同兩位閣僚跑到休息室裡,等候著攝政王先處理家務事,再輪到眼前的軍國大事。

    此時的小皮特首相在上午時分趕去拜訪攝政王殿下。並非一般地國事咨詢,而是針對伊比利斯半島緊急軍情的匯報,在首相大人的手中正捏著一份剛剛草擬的內閣議案。

    7月27日的馬德里,在安德魯軍團的武力扶植下,索菲婭公主順利登基成為西班牙新一任女王,加冕典禮上女王還冊封安德魯為馬德里親王。允許他以攝政王的身份掌管西班牙一切朝政。緊接著在下午召開的緊急朝會中,安德魯便要求戈多伊首相地內閣通過一項法律,宣佈西班牙王國與支持摩爾人叛亂的英國處於半戰爭狀態,號召全體西班牙愛國臣民在協助法國與西班牙聯軍剿殺南部摩爾叛匪的同時,還應在各個領域方面狠狠打擊英國在地中海的勢力,直到收復直布羅陀要塞,完全趕英國艦隊出地中海為止。

    此時的馬德里內外早已沒有任何公開反對(反抗)安德魯的聲音,這位剛剛坐到女王身邊地攝政王,在一手扔到自己三角帽,另一手戴上西班牙氈帽的伊始。就借口索菲婭陛下險些遇刺的事件大做特做文章。將所有不服從自己號令的王室成員,包括被廢黜的胡安六世等人秘密關押在塞格維亞修道院。利用自己的嫡系師團,憲兵隊,武裝軍警大肆搜捕反對自己的上層貴族,將其間的首要份子以陰謀叛國,妄圖行刺女王陛下的各項罪名在太陽門廣場上公開處於絞刑。安德魯還倣傚古羅馬的壯觀儀式,在卡斯拉達鎮(註:馬德里東部小城)通向馬德里地十里長街上,沿途兩旁釘滿一排排十字架,上面是數百個被殺死地政治囚犯,其中不乏大批英國間諜。

    血腥的屠殺使得所有馬德里貴族都心驚膽戰,惶恐不已,在紛紛表示臣服地同時,安德魯還刻意安撫投降的貴族,繼續給予他們高貴的身份,賞給貴族們原本就屬於他們的部分財物與土地,卻暗地繼續剝奪其實質利益。通過頒布一系列法律確認西班牙王國的君主立憲體制,但無限擴大攝政王的權勢,軍隊都把持在安德魯一人手中,議會,內閣及其地方政權對攝政王負責。在馬德里,桑切斯公爵恐怕是唯一敢仗義執言的硬角色人物,很不幸的是,公爵殿下最疼愛的小孫子居然捲入女王陛下登基時的刺殺陰謀中(這當然是安德魯的利用間諜麗芙所作的最後一件事情)。為挽救家人性命,桑切斯公爵惟有在宣誓效忠攝政王殿下後,乾脆閉關在家修養,對於王國的發生任何事務,一概不聽,不問,不想。

    消滅傳統貴族的同時,安德魯還在大量提拔新式貴族,其麾下的法國將軍們都封有一個西班牙貴族的世襲爵位,連安德魯的副官聖馬丁中校,也獲得亞佩尤(註:阿根廷地名,聖馬丁的出生地)男爵稱號。對於其他西班牙的本土優秀將領,安德魯並不厚此薄彼,同樣給予其應有的待遇,鎮守西班牙北部廣闊防線地吉奧馬將軍晉陞為陸軍上將。成為女王陛下欽定的畢爾巴鄂伯爵大人;不僅如此,安德魯還下令,西班牙境內所有實力雄厚的工商業鉅子們,他們無論國籍,出生,宗教信仰,只要是能效忠女王陛下。可在西班牙各地投資辦廠者,均將享受與其實力相對稱的貴族封號。尤其是對那些有能力開辦造船廠的巨賈富商們,安德魯更是不留餘力的拉攏,居然還提供軍警為其家人進行保護;另外,在對待科學家,技術工程師以及文化學者上,安德魯也是網開一面,宣稱只要他們不繼續敵視女王陛下的新王國政府。就將得到金錢,物質以及人員上地大力幫助。即使是在鎮壓南部摩爾人叛亂期間,安德魯對於有著伊斯蘭教信仰的飽學之士同樣是尊重異常,毫不吝嗇地動用自己權勢給予其必要保護,1個得到女王政府認可地穆斯林學者可以挽救其家所有人性命。

    對與上層貴族的殘酷鎮壓與大肆收買,並沒有影響普通馬德里市民的感情,那是百姓們對慘死的貴族一點都不報有同情,反而在行刑內外場歡歌笑語。載歌載舞,如同1789年的法國民眾慶祝成功攻入巴士底獄一般;安德魯還借女王陛下加冕登基的名義,赦免監獄裡普通的經濟罪犯,讓那些因為家窮,無法及時還帳而導致入獄地貧苦人家回到家中;對於馬德里窮人還有各地災民,安德魯命令內閣。議院,教會以及地方政府必須提供一段時間的食物救助,幫助其找份養家餬口的工作;除此之外,安德魯還時常「微服出巡」,下到馬德里最髒,最亂,最窮的街區,帶上官員們為窮人解決一,兩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上述事實,在天主教會牧師們的大肆渲染下。一時間。整個西班牙國民都在傳頌安德魯的仁慈與博愛,至於他的國籍。膚色以及佔領軍身份地話題,早就不被滿足溫飽問題的百姓們所在意。倒是那些試圖挑撥關係的陰謀份子,先是被唾棄一番,接著就被憤怒的市民們送到監獄裡,或是大家齊上陣乾脆亂棒打死,最後集體跑到市政廳要討幾個賞錢。

    軍事上的打擊也異常迅猛,剛剛獲得伯爵稱號的兩位司令官,馬賽納中將與達武少將,分別從東西兩路出擊,各自率領大軍圍剿南部叛匪以及驅除葡萄牙干涉軍。

    在馬賽納伯爵一路,聯軍在瓜迪亞納河河畔迅速擊潰了圍攻拉梅裡達鎮地葡萄牙干涉軍,將其趕回邊境,而在此之前,吉奧馬將軍率部也將杜羅河邊的葡萄牙人擊敗,全部收復失地。西路大軍繼續南下,8月4日,馬賽納指揮5萬聯軍,利用自己犀利的火炮群威力,在塞維利亞城下圍殲摩爾人看似龐大,卻散亂無比的武裝。真正的戰鬥過程僅僅持續了一個小時不到,之後便是一邊倒的屠殺,10萬叛匪頃刻間煙消雲散,僅有千餘人得以逃出升天,瓜達爾基維爾河上到處漂浮著無數異教徒的屍體,竟然堵塞了河面十多天,到處都瀰漫著惡臭的味道。等到瓜達爾基維爾河重新流淌時,負責清理河面工作的人們大都成為素食主義者。8月5日,就待解圍塞維利亞城第二天,馬賽納將軍再度轉戰,他讓迪瓦喬將軍帶領一部收復科爾多瓦,哈恩,馬拉加等重要城市,自己則與繆拉將軍一起率領軍團主力部隊,在8月10日抵達摩爾叛匪的總巢穴,格拉那達。

    在達武將軍帶領地一側,連續渡過多條河流地東路聯軍同樣進展順利。受到特種兵大隊教導的西班牙當地民眾異常活躍起來,他們紛紛自發組織武裝,以配合主力部隊作戰,在修什准將地指揮下,這些從沒摸過搶的泥腿子們居然一路佔領了摩爾人駐守的多個要隘,為聯軍打開了勝利通道。在莫雷納斯山山腳下,達武利用輕騎兵誘敵成功,在阿爾瓦塞特鎮與埃林一線,以排山倒海之勢大敗尾隨而至的摩爾人叛匪,在接下來的追擊戰中,達武等人繼續擴大戰果,等到一連5天的戰役結束時,摩爾人在東部的防線徹底崩潰,東路軍僅以3000人不到的傷亡代價,打死打傷近8萬敵軍。俘虜包括穆罕默德十三世親弟弟在內的3萬多名叛匪,同時東征軍還繳獲了無數戰略物質。此役獲勝之後,按照事先安排,達武同樣分兵兩路,自己帶領所有法國士兵以及2萬西班牙新軍趕赴格拉那達;而達可蒙將軍則率領另一部西班牙新軍,共計3萬人,在當地武裝民眾地協助下。收復地中海沿岸各城市。

    到8月上旬,一度橫行於南部西班牙大地上的摩爾人紛紛投降於勢如破竹的聯軍(因為投降當地民眾。是要被殘酷殺死),除了格拉那達以及直布羅陀要塞附近的幾座小城外,整個西班牙王國已再度光復。8月12日,東西兩路8萬大軍彙集於格拉那達地區,將摩爾叛匪戍守的最後一座城堡團團圍住,直等著8月15日總攻的開始。

    南部平叛的異常順利給安德魯帶來了極大地政治聲望,即使是馬德里的那些口服心不服貴族官僚們。對這位年輕英俊且專橫跋扈地攝政王再有什麼不滿或是怨恨,也不得不偃旗息鼓,用實際行動表示著自己徹底臣服於安德魯親王;而市民們則依然保持在歡樂海洋中,馬德里市內大大小小的廣場上擠滿了趕來遊行的人群,所有人在高呼完「女王陛下萬歲」的同時,還忘不了帶上一句「上帝讚美您,偉大的安德魯親王殿下!」。那些為慶祝女王登基時使用過的裝飾綵燈更加亮立,是熱情的老百姓擦亮了它們。還阻止了想要來收拾綵燈地市政官員,大家希望讓綵燈保持到格拉那達收復之日……

    大獲成功的安德魯則改變先前雷厲風行的恐怖作風,在與舊事貴族們開始和解的同時,作為姿態,他下令釋放大批無關緊要的政治囚犯,並在隨後的行事中反而少了些囂張。多了點誠懇。

    他寫信給巴黎的岳父,告訴那裡剛剛掌握法國政權的熱月黨人,保證自己始終是巴拉斯地女婿,**法國的忠實成員,在西班牙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法國的利益,打擊邪惡英國人……等到趕英國艦隊出地中海,西班牙戰事結束之時,自己將率領大比利牛斯軍團回到法國,聽候一切調令。

    暗地裡,安德魯卻派遣剛剛獲釋。抵達伊比利斯半島的塔內朗攜帶其助手。以及大批貴重財物回到巴黎,四下遊說權貴。竭力消除來自巴黎的妒忌和疑惑。這個中年的跛子貴族既感悟於安德魯實力地強大,又感謝其幫助自己重新提供政治舞台。塔內朗不顧勞苦,腿腳不便的他開始往返在巴黎,在羅馬,在維也納,在柏林等地,在歐洲各國宣揚安德魯的偉大功績與「愛好和平的本質」。

    對於英國人,安德魯在依然保持著警覺的同時,卻唸唸不望想與其和解,畢竟在目前階段,安德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打敗強大無比的英國海軍,而且他也不會繼續實施損人不利己的大陸(半島)封鎖政策。

    一方面,安德魯按照自己的承諾赦免了英國間諜,海軍大臣的獨子,羅斯上尉的所有罪行,在畢爾巴鄂附近海域由赴任地夏德將軍將其交付給英國海軍,並由羅斯本人代送一封寫給英國內閣地公開信件,表達希望讓西班牙與英國兩國重回和睦相處的友好狀態。安德魯在信件中強調,任何事情都能談,都好談,寫到最後,安德魯不忘加上威脅語句,宣稱若戰爭不可避免,那麼就讓大英帝國飽償戰爭帶來地惡果;

    一方面,安德魯命令南部聯軍在圍剿摩爾叛匪的同時,強化對直布羅陀要塞的圍困,無期限斷絕與要塞任何陸路與海上聯繫,嚴禁任何人向要塞運送食物與淡水補給,使得地中海艦隊的日常巡視改為忙於給要塞運送大量補給。安德魯也要求聯軍保持克制,暫不發動任何攻擊或是軍事挑釁,在其他領域裡的反英舉動也絲毫未有減弱;

    另一方面,安德魯第五次拒絕了唐恩的書面請求,讓米亞斯城外的愛爾蘭敢死隊員們呆在秘密訓練營地裡,繼續進行各種特種訓練,並不向愛爾蘭與英國本土派遣一兵一卒,那是安德魯依然在爭取最後的和平機會。畢竟,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其釋放的巨大破壞力即使是開創超限戰地安德魯本人也無法加以有效控制。若是英國人能夠和解,做出些有條件的讓步也未嘗不可。

    (唉,7月7日發生在倫敦的連環爆炸案,鬧得倫敦市民人心惶惶的同時,也讓老管同樣驚恐不已,生怕軍情五處趁機找上自家大門,^_^!)

    小皮特首相接到謊言連篇的書信時。第一個動作就是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跳起來大罵安德魯的卑鄙與無恥。明是提出和解議案,暗地儘是打壓英國地行為。隨後,他連夜召集內閣緊急會議討論當前的西班牙時局。而會議地過程依舊是,陸軍大臣與海軍大臣兩人爭吵的舞台。

    海軍大臣同意安德魯的和平建議,只是要求增加這位西班牙新任攝政王對《烏特勒支和約》的承認,全盤認可英國對直布羅陀要塞的所有權,英國人則撤出在葡萄牙境內秘密集結的5萬英國遠征軍。以政治與外交手段,結束兩國目前存在的衝突;而陸軍大臣則繼續叫囂著要讓戰爭進行到底,要求公開拒絕安德魯地和平建議,命令遠征軍的司令官,惠靈頓伯爵迅速出擊,連同葡萄牙人一起,重新奪回馬德里,驅趕法國人出西班牙。云云。

    對於兩個武夫的咆哮,首相大人早已習以為常,他聽了不到五分鐘,便拉了自己的兩名親信,內政大臣和外交大臣,跑到偏廳進行密談。

    而會談的結果是。首相大人接受了內政大臣的建議:既不同意,也公開拒絕安德魯的和平計劃,僅當沒有受到這份求和書信罷了。

    在軍事上,讓地中海艦隊加強直布羅陀要塞防禦,防止西法聯軍圍攻要塞的同時,繼續封鎖西班牙以及法國地地中海沿岸城市,必要的時候實施登陸騷擾;在葡萄牙人的英國遠征陸軍,打起西班牙逃難貴族的旗號,不宣而戰以貴族友軍的身份越過西班牙與葡萄牙邊境,趁西班牙聯軍主力南下之際。直接攻擊防務空虛的西班牙中部地區。若有可能應盡快攻佔或是威脅其首都,馬德里。

    在政治與外交上。英國內閣將請求攝政王派出大批特使,趕赴歐洲大陸,試圖修復與改善在反法同盟期間,因為兩級議會拒派援軍,缺少援助而導致地歐洲各國與英國的緊張關係,為下一次反法同盟做好前期準備;特別是在法國,利用間諜們的活動,散播安德魯的狼子野心,挑撥這位馬德里親王與巴黎當權者的緊張關係,斷絕其最大的政治與軍事後援;不僅如此,繼續在暗地裡提供各類訓練,裝備與情報,支持西班牙流亡貴族的死士針對安德魯本人的刺殺行動。

    ……

    臨近中午時分,皮特首相一行人終於得到了攝政王殿下的接見,那是親王夫人趕來援助的結果,兩夫婦費勁口舌才將伊麗莎白小公主安撫回家。

    「首相大人,你確認我們可以除掉安德魯,這個卑鄙地竊國者嗎?」攝政王聽完首相本人地親口匯報之後,趕緊問道。

    「攝政王殿下,除掉安德魯我們不敢保證,但要消除他對大英帝國的威脅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即使是收買地西班牙人無法成功暗殺安德魯,我們在法國的活動計劃,將保證讓這個卑鄙的傢伙,失去他最大的後台,巴黎當權者的無條件支持。畢竟相對於落後的西班牙而言,法國才是安德魯的真實根基所在,即便是安德魯本人也明白,3個西班牙王國也比不上一個法國的強大。」皮特首相信誓旦旦地說道,話一說完,他繼續示意身旁的內政大臣繼續幫腔。

    「是的,英名的攝政王殿下,」紅鼻子的內政大臣從沙發上竄了起來,接著說道:「根據我們獲取的情報顯示,剛剛上台的熱月黨人對安德魯態度已經大大改變,先前不遺餘力的支持僅僅表現為外交詞令上的隻言片語,作為熱月黨人的主要頭目之一,安德魯的岳父,巴拉斯委員只是恭賀索菲婭女王登基,卻沒有任何針對自己的女婿的讚譽。

    由此可見,巴黎當局對安德魯是如何的警覺與不放心,儘管安德魯的特使在巴黎四下活動,花費重金大肆收買權貴,但反對安德魯以及忌妒他本人的聲音仍舊絡繹不絕,這類反對聲充斥在巴黎的每條街道,每個咖啡館,每次沙龍集會,以及任何公眾場合。」

    攝政王依然不敢輕易表示同意,畢竟屢戰屢勝地安德魯早已成為歐洲各國王室的害怕的恐怖惡魔,於是他不無擔心的問道:「法國人即使不再支持安德魯,但在西班牙,他仍舊保持著絕對的地位。」

    「當然,我的殿下,」負責解釋的是外交大臣,「在馬德里,安德魯的確掌握了西班牙的政權,但他的主力部隊都在南部圍攻摩爾叛軍,集結在中部的西班牙軍隊,包括法軍不過3萬人,而我們在伊比利斯半島上的英國遠征軍有5萬大軍,聯合葡萄牙王國的部隊,至少有9萬之眾,三倍於西法聯軍。

    更何況,我們還有讓歐洲各國恐懼的強大海軍力量,能夠源源不斷地從後方調集兵力,武器裝備等各類補給,而受到巴黎猜疑的安德魯在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從法國境內獲取任何援助,哪怕是一兵一卒。即使是安德魯再有通天本事,花費巨大代價所獲得陸地戰爭勝利的他,還是會接受我們的和談條件,當然了,那將是完全按照大英帝國利益修改的一份極其苛刻的和平條約。如果您覺得可以的話,我們甚至可以讓那個無牙的老虎,索菲婭女王的情人割讓巴塞羅那或是馬拉加。」

    「伯爵大人,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並不指望在葡萄牙的遠征軍獲得勝利,是嗎?」攝政王雖然不怎麼睿智,但他顯然還是能聽出了外交大臣的話中的含義,想要用5萬英國遠征軍的犧牲消耗安德魯他那無法獲得補充的軍事實力。

    「的確如此,攝政王殿下,戰爭從來都是服從於政治,我們只是協調我們在歐洲大陸的勢力均衡策略,若有必要的犧牲也是應該的,讓西班牙與法國永遠站不到同一陣營才能符合大英帝國的根本利益。當然,上述情況僅僅是在最壞的情況下發生,我本人及其所有內閣成員都相信,即使戰局不利,英勇的惠靈頓伯爵也能將遠征軍大部帶回英國本土,會將戰爭中的損失減少到最低程度。」

    小皮特首相做了最後的總結成詞,當首相以及他的閣僚們再度張望攝政王的時候,威爾士親王終於點頭同意。

    「好吧,按照你們的計劃實施去吧,願上帝繼續保佑英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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