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義 第三集越過比利牛斯山 第48章 輝煌戰役(7)
    夜色如漆,沒有月光,伸手不見五指的眼盲,沉黑得叫人心慌。不多時,在蜿蜒崎嶇的山路上,一條條「火龍」翻出山坳正快速向坡下移動,無數疾駛的腳步聲襲擾了山間的倦鳥,原本寂靜的山陵開始有了生氣。

    這是安德魯軍團先頭部隊,由馬塞納少將的步兵師團與繆拉准將的騎兵旅組成,馬塞納任前敵指揮官。從羅瓦河戰鬥結束,到現在已經6個多小時,士兵們舉著火把已經在丘陵地帶艱難急行軍前行數十多里。為了在規定時間內包圍駐防曼雷薩鎮一線的西班牙守軍,馬塞納命令所有參戰隊伍放棄笨重的後勤輜重,僅保留6磅與8磅的騎載炮,一律輕裝上陣。

    7月中旬的地中海氣候十分悶熱,在馬背上顛簸的馬塞納將軍感覺好些炎熱,每前行一端時間,除了灌下一大口涼水解渴還要解開一個衣扣,能讓體內的熱氣散發出去,到現在他已將外套放在馬鞍上,白色襯衫也落到胸口,只是依然很熱。似乎是在指揮官的影響下,士兵們也紛紛拉住衣領露出脖子,或是扯起上衣袖口至胳膊,但在腳步上卻沒有絲毫停頓,不吭聲地繼續前行。

    與馬塞納舉止相比,一旁的繆拉准將顯然特別注重自己的儀裝,一路下來衣領上的風紀扣始終沒有分開過,他筆直著修長的身體端坐在馬背上,如同蠟像雕塑一般。

    馬塞納忽然回過後,以奇怪的表情對著身旁的繆拉問道:「嗨,小白臉,看到憲兵隊了嗎?」

    小白臉是馬塞納對愛美的繆拉將軍親切的暱稱,繆拉本人當然不樂意,曾無數次抗議過但結果無效,畢竟在馬塞納面前,無論年紀,資歷還是戰功,繆拉都要矮上半截。

    「該死的混蛋,你為何不去叫司令官為小白臉。」這是繆拉每次被叫過後的習慣反擊。牢騷過後,繆拉才悻悻地說道:「沒有看見,他們那些人神出鬼沒的,你不犯軍紀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他們人,可一旦犯事,總會在第一時間跳出來,愉快地記下你的番號,高興的通知你等著日後罰單。老混蛋,你不會又想是準備喝酒吧。」

    「噓,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能不能小點聲。」馬塞納顯然被繆拉的話聲所嚇怕了,那是馬塞納本人因為行軍過程中偷偷喝酒,已經三次被憲兵隊抓到並警告過,等到了第五次,戰鬥結束過後的馬塞納本人就要乖乖地來到軍法處,等候一天的禁閉。

    在準備本次對西班牙戰爭的過程中,為防止部隊肆意妄為破壞軍紀,安德魯還將憲兵隊的職責無限擴大。他親自通告軍團上下,命令憲兵隊在各個師團,旅,團級部隊派駐督察小分隊,監管上至師長下達士兵各級軍紀作風。只是司令官安德魯本人平日也不太注重儀表,才沒有把風紀扣作為處罰的標準之一。與其他高級指揮官相比,馬塞納將軍最是隨意,數次被記錄在案,曾兩次接受禁閉的處罰,也難怪他那麼在意繆拉的聲響分貝。

    繆拉看著狼狽不堪的馬塞納,顯然有些得意,正想繼續嘲諷幾句,卻看見先頭部隊的傳令官跑了過來。

    「報告,指揮官,拉納上校的步兵旅在騎兵團的配合下已經攻克下薩瓦德爾鎮,殲敵4000名守軍,我軍傷亡600人,上校請求下步作戰指示。」

    「嗯,告訴拉納上校,指揮官感謝他的功績。現在是……」馬塞納掏出懷表,確認了時間,「現在是凌晨4點,指揮官命令先頭部隊按照原定計劃不變,短暫休整過後,留下一個步兵團守衛薩瓦德爾鎮,其餘部隊包括騎兵團在內,即刻向曼雷薩鎮方向運動,務必在中午12點之前,抵達曼雷薩鎮外圍。」

    等到傳令官回去覆命,馬塞納本人也忘卻了剛剛摸到的酒瓶。他翻身下馬,走到一個樹樁跟前,命令少校副官展開地圖,借助頭頂上幾個火把的微弱亮光,與繆拉研究著作戰部署。

    「我們現在距離羅塔拉河還有40多里,按照目前的行軍速度,應該可以在兩個半小時之內到達羅塔拉河。副官,羅塔拉河的情況如何?」馬塞納對著自己的老部下,弗克斯少校問道。

    「據前哨回報,羅塔拉河河面不到30米,河的對面是大片樹林,哨兵沒有發現任何西班牙人活動的跡象。另外,河水流速很慢,深度僅齊腰間,5分鐘內人馬可以涉水過河。只是要運送全部火炮過河,需要工兵們使用搭建簡易木筏,前後至少25分鐘左右。」一旁的少校回答道。

    「很好,少校。我軍過河的方位距離曼雷薩鎮只有60多里,由於是一馬平川的草原,相信只需要兩個鐘頭就能抵達曼雷薩鎮,與拉納上校的部隊會師。因此,我建議渡河之後,也就是清晨7點左右,全軍先隱蔽在河對岸的樹林裡,就地休整3個小時,等到早上10點,然後沿羅塔拉河下游進發,中午時分兵抵曼雷薩鎮。你認為如何,繆拉准將?」

    「當然沒有問題,我的指揮官閣下,騎士們都在馬背上,真正辛苦的是靠雙腳行走的步兵。」繆拉毫不猶豫的贊同前敵指揮官建議。

    聽到繆拉的答覆,馬塞納正準備上馬繼續前進,卻意外遇到了先前給他開罰單的憲兵隊少尉。

    「少尉,請幫個忙!」馬塞納立刻拍馬跑趕了過來,一把拽住少尉。

    「你好,將軍!有什麼事情,我可以效勞的?」少尉勒住韁繩,趕緊行了一個軍禮。

    「很簡單,我的小兄弟,待會我喝酒的時候,你裝做沒有看見就得了。」馬塞納嬉皮笑臉的說道。

    「很抱歉,馬塞納將軍,我不能!」少尉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指揮官的荒唐要求。

    「呵呵,我與你們上司,夏德上校的關係很好,或許我能建議他給你多加一顆小銀星。」

    「還是很抱歉,指揮官公民,你的師團裡到處都是我的同伴,如果我徇私,別說肩膀上加顆銀星,我恐怕連槓槓(軍士官的標誌)都不會再有。」少尉聽到馬塞納將軍的建議感到有些可笑,行禮過後準備趕馬前行,只是後來記得一件事情,少尉回過頭衝著馬塞納將軍耳邊,輕聲說道:「將軍,你的記錄目前僅有3次,嗯,你還可以犯規一次,只要保證不到5次就可以了。願司令官保佑你!」

    話完風涼話地少尉隨即策馬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馬塞納將軍,以及聽到兩人對話,待在一旁直樂的繆拉准將。

    ……

    法國軍團的先頭部隊在山路上艱難地行軍,在萊裡達方向,西班牙的增援部隊也在積極調遣。在那裡,經過桑切斯公爵一日三次的催促,來自西班牙中南部的三萬人馬終於按照原定計劃,在7月13日下午趕到萊裡達鎮,與老公爵的數萬雜牌軍匯合。

    負責指揮中南部聯軍的是桑切斯公爵的老部下,常年鎮守科爾多瓦的迪瓦喬將軍。50多歲的迪瓦喬,頭髮與鬍子已都花白不少,但依然不顯得衰老。

    桑切斯公爵親自來到城外,迎接迪瓦喬將軍及其大軍的到來。迪瓦喬從18歲起就在老公爵麾下效力,歷經20多年,本人在晉陞為將軍後,就被西班牙國王任命為塞利維亞的駐防司令官,10多年兩人一直沒有時間相聚。如今,老朋友再度重逢,自然是異常激動。

    「尊貴的公爵殿下,上帝保佑您,您看起來還是那麼健壯威武。是神的旨意又讓迪瓦喬重歸您的麾下效勞。」隔著老遠,一雙褐色眼睛的迪瓦喬望見老上司,立刻他就跳下馬衝著老公爵直奔過來,一把扶起公爵殿下的手臂,在手背上熱烈親吻著。

    「科爾多瓦(迪瓦喬的出生地)的小鬼,你的出現總是那麼令人高興。唉,我老了,你也老了,現在整個西班牙要靠我們兩個老鬼出馬,去挽救王國岌岌可危的命運。」桑切斯公爵顯然是被目前的局勢所困擾,話沒一句就開始叨嘮著。只是看到迪瓦喬不理的眼神,老公爵方才醒悟過來,他一邊命令羅克少校代替自己接待後續部隊的到來,一邊挽起老部下的胳膊,向著城內走去。

    在老公爵的私人房間裡,桑切斯公爵親自為迪瓦喬斟上一杯上等的雪利酒,送到後者的手中,兩個酒杯輕輕撞擊之後,一飲而盡。桑切斯公爵示意迪瓦喬在沙發上坐下,自己也坐到他的對面。

    「怎麼樣,這10多年萊在塞利維亞的日子還好吧,妻子與孩子如何?」桑切斯公爵問道。

    「都還好,謝謝殿下的關心。」迪瓦喬言語間有些不太自然,身體輕微晃動了一下。

    桑切斯公爵察覺到了異樣,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家裡出事情了?對了,別再叫我公爵殿下,還是用軍營裡的稱呼,叫我司令官。」

    「是的,公爵殿下,不,是司令官閣下,」迪瓦喬急忙改口道。「是南邊的問題,摩爾人又開始在各個城市鬧事了。有各種跡象表明,在英國間諜的煽動下,一個自稱是穆罕默德十二世嫡系子孫的傢伙,在穆斯林的主要聚集區,組建了一支統一的摩爾人武裝力量。他們依靠來自直布羅陀要塞英國軍隊提供的武器與補給無惡不作,公開與王國對抗,在許多城鎮與鄉村摧毀教堂,殺死基督教徒,其勢力活動範圍擴大到塞利維亞一帶。目前,南方的局勢相當緊張。」

    「可惡的英國人,該死的摩爾人!」憤怒的桑切斯公爵一拳重重地砸在茶几上,將擱在上面的兩個玻璃酒杯震倒,滾到地面立刻摔成碎片。

    對於迪瓦喬所陳述的事實,桑切斯公爵當然十分清楚,無數次,他的案桌上擺滿了來自南方局勢的軍情匯報,日益失控的局面同樣讓老公爵憂心忡忡,但北面的法國入侵者更是當前的大敵,摩爾人相對於他們只是疥瘡小傷而已。

    強壓下內心的憤懣,桑切斯公爵安慰著迪瓦喬將軍,說道:「放心吧,至少王國的軍隊還能控制住局面,等到我們解決了法國人,就立刻揮師南下,將那些叛匪統統送上絞刑架。不好意思,剛才我太衝動了。嗯,等我再去拿兩個酒杯。」

    說完,老公爵起身忙活去了,只是在他轉身的一詫那,在迪瓦喬的眼角里流露出一絲悲憤,一絲無奈,或許還有一絲歉意。時間很短,等到主人再度轉身時,迪瓦喬早已恢復了先前的面容。

    桑切斯公爵重新來了兩個高腳杯,為部下與自己斟上酒。迪瓦喬接過酒杯,隨口問道北方的戰局變化。「司令官閣下,那個馬德里的毛頭將軍現在如何?」

    迪瓦喬所說的毛頭將軍指得是接替老公爵指揮權的布裡斯班將軍,依靠軍功艱難爬升的老將軍自然看不起憑借家族勢力以及前王后情人的身份當上高級軍官的傢伙,特別是他那囂張跋扈,殘殺少女的種種罪惡行徑更是讓千里之外的迪瓦喬痛恨不已。

    桑切斯公爵灌下酒水,長歎一口氣,放下酒杯,隨後慢慢地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徘徊了幾分鐘才轉身說道:「或許,在菲格拉斯城附近,布裡斯班要麼成了法國人的俘虜,要麼躺在草地或是山坡。」

    「殿下,不會吧,布裡斯班再怎麼無能,他畢竟動用了王國最精銳的衛戍騎兵,整整兩萬人啊,至少能勝過6萬大軍。而且,還有塔斯曼將軍與多姆喬將軍的3萬大軍配合。」迪瓦喬張大了嘴一副驚奇的樣子,很明顯他不太相信老公爵的判斷。

    桑切斯公爵苦笑了一下,解釋著:「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雖然博卡將軍的戰報還沒有送到大本營。但我的直覺清楚的告訴我自己,布裡斯班連同他所指揮的5萬人,都已經被法國的新比利牛斯軍團圍殲,而法國人的司令官就是那個叫安德魯的年輕統帥。」

    「安德魯?就是那個出生呂宋島的東方人?」迪瓦喬繼續問道。

    桑切斯公爵點點頭,重新回到座位上。

    「是的,就是他,一個不到25歲的英俊年輕人,我的少校副官見過。呂宋的屠殺事件,令西班牙王國在歐洲輿論上處於非常不利的境地,無論是英國人,普魯士人,俄國人,奧地利人,還有意大利人,包括羅馬教廷都表示不再支持我們,甚至有些國家還公開譴責王國,要求王國陛下嚴厲懲辦儈子手,西班牙總督安東尼奧大人。但國王陛下拒絕了,依然支持他那強硬立場,終於導致了戰爭的全面爆發。其實屠殺事件只是一個導火索而已,對於那個東方人而言,早就處心積慮地想要發動對西班牙的戰爭,還為此準備了很長時間。

    我先前的確太過小看安德魯了,這個年紀輕輕的司令官居然比起老狐狸還要狡猾,比起野狼還要凶狠,他的戰略戰術思想幾乎是無可比擬。在越過阿斯山口,攻克菲格拉斯城之後,為了盡快消滅王國的有生力量,居然網羅出一大堆戰略欺騙手段,引誘笨蛋布裡斯班上當。其手法聞所未聞,令人歎為觀止。博卡將軍的前線戰報已經從大前天起,沒有再傳送到我這裡。博卡是負責任的好孩子,他不可能無故中止與我的消息聯絡。唯一的解釋是,傳令官們都被法國人中途殺死。」

    「難道法國人攻克了曼雷薩鎮?」

    「還沒有那麼快,應該是我們的對手,安德魯派遣了一支小股部隊深入我軍後方,實施騷擾戰術,切斷了兩地的信息通道。我也派出騎兵隊搜尋,但一無所獲,反而損失了不少騎兵。在你們到來之前2個小時,也就是今天下午1點左右,法國人還同時炸毀了上埃布羅河的唯有兩座橋樑,我的工程兵正在日夜趕緊搶修,但也需要到明天上午能才正常使用。即使到那時大軍即刻出發,最快也要在15日上午才能抵達曼雷薩鎮。他們的目的為非是拖延援軍出發的時間,好留出時間讓其主力部隊圍攻博卡將軍駐防的曼雷薩鎮。」

    說道這裡的桑切斯公爵感覺有些頹廢了許多,精神上感覺萎靡不振起來。

    「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就地駐防,要求博卡將軍也即可撤離曼雷薩鎮。」迪瓦喬試圖想老公爵提出自己的見解。

    「不行!」桑切斯公爵固執的否定著,「連日的奮戰再加之長途奔襲,安德魯的軍團已經疲憊不堪,我們必須乘他的實力沒有得到補充之前,尋求與之會戰,消滅或是擊潰他們,方能穩定北方局面。否則,一旦安德魯站穩腳跟,西邊的法國人趕到埃布羅河,南方的局勢又持續動盪,到那時整個王國都將陷入不可挽救的境地。現在我只是希望獨立無援的博卡將軍能堅持的更長久一些,多消耗法國人的軍力,為日後的會戰創造更加有利的條件,僅此而已。」

    「您覺得我們勝利的可能性有多大?」迪瓦喬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嘴角邊不自覺的有了一絲顫動,但心有所慮的桑切斯公爵沒有注意到。

    「不知道,或許是有,或許根本是自殺。」桑切斯公爵並沒有灰心,他異常堅定地說道:「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要奮鬥到底,為了保衛國王陛下,也為了軍人的榮譽。」

    「為了保衛國王陛下,這個混蛋國王真值得我們去效力嗎?為了軍人的榮譽,需要無數人為之喪命?」迪瓦喬在其內心質問著自己。

    ……

    在距離萊裡達鎮十多里的茂密樹林裡,修什上校正焦急地等著小分隊的行動歸來,部下任務是徹底炸毀萊裡達鎮附近惟有的兩座橋樑。

    自從接到安德魯司令官的指令,修什上校就率領421名特種兵大隊,孤軍深入西班牙境內200多里,他們分成若干個戰鬥小組,各自埋伏在萊裡達鎮與曼雷薩鎮之間,實施襲擊敵人傳令官,破壞西班牙人交通線的活動。

    到現在,他們完成伏擊23次,突擊了35次,打死685名敵軍傳令官兵以及西班牙哨所(按照特種兵作戰條例規定,深入敵後期間不留俘虜)。其戰果已令兩地交通聯絡徹底中斷,但特種兵大隊也傷亡了5位優秀戰士,相對於敵人遭受的損失而言,特種兵大隊的傷亡可以忽略不計,但在指揮官修什上校看來,自己麾下的任何一名士兵都是英勇非凡,根本不是無能的西班牙軍隊所能比擬的,1000個西班牙人抵不上1名特種兵。

    曾有一次,因為突襲行動暴露,2名腿部受傷的士兵為掩護同伴順利撤退,主動留下來拖延敵人,在他們身中數槍被西班牙追兵趕上來時,兩人毫不猶豫點燃捆綁在腰間的zha藥,與準備俘虜他們的西班牙人同歸於盡。這是修什上校所親眼目睹的悲壯一幕,而時間就在昨天下午。

    早與習慣於生生死死的指揮官,到如今依然不能忘懷,只是他想像更多的是馬迪厄中尉今天的任務,在敵人眼皮地下徹底炸毀萊裡達鎮附近惟有的兩座橋樑。

    現在是下午2點25分,修什上校確認了時間。如果再過5分鐘不到,上校就不會繼續等待,而是下令撤離樹林,開始執行安德魯司令官交代的新任務。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樹林外面傳來。修什上校以及埋伏在樹林裡的特種兵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等著哨兵的消息。

    「口令!」

    「以革命的名義!」

    「是馬迪厄中尉他們.」修什上校直起腰站立,確認著部下安全歸來。

    「報告指揮官,任務順利完成,兩座橋樑已被完全損壞。」馬迪厄中尉走來過來,低聲的匯報行動成果。

    「很好,有傷亡嗎?」

    「安德魯司令官保佑,惟有老虎屁股中了一槍,可憐的老虎,看來他只能爬在馬背上行軍了。」中尉輕聲的笑道,卻引來那個綽號叫「老虎」部下的嚴重無聲抗議。

    「夠了,現在有新任務了。」修飾上校忍住笑意,繼續說道:「司令官命令我們即刻趕赴塞格維亞的一家修道院,秘密營救囚禁在那裡的索菲婭公主,前幾批隊伍已經先行出發。該死的,你們再遲到幾分鐘,我也要走了。趕緊收拾東西,5分鐘後,全體上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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