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德魯與其少校副官交談的過程中,西班牙步兵已突進到距離防步兵壕溝不到200米的位置,在這裡左右兩端的3000名騎兵停止了前行待在原地保持不動,繼續警惕著己方步兵兩翼的安全。一列列西班牙步兵則在鼓點的節奏下繼續向前邁著整齊步伐,只是他們將要遭受的不僅僅是己方的火炮誤炸,更可怕還有法國人即將發射數十枚高爆開花彈的威脅。
“距離380米,標尺3,二級微風,可插3號引線。”
“所有火炮填裝新型開花彈,持續發射一個基數。”
……
在法軍的兩端炮兵陣地,隨著炮兵指揮官的一聲令下,50多枚用苦味酸填充過的高爆炸彈沖出炮膛,怒吼著迅速沖向密集的西班牙步兵陣形。
顯然,填充過苦味算的開花彈在空中飛行的速度上要比起原先的黑火yao快的多,僅僅是一眨眼工夫,數十顆6磅到12磅的開花炮彈准確落到首列縱隊的西班牙步兵上空,在距離他們頭頂3米左右的位置,燃燒到盡頭的引線觸及了內藏在彈體裡面的高爆火yao,頃刻間,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了。
苦味酸所釋放了強於黑火yao10倍有余的高能量,其產生的強大沖擊力,將整個炮彈擠壓或是直接撕成碎片,彈體紛紛自行爆裂,最表層包裹的數十到數百個鐵珠連同彈體分裂成的無數碎片,一同向外釋放開來,如玉女散花般狂舞著,疾馳沖向身下密集且毫無防備的人群。
當數以千計的彈片以及鐵丸鑽入士兵們的身體時,數百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即刻響徹草原上空,不少士兵被擊穿身體,有的被削去手腳腦袋,甚至被炸得粉身碎骨。一時之間,慘叫聲此起彼落,血肉橫飛。原本密密麻麻的步兵橫隊陣形在炮彈爆炸過後,只留下流淌遍地鮮血的屍體,還有倒在地面作痛苦呻吟的重傷兵。
在開闊區域內,步兵想要躲避殺傷范圍極大的高爆炮彈,唯一的方式是抱著頭伏在地上或者蹲入彈坑之中,可惜西班牙步兵卻沒有任何機會,一是他們的教官們重來沒教導過他們防備開花彈的襲擊,二是身邊的草場上根本沒有可供隱蔽的彈坑。同伴的呻吟聲,呼救聲以及雙方炮火聲不斷響起在士兵們的耳邊,眼前盡是無數活生生的軀體或是肢體碎片不停分散在自己周圍,如同快樂的死神在收割生命的麥田。
恐怖爆炸聲響,還有眼前的慘狀令後面縱隊士兵們的手腳四肢開始了顫抖,肩上的步槍幾乎把持不住,脆弱點的甚至嘔吐起來,但在縱隊軍官們拼命叫罵聲中,第二列縱隊士兵迅速小跑,上前12米,他們膽戰心驚地小心翼翼跨過一具具同伴的屍首,補充到被致命的開花彈撕開巨大裂口的前排縱隊位置。趕來的士兵們依舊保持原有隊列繼續前進,而在他們頭頂的,依然是惡魔開花彈的持續問候。
第一列,第二列,第三列……
一個基數的炮擊還沒有完全結束,西班牙人就已損失10多個步兵縱隊,5000多人倒在血泊之中再也爬不起來,而僥幸逃生的士兵連同後續同伴仍義無反顧的邁著整齊步伐,在有些慌亂的鼓點帶動下,繼續走向死亡邊緣。終於,在付出重大傷亡代價過後,西班牙的步兵縱隊終於抵達了距離防步兵壕溝10米的位置。
士兵們取下肩膀上的步槍,在縱隊指揮官的號令下,裝彈過後集體舉槍瞄准敵人的胸牆區域,掩護後插跟進的100多名工兵,後者正扛著笨蛋的30個架梯沖上前,准備搭建簡易的步兵過橋。此時,來自胸牆附近的槍聲響起,那是法國狙擊手們在攻擊工兵,只是他們掩蔽在胸牆之下,通過透出的不大縫隙實施目標點射,而西班牙密集的滑膛槍無法進行有效威脅。五分鍾後,百余名工兵幾乎全部倒下,而他們的成果卻是讓二十一座架梯順利搭建完畢。
就在西班牙人蜂擁著准備湧向架梯時,兩翼炮兵在指揮官的命令下,已將開花彈改為葡萄彈,並調換攻擊目標為眼前二十多座擠滿步兵的架梯。又一輪狂轟亂炸過後,所有架梯連及上面的步兵一同翻入插滿鐵簽的防步兵壕溝,而先行上岸的1000多名士兵卻倒在胸牆後面,實施密集排射的滑膛槍下……
“上士,報告炮兵目前的損失!”坐在安樂椅上的安德魯輕輕落開依偎自己的“小皮特”,對著城牆邊進行戰場觀察的軍士官問道。
“報告司令官,左翼炮兵陣地損失火炮6門,人員43人;右翼炮兵陣地損失火炮8門,人員67人。”觀察員將記錄著的數據大聲匯報出來。
“步兵方面?”
“目前看來,損失共計不到200人。”
安德魯點點頭,不再說著什麼,只是俯下身繼續與“小皮特”玩耍著。在一旁聖馬丁副官的眼裡,司令官用來喂食愛犬的帶血牛肉,就如同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戰場上,數千名西班牙士兵被猛烈炮火撕裂成碎片的情景一般。
而在戰場的另一端,西班牙將軍們的表情顯然很不輕松。
塔斯曼將軍是震驚,暗自慶幸的同時也在禱告上帝,感謝萬能的上帝沒將自己的隊伍選作第一波進攻。而布裡斯班司令官卻在內心暗罵無能的步兵,認為他們連這麼一點距離都沒能沖過去,至於法國人威力強大的炮火,他倒不放在眼裡,心想著它的射程並不遠,應該在400之內,只要騎兵的快速運動就能避免較大的傷害,而且西班牙重炮群的持續打擊下,法國人的火炮是越打越少,僅剩下40門不到。
唯一心痛的是氣急敗壞的多姆喬將軍,他親自從山頭指揮所跑到重炮陣地,沖著那裡的炮兵指揮官大叫大嚷著。“炮兵!炮兵!該死的,給我全部轟擊法國人的火炮陣地!”
那是看到自己的士兵還沒接近壕溝就紛紛倒在敵人猛烈的炮火之下,一個接一個,一排接一排,仿佛是在槍林彈雨中收割麥穗一般。望著眼前的慘狀,聽著那撕心裂肺的慘叫無比震撼著多姆喬將軍的心。在他下達完炮兵陣地的命令後,抽出軍刀,准備親自帶領兩翼的騎兵繼續沖鋒,要不是趕來的侍衛強行拽拉著,恐怕多姆喬早就跑到法國人的火炮射程范圍之內。
鑒於中央方位的步兵縱隊攻擊失利,來不及調運其他架梯的多姆喬命令副官代替自己率領左右兩翼3000名騎兵繼續沖鋒,試圖越過2米多的壕溝,攻擊胸牆後的敵人。不知道是多姆喬的騎兵騎術太過粗糙,還是騎兵們過度緊張或是害怕的緣故,大多數揮舞馬刀的騎兵沒能越過防步兵壕溝,而是重重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幸運的翻落在溝邊,連滾帶爬的撿回一條小命,而掉進壕溝的騎兵又被坑內細長的鐵簽深深地扎入身體,永遠的留在戰場上。僅有800多名騎兵在多姆喬將軍副官的帶領下,順利沖過壕溝,只是他們的人數太少,當數千只滑膛槍以及來復槍瞄准他們的同時,也是副官與800名騎兵所能看到的最後一眼。
自此,多姆喬將軍部隊首輪的攻擊徹底失敗,當察覺再也曾受不起如此巨大傷亡的時候,失去副官的多姆喬將軍被迫下令全軍撤退,15000名步兵連同3000名騎兵,總共1萬八千人活著回來的不過9000人,而英勇的騎兵團僅剩下800人不到,很多還是丟失馬匹的家伙。在敗兵們身後響起的是法國人響徹雲霄的勝利歡呼以及羞辱“西班牙軟蛋”聲音。
“塔斯曼將軍!”布裡斯班轉身盯望著另一個步兵統帥,希望他能主動擔負起進攻任務。
“啊,啊,是的,司令官閣下,”塔斯曼兩腿一顫,咬咬牙,最後下定決心說道:“抱歉,我的士兵人數很少只有1萬名,而且都是步兵沒有騎兵,無法穿越法國人的凶狠炮火群。”
“無能的廢物!”布裡斯班早知道塔斯曼將軍的回答。輕蔑的望過部下,西班牙司令官命令准備就緒的2萬衛戍騎兵,先後分5個縱隊,他們各自湧向開闊地帶進行戰場集結。前一個縱隊都是前一色的帶有裝保衛鎧甲的重甲騎兵(名為重甲實際是僅有護胸甲而已),後四列縱隊統屬於沒有任何護甲的輕騎兵。在此之前,重炮群依舊在持續攻擊法國的兩個炮兵陣地。
“司令官,西班牙的精銳衛戍騎兵准備出動了!整整5個縱隊,有2萬人啊!”觀察員上士大聲的叫嚷著。
安德魯早已通過望遠鏡觀察到了一切,十多面招展的軍旗下,是一列列整齊布陣的精銳騎兵縱隊。“還是密集隊列。”安德魯感歎著所謂西班牙精銳騎兵的指揮官居然如此缺乏頭腦,在嘗試過開花彈的巨大威力過後,依然在1200米的范圍內,組成400×10的密集隊形,並排騎兵之間距離只有3米,而前後相隔為5米不到。
“看來重炮陣地的炮手們要高興壞了。”安德魯打趣的說道,在陣地兩翼的茂密樹林裡,隱藏著200多門大口徑重炮,供給它們的是充足的彈藥。
“是否減少暴露在兩翼的輕型炮兵陣地上的傷亡,下令讓炮手們全部撤下?”聖馬丁詢問道。因為在西班牙人持續不斷的火炮轟擊下,輕型炮兵陣地上的損失開始加重,三分之一的火炮以及近一半炮手失去了戰斗能力,而且接來的戰斗中,唱主角的不再是他們。
安德魯點點頭,聖馬丁隨即吩咐傳令官立即傳達炮兵陣地撤退的命令。忽然,安德魯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只著騎兵們頭上閃閃發光的頭盔,對著聖馬丁少校問道:
“我的副官,你看看西班牙衛戍騎兵的頭上,發著銀光的頭盔是不是純銀制成的?”
“當然,這是西班牙王室衛隊的一向傳統,原料都是從墨西哥境內運送而來的純銀。”聖馬丁看也不看就回答著,肯定著安德魯司令官的提問。
“一個頭盔重量是……”
“2.5磅,我的司令官閣下”聖馬丁明白安德魯想要關心什麼了。
“2.5磅!那20000個頭盔那就是5萬磅白銀。該死的,這要折合多少黃金啊。上帝保佑,希望重磅開花彈別把他們的頭盔打爛了,這樣會浪費很多金幣的……”
就在安德魯喋喋不休計算這頭盔價值的同時,布裡斯班已發現法國人的炮兵陣地在己方猛烈的火炮攻擊之下終於潰敗,四散著逃離到城內。興奮無比的布裡斯班解除了心中唯一的擔憂,隨即下令五個騎兵縱隊全部出動,每個縱隊相隔1分鍾向前發動一輪攻擊。
“為了國王的榮譽!”
“為了騎士的尊嚴!”
“沖鋒!”
“向前沖鋒!”
……
一陣陣瘋狂的吶喊聲中,11點10分,衛戍騎兵的第一個縱隊已開始向前運動,開始只是策馬小跑,幾分鍾後,在前排重裝騎兵距離壕溝1000米的距離開始全力沖刺。
前排的騎兵們依然使用的中世紀慣用的騎兵長矛,他們俯下身體,緊踏著馬鐙,面龐依偎著馬脖,准備跨越千米之外的障礙物,在它們聲後是高舉馬刀的輕騎兵。胯下的戰馬也跟隨主人的節奏開始感受戰場的歡騰,四蹄飛躍載著馬背上的騎士沖向一條不歸路。
隆隆的巨大炮聲又在騎士們的耳邊響起,2萬名正在奮力前沖的西班牙騎兵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自己一方的火炮。因為在出發之前,法軍陣地上恐怖修羅場的制造者,兩個炮兵陣地已在西班牙重炮的持續威脅下中途撤離,如此密集的火炮群一定是身後友軍制造的。
一想到這裡,騎士們更加興奮,他們不再彎腰,筆直了身體想要表現西班牙無敵騎士的勇敢。但他們料錯了,密集的火炮來自城市兩側的森林間,在那裡隱蔽著200多門16磅到24磅的重型火炮,而所有火炮發射的依舊是讓近萬名西班牙士兵葬身開闊草原的恐怖開花彈。
炮聲傳來時候,黑色的死亡進行曲再度上演。濃密的煙霧在戰場上升起,騎士們眼前變成一片白茫茫的模糊景象。無數彈片以及發散的鐵丸像死神的請貼,快速鑽入騎兵們胸甲下毫無防范能力的柔軟肉體,一直進入肺腑深處,狂亂著撕裂開內髒中的一切。
短暫麻木後跟上的是席卷全身的痛楚,不堪重負的肺上演起劇烈的咳嗽,兩只凸起的眼球幾乎要迸出眼眶。連戰馬也登壞了,背負著倒掛在背上的主人原地打轉。即便是迎面的氣浪也同樣懸著惡意的笑容,由馬鞍上被拎起的騎兵好似一只無助的幼鳥奇形怪狀地重摔在地,臂骨、鎖骨、肋骨、腿骨在與地面地差勢較量中失敗了,從中折斷後支出體外令人慘不忍睹。只剩下半分生機的士兵翻滾哀嚎著無處藏身,避無可避的同伴抑止不住前踏的馬蹄,最後的致命傷一勞永逸地解除了今生的痛苦,原來胸骨被全完踩碎,連痛苦都沒來得及充分感覺便死去。很少有人面對這樣的場面而不失魂落魄,然而只有一點值得肯定,對一個士兵來說,死亡就意味著戰爭的結束。
“不要畏懼,不要退縮,繼續沖鋒!”
……
幾名騎兵軍官在失控的狀態下瘋狂地吶喊,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壓抑住那顆懸浮的心,不至於在血腥中暈倒。騎兵雖然威風,破壞力固然強大,但在高速前進運動中無論是遭遇任種重大打擊,也惟有持續沖鋒向前,因為絲毫的猶豫與放慢步伐就會讓自己被其他同伴掀翻在地,即使不死同樣會被背後快速插上的無數馬蹄將身體踩成爛泥。集結陣型突擊的時候,速度的快感足以讓騎兵忘記恐懼,突破長槍長矛組成的防線,完全憑借的是一往無前,一沖到底的士氣。
頭頂著無數高爆炸彈的威脅,騎兵們的士氣很快瓦解,只是本能驅使他們繼續前行。在幸存的騎兵眼中,腳下的數百米如同地獄裡的陷阱,每上前一步,幾乎就要留下數百具同伴以及馬匹的屍體。等到上萬名西班牙騎兵奮力跨越壕溝,穿過一幕幕滑膛槍鉛彈組成的牆體,准備沖上胸牆的時候,法國人迅速推上數十門火炮,自己又將面前剛從炮膛中射出的無數葡萄彈。即使僥幸逃生之後,成功跑到胸牆的另一側,挺直了長矛想用來殺死陰險的法國鬼子時,迎接他們的是一排排向上抬舉的用刺刀搭建起來的鋼鐵森林……
就在騎兵們陷入重重困境的時候,更大的危機出現了。安德魯司令官果斷地打出旗語,命令隱蔽附近的戰略預備隊全部出擊,完成對敵人的最後一仗。
一聲令下,在兩端的森林裡,繆拉准將帶領著他的騎兵旅,6000人從左邊;夏德上校帶領著直屬混成旅的3000名騎兵從右路分別掩殺過來。近萬名穿著綠色軍裝的法國輕騎兵揮舞手中的軍刀,高聲吶喊著勝利口號“烏拉!”。他們的坐騎也像主人一樣狂熱,無視槍彈和刀劍,主人們用軍刀或是短槍將馬背上的敵人砍下或是打下,戰馬將西班牙步兵踢倒在地再加以踐踏。緊跟在後面的步兵更是兩眼發紅,殺氣騰騰,迎面而來的一概射殺。而趕來增援的西班牙步兵根本就不敢胡亂開槍,唯恐誤傷馬背上友軍,尤其那些衛戍騎兵一個個身家顯赫。
鮮血伴隨閃光的軍刀四處標射,渾身彈孔的戰馬悲鳴著倒下,一邊倒的慘烈混戰持續了15分鍾過後,西班牙的第二次進攻徹底崩潰了,與第一次攻擊失敗所不同的是,本次失敗的傷害是致命的,它直接導致了整個戰場上西班牙軍隊的全線失防。
在騎兵們遭受痛苦的時候,一直沒有受到敵人重炮威脅的西班牙炮兵陣地,落下一連串巨形炮彈。實心彈尋找的是黃銅制成的火炮,猛烈的撞擊下,雙方在比較著誰的硬度與破壞力更大,通常是16磅,24磅的實心彈在破裂過程中,也砸爛了看似堅硬無比的炮膛以及炮架;開花彈同樣在火炮手們的頭頂爆炸,硝煙過後也帶著走了炮手們脆弱的生命,留下的只是讓人毛骨悚然地慘叫聲回響在曠野四周。
精銳騎兵的覆沒,火炮群的消失,這一切發生在布裡斯班的眼中,先前的驕傲與自信完全被面前的慘狀所驚呆了,又一陣猛烈的火炮聲將他從夢境中驚醒,西班牙的司令官全然不顧眼前的不利戰局,拼命地大聲叫嚷著:“塔斯曼將軍,還有你,多姆喬將軍,讓你們的軍隊繼續攻擊,攻擊,向前攻擊,殺死法國人……”
就當他試圖結束歇斯底裡般的狂叫時,回身張望已不見兩人的蹤影,先前站在一塊的各路軍官們早就四散走開了。
“膽小鬼,懦夫,叛徒,我要送你們上軍事法庭!”
……
盡管布裡斯班在瘋子一般嘶啞狂叫著,依然沒有人理會司令官的命令,幾個忠實的侍衛架著司令官往著來時的路上回跑,希望能擺脫法國人的追擊。因為在森林裡,法軍的馬車又拖出數十門6磅輕型騎炮,已經迂回到西班牙指揮所山坡下的空地附近,放炮後冒起了一股煙霧,二十多枚炮彈從司令官及其侍衛們的頭頂上方呼嘯著飛過去了。
在司令官效應的帶動下,無論是將軍還是士兵紛紛轉身逃命,而那些被包圍在戰場上或是無力奔跑的步兵們不約而同地放棄了徒勞無異的抵抗,仍下手中武器高舉雙手投降,希望仁慈的法國人能保留他們性命。
到下午2點40分,菲格拉斯城對面平原上的戰斗以法國人的完勝而宣告結束,但這只是整個輝煌戰役序幕階段的勝利而已。在羅瓦河河畔,馬塞納將軍靜靜等候著那裡,迎接著從前線潰敗下來的兩萬多西班牙逃兵;而在數百裡外,修什上校的特種兵大隊正在策劃如何伏擊與騷擾著桑切斯公爵的增援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