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義 第一集戰鬥在土倫 第七章 總司令作戰部署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除了定時到軍需處逛逛外(裡面也沒有什麼東西需要管理),就是讓柯賽特陪我到附近的山上打獵,實際上去練習如何騎馬玩槍,只是開始感覺到駐地的士兵們開始對我有些好感,不住的有人向我行禮,害的我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還禮,每到晚上,總是胳膊酸疼。

    來土倫方面軍後的第七天,一位來自公安委員會的信使從巴黎給軍團帶來了兩封信,一個是給我,另一個是給卡爾托。

    我的信封內有兩張紙,一個是巴拉斯代表寫的,他在信中熱情洋溢的稱頌了我狂熱的工作激情、簡樸的生活作風以及偉大的革命精神,信中還說到公安委員會一致同意讓我擔任國民公會駐土倫方面軍全權代表(特派員),另一個就是我的任命書。看著這一切,我完全被搞糊塗了,幾天前我的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報告,居然能給我帶來如此巨大的權力和榮譽,真他媽的匪夷所思。後來,我才明白,那天我拒絕食用豪華大餐的行為,不知怎麼的很快傳到了巴黎,並被羅伯斯庇爾所器重,在他的建議下,公安委員會連夜召開了會議,並推動第二天國民公會對我正式任命。

    而發給卡爾托的信件中則是充滿了公安委員會對他指責,說他把對敵人的仇恨化為對自己物質yu望的追求,毫無革命的進取精神;說他遲遲按兵不動,不給土倫的叛軍以致命的打擊,問他到底是共和國的保衛者還是封建王公的守護神。最後,要求卡爾托在立即開展對土倫的圍攻,在最短的時間內,收復失地。當然,信中也提供了,我已經被任命為國民公會駐土倫方面軍的全權代表。

    看完了各自的信後,我的表情是興奮與憂慮。興奮是因為自己「轉正」了,憂慮則是因為即將開始的戰鬥必須有我一個了。而卡爾托的表情更是惶恐不安,在第二天午飯後召開了團一級以上的軍事會議,商討部署進攻土倫的作戰方案。

    當我走進司令部(一個教堂而已)大廳的時候,大門左側牆壁上一副巨大的軍事地圖已經能掛起(被布簾蓋著),而立體模擬沙盤仍然沒有看到。裡面已經圍坐著20多號將軍與校官,正在小心翼翼的討論著什麼。

    軍官們發現我後,就像看到新大陸一般,圍著我熱烈的鼓掌起來,隨後卡爾托與全體在場的將校軍官對我升任國民公會的全權代表表達了最崇高的敬意與祝賀。不過在我看來,畫家的表情太豐富了,就像他的臨摹畫一般,一點也不真實,而他副官,阿爾美伊臘斯少校則要自然的多,至於其他人,也多是馬屁精,其中有個上校,更是把我形容的天花亂墜,說我是土倫港的船燈,方面軍的旗幟,共和國的象徵…

    看來,拍馬屁這功夫古今中外,任何國家民族都不曾缺少。在這種馬屁圈裡,我竭力保持著謙虛的外表和平靜的心境。作為中國人的我知道一句古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十多分鐘後,全體軍官的注意力終於從我轉到軍事會議議題上。

    「諸位,請看」阿爾美伊臘斯少校拉開幕布指著巨大的土倫軍事地圖,說道:「根情報顯示,土倫叛亂分子勾結的英國人、西班牙人、那不勒斯人共有陸軍一萬四千人,主要佈防在克爾海角、奧利烏爾隘口、波姆堡、法朗山區、拉瓦萊特以及布倫角,形成以土倫為核心的一個半圓型防禦帶,而在大小錨地的海港裡,擁有數量眾多的主力艦的敵人海軍擔當著來自海上的威脅。

    目前,土倫方面軍的2個主力師團,一個是拉普阿普的6000人師團駐紮在法朗山到布倫角,師團大本營在索利厄,先哨位於伐累塔附近;而方面軍本部師團共12000人,除4000人在馬賽附近抵禦可能來自海上敵人入侵外,尚有不到8000人以及2000多馬賽自願營共計1萬1千作戰部隊,軍團大本營在博瑟,先頭部隊已經在奧利烏爾隘口附近巡邏。

    …

    根據救國委員的要求,收復土倫的總攻方向以我們師團為主,拉普阿普將軍的師團將配合我們從東面發動攻擊,由於共和國的地中海艦隊已經覆滅,我們無法在海上進攻敵人,因此,未來戰鬥的主攻區域是以土倫為核心半圓型防禦帶。為此軍團參謀部擬訂了一份詳細的作戰計劃。

    …」

    我坐在卡爾托右下角的位置上,聽著那愚昧不堪的作戰部署,心想這是哪個人頭豬腦的參謀制定的,全然不顧及海上敵人的優勢,一味要求逐個佔領土倫附近各個堅固的防禦炮台(多面堡)。按照現在的流行的戰鬥程序,要攻克一個堅固炮台必須先在它的前面建立至少3個以上的土木工程(而不是簡陋的炮台),裝備相當於敵人3倍以上的大口徑火炮以壓制其大部分火力,然後,在以騎兵為先導、步兵為主力發動進攻。先不說軍團內火炮(特別是大口徑火炮)奇缺,即使全部佔領了周圍陣地和土倫,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我想肯定不會是在1793年結束戰鬥,同樣的人員傷亡也將是異常慘重的,更何況海面上還有敵人艦隊的威脅,總之,以這種方式來攻佔土倫要塞,我是不會抱有任何的幻想。

    按照我的想法(當然是歷史記錄的拿破侖作戰計劃),應該在全部佔領奧利烏爾各個隘口後,在左翼對波姆堡;中路對魯日、勃蘭兩個多面堡;右翼對馬爾博斯克炮台實施戰略包圍,並發動佯攻,而配備至少150門可以發射24磅以上大口徑火炮或臼炮的主力部隊迅速南下,在敵人還沒有察覺之前,以極短的時間攻克並鞏固克海角的兩個敵人陣地:厄及利特炮台與巴拉吉耶炮台。並憑借這兩個炮台,以各類大口徑的火炮和臼炮日夜攻擊港區大小錨地裡停留的敵人軍艦與運輸船,殲滅或迫使其離開土倫港,徹底切斷海上與陸地的聯繫,最終形成對土倫的完全隔絕之勢,使其守軍不戰而降,因為失去了海上艦隊的支援,孤立的陸地守軍不可能堅持3天。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不禁有些蠢蠢欲動,如果提出心中的計劃,憑借現在國民公會對我信任,以及方面軍對我身份的畏懼,相信這個剽竊過來的方案不難獲得通過。但是轉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行,一是沒有那麼多火炮支援(天知道拿破侖從哪裡變出了那麼多的大口徑火炮,我可是沒有這個本事);二來這個戰略部署雖然被實踐證明是個成功案例,但對具體戰術指揮而言,我可是個絕對的門外漢,沒有任何戰鬥經歷,一個簡單的疏忽就可能葬送整個師團和自己的小命…反覆斟酌之下,最終我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心想土倫勝利的光芒還是留給拿破侖吧。

    「特派員代表,你對這個計劃有好的建議嗎?」一個聲音打斷了我思路,抬頭一看,才發現少校副官的講解已經結束好一會兒,而卡爾托卻是看到我心不在焉的樣子,認為有什麼不滿意,趕緊追問倒。

    好的建議是有,但我不會說。看著其他人都焦急的等我說話,不急不慢的說道:「各位軍官公民們,我只是國民公會的軍事代表,不是戰場指揮官,也不懂得帶兵打仗,我只是負責將諸位的計劃上報給公安委員會,至於其他事情,到場的諸位應該比我更能處理。」

    既然自己不想出頭,就打打擦邊球吧。我這番推卸責任的講話,肯定會讓在座的將校們看不起,只是臉上不會顯現出來,但在心裡一定罵開了:膽小鬼、懦夫、革命軍中的小人等等噁心的話。這些我不在意,不過哪個敢在背後罵我是東方來得黃猴子的話,老子一定和他沒完,即使不讓他上斷頭台,也會趕他到朗道駐軍去。

    看到特派員沒有反對這個作戰方案,方面軍的頭頭們立即通過了這個計劃,並定於後日上午首先發動對防守奧利烏爾隘口敵人的掃蕩,因為那裡駐軍不多,戰鬥力極差且沒有炮台駐守,基本上都是些那不勒斯人的草包先頭部隊。

    但當作戰會議紀要整理完畢,準備上報公安委員會審議時,作為特派員代表的我卻拒絕簽字。心裡的理由很簡單,不想為自己這個愚昧的方案背黑鍋,而說出來的理由卻是,特派員代表沒有參與軍事計劃的擬訂,而且本人會單獨報告公安委員會這次會議的最終決議。

    會議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夜晚才最後結束。在卡爾托將軍建議下,與會所有人都一起共進燭光晚餐,當然,所有人吃的都是當日士兵配發的標準口糧。相信又會有人在背後罵我了。

    離開司令部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就勤務兵叫來了師團的炮兵指揮官,馬爾田少校。

    「是的,特派員代表,陸軍部的確要派一個叫拿破侖.波拿巴的炮兵上尉過來。」少校一臉傲氣的回答到,他一定是對我在會上的行為表示不滿。不過,我沒有注意。

    「那他什麼時候到方面軍大本營報到,」我繼續問道。

    「應該是後天,與意大利方面軍的補給隊一同到達,」少校道。

    「那好,謝謝你少校,你可以離開了。」我終於看到少校不高興的表情,於是說道。

    等到馬爾田少校走後,我一個人在房間裡,興奮的走來走去,心想終於可以看到偶像了,「哈哈,烏拉!」在勤務兵奇怪的眼神中,我高聲地唱著馬賽曲跑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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