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右手無名指
一雙手從身後悄悄的攬住了我的腰。我還沒來得及驚呼,握著信筒的手掌就被另一雙手細細密密的捧住,臉上的淚水被柔軟的唇一點一點熨帖,淡淡的冷香混合在陌生的空氣中靜靜的飄來……
「小哈?」我下意識的動了動被裹緊的手指,腦中一片空白。
我的情緒還處在上一刻的委屈中不能自拔,心情卻已經於這一刻隨著冷香在空中飄蕩……
「小東西!」攬在腰間的大手移上腦頂,狠狠的揉了幾揉:「總也不讓人省心!」
我瞬間重啟成功!
一把抓下冶封的手,駭然低吼:「你們怎麼來了?!」
「如果想不被他們發現,我們最多也就能待半小時,」哈薩爾搖搖我的手,嘿嘿一笑:「小琰你要哭的話抓緊時間哦!」
「真是的,當初我死的時候你都沒流過這麼多眼淚!」冶封及其不滿的繼續揉我。
我立刻炸毛:「你死過兩次,第一次含了滿口辣椒水,第二次被人一箭穿胸!你是說哪次?!」我轉過身嘩啦一下扯開他的衣服,上上下下一通亂摸。
呼,還好,光溜溜赤果果,沒纏著繃帶也沒打著補丁……
「反正兩次都一樣!」冶封嘀嘀咕咕,把我的手掌貼正他幾天前的傷口位置:「這呢,早好了!」
「哦!」我點點頭,食指慢悠悠的在他光裸無痕的胸口上劃了幾下。在聽到冶封呼吸變化的同一時間,猛然發力騎上去,雙手一拎他的衣領:「冶封你個懦夫,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敢不敢殺我?!」
屁股底下的人瞬間一僵:「小琰?」
「問你呢!」我雙手用力,掐著脖子把他按倒在床上。
冶封不敢掙動,只能徒勞的安撫我:「那不是,那不是假的麼!」
「那要是真的呢?!」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臉孔擰成一片猙獰:「什麼要戰鬥便一起戰鬥,做不到就一起共赴黃泉……我叉!說的好聽!你丫根本就下不了手!」
「那個,哈哈,小琰……」冶封乾笑兩聲,小心的拍著我的手,就是哈哈不出個下文來……
「哼哼,沒關係,不就是隨身帶把刀的事兒麼!」我冷笑一聲:「大刀帶不了,水果刀還是可以的……你下不了手,」我猛的一頓,一拳砸下去:「我就自己來!」
「嗷!我的鼻子!」冶封帶著濃重的鼻音,呼喊的委委屈屈。
「打的就是你!」我揉揉手腕極其瀟灑的撒手放人。
恩,其實打偏了,我想打他臉來著……
我拍拍手,把冶封往一邊扒拉扒拉,側頭找了找:「小哈?」
「恩恩,在這呢!」哈薩爾強忍著笑音把我接到懷裡。
「坐好嘍!」我扁著嘴,咬著牙,開始第二輪檢查!
眉眼。脖頸,胸口,胳膊……
「我沒事,我沒有受傷……」哈薩爾捧住我的臉頰親了親。
「艾勒說你受傷了……」還是重傷,剛才就問了一遍了,你們誰也沒理我!
「裝的,假的,騙人的……」哈薩爾把我緊緊裹在懷裡:「抱歉,讓你擔心了。」
「真的是假的?」繼續摸!
「真的是假的!」
「真沒騙我?」手頓住。
「真沒騙你!」
「哦,」我收回手鬆了口氣:「……你們早就知道是艾勒了,對不對?」
「是,所有的線索到艾勒那裡就斷掉了,可是艾勒明顯也是聽令行事,所以赭燁就請貝拉女王安排了這次出遊……」
「女王陛下也知道了?」
「嗯。」
「那卡洛琳呢?」
「……本來是不知道的。」
「哦……」那就是現在知道了。
「不用擔心,敖登守著她呢!」哈薩爾輕輕拍拍我。
我立刻抬頭瞪眼……眼不行,瞪鼻孔吧!
不擔心才有鬼了,敖登那就是塊石頭,不是,冰疙瘩!他守著有個屁用!
哈薩爾左搖右晃的不起效果,最後突然一頓:「對了,你看我帶什麼來了!」
「這是……」圈圈。圓圓的,硬硬的,還帶著哈薩爾的體溫:「我的戒指?!」
我掌心裡攥著四個指環,瞬間狂喜,撲住哈薩爾就是一頓猛親:「小哈,小哈,小哈……」
「高興了?」哈薩爾笑呵呵的回吻我。
「恩恩!」我仰著臉狂點頭:「卡洛琳就交給敖登了!」
哈薩爾:「……」
我認真摸索著,在四枚相似的戒指中找出一個表面有微小凸紋的,然後拉起哈薩爾的左手,慎而又慎的找到了無名指,套上去……
「合適嗎?」我傻笑兮兮的撥弄著哈薩爾的指尾。
「嗯,很合適。」哈薩爾吻了吻我的唇。
「那是!」我得意的搖頭晃腦:「小爺我親手量出來的尺寸,沒有正好只有更好!」
「那個,冶封,」我揮著手示意哈薩爾把我丟到某位鼻子扁了的爺身上,臨放開的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什麼,握住哈薩爾的手,很認真的抬頭:「哈薩爾,我愛你!」
帶著戒指的手猛然一緊,下一刻,溫柔的細吻鋪天蓋地的傾瀉下來……
我緊緊閉著眼,雙頰火燙,對於自己什麼也看不到的狀況無比慶幸卻也無比懊喪……
直到冶封無比酸澀的哼了一聲!
「哦!」我趕緊回過神,端端正正的跨坐在冶封腿上,摸出一個四角異常圓潤的方塊塊,捏在手裡半天,又猶豫了:「我覺得還是等你敢動手了的時候……」
回答我的是一個忿忿的熱吻!
等我從某位霸道的膽小鬼嘴裡掙脫出來的時候,戒指已經牢牢的套上了他的左手無名指。
「哼!」我齜牙咧嘴了半天,最終還是抱住了某人的脖子。低聲呢喃:「別再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冶封等了半天,然後耐心全無的把我的腦袋挖出來拷問:「還有一句呢?」
「還有什麼?」我怔了怔,然後恍然,繼而惱羞成怒:「有什麼好說的!你都沒跟我說過!」
都跟你說了生死與共了,你還想怎樣?!
「你跟哈薩爾都說了,為什麼就不能跟我說?!」冶封超級危險的挑起了我的下巴。
丫的!!!
又挑我下巴!
這一天就恨這個動作了!你還敢來!
我狠狠的抬腳,狠狠的一腳蹬上冶封的腰眼:「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閃多遠!」
……
「咚!」
淒冷的小風吹過,我無語長歎!
奶奶滴,為啥每次踹他都是我掉下來?!
「小琰!」冶封很是無辜的伸手來扶。
我極有骨氣的拍開,扭頭膝行爬走……
……
三圈以後,我坐在地上疑惑的撓頭:「赭燁?」
我抬起鼻子嗅嗅,明明香味兒在的啊!
「窗口呢,一個人彆扭呢!」冶封涼涼的舉報。
「這邊,三步遠,中間無障礙物……」哈薩爾憋著笑,把我拉起來擺正方向。
「吧唧!」回禮是祖氏香吻一枚。
我吸氣,站正,邁步……
一、二、三、撲!
誘人的冷香忽的偏開一個角度,指尖只來得及觸到衣料半幅,我的心臟猛地蕩到嗓子眼,身子和地面呈十五度銳角飛速拉近:「赭燁……?!」
我咬牙閉眼!
半幅衣袖一勾一帶,我有驚無險的站定在冷香的懷裡。呼……
赭燁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緊緊的把我收進了懷裡。
「赭燁你怎麼又……」
躲我……
冰涼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撫上我的眼瞼,然後是更加冰涼的唇……
一滴水珠落在我的唇角,滑進嘴裡,冰涼的鹹澀。
我心裡瞬間擰成一團!
「對不起,小琰,對不起……」赭燁不停的吻著我的眼角,冰冷的淚珠一顆一顆的落進我的衣領,砸在我的心窩裡。
「赭燁,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我的小心肝被赭燁砸的哇哇的疼。趕緊摟住赭燁的脖頸,仰起頭舔吻他的眼角:「只是暫時看不見而已,過幾天就好了!真的!」
赭燁抱著我只是不語。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就告訴他們我沒事多好?!
好端端的起什麼哀怨的小心思!
現在可好,把赭燁弄哭吧?把赭燁弄哭了吧!
天啊!地啊!神啊!子啊!……我滴親娘啊!
我急的上躥下跳,突然靈光一閃,一指向床邊點出:「冶封!我的眼睛看不見都是冶封弄的!赭燁你要是不爽就去揍他!」
冶封抓狂:「小琰你!……」
赭燁帶著我飛快的挪了個位置,躲開冶封的怒襲,我探出頭做個鬼臉:「還不是你把我的雪鏡拍掉的!」
「我那不是沒注意嘛!」冶封立刻熄火,訕訕不已:「只感覺手指掛到個東西,要是知道那是你的雪鏡,我死也不能……」
「嗯,你當時是死了!」我黑著臉打斷冶封,一個個的沒事兒就死來死去的!
冶封:「……」
「其實這樣才好啊!」我抱著赭燁搖啊搖:「誰讓冶封偏要選在那種時候告訴我你們沒事,我一下子就哭不出來了啊!……幸虧雪盲是會流眼淚的,要不然都到那種時候了,我卻哭不出來了,那多假啊!前面的那些不就白忙乎了麼!」
「你沒哭,你當時暈倒了!」赭燁毫不留情的拆穿我:「你的眼睛也不是雪盲,而是因為艾勒的藥!」
又是沉默……
「赭燁~~~」我一個字變了五六種音調,最後還高高的挑了一下。
赭燁依舊不語……
我沉默了一陣,隱蔽的抖了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然後眉眼悲慼的耷拉下來,聲音期期艾艾:「你們受的傷也不是假的,你是真的吐了血!冶封那個白癡也是真的被人用箭穿了個洞!」
我把手移到赭燁的眉心,抽噎了一下:「我這裡,感覺的到!」
「我的眼睛不是什麼大事,不痛不癢……」我吸吸鼻子。
「怎麼會……」
我緩緩的搖頭打斷哈薩爾的話:「聖瑪辛王說他能治,他給治!用不了幾天就能好!」
如果是幾天前,我甚至敢誇口說就算聖瑪辛王不給治,我自己也能治,因為我當時分明就看到了冶封胃裡的異種靈氣!
但是我現在不敢亂說,因為我不確定那種可以斬斷靈力的能力,是不是和我的視力一起消失了……
「可是……」我把腦袋悶進赭燁胸口:「你和冶封中了艾勒的鎮妖,又受了那麼重的傷……你們把我嚇壞了……」
狠狠抽一下鼻子,抹出一滴眼淚:「你一開始就是這樣計劃的對不對?把所有人都遣散,然後故意踩進艾勒的陷阱……你只說我不會受傷,但也只是我一個人不會受傷。對不對?!」
「我只不過是幾天看不見東西而已,你就已經難過成這樣,那你要我怎麼辦?」我後退一步,把自己縮成一團窩在地上,使勁兒的再抹一把:「你們一個從那麼高的冰樑上噴著血掉下來,另一個胸口破了個洞,血噴我一頭一臉……」
「你要我怎麼辦?我就該沒心沒肺的傻開心,就該因為看不見了怪你沒保護好……」眼淚被我摸的滿臉滿手:「我就是個傻的,我就不懂的心疼是不是?!你都不知道,當時我心裡……」
「對不起,小琰,下次不會了,再也不會了……」赭燁飛快的把我抱回懷裡。
「真的?」我軟噠噠的靠著赭燁,眼淚叮叮噹噹的往他懷裡砸。
「真的!」赭燁斬釘截鐵!
我在心裡狠狠比了V字,成功搞定!!!
深呼吸,哭完收工!
「那,」我攤開手掌,狠狠抽噎了一下……哭的狠了果然是有後遺症的啊:「一個是你的一個是我的,很好分的。」
我伸出左手,睜著無神的小眼一臉期待。
冰涼的指尖握著我的左手好一會,赭燁突然輕問道:「一定要無名指嗎?」
「必須的!」不由分說,我飛快的把手心裡的最後一枚戒指給赭燁套上,然後凶巴巴的握住:「不許換指頭!」
「那就換手吧!」赭燁逸出一聲輕笑。
我還沒搞懂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冰涼的手指拈著微涼的金屬指環就套上了我的右手無名指……
「誒?」我瞬間長大了嘴巴。
赭燁捏了捏我的左手,示意道:「這裡已經有一個了。」
我默默的雙手互摸,默默的低頭,默默的迎風淚流……
上次赭燁給我的那個「黑豬」印章,正穩穩的佔據著我表明名草有主的左手無名指。
據說有資料演示,這裡的血管是雙手所有指頭中與心臟連接最多的,所以婚戒才要帶在個指頭上,表示俺們的心已被俺們的愛華麗麗的圈住。
可是要是帶在右手的話……
「不可以嗎?」赭燁拉著我的手,親了親我的帶上婚戒的指尾。
我瞬間臉紅,扭捏的小聲嘀咕:「也不是不行啦……」
只是……
俺們家鄉還有另外一種說法……
那個,戴婚戒的話……男左女右!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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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看在這幾天筍子表現良好的份上,各位親親再給幾張推薦票啵?
麼麼,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