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踏進大門,迎面而來的是一陣讓人頭暈眼花的臭氣,楚白胸中一陣翻騰,險些吐了出來,雖然最後嘔吐感還是被他強壓了下去,胸口卻是一陣窒悶,連修真力的運轉都顯得有些凝滯。
「哈哈,很吃驚嗎?」炎鷲上人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完全沒有剛才的惱怒神色,一見苦著臉的楚白,他大笑著說:「第一次來的人都是你這個反應,哈哈,這種反應再看上幾百次也不會厭倦!」
「上人……不要捉弄晚輩了!」楚白苦著臉叫道。那股臭氣不但奇臭無比,似乎還有某種古怪的力量攙雜在內,嗅著臭氣久了,體內修真力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漸漸的好像還有不聽指揮的趨勢。
「誰捉弄你了?」炎鷲上人怪笑著叫道:「這就是仙界啊!哦,你以為這是我弄出的什麼法術?哈哈,實話告訴你,你聞到的臭氣可是自然存在的,並不是我弄出來的。」
「這就是仙界?」楚白大叫道,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就是傳說中奇美無比,無數修真者心目中的聖地仙界嗎?這……這還不如地府環境好呢!這一看去就是一個只會在噩夢裡出現的地獄。
呈現在楚白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世界,大地是乾枯的土黃色,無數巨大的裂痕如蜘蛛網般佈滿大地,天空中的三顆巨大火球散發著逼人的熱量,即使以楚白之能也有些不適,而這些還不是讓楚白難以接受的地方。
讓楚白感到難以接受的是,這個地方沒有一點綠色,放眼望去,天地間全是土黃色,偶爾夾雜著一些不知是什麼的黑色,那是一堆堆如爛泥一般的東西,那讓人幾乎要窒息而死的逼人臭氣,就是從爛泥堆裡散發出來的。
這樣的環境,就算是地球上號稱污染最嚴重的城市也比不上,若是硬要想一個能和這裡相提並論的地方,大概只有地球上的大型垃圾場,不過恐怕就算是那裡,單只是一個味道就比這裡好上幾十倍了。
楚白看著眼前的一切,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聖地嗎?難道說仙界也有工業污染不成?而且看這樣子比地球還要嚴重幾十倍。
對於楚白一臉呆滯的表情,炎鷲上人終於忍耐不住,他在一旁瘋狂的大笑起來,好一會兒才喘著氣說道:「這裡是仙界沒錯,但是我有說這裡就是仙人們住的地方嗎?」
楚白一震,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轉過頭來急切的問道:「那……這個地方究竟是什麼地方?
為什麼仙界中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叫懺悔崖!」炎鷲上人收起笑容,正色道:「這裡是違反了仙界條例的仙人們受罰思過的地方,嗯,九幽那小子,估計也要被罰到這裡來面壁思過!若說仙界為什麼有這麼一個地方,就要提起萬年前的一次大戰!」
炎鷲上人頓了頓,又道:「那次大戰波及了整個仙界,雙方最後決戰時,使用的法術瞬間摧毀了半個仙界,甚至連仙界的空間結構也被摧毀,險些崩潰,好在那時仙界之主他老人家捨去了三千年修為撐住空間結構,否則仙界早已不存在了!
而這裡,就是雙方最後決戰的地方。雖然仙界之主他老人家撐住了整個仙界的空間結構,使得仙界不至於崩潰,但是這裡的靈氣和生氣卻被龐大的力量徹底摧毀,於是變成了這個樣子,上萬年來都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炎鷲上人指著眼前悠悠歎道:」我那時還只是一個初入仙界的小子而已,想不到一晃眼萬年過去了!「
「什麼樣的大戰,能有如此威力?」聽得頗有興味的楚白忍不住插嘴問道。在他看來,實在無法想像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敵人,差點將整個仙界完全毀掉,不過他知道不可能是西方神族,因為西方神族與東方仙界的衝突不過幾千年而已,而且西方神族從未在與東方仙界的戰爭中佔過什麼便宜。
炎鷲上人的臉色突然黯淡下去,他沉重的歎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加快速度向前飛去,見到他的表情,楚白立刻識趣的住口不問,乖乖的跟在後面向前飛,同時屏住呼吸,以免再聞到那奇臭無比的臭氣。
好在這個奇臭無比的地方,並不算特別大,楚白與炎鷲上人高速飛行了幾十秒之後,就看到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環,那是一個銀白色,直徑有一里左右的巨大圓環,遠遠望去,圓環在不停的轉動著,發出悶重的嗡嗡聲響,而無數銀色閃電在它的周圍不住跳動,讓百里之內的天空都被這些閃電佈滿。
「從那個迎仙環內進去,就算真的進入仙界了。」炎鷲上人回過頭來說道:「你把你的力量收起來,我要用我的仙弈力把你包裹起來,否則迎仙環上布下的誅魔古陣會自動攻擊一切企圖穿越那裡的非仙人!」
楚白應了一聲,龐大的修真力潮水般的湧回體內,失去了力量的支撐,他的身體頓時向下方墜去,好在這時炎鷲上人低喝一聲,一道龐大而又純正的仙弈力湧了過來,輕輕的把楚白托起,然後化成厚厚一層,將他完全包在裡面。
做好這一切,炎鷲上人袍袖一甩,逕自向那個巨大圓環衝去,彷彿根本沒有看到那些佈滿天空的銀色閃電一般。
不過說來也奇怪,炎鷲上人沒有絲毫躲閃的向前衝去,但是那些銀色閃電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總是能在炎鷲上人撞到它們之前避開,不過這麼一來,緊貼著炎鷲上人身體掠過的閃電可就不是少數了。
楚白躲在炎鷲上人的仙弈力下,有些心虛的望著從身邊擦過的銀色閃電,炎鷲上人雖然讓他收回力量,可沒讓他收回神識,而他透過神識掃瞄發現若是不穿上翻天戰甲,就會被外邊的這些銀色閃電劈中,一道閃電就足以讓他重傷,兩道閃電就能毀去他的肉身,三道閃電就可以讓他形神俱滅了。
雖然炎鷲上人保證有他的仙弈力護身,這些閃電不會攻擊,楚白的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畢竟這些銀色閃電,實在是太厲害了,到底是仙人們布下的法術啊,萬一要是出個差錯,自己的仙界之行不但立刻宣告終結,說不定還要付出小命作為代價,那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好在楚白的擔憂並沒有成為現實,經過短暫的飛行,兩人平安無事的穿越了迎仙環,進入一個完全陌生又無比美麗的空間,那是一個宛如夢境般的美麗地方,嫩嫩的綠草鋪滿了大地,無數種顏色各異的花草點綴其中,各式各樣的奇珍異果散發著撲鼻的香氣。
「我們到了,從這裡開始,你可以使用自己的力量飛行,不必擔心會受到什麼攻擊。」炎鷲上人在一座山峰上空停了下來,他擺擺手,一直環繞在楚白身旁的仙弈力潮水般湧了回去,楚白的修真力緊接著湧出,讓他的身體飄浮在半空。
楚白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美景歎道:「真不愧是仙界啊,果然是神仙一般的地方!」
「哈哈,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一旁的炎鷲上人又笑了起來:「這裡又稱外仙界,還不是仙人們居住的裡仙界,你現在下此斷言未免有些過早了!」
「這裡還不是真正的仙界嗎?那這裡住的都是些什麼人?」楚白一驚,詫異的問道。剛才俯瞰大地的一剎那,他發現上百處有人活動的跡象,顯然這裡是有人居住的。
「嗯,情況比較複雜,我給你簡單的說一下吧!」炎鷲上人皺起眉頭,沉吟了片刻之後,問道:「你聽說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個典故吧?」見楚白點了點頭,他又繼續道:「仙界中也有這種情況,雖然不至於家中雞犬也跟著飛昇,但是畢竟提攜一下自己的後輩、親人也是無可厚非。
這些被提攜飛昇的人本身並不具備仙人的實力,尤其糟糕的是,他們沒有仙人穩固的道心,而且不少飛昇的仙人在提攜後輩的時候,給他們吃的各種天地異寶可是不少,因此他們空有龐大的力量,卻沒有與之匹配的道心,這麼一來很容易惹出禍事!「
楚白微微點了點頭,這句話他倒是能夠瞭解,修真者們修行最注重的就是修心,若是道心不夠穩固,就好比幼兒拿著衝鋒鎗一般危險,輕則因為負面情緒導致修為下降,重則墮入魔道,從此成為修真者們追殺的對象。
「讓這樣的人飛昇仙界顯然不是好事,不過人家既然來了,總不能趕他們回去,更何況若是讓這些擁有強大力量,又沒有與之匹配心性的人回到人間,還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禁得住各種誘惑,萬一他們在塵世橫行無忌,以他們的力量誰能抵擋的住?
因此仙界將他們留下來,特意分出一塊區域供他們修行,等修得穩固的道心,才允許進入真正的仙界,因此仙界又分為裡仙界和外仙界兩部分。「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楚白恍然的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那這外仙界現在有多少人啊?」
「不多。」炎鷲上人笑瞇瞇的豎起一根手指:「只有一千多人而已!」
「一千多人?」楚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千多個擁有仙人實力,卻又沒有穩固道心的人?」
「哪有那麼厲害!」炎鷲上人不以為然的說道:「他們的實力大部分和你不使用翻天戰甲以及破天刃時的實力差不多,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佼佼者,才擁有新進仙人的實力。」
「這還不夠厲害?」楚白驚叫道:「若是他們做起亂來……」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起一千多個自己一起作亂時的可怕景象,大概連世界都可以瞬間毀滅了吧!
「無妨、無妨!」炎鷲上人大笑起來:「他們又不是壞人,雖然大多數人都顯得有些心高氣傲,卻畢竟是正統修真者,沒有人會無聊到跑去禍害天下。」
楚白默默不語,不管怎麼說,這麼大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放在那裡,他的心裡總是有些不安,不過既然炎鷲上人說的這麼肯定,他自然沒有話好說,畢竟那是人家仙界內部的事情,他可還不是仙人呢!
「說了這麼多,我們也該去裡仙界了!」炎鷲上人拍了拍頭指著下方,意味深長的笑道:「之所以特意對你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外仙界的這些人大多都和裡仙界內的某個仙人有著淵源,日後你飛昇仙界了,可不要輕易得罪了這些人。」
楚白恍然,敢情炎鷲上人是在提醒自己啊,隨即躬下身去,恭敬的說:「承蒙上人指點,晚輩受教了!」
「哈哈,我也是提醒你一下,你不必太在意。」炎鷲上人一甩大袖:「其實我倒忘了,憑你師祖紅石那老頭戒律院掌院的身份,這仙界中敢來找你麻煩的,大概還沒幾個。」
楚白暗暗苦笑,炎鷲上人這麼說,倒顯得他像是仗勢欺人之輩,不過他知道炎鷲上人並不是要嘲諷自己,因此也沒有在意。
「好了,說了這麼多廢話,時間差不多,你隨我上去,該去覲見仙界之主他老人家。」炎鷲上人笑了笑,也不等楚白答話,逕自騰空而起,向高空飛去,楚白急忙追了上去。
這一次炎鷲上人所行的方向卻是頭頂高空,楚白雖然暗暗稱奇,卻聰明的不開口詢問,這仙界中奇怪的事情實在不少,完全不同於傳說中的仙界,自己既然全然不解,還是安心做一個客人吧,免得問東問西,問到什麼尷尬的事情,大家臉面上都不好看。
仙界的環境與人間截然不同,雖然楚白與炎鷲上人上升的高度不斷攀升,按照楚白的估計,短短時間內,大概爬升了近三萬米,卻沒有感到絲毫寒冷,甚至於身旁連一絲風都沒有。
又上升了近萬米的距離,幾個巨大黑影終於出現在楚白視線之內。楚白凝神望去,這才看清那是幾座巨大的懸浮在空中的島嶼,從那尺寸上來看,最小的一個大概也有數百平方公里的面積。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吧!」雖然打定主意不再隨便說話,一看到眼前奇景,楚白不禁目瞪口呆。這仙界與人間一樣也是有重力存在的,要支撐如此巨大的島嶼,讓它長時間懸浮在數萬米高空,這等力量該是何等的恐怖!
「嚇到了吧?」炎鷲上人得意的笑了起來:「我們這些老傢伙平常閒的沒什麼事幹,正好又都討厭喧鬧,因此乾脆把居所建在高空,這樣倒也免除了不少困擾。」
「這……上人的手段實在高明,這懸空之島是晚輩做夢也不敢想的!」楚白恭敬的說道。這倒不是拍馬屁,而是他的心裡話,楚白自認自己勉強可以撐起這麼大的一個島嶼懸空,但是恐怕撐不了半天,就要上演空中墜落了。
好話人人愛聽,就算是仙人也不能免俗,更何況楚白這番話發自內心,以炎鷲上人近萬年的能耐自然聽得出其中的真誠,因此這個小小馬屁讓他不禁有些飄飄然,對楚白的喜愛又多了半分。
「好了,說了這麼多廢話,我們也該上去了!」炎鷲上人很快就把這絲喜愛收回心底,他擺了擺手笑道:「雖然仙界沒那麼多規矩,不過你好歹是外人,我要帶你去覲見仙界之主他老人家,還是需要去上面做個記錄。」
見楚白有些緊張的樣子,炎鷲上人笑了起來:「不必那麼緊張,只是簡單的記錄一下你的身份,這是為了日後查詢方便。哦!對了,負責這個的仙人是你師祖的忘年之交寒劍老人,仙界聯手壓下你的天劫使你不能飛昇的事,他也有參與其中,更何況他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因此你不必擔心他會為難你。」
聽到炎鷲上人的話,楚白終於鬆了口氣,進入南天門所遇到的待遇,他還記得清清楚楚,雖然明知那兩個金甲武將是礙於職責,楚白還是有些心裡不舒服,他可不想再一次被人這樣為難。
兩人向天空一座中等大小的翠綠島嶼飛去,遠遠就看到那個島嶼上空有無數仙鶴正在飛舞,在雲層中不時的還有幾隻古怪的生物冒出頭來,打量了一下兩人之後,又縮了回去。
「這些都是寒劍老人的寶貝,他這傢伙最喜歡養些奇怪的東西,一天到晚搞得這裡嘰嘰喳喳的不得安寧。」看著島嶼上空那些不斷盤旋的數百隻仙鶴,炎鷲上人有些苦惱的說道。
楚白在一旁偷笑不已,完全想不到連地府王者閻羅見了也要躲著走的炎鷲上人,竟然會有苦惱的時候,當然這個念頭,他只敢在心裡想想。畢竟根據閻羅的描述來看,炎鷲上人的性格有些喜怒無常,雖然他對自己很友善,但是萬一自己說錯什麼話,誰知道他會不會翻臉。
未等楚白收斂心神,一個巨大的聲音突然從那個翠綠島嶼上傳來:「哈哈,你這傢伙,又在小輩前面說我什麼壞話啊?」那個聲音正是炎鷲上人第一次下界時,請他布下法陣,尋找落入異世的楚白下落的那個人。
「老好人,你心裡是不是有鬼啊!幹嘛這麼怕我說你?」炎鷲上人笑道。他與寒劍老人相交近萬年,彼此之間的關係早不是生死之交那麼簡單,因此說話也沒有那麼多顧忌。
「去、去,就知道你那張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寒劍老人笑罵道:「還不把楚白帶上來,難道還要我老人家去接你們啊?」
炎鷲上人嘿嘿一笑,他知道老友的實力比起自己差不到哪去,因此毫不詫異他會知道楚白的到來,伸手拍了拍楚白肩膀,他第一個向那個島嶼衝去。
眨眼之間,兩人到達了目的地,降落在島嶼中央的一間小竹屋前,幾隻在竹屋前嬉戲的仙鶴困惑的抬起頭來望著兩人,沒有一絲受驚的表現,顯然牠們並不畏懼生人。
就在楚白還在感歎周圍幽靜的景色,竹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一身麻布白袍,鬚眉都已雪白的老者,笑瞇瞇的走了出來,他站在門前,輕輕的躬了下身,做個請的手勢:「請進、請進,小老兒備了幾杯清茶,請入內品嚐吧!」
「晚輩楚白拜見前輩!」楚白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恭敬施禮,畢竟寒劍老人可是仙界的古仙人,又與自己師祖紅石真人是忘年之交,不管怎麼說,輩分都高出自己太多。
「哎呀,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寒劍老人笑瞇瞇的說道,伸手虛虛一抬,正要拜下的楚白只覺得渾身一僵,這下拜的動作就再也拜不下去,更古怪的是,他竟然沒有發現任何力量波動,彷彿寒劍老人的虛虛一抬,真的只是普通動作。
見識到如此神奇技法的楚白不禁駭然,寒劍老人彷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瞇起眼睛向他神秘一笑,道:「我與你師祖挺談得來的,算起來也不算外人了,你就不必這麼多禮了,進來喝茶吧!」
寒劍老人的話自然要聽,好在修真者們都不是很在意俗禮,因此楚白恭敬的應了一聲,跟在寒劍老人身後向屋內走去,至於炎鷲上人,早在楚白施禮的時候,他就自顧自的衝進屋子裡去了。
寒劍老人的竹屋內極其簡陋,只是一張竹桌、幾張竹椅和幾個簡單的傢俱,楚白跟著寒劍老人踏進竹屋時,炎鷲上人正在屋內翻箱倒櫃,也不知在尋些什麼。
「你這傢伙,怎麼一來我這就到處亂翻!」看到炎鷲上人的舉動,寒劍老人笑罵道,臉上卻沒有一絲怒意,顯然沒有因此生氣。
「你來的正好!」炎鷲上人回過頭來,跳過來揪住寒劍老人的領口:「我知道前幾天紅石給你了一罈好酒,快點拿出來!」
「你不去做包打聽真是可惜了!」寒劍老人笑著搖了搖頭,啼笑皆非的努了努嘴:「在屋後埋著呢,自己去挖吧!」
炎鷲上人不顧儀態的歡呼一聲,閃電般竄了出去,不用說也知道,他是出去挖酒喝。
「來、來,我們不必搭理那個傢伙,自己聊聊吧!」寒劍老人回頭招呼道,袍袖輕輕一甩,一張椅子貼著地面滑了過來。
楚白恭敬的應了一聲,神色肅穆的在竹椅上坐下,看到他的樣子寒劍老人笑了起來:「不必這麼緊張,我和你師祖也是相交甚久,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楚白尷尬的笑了笑,心知自己確實有些緊張過度,想到這裡,他微微閉起雙眼,將師門心法仔細運轉一遍,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神色恢復了從容。
寒劍老人贊許的點點頭,開口問:「炎鷲帶你來仙界的用意你是否清楚?」
「這個……晚輩並不知曉。」楚白困惑的答道:「不過聽上人的口吻,似乎要面見仙界之主他老人家稟告些什麼事情,而且根據晚輩推測,似乎還和晚輩有些關聯。」
「奇怪了!炎鷲從來不是好管閒事的人,究竟是什麼事值得他帶你上來?」寒劍老人抓著自己的雪白鬍鬚自言自語的說道,楚白也不敢打斷他的思路,乖乖的坐在一旁。
「老好人,太久遠的事情你是猜不出來的!」旁邊突然傳來了炎鷲上人的聲音,楚白回過頭去,這才發現他拎著一個酒罈,正斜靠在房門上。
「炎鷲,說來聽聽,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你這麼熱心。」寒劍老人笑道。
「看來你真是年紀大了,這麼大的事你都記不得了?你不記得萬年前什麼事最轟動嗎?」炎鷲上人對著酒罈喝了一口,一抹嘴角說道。
「去、去,你年紀也不比我小,在這裡裝什麼年輕啊!」寒劍老人笑罵道,隨即皺起眉頭:「萬年前的事,誰還記得啊?萬年前、萬年前……啊!難道你是指?」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起來,顯然是想起了什麼。
「沒錯!」炎鷲上人點了點頭:「就是那事,看來你還沒有忘記。」
「我怎麼可能忘掉!」寒劍老人苦笑起來,臉色有些沉重:「這麼大的一件事,難怪你要帶楚白到仙界來,不過,難道他與這件事有什麼關聯不成?不太可能吧,他太年輕了!」
「嚴格來說,還是有點關係的。」炎鷲上人點了點頭:「這件事我是從楚白那聽說的,所以特意帶他來仙界,就是為了讓他把這件事仔細向仙界之主他老人家敘述一遍,免得遺漏了什麼,畢竟這件事可是天大的麻煩!」
「何止是麻煩啊,簡直就是災難!」寒劍老人苦笑起來,無力的揮了揮手:「罷、罷,既然你是為了這件事,那我還有什麼可說,你快帶他去見仙界之主他老人家吧,這件事可擔擱不得!」說完,他抖手扔過來一塊晶瑩的玉珮。
炎鷲上人輕輕招了招手,玉珮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細線牽著,乖乖的落到他的手裡,然後他伸出右手拍拍楚白的肩膀:「走啦,該去見仙界之主他老人家!」
一頭霧水的楚白站了起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個……上人,能不能告訴晚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晚輩心裡也好有個底。」
「你該知道的,等你見過仙界之主他老人家自然會知道。」炎鷲上人回過頭來,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你只需要知道一場大禍很快會到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