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王 第二十九集 第二百零九章 激戰風雲
    風雲關內激戰正酣,駐紮在關外的魔族黑甲鐵騎兵也沒有閒著。也許是冷雪夜認定風雲關今夜定然會易主,二十萬黑甲鐵騎兵早已經整裝待發,隨時準備殺入風雲關。然而冷雪夜左等右等,始終不見關門大開,反倒是關中殺聲陣陣,似乎人類軍隊已取得上風。

    「元帥,您看我們是否該發動攻擊?」冷雪夜的副手靠近美麗的魔族元帥說道。

    「不,再等等。風雲關駐紮的人類部隊,數量在我們的三倍以上,他們之所以不主動出擊,就在於人類的個人戰鬥能力與我們相差很多。他們要想守住關卡,唯一的方法就是依靠魔精石炮。然而這種武器異常沉重,移動非常困難,所以只有安裝在城牆上才能發揮最大威力。這幾個月來,我不調動大軍攻城,一來是黑甲鐵騎兵不擅長攻城戰鬥,二來也是忌憚人類的魔精石炮。今天之所以會調集全軍,也是由於皇帝陛下派來的高手進入城中,所以我們無論如何要等到他們將城門打開,才能萬無一失的攻入關卡。」冷雪夜道。

    「統帥英明,但此刻關中殺聲陣陣,相比之下,關卡上的防禦已經鬆懈,各師團長都希望能夠與人類一戰,不知統帥您看是否可以先用小規模部隊發動攻擊?」

    副將再次勸說。

    冷雪夜眉頭一皺,略為沉思,轉身望向圍聚在身邊的數十名師團長。看著眾將躍躍欲試的樣子,冷雪夜心中一歎,半晌才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命令先鋒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師團上前試探性的攻擊,一旦遭受敵人強力反擊,立刻向後撤退與本部會合。若有人貪功冒進,軍法從事!」

    一聽冷雪夜終於同意進攻,眾將大聲回應。在這些魔族最強部隊將領的眼中,人類不過與螻蟻一般不堪一擊。一時之間被點到名的師團長興匆匆的返回各自部隊,準備帶領手下部隊大幹一番。

    與魔族在關卡外的調動不同,此刻的風雲關中危機處處。原本魔族十數名高手可以成功的從內部將城門打開,沒有想到即將得手時,龍飛忽然從天而降。

    也許龍飛一個人的戰鬥能力並不足懼,但他帶給士兵的信心卻是難以計量。

    在士兵眼中,龍飛就像不敗的戰神,只要有他在,不管敵人是什麼,都只有失敗滅亡的結局。因此當龍飛暴喝一聲,從天而降時,被魔族凶殘手段震懾的士兵頓時士氣大振,不斷呼喊的統帥的名字,揮舞手中武器,再次緊緊將魔族部隊包圍。

    「你就是龍飛?天龍軍的統帥?」神秘的魔族戰士首領上下打量著龍飛。

    「沒錯!恕我眼拙,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龍飛略為掃視十多名魔族將領,立刻明白眼前這名敵人功力非凡,至少與他不相伯仲。

    「名字?這種東西我忘記了幾百年。看你這麼年輕,不知道是否聽說過『千手魔王』的名號?」神秘人對著龍飛微微一笑,放緩語氣,如同對子侄輩談話般說道。

    「千手魔王?到底是什麼人?我從來沒聽說……」龍飛的話還沒說完,一陣沉穩的人類男子聲音打斷了龍飛的話。

    「陛下,千手魔王喀斯特.馬奇爾克,是四百五十年前拜索斯大帝時期的魔族第一高手。當年,就是為了抵禦他率領的魔族黑甲鐵騎兵,大帝才會修建四座要塞以及眼前的風雲關。千手魔王曾經七次單槍匹馬進入人類世界,尋找能夠與其一戰的人類高手,在這七次中被殺的人類高手不下千人。這名魔頭有個奇怪的嗜好,就是殺人之後會將敵人的手臂砍下當作紀念,因此得到千手魔王的名號。

    不過,多行不義必自斃,千手魔王的惡行引來龍族的極大憤怒,於是龍族派出三十五名高手追殺千手魔王,最終在滅魔嶺包圍魔王。一場惡戰下來,龍族高手死傷二十七人,千手魔王也身負重傷逃逸而去。從此之後,再沒有聽說他的消息,所以基本上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希勒在幾名護衛的陪同下緩緩走入陣中,站在龍飛身邊喃喃說道。

    「四百五十年前!」聽完希勒的話,龍飛驚呼一聲,轉身面對魔族首領說道:「

    你別告訴我,你就是那個叫千手魔王的魔族。就算魔族再長命,我也不信能活到四百五十歲!」

    「陛下,臣看各國秘史時,曾經見過魔族的一種秘術,這種秘術不但可以讓魔族的生命延長數倍,甚至還能保持青春,使自己擁有強大的戰鬥力量。不過這種秘術相當殘忍,使用時不光要三十六種魔族各種族的血液,還必須用自己的一名親生骨肉作為祭祀魔神的供品。」希勒雙眼緊盯著魔族首領,一字一句的說道。

    「真沒想到,在人類世界中,竟然會有這麼瞭解我們魔族的人。不錯,我就是千手魔王,也正是使用你說的秘術,保持長久的生命與力量。」聽完希勒的話,千手魔王面色絲毫不變。然而,希勒卻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用自己的親人做供品!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你這種混蛋,簡直該千刀萬剮!我看就算是一頭野獸,也比你品格高尚得多。」龍飛聽了千手魔王的話,破口大罵。

    「哈哈……」聽聞龍飛的斥責,千手魔王不但沒有怒氣,反而放聲大笑。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道:「親生骨肉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上,只有力量與權力才是最重要的東西。當年,我為自己的愚蠢付出失去權力的代價,難道還要我為了可笑的親情失去力量嗎?小子,你不要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其實我知道,你也想得到這種長生不死的力量。」

    「長生不死?」龍飛斜眼看了一眼千手魔王,微微一笑,說道:「長生不死對許多人來說是很大的誘惑,畢竟在這個世界,人類的生命實在太短暫了。然而,活著並不等於快樂,像你這樣以自己的骨肉為代價取得的長生,你認為快樂嗎?」

    龍飛的話,讓千手魔王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想要反駁,然而最終卻一言未發。

    此刻,這個名震一時的大魔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任誰都能看出他心中的悲傷與無奈。

    沒有千手魔王的命令,魔族高手也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天龍軍的將士也在等待龍飛的命令,原本激烈的戰場,此時陷入怪異的寂靜。

    「嘻嘻,小帥哥,你的劍法不錯呀!本小姐先前還真是看走了眼,竟然沒看出你擁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本小姐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不如跟著本小姐回魔族吧!」

    妖姬輕靈的閃開卡羅的血魔劍,搔首弄姿的對著卡羅說道。

    「哼!不要說和你回魔族,就是看到你那張臉,我都覺得噁心!」卡羅一擺手中長劍,迫近追擊後從容說道:「忘了提醒你,『小姐』是對那些大家閨秀的稱呼,像你這樣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為何物的東西,只能給你兩個字的評價──蕩婦!」

    聽著卡羅的冷嘲熱諷,妖姬也不憤怒,露出一抹讓人憐愛的表情,說道:「唉…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和經歷,你是不會看上我的。但你可知道,當年我也和其他女子一樣,真心渴望純潔的愛情出現。然而,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別人擁有的我全沾不上邊,別人厭惡的我卻全部擁有。每天生活在鄙視的目光中,這種感受你,是不會瞭解的。」

    妖姬的言語,讓卡羅渾身一震,手中的劍勢也隨之放慢,目光中流露一絲不忍,彷彿被妖姬的話感動,不忍繼續痛下殺手。

    哼哼,老娘縱橫數十年,這攝魂魔功還從未碰到對手。今天對你這小子,難道老娘還怕你跑出我的手掌心嗎?眼見卡羅癡迷的反應,妖姬心中一陣高興。

    在先前的戰鬥中,妖姬發覺卡羅的真氣雄厚,再加上血魔劍異常鋒利,知道要憑藉手上招式戰勝卡羅,恐怕不易。於是便在左躲右閃中悄悄使出蠱惑人心的攝魂魔功,希望以這種詭異的武功收住卡羅的心神,讓他成自己的俘虜。

    「唉……奴家多希望有個可靠的男人在身邊,如果上天真的給奴家這樣的男人,那麼就算是我這樣的女人,也會洗心革面,開始新的生活。」妖姬心中雖然得意,但是面容上卻依舊楚楚可憐。一邊發出富有韻律的聲音,一邊向卡羅緩緩靠近。

    卡羅似乎真的被攝魂魔功影響,不但沒有提劍追擊妖姬,甚至癡癡呆呆的向妖姬靠近。

    看著卡羅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妖姬心中更為得意。她早已準備,當卡羅落入她的手掌心,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的羞辱他一番,以報先前的口舌之辱。

    卡羅一步步向妖姬接近,妖姬的雙臂也已經張開,似乎要將卡羅擁入懷中。然而,就在妖姬的雙手即將接觸卡羅的身體時,卡羅的雙眼忽然露出一絲狡猾的神情,嘴角也微微翹起。

    看到卡羅嘴角的冷笑,妖姬忽然意識到自己正掉入對方的陷阱。她想逃跑,然而她的速度怎麼會快過卡羅手中的血魔劍?紅光飛射而過,一縷鮮血伴隨妖姬口中的慘叫聲,迴盪在夜空之下。

    「你、你……」妖姬看著面色陰冷,正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卡羅,不由露出恐懼神情。然而此刻的她失去反擊的能力,那只拿著鞭子的右手,已然與她的身體分離。

    望著地上仍在顫抖的手臂,卡羅抬手將長劍指向妖姬的咽喉,面色冷酷而殘忍的說道:「你以為自己的戰術很成功嗎?要知道,你的魅力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大。」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男人都是一樣,只有在有慾望的時候才會看上我們女人,一旦失去利用的價值,就會反唇相稽,斥責我水性揚花?」妖姬痛苦的大叫。

    雖然妖姬說得沒頭沒尾,卡羅卻清楚的知道,她是在指他將計就計的做法。忽然,卡羅從妖姬的臉上看出一絲發自內心的痛苦,即將落下的血魔劍,也隨著這絲痛苦停滯在空中。

    與妖姬對視半晌,卡羅終於開口:「我相信你的過去一定有太多的痛苦,但是我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是痛苦的。人的過去不能改變,但是未來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該怎麼做、該走什麼樣的路,只有自己才能選擇,別人永遠無法替你選擇。走吧!我不想殺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

    說到這裡,卡羅轉過頭,收回血魔劍準備離去。然而就在此刻,他聽聞身後一陣衣衫飄動。不用回頭,只憑空氣的震動,卡羅就知道是妖姬再次衝向他。

    萬沒想到妖姬還會繼續攻擊的卡羅,憤怒轉身,迅速將血魔劍刺向飛撲而來的妖姬。然而,當鮮血順著血魔劍緩緩流下,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卡羅視線中時,他才發現,妖姬的左手並沒有任何武器,她只是……一心求死。

    「你這是幹什麼?」看著被洞穿胸口的妖姬,卡羅面色僵硬的反問。

    「嘻嘻,你……你剛才不是說,自己的……道路,該由自己選擇嗎?我……我已經沒得選擇了,那我……至少還能選擇怎麼死。與其……以殘廢之身回到魔族,看著別人嘲笑……嘲笑的目光,在其他人的鄙視中……死去,我情願……情願選擇戰死。你……你叫卡羅吧?我記住了你的名字,至少你是一個值得……值得我記住的……」

    還未說完最後一句話,風流一生的妖姬便頹然低下頭顱。

    也許在別人心目中,她只是一個水性楊花、毒如蛇蠍的女人,但在卡羅心中,此刻的妖姬卻是一名勇敢的戰士。

    「元帥,城外的魔族黑甲鐵騎兵部隊向城牆靠近,數量超過兩萬。」正當卡羅感歎的將妖姬的屍體放下時,守衛關口城牆的副將急匆匆的來到他面前。

    「黑甲鐵騎兵?你能夠確定是魔族騎兵部隊靠近攻擊嗎?」卡羅振作精神,大聲問道。

    「末將確認再三,從各處的照明光彈判斷,魔族派出的部隊全部是騎兵,沒有一個步兵成員。並且魔族的部隊中,除了少量防箭車之外,沒有任何攻城器械。」

    副將回道。

    騎兵攻城?魔族元帥的腦袋壞了嗎?卡羅心中暗罵一聲,很快開口對著副將說道:「通令全軍,在魔族進入千米範圍之前,不准發動攻擊。魔精石炮部隊進入備戰狀態,三分鐘之後,做好發射三個基數的準備!」

    「是!」卡羅的命令,令副將大為振奮。

    在天龍軍的配置下,發射一個魔精石炮基數,就等於發射一百枚魔精石彈。以敵人兩萬的部隊數量,三百枚魔精石彈,在千米的距離下發射,足以讓他們全軍覆沒。這些天來,天龍軍一直處於被動防禦的狀態,如今終於能一出幾個月來的惡氣,足以讓全軍振奮。

    看著副將興匆匆的向城樓指揮塔跑去,卡羅收起心神,思考起魔族的戰略。

    多日來,雖然魔族偶爾有小部隊的進攻或者偷襲,但都保持在一觸即退的騷擾狀態。從這一點,就足以證明魔族的統帥深深明白騎兵無法攻城的基本常識,並不是那種自以為是的狂妄將領。

    今夜,在魔族高手偷襲城牆之後,卡羅知道敵人的騎兵部隊定然集結完畢。然而,按正常狀態來說,敵人的騎兵部隊一定會在風雲關的城門打開時才會發動攻擊。如今魔族部隊竟然在城門未開的情況下向城牆靠近,並且緩緩開入守備部隊的射程,數量又是開戰以來最多的一次,這其中難道有陰謀?

    考慮得越多,卡羅心中的疑惑就越大。當然,身為主帥的他,知道此刻不是站在原地發呆的時候,考慮半晌未果,便決定先上城樓指揮塔看個究竟。

    幾次飛躍,卡羅很快登上了指揮塔,讓過一名名忙碌的將士,卡羅探首到防箭牆外張望。

    情況果然與副將所說一樣,兩萬多名身穿黑色鎧甲,騎著怪異坐騎的黑甲鐵騎兵,排列著整齊的隊形,緩緩推進。在他們之中,既沒有魔族法師,也沒有重型攻城器械,彷彿魔族想要以身體衝擊城牆般愚蠢。

    「元帥,魔精石炮部隊整頓完畢,隨時可以進入一線戰鬥。」副將來到卡羅身後道。

    「嗯,讓部隊等待命令。」卡羅微微皺眉,依舊看著城外的魔族部隊。

    魔族騎兵部隊已經推進到距離城牆不足千米的地方,然而他們依舊沒有停止前進的跡象。在昏暗的火光照耀下,黑甲鐵騎兵中忽然分出約五百騎,這些部隊的裝束與其他騎兵一樣,但手中的兵器並不是長矛,而是一根根的木棍。

    看著眼前的敵人,卡羅忽然意識到什麼,豁然轉身對著身邊的將領大聲說道:「

    魔法師部隊立刻展開防禦魔法陣,敵人的部隊中混有黑暗法師部隊!」

    卡羅話一說完,指揮塔的中層軍官先是一愣,隨即以閃電般的速度奔向各處。一時之間,城樓上「防禦魔法衝擊!」「各部隊進入掩體!」「魔法師上前!」等等命令此起彼伏。

    果然,不到一分鐘,數以百計的黑色火焰球呼嘯著從魔族騎兵部隊的手中射出,整齊的直飛向高大的風雲關城牆。

    雖然人類魔法師部隊已經在組建防禦魔法陣,但由於時間倉促,許多尚未受到保護的城牆頓時被黑色火焰擊中。一時間,城牆上混亂連連,許多戰士在還未接受戰火洗禮前便失去生命。

    與這些相比,更讓卡羅憤怒的是,兩台準備進入戰位的魔精石炮被對方的火球摧毀,所幸魔精石彈還未運到該處,否則一旦魔精石彈被引爆,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各部隊通報損失情況,水系、冰系魔法師撲滅城牆上的火焰。防禦魔法師部隊進入戰位,準備迎接魔族第二組衝擊!」卡羅憤怒的將雙拳打在城牆上,大聲吼叫。

    眼見元帥動怒,卡羅身邊的中層軍官更是忙碌。不出片刻,一份份戰場情況便傳至卡羅身邊。

    這一次的魔族突襲,天龍軍雖然沒有受到致命的打擊,但仍然有少數地方遭到破壞,這種狀況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

    雖然天龍軍與魔族交戰有幾個月的時間,但無論是北方雷霆關戰場,還是德裡德行省的戰鬥,天龍軍主力並沒有與魔族交戰,因此得到的情報也十分稀少。

    按照慣例,魔族部隊的魔法師都會身穿黑色長袍,以步行為主。因此這一次當對方全軍皆為黑甲騎兵時,誰也沒有想到中間混有魔法師。

    不過魔族如此的偷襲只能進行一次,當第二波魔法彈衝向風雲關的城牆時,藍色的防禦魔法陣已然完成,一道道閃亮火焰球再難像第一次般直接落在城牆之上。

    「命令部隊,將魔精石炮推入戰位,三分鐘後間歇式發射一個基數,五分鐘後齊射!」眼見魔法防禦陣完成,卡羅立刻發出下一個命令,準備反擊。

    伴隨著卡羅的命令,整裝待發的魔精石炮部隊忙碌起來。此刻的魔族騎兵依舊向風雲關的城牆靠近,彷彿根本沒有將魔精石炮放在眼中。

    平靜的望著風雲關上不斷出現的黑色龐然大物,冷雪夜此刻已經知道戰鬥的結局將是如何。與其說她還在為出征的兩萬魔族部隊擔心,不如說她正在仔細觀察風雲關上人類魔精石炮部隊的排列順序以及數量。

    「統帥,您看,人類的魔精石炮部隊已經排列出來,是否該叫先鋒部隊退後一些。」副將眼見直到此刻冷雪夜還是沒有任何指示,不由有些焦急的詢問。

    「退後?他們不是一直叫囂著要與人類一戰嗎?如果還未與人類交鋒就讓他們退下來,你知道士氣軍心會如何改變嗎?」冷雪夜語氣冰冷的回應兩句,繼續說道:「唉……其實並不是我想要看著他們送死,只不過如果不給這些鹵莽的傢伙一點教訓,以後的戰爭中,他們依舊會桀驁不馴。為了皇帝陛下的大業,就讓他們成為真正的祭品吧!」

    冷雪夜最後一個字說完,魔精石炮發射時帶來的巨大轟鳴聲撕破了寧靜的夜空。

    深紅色的火焰,如同地獄中湧出的紅蓮般覆蓋整個戰場。彷彿不忍心看到那些哀號著的魔族士兵,冷雪夜微微閉上眼睛。

    巨大的轟鳴聲將沉浸在往事的千手魔王拉回現實。發覺風雲關上炮聲隆隆的他,豁然回身,對著身邊其他魔族高手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冷雪夜已經發動攻擊?」

    「大哥,我們已經超過約定時間一個多小時,我想很可能是冷雪夜元帥等不到您的信號,所以才會首先進攻。」其實魔族高手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唯唯諾諾的回答。

    「超過了一個多小時?」千手魔王似乎也沒想到已經超過這麼久。只見他彷彿在思考什麼一般低頭沉思片刻,抬頭對著龍飛說道:「小子,我並不想殺你,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不得不如此做。如果你還想活命,就乖乖的打開城門,我可以向你保證,至少不會傷害天龍軍的人。」

    「你認為我會答應你的要求嗎?」龍飛似笑非笑的看著千手魔王。他趕到風雲關之後,就沒有想過能與魔族和平解決爭端。對龍飛來說,對手是因卡羅斯還是千手魔王根本沒有區別,戰鬥只有勝負生死之分。

    「你真是頑固的小子。不如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如今的皇帝陛下,其南侵的目標並不是拜索斯,而是南方大國龍之聯盟。如果你夠聰明,就該讓魔族部隊通過,至少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戰鬥。我也可以用皇帝陛下的名義向你保證,只要你配合我軍部隊的行動,我軍將會不傷害拜索斯的一草一木。」千手魔王不知道為什麼,像是在極力避免與龍飛戰鬥,一次又一次提出誘人的條件,奢望天龍軍放棄與魔族部隊對抗。

    然而龍飛給他的答案,依舊與他的希望大相逕庭──「先不要說龍之聯盟是我國的盟友,就算不是,作為人類,也不會與魔族合作,放任魔族部隊通過我國的領土,殘害他國的人類百姓。我也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魔族皇帝因卡羅斯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恥、最不講信用的東西!只不過短短幾年時間,他便再次破壞當初與我國定下的協議,單方面出兵攻擊我國領土,殺戮我國的百姓。我不管你是誰,如果你還有命活著回去,就麻煩你告訴那個無恥的傢伙,這一次天龍軍絕不會在勝利唾手可得時放過魔族,再給他一次苟延殘喘的機會!」龍飛憤怒的大聲說道。

    對龍飛來說,因卡羅斯的確是無恥的代名詞。先一次,在天龍軍獲得絕對優勢時,因卡羅斯使用詭計,將龍飛騙到魔族,並且想以龍飛的生命練就魔功。這一次,他又公然不顧當初的協議,大舉出兵侵略,並且佔據德裡德行省。這種做法,使龍飛心中的怒火燃燒到極點。

    苦於無處宣洩的龍飛正好撞上不知內情的千手魔王,於是他只能成為龍飛的出氣筒,一陣搶白下,讓他再難開口勸說。

    「如此說來,我們只能一戰?」千手魔王似乎忘了是他先來到風雲關挑戰天龍軍。

    「沒錯,只要有因卡羅斯那種背信棄義的小人在,魔族與人類就沒有和平共處的一天。」龍飛緊盯著對手,絲毫沒有怯懦的表現,抬高音量大聲吼道。

    「好、好、好!」接連三個「好」字,千手魔王身邊的空氣忽然高速旋轉。他周圍的魔族高手頓時散開,彷彿對這種旋風十分忌憚。

    看到千手魔王的表現,龍飛暗自提聚真氣。他知道對方出手時,就是分出勝負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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