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蒼龍傳(人界篇) 第六卷 第八十二章 太湖三宗
    建康城外八百里·孔鎮侏儒小童笑得有如烏鴉的尖叫,叫得人心慌,右手朝空中一劃,本是月明星稀的夜色中,突然多出了無數顆的星辰朝著大道兩旁飛馳而下。

    周圍的黑衣人不約而同的齊身躍出,避開小玉女的攻擊,形成一個包圍之勢,將二人圍在其間。

    一個黑衣人沉聲道:「彌勒玉女,老夫奉勸你們一句,趕快朝原路返回,回去過你們的逍遙日子吧。」

    李彌勒哈哈笑道:「你們一群小子一路攔截,每次都是這話,聽都聽膩了,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另一個黑衣人冷聲道:「不要太得意,你們的一舉一動全在我們掌握之中,太湖你們去不得。」

    小玉女冷哼一聲,左手翻合之間,幾個玲瓏球憑空而起,帶著呼嘯之聲,朝周圍眾人射去。

    黑衣人冷聲道:「列陣!」

    話音一落,圍著的黑衣人猛地互換方向,朝著中間的彌勒玉女攻擊而去,為首的兩個黑衣人則站在場外靜看著,一臉冷笑。

    石隱數清楚了黑衣人的個數,成陣的人是三十二人,雖然只是三十二人,但是其威力已不可小窺了,這圍陣似乎專門為殺手定身而做,每個人都是只攻不守,迅猛有力的刺殺使得中間二人不得不忙於應付,以攻為守是殺手最好的襲擊方法。而更恐怖的是,殺手雖然不防禦自己,卻因為一個陣中三十二人的攻擊方向不同,反而成了互相防禦的陣容,若是傷了其一,必定為其他人所傷。

    以一群三流高手就能困住一流高手,這個制陣之人絕不一般。而且這些人都是經過訓練而成。

    只是思索片刻之間,小玉女的玲瓏球已經幻成團團白光圍著二人,朝周圍爆射開來,可是白光還未射到黑衣人身上,便遇到阻力似的反彈回來;不止如此,李彌勒的銅手印根本沒有機會施展開來,陣法中形成的古怪吸力使得二人窮於應付。

    如果再這樣拖下去,二人非得累死不可,這些黑衣人想在此攔截他們,莫非太湖有事情發生?

    石隱自是想弄清楚裡面的事情,眼看身在這蘆葦叢中,心下有了主意,手中亦是有了動作。

    陣中的一個黑衣人突然「啊」的一叫,腰間一疼,竟中了一根蘆葦,隨即慘叫聲連連而起,圍陣的黑衣人紛紛慘叫起來,蘆葦猶如長了眼睛,根根中標。

    黑衣人一亂,李彌勒早就壓抑住的拳勁轟然爆開,如山崩地裂般的巨力混著銅光將一個個的黑衣人轟出幾丈遠。

    小玉女的玲瓏球亦是招招見血,每一顆飛出就帶出一朵血花,穿透對方的身體,殺得黑衣人哭爹喊娘的。

    兩個黑衣人互望一聲,驚道:「走。」

    眾人來得匆匆,去也匆匆,剎那間消失個無蹤。

    李彌勒拱手道:「哪位道上朋友拔刀相助,快請現身,李某必有一謝。」

    只是周圍沉寂而無回音,李彌勒拾起地上的蘆葦,說道:「以蘆葦傷人,可見此人內力深厚,或許是過路的高人。」

    小玉女說道:「別多說了,我們還是趕路吧,別錯過時辰了。」

    李彌勒點點頭,施展輕功快速的沿著大道飛馳而去。

    石隱當然沒有離開,他只是不想暴露自己,如果有事情要在太湖發生,現在趕去應該還不遲,這群黑衣人如此阻止二人前往,目的究竟何在呢?這一切的謎底應該在太湖便可以解開了。

    想到這裡,石隱展開輕功,飛回客棧裡,叫醒沉睡的王羲之,趕快上馬沿著這條官道前往太湖。

    本以為能在官道上碰到那兩人,誰知竟沒有,莫非他們走了小道?只是在第二天黎明時刻,石隱和王羲之就來到了太湖地域。

    建康東南方·吳興郡境內·烏程縣太湖碧波三萬六千頃,連綿72峰,風景異常秀美,位處於吳興郡所轄的烏程縣附近,烏程縣本不是什麼大縣,只是三國吳景帝(孫休)封侄孫皓為烏程侯,及皓即位,改葬父(孫和,孫權的太子)於此,使得此地政治地位大增。

    加上兵道十二宗之三宗:太湖顧氏傲宇宗、朱氏天靈宗和張氏神縱宗在此,使得烏程縣的地位更加明顯。

    二人本來就是英俊瀟灑的公子,再加上騎著名貴的千里馬,一路上倍受人注目,待行到烏程縣城門之時,只見人潮擁擠,門口除了官兵,似乎還有幾個年輕男子在接待著。

    石隱和王羲之下了馬來,正欲往裡面走去,卻見一個男子匆忙迎了上來道,拱手尊敬的道:「石宗主。」

    石隱側過頭一看,招呼自己的這個男子有些眼熟,遂道:「你是——顧珉。」

    顧珉喜道:「正是晚輩,石宗主不是在朝為官嗎?朝務繁忙,怎地有空到此地來?」顧珉雖然年齡和石隱差不多,但是石隱貴為宗主,而且是王導看中之人,輩分所限,顧珉自然也是自稱晚輩了。

    石隱呵呵一笑,指著王羲之道:「還不是為了這位王大人。」

    顧珉朝王羲之一看,拱手道了聲好,早日曾在仲父府裡見過他,自然也印象深刻。

    王羲之疲倦的睜了睜眼,沒有答話,石隱代為點了點頭,問道:「這裡怎麼如此熱鬧?」

    顧珉呵呵笑道:「石宗主有所不知,為了此次的宗主大會,我們太湖三宗正在縣內舉行選拔大賽,各路英雄前來,所以甚是熱鬧。石宗主若有興趣,晚輩立刻派人稟告宗主。」

    石隱笑著點點頭,昨夜之事在腦海裡一閃而過,顧珉忙轉身對餘下的幾個弟子交代了一下,帶著石隱朝城內走去。

    顧珉本來在傲宇宗內便是大師哥,深得顧榮的器重,烏程縣內自然也是無人不曉無人不知的。

    城中的人看著顧珉恭敬的帶著兩個公子前來,不由得紛紛側目以視,只覺這兩個公子神彩非凡,雖身著素衣,但是一身氣勢引人。

    待來到縣裡的比武場地之時,場地上已經滿是人群,圍著裡三重外三重的,石砌的比武高台之上旌旗掛滿,下面幾個壯漢正擂鼓助威,好不熱鬧。

    石隱看著說道:「好熱鬧。」看來這三宗亦是全心要爭取那個首宗之位了。

    顧珉尋了個方向,說道:「石宗主和王大人請走這邊。」二人隨著他走了另一條道,一路上有本宗的弟子碰到顧珉都紛紛行禮,當然也少不了注視到二人。

    將白馬繫在場地後的貴賓區裡,顧珉帶著石隱和王羲之來到後台,顧榮此時正和兩個長鬚老者暢聲高談,周圍坐著幾個年輕公子、武生,看起來都是三宗裡的精英所在了。

    看著顧珉帶著兩個人進來,眾人的目光紛紛朝著門口看來,只見石隱龍章鳳姿,天成自然,王羲之懶散成性,醉態為姿,但是這兩人卻在精英之中依然是鶴立雞群之感,兩個長鬚老者更是目光一震,兩塊璞玉啊。

    顧榮則是哈哈大笑,大步走過去,爽朗道:「石宗主,王大人,什麼風竟將你們吹來了?」

    眾人皆是一驚,石宗主?其中一個長鬚老者奇道:「這未莫非就是顧兄常提起那日在仲父府中和賀兄切磋一場的新任東山宗宗主不成?」

    另一個亦是奇道:「就是那個深得陛下器重,王司空的義子歸遠侯爺?」

    顧榮呵呵笑道:「豈止啊,石宗主如今更是朝廷一品大員御史中丞啊。」

    石隱拱手笑道:「顧宗主太過獎了。」

    顧榮本就對石隱甚有好感,一手拉著石隱,一手拉著王羲之走過去道:「來,本宗給兩位介紹一下:這位乃是天靈宗宗主朱亦,這一位乃是神縱宗宗主張玄天。」

    說到底,這些南方大族個個都想受到朝廷的重用,以提升本族的威望,求的便是光宗耀祖,對官場中人一向以拉攏為要,何況對方一個是王家少爺,剛封的右將軍,一個更是鴻運當頭的東山宗主呢?

    朱亦和張玄天緊緊的盯著石隱,讚道:「顧兄說得果是沒錯,石宗主真乃是少年英雄,我們這把老骨頭真是不行了。」

    石隱笑道:「兩位宗主俱是高德高才,石某的聲威怎及兩位。三位宗主在此高呼一聲,這烏程縣裡可是要被人潮擠破了。」

    得此稱讚,三人俱是哈哈大笑,顧榮笑罷道:「石宗主太客氣了,不過老是宗主宗主的叫,未免太過見外,若是看得起兄弟,便叫聲顧兄如何?」

    石隱笑道:「既是如此,顧兄,朱兄,張兄,在下有禮了。」

    誠懇的語氣和如此的不拘束更是讓三個宗主大增好感,顧榮笑罷,問道:「石宗主政務繁忙,怎有空到此一遊?」

    石隱答道:「實不相瞞,我和王大人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尋找天葵老人,據說他在這太湖附近隱居。」

    顧榮皺皺眉,旋而拍手道:「莫非就是傳說中葛老神仙的弟子天葵老人?」

    王羲之眼睛一亮,倦意頓消道:「顧大人可知他現在何處?」

    顧榮笑道:「王大人放心,顧某即刻派本宗弟子前去尋找,最多半天功夫,只要他在這太湖境內,斷然能找到。」

    朱亦和張玄天也說道:「本宗弟子也隨顧兄調遣就是。」

    王羲之喜上眉梢,頓時笑道:「那就有勞三位大人了。」

    烏程縣·比武賽場擂鼓高抬,壯士齊手,鼓聲震天而起之間,後台高座之上,顧榮、朱亦、張玄天、石隱、王羲之和烏程縣縣令張壽一起坐著。

    其實按照官位來講,豈有一個小小縣令的位置,只不過這裡是烏程縣的地面,所以這才有張壽大歎機緣難得的話。若能和石隱或者王羲之其一攀上關係,何愁不生官發財啊?

    場地下人山人海,把這比武賽地擠了個滴水不漏。

    石隱掃視全場,猛然發現了彌勒玉女的所在,原來他們也是來參加這比武大賽的,由此看來昨夜那些黑衣人乃是為了阻止他們前來,那斷然不會是殺手盟,因為彩石姬應該很清楚,憑自己的功力,除了未曾現形的十三宗派,其他都不足以考慮。

    如此說來,能夠阻止這場比賽進行的,應該是其他的勢力了。莫非在這比賽的當中,還有事情會發生不成?

    石隱正想著,張壽已經朝著他鞠了幾下躬,請示他是否可以開始比賽。

    石隱禮貌性的朝著左右詢問,這才朝張壽示意可以開始了。

    台下本來已是議論紛紛,然後有宗門的弟子傳來消息,在上面的那兩個年輕人都是大有來頭,身份一透露出去,台下的紛紛激動起來,而消息馬上傳遍了整個烏程縣,整個縣城都沸騰起來了,不少的大家小姐,名門望族紛紛前來,本來已經混亂的比武現場變得更加的混亂起來。

    幸好宗門的弟子亦是不少,這才將整個場面控制住來,但是對面的房頂上都已是坐滿了人,房裡的大家閨秀們更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運足了電朝石隱和王羲之電去,只是沒把他們電著,恐怕自己先電得腦充血了吧。

    對一般的宗族來說,宗主大會的最簡單目的就是讓本宗的實力得到眾人的承認,從而確立自己的大族地位。在如今北方大族南下,南方大族優勢消失的情況下,召開宗主大會不失為一個有效的方針,各個宗派都懷著各自的計劃不約而同的贊同。

    一般來講,參加的人員多少都和本宗本派有著血液關係,由此便限制了參加的人員數量。再加上,南方宗族的本土性較強,北方的其他少數民族很難延伸勢力,所以使得宗主大會的參與者比較簡單。

    雖然參加比武的各個賽者功力和武學都還不錯,但是石隱看在眼中,心中卻雪亮得很,這些人比起自己和藍老大四人一手調教起來的陸步四人實在是天壤之別,如果讓他們再多一些江湖經驗,前途不可估量,想到這裡,石隱決定將他們四人帶在身邊,做貼身侍衛所用,順便也可以增加官場上的經驗,多點見識。或者,直接讓他們出遊四方也不錯。

    在比武大會開始的時候,石隱順便將夜裡發生的事情告訴顧榮,顧榮面色微驚道:「石兄親眼目睹此事?其實前幾日便有人將此事稟告,顧某亦是派足了人手,可是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

    此時顧珉從後台走上來,在顧榮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顧榮面色大變,側過頭對石隱說道:「石兄,果然有可疑的人物出現。」說完,就要起身前去。

    烏程縣·比武現場正當顧榮準備離開之時,石隱突然出聲道:「顧兄不覺此事有點奇怪嗎?」

    顧榮停下身,回頭奇道:「石兄覺得此事有蹊蹺?」

    石隱沉吟一下道:「不錯,既然他們不能百分之百確定阻攔所有前來的人,必定也知道消息會外露,這樣對他們反而沒有半點好處。而且他們的攔截反而是幫助三宗選出少有的高手,這有何必呢?」

    顧榮恍然悟道:「莫非這夥人另有所圖?」

    石隱說道:「不錯,若是我猜得沒錯,他們是在引宗主入圈套。」

    顧榮皺眉道:「那這該如何是好,萬萬不能讓他們壞了這比武大會,不然我等三宗的威名何存啊?」

    石隱站起身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這是個圈套,無疑是在套宗主入局,既然他們對比武大會沒有所圖,那我們便前往一探如何?」

    顧榮亦是豪氣大發道:「好,有石兄此話,我顧某又豈甘落後?」說完,對著朱亦二人說了幾句,二人旋即點了點頭。

    在顧珉的帶領下,二人朝著比武賽場外的一條專門通道走去。

    邊走著,顧珉邊說道:「宗主,剛才我們查報名冊的時候,發現了幾個可疑的人,他們現在都在比武會館的東廂房中。」

    皺皺眉,顧榮問道:「東廂房?他們沒有出來參賽?」

    顧珉恭謹的回道:「正是,所以才覺得他們甚是可疑,而且他們均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顧榮問道:「來自什麼地方,是何姓氏?」

    顧珉回道:「廬江,姓陳。」

    顧榮面色大變,深吸一口氣道:「原來是他們。」

    看到顧榮如此的神色,石隱詢問道:「顧兄莫非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顧榮長歎了一聲道:「這算起來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石兄可聽說過陳敏此人?」

    石隱搖搖頭,顧榮旋而說道:「此人十幾年前乃是尚書倉部令史,雖然職位不高,野心卻是極大,拚命的拉攏勢力,公然割據一方,當時,顧某和幾位有志之士一心向著當今陛下當時的晉王,奈何他手握重兵,我等不得已之下,暗中迎合於他,博取他的信任,終於在五年後尋得時機,配合朝廷將其一舉殲滅,只是當時朝廷已廢除了『夷三族』的酷刑,陳敏雖然罪大惡極,但是對其家族處刑之時仍有所放鬆,不過他的家人大部分也死於牢獄之中。顧某這幾日心神不定,沒想到陳家的後代果然找上門來了。」

    石隱和顧珉這才瞭解到事情始末。

    顧珉握劍說道:「師傅,他們既然找上門來了,必定是有備而來,不若我們調動宗門兵力將整個東廂圍起來,他們便插翅也難飛了。」

    顧榮搖頭歎道:「陳敏雖有罪,但是家人卻不至於死,這一點顧某時常內疚,卻歎無法挽回,所謂冤家易結不易解,此事萬萬不能鹵莽從事。」

    石隱聽著,暗忖道此人仍不失為一個有情有義的漢子,只可惜為政所累,無法獨善其身。

    在顧珉的帶領下,顧榮帶著沉重的心情和石隱來到了比武會館的東廂。

    比武會館本是提供三宗每年度比武迎接各路人員居住的,此次亦不例外,在會館的門外早弟子候著,一見三人前來,趕快過來稟告裡面的情況。

    會館裡每一棵樹、每一建築,都絕不苟且,手工精緻,巧妙出色,可見南方工匠不俗的手藝。

    三人一進東廂,便看見東廂的院子裡,高大的槐樹之下,正有四個年輕人坐在石凳之上飲茶,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但是無論如何的悠閒,卻掩飾不住隱隱散出的殺氣。

    四個年輕人,四襲白衣,相貌雖各有不同,但是神情儀態如出一撤,如同四兄弟一般。

    顧榮三人停在東廂門口,看著院中四人,四人早有所覺,齊齊的站起來,四雙八對冷目冷盯著三人。

    顧榮緩聲問道:「四位都姓陳?」

    其中一個冷笑一聲,說道:「顧榮,本公子不想多說話,你把腦袋留下來就好。」

    顧珉氣得拔劍出鞘,沉聲道:「放肆,竟敢對宗主如此說話!」

    顧榮揮手攔住他,正待說話,從比武賽場那邊突然傳出聲聲巨響。

    石隱微驚道:「不好,賽場有麻煩。」

    突見四道人影一閃,將三人圍在中間,四柄不同長度不同色調不同形狀的劍出現在四人手中,寒光微露之間,已經朝著中間三人襲來。

    說殺就殺,毫不留情,亦不多話。

    冷蕭的殺氣如刀割般,渾厚的勁氣帶著殺氣捲襲而來。

    顧榮雖然心有內疚,卻也不任人宰割之輩,顧珉則是早有怒氣,長劍一揮,便迎了上去。

    傲宇宗的天機決以八卦為基礎,招式亦是以此為導,所以作為宗主的顧榮亦是對八卦陣法有所研究,見對方一動手,便驚道:「天門一行陣。」

    天門一行陣,乃是傳自《天門陣法》中的陣法,《天門陣法》既是邪陣至尊,其中的陣法自然不同凡響,一行陣的最大優點在於能將四個人的武學和劍法構造成一個沒有破綻的陣法。

    顧榮剛說完此話,但見四個人影已幻成一片白色的光芒將三人圍在其中,三人的行動如同受到牽制一般的,突然變得緩慢起來了。

    石隱雙手背後,遊走其間,一開始到現在,他就沒有出手,對天門陣法的瞭解,他深信不會下於當世任何一人,所以沒必要驚慌。

    看到三人動作受到牽制,石隱傳音給二人道:「快補坎、離二位。」

    顧榮和顧珉忙朝左右一步,但見二人一動,猶如潛龍脫困,行動立快,原來顧榮雖識得此陣,卻不知解法,幸好有石隱在此。

    四道人影卻並不慌亂,四人身形一變,再次成陣,場中情況又變得迅速起來了,石隱輕笑一聲,傳音指揮之下,輕鬆之極,顧榮既是一派之尊,劍法亦是大開大闔,氣勢雄邁,一時間將四個公子打得狼狽不堪,四個白衣公子震驚之下,終於放棄了以陣法相困,出招相博而來。

    而同時比武賽場那頭傳來更大的巨響聲,石隱輕聲道:「顧兄,這裡就交給石某吧,你們快去比武賽地。」

    顧榮卻搖頭道:「石兄,冤有頭債有主,比武賽地那邊就麻煩石兄了。」說完,手中凝出一把巨劍,蕩起層層勁氣朝著四公子砍去。

    石隱見他此勢如山河壓下,一劍就逼散了周圍的肅殺之氣,不愧為一代宗主,一轉身,朝著比武賽場跑去。

    此時的比武賽場,已然是亂成一團,不少人撕殺成一團,看起來倒像是兩個幫派的火拚,而比武的高台之上,朱亦和張玄天正和一個黑衣老者鬥得激烈。

    王羲之和張壽二人在不少官兵的保護下,朝著石隱這個方向衝來。

    石隱左手一揮,長袖帶起層層勁氣,將來襲的人吹得東歪西倒,自己則飛身到王羲之面前。

    張壽早被此時的變故嚇得面色蒼白,說不出話來,王羲之見到石隱前來大喜道:「石兄,你可來了。」

    石隱一邊注意周圍的情況,一面將敵方的人揮手捲出老遠,一邊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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