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風從來沒有想過為甚麼能將藍和紫月在花月上,一切彷彿是順理成章,沒有特別的問題,此時聽他一問,這才思考了起來,喃喃地道:「力量的種子長在心神之上,產生一開始並不能隨意使用,後來我試了很多方法,好像用心力可以」
「心量種子?心力?」冥皇低頭想了一陣,依然無法明白其中的要訣。
但他還是動容了,斬風看似隨意的舉動突破了冥界被封鎖五百年以來難以跨躍的難關,也許只是機緣巧合,但結果終究是結果,斬風在冥武技的使用中成功運用藍這種力量,也就代表了他已經跨躍了冥武士和冥戰士兩個層次,成為冥術士。雖說冥皇自己也是冥術士,然而他只能使用冥神之眼,不能隨心所欲地使用支撐冥術的強大力量。
「難道冥皇大人的藍不是力量種子產生的嗎?」斬風還是有不太明白為甚麼冥皇會有這種反應。
「五百年後的第一個冥術士!」
冥皇仰天長歎了一聲,然後含笑應道:「藍這種力量只藏在我的雙目之中,而且只能在使用冥神之眼的時候才能發揮效用。」
「眼睛?我取得藍的時候,力量是被心神束縳著。」
「心神?」冥皇思考了片刻,苦笑道:「冥術的力量本就應該不限於眼睛部份,只不過我是練冥神之眼在先,所以才使力量凝聚於眼部,可惜啊!」
「嗯!」
冥皇搖頭歎道:「真是天命所至,機緣巧合,我將力量聚在眼部之中,因此冥神之眼的威力被提升至較高的水準,然後力量被眼部局限,無法運用在其他的地方,然而你卻可以加力量附在心神之上,雖然冥神之眼的力量遠不及我,但前面的道路卻比我寬廣萬倍,只要你解決了持久力的問題,冥界之中恐怕無人能及。」
「難道不能再改變嗎?」
「我已經一百八十了,沒有時間和力量再進行改變,而你還年輕,雖然眼下的實力不足,但你已經打開了通道,即使再坎坷,也會有看到終點的一天。」
斬風沒有回應,再次一次陷入了沉默。
「藍級,紫級,其實所有的冥人之中,除了你我,沒有一個人能超過青級,修練冥武技的最高位階只能達到青級一等冥戰士的位階,然而這五百年的歲月改變了一切,十位紫級冥帥只會冥武技,冥武士的位階都亂。」
「我不行。」斬風知道自己雖然找到了道路,然而路才剛起步,比起十位紫級冥帥尚且不及,何況是爬到他們的前面去。
「我知道。」冥皇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搖頭笑道:「我也不行,這身藍衣實在穿得勉強,如果按以前的評定標準,我最多也不過是個一級冥戰士,而你也許只是剛剛進入冥術士位階的新人,呵呵,想不到如今我竟成了冥界之主,實在是慚愧啊!」
斬風看著妙語連珠的冥皇,雖然老邁,但冥界之主的氣度和心胸都遠非一般人可比,然而所說的話卻又令他感到有些失望,冥皇的位置何等崇高,實力卻如此低下,可見冥界的確衰落了。
冥皇用慈愛地目光看著他含笑道:「你多學了一樣,紫,比起我算是更進了一大步,不過這兩種力量修練的時間太短,似乎只限於強大的暴發力,暫時沒有辦法完成發揮效力,後繼能力還需要大幅度提高,不過論及實力,大概緊次於十位紫級冥帥。」
「嗯!」
「其實冥術分四大類,藍紫黑白,你學了兩樣,已經很不錯了。」
「藍紫黑白?」
「藍就是日,紫就是月,黑提指地,白是指天,日月天地,四個分枝都是完整而獨立的系統,有許多有用的冥術,可惜都遺失了,只有我知道這些事情,其他人都只知道冥武技。」說著冥皇長長地歎了一聲。
「日、月、天、地!」斬風喃喃地念著,也在惋惜自己不能學全這四大類的冥術,否則報仇一定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冥皇道:「如今在冥界之中,只有你和我學會了冥術,按照《四界和議》,這是不允許的,好在仙界為了保持他公正的形象,在和議之中定下不許干涉其餘三界內政的條款,所以仙界的人不會到冥界來,也不會知道事情的真像。」
「《四界和議》有這一條?」斬風想起人界的仙士,詫異地問道:「為甚麼人界會有仙士。」
「這也是和議規定,因為人界的力量最差,雖然人數眾多,但無法與其餘三界抗衡,所以仙界派極少量的仙士留在人界,以防不測,但不許干涉人界的發展,就算有動亂或是出現暴君也不許出手相助。其實這根本就是在人界監視冥界的舉動,防止冥界再次攻入人界。」
斬風喃喃地道:「不干涉卻又派人去,分明的掩耳盜鈴。」
「說的不錯,可惜不知道仙士在人界做些甚麼。」冥皇歎了一聲,接著臉色一正,沉聲道:「為了冥界的將來,我要親自去與仙界談判,希望你能跟我去。」
「我?」斬風驚訝地盯著冥皇,不明白為甚麼會選擇自己,看著城中眾多的參賽者,還有十大紫級冥帥和許多城主,雖然不少的人年紀都大了,但依然覺得他們任何一個都足以擔當此任。
冥皇固然清楚他會有這種疑問,事實上,真正瞭解冥界的境況的人並不多,城池的凋零故然讓人們感到懷疑,但他們並不清楚冥界究竟衰落到甚麼地步。
「你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在黑級之下,而且年青力盛,反應力和適應力都很好,所以你絕對夠資格前去。」說著,冥皇微微一歎道:「況且仙界也不會派出最高級別的仙人,也許只是一個散仙,甚至是最低級的仙士。」
斬風沒想到一個冥皇竟然要去和仙界等級最低的仙士談判,心中大感不平,不由地無名火起,森然道:「冥皇大人,這種事情不能讓您去,既然他們派出最低級的仙士,我們也讓派同等級的人去,免得受他們的羞辱。」
冥皇見他為自己的事如此義憤填膺,心中大喜,越來越肯定他的忠誠心,捻髯笑道:「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我要帶你去,你以冥界最低級的白級冥武士身份去協助談判,應該可以挽回冥界的面子。」
斬風若有所悟,點頭道:「我是冥人,又學了冥術和冥武技,自然要為冥界出力,既然您覺得我合適,我也不推托,至少也不能丟了冥界的威風。」
冥皇滿意地點點頭,心中極為寬慰道:「我們明天就起程,你就在皇城裡休息一晚。」
斬風低著頭想了想道:「我還是回去吧,明天再來。」
冥皇有些不解,但沒有多問,含笑著答應了。
斬風行了一禮剛想離開,忽然想起自己要參加「冥武典」,轉身問道:「我還要參加冥武典,能趕回來嗎?」
冥皇反問道:「你覺得參加冥武典還有意義嗎?」
斬風呆了一下,低著頭想了一想,很快就明白了冥皇的意思,今日一戰證明了兩人的實力相差不遠,加上「紫月之瞳」,也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如果再去挑戰冥武典就顯得毫無意義,況且等級對他而言並沒有特別的要求,即使穿著白衣,只要有藍級的實力就可以完成心中所想。
想到此處,他又朝冥皇行了一禮,默然地退走了。
看著兩丈高的圍牆,冥皇想起剛才為了避開「紫月之瞳」的攻擊被逼得倉惶而走,心中不由地有些惋惜,也有些慶幸,後浪推前浪,新人換舊人,冥界只要維持著這種傳統才會長久不衰。
再次走入武典區,斬風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環境突然變了,從他面前經過的人都看著他指指點點,有的更私下與朋友談論起這位「穿著白衣的冥界高手」。
一聲聲讚歎從旁觀者的嘴裡傳出,一道道驚訝的目光從他們的眸裡裡射出,斬風彷彿是一個傳奇的人物,在人們的面前展現出他真實的面貌,雖然他本人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斷戈與他一起走著,聽著耳邊的議論,轉頭看著他道:「你現在是知名人物了。」
「嗯!」斬風沒有任何的興奮,但他很滿意,尤其是與冥皇一戰之後,對自己的優點和缺點有了更準確的評價。
低著頭走了一陣,他忽然抬頭看了看斷戈,忽然問道:「仙界的實力真的比我們高很多嗎?」
斷戈赫然停下了腳步,白皙的臉上現出了陰冷的表情,幽深的黑瞳之中流露出不憤之色,原本垂在身邊的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就像是被問到了最恥辱的問題。
斬風一看就明白了,他知道《四國和議》之中的每一項條款對所有的冥人來說都是一項恥辱,因為那是一個不平等的條約,雖然起因是冥人的狂妄,然而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後世的人卻依然要承受著這種切膚之痛。
「仙界現在是四界的主導者,冥界的實力被他們大幅削弱,而冥皇大人的實力也許只等於仙界第二級散仙的位階,所以每一次談判,我們都不讓冥皇去,因為那根本就是恥辱。」斷戈慢慢地控制了心中的怒火,但冷冷地說話聲依然表現出心中的憤慨。
「嗯!」斬風仰頭看著天空中的冥日,喃喃地問道:「這次為甚麼要親自去呢?還要我陪著去。」
斷戈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任何事,雖然他絕對信任斬風,但計劃已定,不想節外生枝。
斬風自言自言又道:「也許到時候我可以代冥皇大人談判,反正我只是白級冥武士。」
斷戈聽了大喜,連連點頭道:「對,對,能這樣做最好。」
斬風驚訝地看著一臉興奮的他,與他相處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欣喜若狂的表情。
斷戈一直在擔心冥皇受辱,得到了這麼一個好辦法,平生也沒有這麼高興過,一直走到館舍,臉上的笑容也沒有離開過。
大門口換了一個守門的人,見了兩人很恭敬,完全沒有把斬風當成白級冥武士,一見面就行了一禮,客氣地道:「裡面請。」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與館舍之爭已經分出高下,沒有必要再咄咄逼人,所以斬風朝他點點頭,一聲不響地走了進去。
斷戈卻走到管理員的面前停了下來,看著他問道:「現在怎麼安排他?」
管理員恭敬地道:「界海大人說了,安排在最高等的地方。」
斷戈滿意地點點頭,正色道:「他明天要和冥皇大人去仙界,所以要休息好一點,你們千萬不能怠慢了。」
守門人嚇得吐了吐舌頭,讚歎道:「一個白級冥武士能陪同冥皇大人去仙界,真是天大的榮幸。」
斬風對於守門人的笑容感到很不以為然,他並不覺得去仙界一種光榮的事情,因為他察覺到冥界的危機感,尤其是這場的談判,其中的意義更令他感到自己面前不單只有報仇之路,還有與之交錯並伸延下去的責任之路。
守門人見他神色不悅,不再說甚麼,閉上嘴巴,靜靜地引領著他們向館舍內走去。
走了沒幾步,他們便遇上了正在散步的元蘇和布揚。
「城主,斬風。」元蘇和布揚朝著斷戈行了一禮,然後笑著望向斬風。
「你現在名聲很響啊!這裡的人都在談論你。」布揚笑著道。
斬風看了看周圍,果然見不少人正朝著自己指指點點。
元蘇問道:「冥皇大人見你有甚麼事嗎?」
「去仙界。」
兩人瞪大了眼睛,再一次被斬風的驚呆了。
斷戈笑著插嘴道:「冥皇大人特意帶他去見識一下,不過他不能參加『冥武典』了。」
一句話又引發來兩人的驚歎聲。
布揚搭在斬風的肩頭上,搖頭笑道:「看來你又要改寫歷史了,居然連『冥武典』也肯放棄,不過能去仙界也是你的造化,老弟,加油啊!」
「嗯!」即使沒有布揚的這句話,斬風也會全心全意地去參與這次的談判。
元蘇卻惋惜道:「本想看著你在冥武典上大放異彩,可惜你卻要去仙界,錯過了這次的冥武典,三年內等級就無法提升了。」
斬風指著身上的白衣反問道:「白色不是挺漂亮嗎?」
「這到也是,我就不喜歡青色,可惜暫時脫不下來。」布揚愣了愣,放聲哈哈大笑。
元蘇也不禁莞爾,對於追逐更高位階的冥人來說,忽視顏色所代表的位階幾乎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只有在斬風這樣不尋常的人身上才會發生。
這一夜,斬風沒有睡,靜靜地坐在月光之下,思慮著將來的事,日月之力使他鞏固力量的基礎,在人界的時候,也曾聽說過仙界,傳聞中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他也曾想過如果有一天能去看看就好了,然而此時,他卻有另一番感受,去仙界談判並不是一件小事,說明冥界和仙界是兩個對立的勢力,至少眼下是這樣,而冥皇所表現出來的憂慮和無奈也令他體會到冥界的危機。
他忽然捏緊了拳頭,眼睛裡閃爍出跳躍的火花。
「無論如何,我都是冥界的一份子,為了冥界帶給我的力量,絕不能讓冥界受到任何傷害,就算是仙界也不行。」
冥武典的日子裡,冥都一直都在沸騰之中,全城都慶祝著這三年一度的盛事,看到冥武典的輝煌,人們彷彿看到了冥界美好的將來,心中都興奮不已,任何的事情都無法影響人們此刻的心情。
就在這熱鬧的日子裡,冥皇和他的重臣們卻在為冥界的生存,忍辱負重前往仙界要求解除《四界和議》中部份的條款,當然,他們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也知道這是丟面子的事情,然而職責和重任使他們必須前往。
這日早上,當藍色的陽光灑遍大地之時,斬風再次來到皇城,準備隨冥皇出訪仙界,身無長物的他只帶著那把借來薄刀。
冥皇與隨同他一起去仙界的人都已經集結在議政大殿之外,除了斬風,還有左相丹師和總帥界海,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冥皇大人,仙界一向都只派最低等的仙士前來打發我們的人,所以這只怕一次也不例外,以前我去談判,就算地位不對等也只當沒有感覺到,但這次再這樣下去,我寧願立即回來,也不能讓您受到半點的屈辱。」丹師最擔心地就是仙界的漠視,因為這次是冥皇親往,如果真的吃了閉門羹,冥界的面子就丟大了。
「這種事我早就料到了,你放心,我自有打算。」冥皇表現很淡泊,眼中並沒有甚麼期盼,只有勢在必行的決心,對他而言,斬風帶給他的期待遠比談判要多,此去只是為了確定斬風對冥界的忠誠感而去。
此時,斬風在侍從的引領下來到議政大殿,冷漠的表情依然沒變,但是眼神中卻多了一份凝重,他的出現使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他,眼中都有著期盼之色。
「斬風,快過來。」丹師首先看到了他,笑著向他朝了朝手。
斬風走到冥皇面前,深深行了一禮,恭敬地道:「冥皇大人,我來晚了。」
「來的正是時候,昨夜休息的還好吧?」經過了昨日的較量,冥皇更加喜歡他,語氣更加親切溫和,就像對著自己的孫子似的。
風抬頭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應了一聲。
丹師走到他面前正色道:「斬風,這次你是冥皇大人唯一的隨待,因為仙界的人難說話,我們不想多帶人去,除了你之外,就只有我和界海。我們人數不多,但你一定要記住,仙界雖然強大,但你是冥人,不要辱沒了冥界的名聲。」
斬風微微欠了欠身,嘴裡冷冷地吐出了五個字,「除非我死了……」
語音雖然不大,也沒有把話說完,但眾人都知道下一句是甚麼,這短短的一句就像是烙在鐵板上似的,一字不易,字字鏗鏘,裡面藏著無限的鬥志和極度的忠誠,傳到眾人的耳中感觸極深。
然而他們並不明白,冥術和冥武技對斬風來說就像開啟大門的鑰匙,使他真正地踏上了復仇之路,所以他很感激冥界給了他擁有力量的機會,並且以冥人為傲。
對他而言,人界除了報仇沒有任何值的留戀的東西,而仙界和鬼界更是遙不可及,冥界也就是等於他的家,雖然他表現得很冷漠,但家的觀念是千古不變的追求。
人群中的圖恢捻著白鬚含笑著點了點頭,斬風的一句話說到他的心坎裡去了,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任何懷疑,有的只是期待。
自從昨日一戰,冥皇早就沒有任何懷疑了,此時聽到這誓言般的回答更是就鐵一般堅信不已,臉上也隨之展露出開懷的笑容。
成為焦點所在的斬風仍是淡淡的,他並不覺得自己說了甚麼至理名言,只不過把內心深處的話說了出來而已。
丹師滿臉笑容地凝視著冥皇,眼神中流露出詢問的意思,像是在問還有沒有必要去仙界。
冥皇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覺得此行的目標雖然己經完成,若是現在拆穿談判的主要用意,恐怕會傷害斬風的心,所以堅持要完成這一次的談判,而且他也想親自去見試一下仙人的傲慢。
丹師回應似的點點頭,然後轉身道:「上路吧,這裡去仙界雖然不難,不過仙界那群自傲的家夥總是不願理睬我們,也許要花很多時間才能與那群孤高的仙人們打上交道。」
「出發。」冥皇揮了揮手,率先走了出去。
斬風不緊不慢地跟在冥皇之後,這一刻他的身份完全轉變了,不但是冥皇的衛士,甚至成為冥界之主的保護者。
從冥界去仙界必須通過所謂的「仙冥之路」,起點離冥都不遠,就在冥都北方十幾里外的山區,一條大道從冥都的北門伸出,直達入口,十分方便。冥界入侵人界之前,仙冥兩界時有來往,所以這條「仙冥之路」很熱鬧,如今卻已渺無人煙,除了幾次派出使團,試圖與仙界的談判,就沒有人再走這一條路了。
斬風跟在冥皇的身後靜靜地走,發現整個使團沒有人說話,不由地有些感觸,原本在他的印象中,冥界應該和仙界放在同等級別,這些日子以來對四界和議漸漸瞭解後,才發現感覺大不一樣。此時看著身邊這位老人的臉上全無喜色,還顯得憂色忡忡,心中更是明瞭,不免有些不快,覺得冥界雖然實力受到壓制,卻不能輸了氣勢和鬥志,即使仙界強大,但只要努力就一定能超越他們。
冥皇一直在沉思之中,這是他上任以來第一次親自與仙界談判,然而這種一面倒的談判已經不能說是談判,也許只能說是請求,在不平等的前題之下,談判無可避免會出現一面倒的情況,這一因素也是多次談判失敗的原因,而且從幾次的談判可以看出仙界的態度十分強硬。
通往「仙冥之路」入口的大道雖然離冥都很很近,但四周顯得十分荒涼,與冥都的繁華有天壤之別,冥皇等三位老人看著如此景像都歎息了起來。
斬風看著他們愁眉深鎖的樣子,感覺到這些老人早就沒有銳氣,除了眉頭深鎖,就只有唉聲歎氣,沒有一絲的鬥志,不由地有些不悅,如果是平日的他,不會多說,但冥皇對他是尊敬的人,而且還引導他學會「冥神之眼」乃至於「紫月之瞳」,所以忍不住插嘴道:
「我不知道冥界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你們都是冥界的前輩,重要人物,也是我敬重的人,但你們現在的樣子連一個普通的冥人都不如,雖然我呆在修練場的時間很少,但我看到每一個人都堅苦的修練,沒有一天放棄,就算學得再苦惱也咬著牙堅持下去,看到他們,我開始始喜歡這個地方,因為每一個人都充滿鬥志的。然而你們從出發到現在一直都在唉聲歎氣?這對事情有幫助嗎?就算冥界有任何危機,只要有鬥志,沒有甚麼是不可能的。」
斬風的話既直白又刺耳,而且語氣也是冷冰冰的,完全沒有顧及自己的身份,然而這是他來到冥界以後說的最多的一次,說話之間,那對永遠都盈溢著鬥志的眼睛更加明亮,展現著他那無比堅定的決心。
面對這種指責,三位冥界的要人就像被一連串的驚雷在心中炸開,使他們的心神都顫動了起來,除了靜心領受,沒有任何言辭可以反駁斬風責問。
三名白髮老人低著頭沉默了半晌,然後一起來笑了起來,而且笑的很關懷。
斬風愕然看著他們,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資格來指責冥界的主宰者,但並不後悔自己所說過的話。
「斬風,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冥皇朝他笑了笑,臉上的愁色一掃而空,眉宇也舒展開了,意態輕鬆,甚至還有些神采飛揚,與剛才的那一副憂色忡忡的樣子截然不同。
丹師和界海的心中也都被斬風點燃了鬥志之火。
斬風見他們都恢復了應有的面貌,不再多說,繼續向前走去,他的那一番話不但是說給三位老人聽,也是說給他自己,在復仇的道路上,鬥志也是決勝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