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煩躁不安地背負著雙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光明教會咄咄逼人的味道已經夠讓人心煩的了,不過這還不是主要,這幫已經完全墮落了的教會垃圾似乎還在沉湎於他們昔日一統大陸的榮光,以為他們的教義還可以度化一切沒有信仰的愚民,還以為所有人都會篤信他們所說的一切任他們為所欲為,霍夫曼並不擔心教會這幫蠢貨能夠翻出多大風浪,他更擔心的是自己那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卡姬婭,雖然他從不屑於承認對方低賤的血統會與自己有什麼聯繫,但是不容否認,這個女人在王國在賈扎伊爾城中都還有著並不遜於自己的潛勢力。
現在是最好解決那個女人的時機,父王已經不理政事,而獸人們已經撤退,雖然北方仍然是一片狼籍,而賈扎伊爾城中也是混亂不堪,但是這些對於霍夫曼來說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獸人們已經表現出來了沒有佔領北方土地的意圖,而光明教會也向自己表露出來了意願,願意幫助自己重新在北方建立穩固的防禦體系,甚至還願意幫助自己去說服北方聯盟的其他國家來幫助王國,當然這背後肯定有交易條件。
似乎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了,泰茲大人已經明確表示自己穩定王國政權的舉措,霍夫曼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現在的心情是如此暢快,可是,就在這種時候這個女人竟然不辭而別去了美因茨!?難道她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不,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樣,那這個女人就太危險了!
那個女人一直是自己最危險的對手,而現在自己似乎已經站到了權力的巔峰,難道她也自認為她自己不足以與自己對抗而退縮了?霍夫曼不相信,卡姬婭的心性和手段他都是領教過的,如果不是自己出身夠好,自己的力量夠強,也許自己早就被她掀翻了,現在尚未落幕,她自甘失敗?不,絕不會,霍夫曼在這一點上相信對方的慾望絕不會比自己弱。
「蓮塔,你說卡姬婭這一次去美因茨是在打什麼主意?」霍夫曼瞥了一眼坐在斜對面酸棗木錦椅上似乎在一心一意修剪自己指甲的女子。
「怎麼,霍夫曼,你在擔心什麼?擔心她會給你帶來麻煩麼?」抬起頭來,碧綠的眼眸閃動著意思嘲弄的神色,蓮塔嘴角淡淡的微笑讓霍夫曼很是不悅。
「你以為呢?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溜走了,難道不是察覺到了什麼?」霍夫曼咬牙切齒地道:「她以為他溜到美因茨就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麼?」
「不,霍夫曼,現在你還不能動她,現在也不是動她的時候,擺在你面前的事情還有許多比動她更重要,你清楚她在賈扎伊爾城中仍然有很多者,現在動她名不正言不順,冒然動作只會打草驚蛇,雖然你現在初步贏得了泰茲大人的,但是這種事情泰茲大人是不會給予你任何的,甚至可能引起他的反感,除非你能夠登上父王的位置。」蓮塔看得出來自己這位兄長似乎有些急功近利了,也許是見到勝利在望,心態也變得有些急躁起來,甚至忘記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和位置。
「哼,我若是能夠坐上父王的位置,何須再擔心她?現在不是大局未定麼?她這個時候躲出去,分明就是在等待時機,如果我不趁著現在手中掌握的有的優勢把她給廢黜了,只怕日後會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
霍夫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蓮塔說的話有些道理,自己尚未坐穩位置之前就對有著同一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動手,的確也難以服眾,尤其是在對方已經擺出了一副退讓躲避的架勢之後,這就更容易贏得其他人的同情和了,現在動手的確不是好時機,但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很難說對手會想出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一天沒有坐上王位,一天都存在太多的變數和風險。
「霍夫曼,我勸你現在要冒然妄動,只怕會得不償失,卡姬婭不是一個簡單人物,沒有泰茲大人的,你想剝奪她的繼承權,星室法庭不會通過有利於你的裁決,血統問題不是她本人的問題,有問題也是我們的父王陛下造成的,除非泰茲大人和其他貴族們都毫無保留地你,但是現在你自認為你能夠做到這一點麼?」
蓮塔神情很冷淡平靜,說出來的話語也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一點一點把包裹在外面的累贅剝掉,讓人一下子就能觸及問題核心,「王國現在這般混亂,有許多重要事情都遠比處理這些事情重要,你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甚至破壞你現在好不容易取得的優勢。」
不能不說蓮塔的話最終說服了霍夫曼,霍夫曼不是蠢人,他很快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在這件事情上有些偏執了,但是他也同樣意識到如果不小心地應對那個已經看似遠離王國政治中心自暴自棄的對手,只怕最終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那卡姬婭去美因茨除了想要躲避外,還有沒有其他意圖?」霍夫曼琢磨著卡姬婭去的地理位置原因,美因茨周圍似乎並沒有什麼風景特別優美的地方,也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城市,卡姬婭選擇那裡究竟有沒有其他原因?
「你也覺得奇怪?嗯,美因茨似乎不應該是卡姬婭這種喜好享受的人去的地方,除了盛產糧食外,那裡好像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蓮塔顯然也對卡姬婭去美因茨的意圖表示懷疑,但是她也找不出其他原因:「你說她呆在那裡幹什麼?」
「那
那裡交通很方便,要想去什麼地方都很容易,運河邊上,船來船往,旁人很難掌握她的真實行蹤,蓮塔你說她會不會想是借此機會要和那個傢伙有聯繫吧?」政治嗅覺異常靈敏素來是羅曼諾夫家族的遺傳優勢,美因茨雖然看起來很一般,但是卻佔了一個交通方便,沿著運河而出,便可隨意進入加萊、荷馬以及荷馬南部的高加索,尤其是在尼賽河解除封鎖和加泰尼亞河開通之後,沿著運河和河道的城市城鎮優勢就更加明顯了。
「怎麼,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去監視卡姬婭麼?」蓮塔漂亮的眉毛揚起了來。
「蓮塔,我知道你不想去見那個傢伙,不過我們得接受現實,王國已今非昔比了,四大領主事實上現在已經游離於王國管轄之外了,以往我們還可以對他們指手畫腳一番,許多情況下他們還不得不按照王國的意圖行事,哪怕是陽奉陰違,但是至少在表面上是尊重了王國中央政權的,但是現在你看看,四大領主在這場戰爭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我不想多說,現在連王國中央要求捍衛王國主權的命令他們也可以置之不理,拚命地擴充實力,積累力量,他們是想要趁著王國無力干涉他們之機,想方設法獨立出去。」
霍夫曼眼中說不出的痛恨和無奈,局勢一步一步演變到現在這般模樣,已經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可以說王國現在正處於虛弱無比的時候,現在王國中央甚至不敢刺激四大領主,惟恐他們會在一怒之下便宣佈獨立,除了請求光明教會幫助調和雙方關係維繫尼科西亞王國的法統外,霍夫曼知道自己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一方面要穩定王國現在直屬控制地區的局勢,另外一方面就是要想方設法的積蓄力量,拉攏一切一切可以幫助自己的勢力,而現在一直不被打上眼的南方偏遠地區似乎地位也一下子竄了上來。
很顯然卡姬婭也看到了周邊那些可資利用的勢力,四大領主是不會公然任何人的,他們只希望自己和卡姬婭以及其他繼承人之間鬥個你死我活,那樣更符合他們的利益,無論是自己還是卡姬婭都不會寄希望於可以說是罪魁禍首的四大領主,而那個控制著飛速發展的高加索和利昂的傢伙地位就一下子顯得重要起來,卡姬婭和那個傢伙在上一次凡塞爾時似乎就與卡姬婭有些勾勾搭搭,這個敏感時候卡姬婭去了美因茨,會不會就是打著想要去勾引那個傢伙的主意呢?
「蓮塔,現在我們得抓緊一切可以依附於咱們的力量,不能給卡姬婭翻身之機,這邊我會盡快與光明教會達成協議,四大領主那邊我們暫時保持克制,一切等北方聯盟表明態度之後再作道理,但是我們必須要得有絕對我們的核心力量,金橡樹、鐵十字以及藍鳩三個兵團重新建立需要資金,而這個兵團力量短時間內也無法恢復,那個傢伙現在竟然能夠控制半獸人軍隊,而且還與野蠻人關係莫逆,你清楚我們看到了什麼,雷鵬、地行龍!這些東西如果能夠發揮作用我們,我們就會立於不敗之地!」越說越興奮的霍夫曼忍不住揮動著自己的手掌,彷彿那支軍隊已經匍匐在自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