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浩然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客座大長老
    環湖山脈綿長高聳,兩人落下一座山峰。

    米神天坐上一塊巨石,雙眼平視浩然,很嚴肅的說道:「滄海三十六族,王魚又稱龍魚,為魚人的王者,據傳說,開靈祖師座下有龍魚,與紫華魚類交配而成,天賦秉異,真正的水中之王,不過數量極少,我上次去滄海島是八萬多年前,這期間的變數很多。」

    浩然點點頭,八萬年是一個漫長的歲月,足以修出幾代空靈,甚至於一位半真人級別的高手,或者煉製一種驚天動地的法器、修煉出一項了不得的神通,天坑與世隔絕,米神天很難瞭解滄海島的變化。

    米神天不經意的瞟向北方,含笑道:「我那個老朋友已經修到靈道的極致,擁有真正的大神通,一隻腳跨入了真道,不敢說天下無敵,但是正面能擊敗他的絕無僅有,即便在大洋深處,如果不想硬拚的話,肯定能安全逃生,任何人也擋不住的。」

    浩然微笑道:「我相信,因為我親眼看到他大顯神威,與人蛇王兩敗俱傷。」

    米神天一愣:「與人蛇王較量?什麼時候的事?」

    浩然心中有數了,那人認為此事無人得知,所以對米神天隱瞞了真相:「幾天前,我從大湖上空飛過,偶爾看到他們的戰鬥。」米人不參於靈界之爭,米神天更是品行高潔,浩然不想隱瞞,除了必要保密的情節,幾乎是無一隱瞞,詳詳細細介紹那夜的經過。

    米神天的臉色變幻不定,既驚愕,又非常失望,甚至於有些痛心,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搖頭歎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唉,可惜啊。太可惜了!」

    浩然想探聽那人的底細,旁敲側擊的問道:「前輩可惜的是誰?人蛇王?那位前輩?」

    「兩個都可惜。」

    米神天面色微黯,目光閃過一絲陰影,似乎在自言自語:「神龍大澤藏神龍,龍化人蛇隱靈界。代代均有蛇王出,蛇王化龍破空去。唉,人蛇千年一劫,萬年成真。能夠修到萬年的十之八、九功德圓滿,脫離畜道。可惜啊。造孽啊!」

    浩然也是滿腹惆悵,有一絲自責。

    米神天成真無望,對蛇王的不幸遭遇頗為傷感:「紫華水中四大王者,人蛇隱於神龍澤,魚王佔據滄海島,龍龜遠在大東洋,龍鱷棲身於西天魔洲的神鱷山,它們均是神龍地後代,從來隱世不出。苦修化龍歸宗。」

    浩然首次聽說水中四大王者,感到非常新鮮,特別是靈龜,它的老家在大東洋,怎麼出現在神龍澤呢?其中應該有一段不為人知地故事。

    米神天扭頭看著北方,彷彿看到了遠去的老友,悠悠道:「更可惜的是他,驚才絕世,心比天高,智慧無雙,沒想到幹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晚節不保,可悲可歎……其實已他的修為、悟性,萬年前就應該成真,可惜最終還是堪不透那一關。」

    聽他這麼一說,浩然對那人的身份更加好奇,很想問個究竟,又知米神天不會回答,心中非常無奈。

    米神天收回目光,輕輕搖頭:「算了,不談他,我們繼續說魚王……如果你那位朋友真有此等修為,真地失陷於滄海島,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受制於法寶……對,肯定是法寶,而且與水有關。」

    忽然目光一定,意味深長的笑道:「你恐怕不是偶然經過神龍澤,應該同樣打人蛇王的主意吧?」

    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浩然老老實實地說道:「不敢隱瞞前輩,此事關係到我的兩位親人。」大略講述了雲夢與雪凝地遭遇,最後說道:「晚輩有自知之明,對人蛇王只有一點點僥倖,最低要求是取精血,沒想到機緣巧合,看到了一場顛峰之戰,也得到兩隻蛇蛋、一隻靈龜。」

    米神天呆了呆,拍拍浩然地肩膀,滿臉同情:「聽我一句話,以你現在的修為,滄海島千萬不能去,等你修成空靈後,帶著靈龜助陣還有幾分機會,當然,萬年之後兩條人蛇修至大成,五洋九海任你橫行。」

    「我能等,雲夢姐姐與雪凝等不起,再說了,和平聯盟事務繁多,紫華形勢瞬息萬變,我根本沒有時間閉關修煉。」浩然輕輕閉上眼睛,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如果前輩處於我的位置,你該怎麼辦?」

    米神天沉默半晌,歎道:「心連心,肉連肉,誰也無法保持冷靜……以雲夢的修為,應該能忍耐萬年,當然,前提是靈壽足夠,至於你的妻子,只有在寒湖苦修苦熬,這是唯一的辦法……紫華的形勢我有所耳聞,確實不容樂觀,你現在是一宗之主、一盟之主,肩負千萬人的性命,千萬魯莽不得。」

    他頓了頓,繼續道:「老弟所修應該是巨人心法,現下已是風靈,很快就由木生火,順利地話,數百年成就空靈不在話下,到那時將有能力殺回萬靈城……想闖滄海島,除了龍龜助陣,你還需幾種厲害的神通,崑崙天器級別的。」

    浩然深吸一口氣,苦澀道:「謝前輩關心,這點道理我還是知道的,不會衝動行事。」

    連雲夢也吃了大虧,米神天肯定幫不上忙,浩然心念一動,半真半假道:「目下天下大亂,前輩已是自由之身,乾脆到我的靈山住一段時間,給我的幾位弟子指點幾手?」

    米神天壽眉輕抖,手挽長鬚,瞇著眼睛笑道:「老弟,你的反應很快,算盤打得更精。」

    浩然訕笑道:「和平聯盟聲勢雖大,擁有靈師數百萬,但是缺少空靈級別的高手坐鎮,雲夢姐姐不在了,我們看似形勢大好,實際上危在旦夕……前輩放心,您老人家無需上陣對敵,只要露露臉,甚至於不露面,呆在山裡就可以安定人心。震懾強敵。」

    米神天輕笑,微微搖頭:「我的計刑是拜訪舊友。沒有興趣陷入塵事俗務。」

    浩然為之一結,正想打退堂鼓,忽見對方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笑意,頓時心靈福至,米神天並沒有完全拒絕。而是有些動心了,只是缺少一個合適的借口,讓他能說服自己。

    浩然眼珠一轉,笑道:「八萬年沒出山。你的老友能剩幾人?再者說,各大宗要麼進入萬靈城。要麼相互混戰。您這麼一去,弄不好惹火燒身,憑空多出是非恩怨,還不如在我這裡清靜。」

    米神天哈哈笑道:「好,算你有一定道理,我被你說服了,但是先聲明一點,米人不參與門派之爭,更不可能入盟。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最好不要再找什麼歪理由。」

    浩然欣喜若狂,立即起身長揖,「聯盟的事不敢麻煩前輩,就進入天葉宗吧,大長老之位,怎麼樣?……哈哈,前輩不要推遲,不算正式加入,只是客串而矣,對,客座大長老,沒有明確職責,什麼都能管,不管也無所謂……我再退一步,為本宗弟子指點修行,我經常外出,您代為教導……好,爽快,我們一言為定。」

    見米神天一臉無奈,浩然暗自得意:「此一時,彼一時也,到了危急關頭,你能袖手旁觀嗎?不出手也得出手了。呵呵,像他這樣的老者是個寶貝,挖不盡的寶庫,最不濟也能出出點子。」

    米神天臉色一板:「不要前輩、晚輩地了,我聽得心煩,乾脆以兄弟相稱,大家沒有高下之分。」

    浩然也是爽快人:「小弟求之不得,見過老哥哥。」

    米神天露出了笑臉,興致勃勃的說道:「走,去看看你地龍龜,我活了十萬年,還從來沒親眼見過。」

    其實他對浩然的小九九瞭如指掌,也許是緣分,與浩然再次相遇分外親切,也許靈壽將至,擺脫了天坑的束縛,心態大變,乾脆助浩然一臂之力,最後一點,他也有部分私心,浩然的天葉宗前途無量,一旦重返萬靈城,成為靈界的領袖門派,天坑將得到一個強大地朋友,確保無人打擾。

    接近萬里雲,米神天立馬看穿了其中的奧秘,眼冒奇光,讚不絕口:「這是你的法寶?了不起,奇思妙想,絕對是靈界獨樹一幟的法寶。」

    浩然自豪地說道:「這是雲夢姐姐的傑作,也是天葉宗地鎮山之寶,不過材料要求過於苛刻,天底下只有兩件。」

    米神天仔細看了幾眼,捋著白鬚搖頭晃腦地說道:「如果能化大為小,拋去大部分神通,只保留升高飛行功能,說不定可以大規模推廣。」

    浩然靈光一閃,由衷的佩服:「老哥不愧是一代宗師,化繁為簡,小弟受教了。」大幅度修改心訣、減少材料,單純煉製飛行雲彩,地靈也可以駕雲飛行,而且速度堪比風靈、飛靈,絕對是一項劃時代的發明,實用價值更高。

    米神天呵呵一笑:「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並不容易,老弟不要太樂觀,某些材料肯定必不可少,大規模推廣難度不小……哈哈,這是你的事件,走,我們快進去吧。」

    閃入裡面的空間,米神天立即被靈龜所吸引,一臉驚奇,快步小跑過去,左瞧瞧,右看看,再拍拍黝黑的龜殼,好像一位天真的兒童看到心奇的玩具。

    他的身材太過矮小,站在下面仰視顯得有些滑稽,靈龜探出腦袋看了看,感應到強大地氣息,慌忙縮了回去,米神天飄到它的面前,笑嘻嘻的說道:「喂,小傢伙,不要怕,咱們倆談談。」

    浩然笑道:「這傢伙是個膽小鬼,不能太客氣。」

    米神天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不,它好歹有萬年道行,算是靈界的一大高手,客氣點最好。」手指輕點龜殼,小聲道:「我老人家的年紀是你的十倍,小傢伙,怎麼沒有一點禮貌?」

    他的指力何等驚人,蘊涵著凌厲的五行之力,靈龜吃疼,尖叫著又伸出腦袋。怯生生的看著米神天,起身連磕三個響頭。重新縮回去了。

    米神天莞爾,目光轉向遠處的黑電,先是一怔,失聲叫道:「好傢伙,老弟。你的寶貝不少,這個小傢伙是獸中之王,你從哪裡搞來地?是什麼品種?」

    浩然招手,黑電小跑過來。敵意的眼神盯著米神天,浩然摸摸它地腦門。得意道:「我的運氣一向不錯。揀的,真的是揀來的……它叫黑電,聰明絕頂,將來是一個好幫手。」

    米神天舔舔嘴唇,滿臉羨慕:「加上黃金翼龍,海陸空齊全了,老弟真是洪福齊天,將來等它們成長起來,這樣地組合天下無敵……如果我再年輕萬年。肯定要搶一隻,哈哈,別擔心,君子不掠人之美……咦,外面有人。」

    浩然大吃一驚,立即將萬里雲繼續升高。

    北面極遠處飛來一個很大的五色樣雲,上面載運了不少人,因為距離太遠,他們的面目非常模糊,浩然小聲問道:「何方神聖?」米神天的眼力超強:「好像是鼠人……對,肯定是,一位空靈、兩位飛靈、五位風靈,那空靈地修為不高。」

    浩然訝道:「黃鼠王?鼠人只有黃鼠王跨入空靈,他們應該在萬靈城,怎麼跑到炎洲?難道在萬靈城站不住腳,又溜回老巢?」

    「鼠人無信,行事狡詐。」米神天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鼠人深惡痛絕,又叫道:「還有人……好大的殺氣,應該在追殺鼠人……你看,來了!」

    天邊果然又出現幾條身影,也同乘五色祥雲,似乎在大聲厲吼,浩然感應到一股殺氣,米神天道:「一位空靈,與黃鼠王地修為相若,帶著兩位飛靈……身上好像有傷。」

    兩批隊伍一前一後,速度基本相當,始終保持百里距離,浩然問道:「能看出什麼來歷嗎?」米神天遲疑道:「委羽人,我曾經見過幾次。」

    浩然大吃一驚,鼠人膽小謹慎,欺軟怕硬,從不敢招惹大宗,不可能主動與委羽為敵,只有一個可能性,委羽首先發起進攻,強佔了鼠人在萬靈城地靈山,黃鼠王帶領殘部逃出大難,委羽正在趕盡殺絕。

    正想著,鼠人從萬里雲下經過,委羽人很快緊跟其後,他們專心致志的逃跑與追擊,沒有發覺萬里雲的位置,浩然心中一動,提意道:「我們去看看?」

    米神天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你的法寶速度怎麼樣?」浩然不好意思的說道:「日行七百萬里,拿空靈差得太遠。」米神天笑了笑:「還算不錯,我帶你走吧。」一把拉著浩然閃出外界,施展隱身功法,悄悄跟在委羽人後面。

    米神天的神通遠不如雲夢,不過對付前面的鼠人、委羽人綽綽有餘。

    委羽空靈全神貫注駕雲追趕,那兩位飛靈也沒閒著,手心祭出靈劍,強大的劍氣衝向鼠人,嘴裡大罵著:「死老鼠,你們還想跑?他奶奶的,竟敢勾結外敵算計我們委羽,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揪出來。」

    鼠人飛靈連忙接招,兩把靈劍布下一層厚厚地氣幕,「鐺鐺鐺」一連串巨響,他們同時在快速飛行,進攻威力有限,輕而易舉的卸去所有的劍氣。

    眼睜睜的看著鼠人毫髮無損,委羽飛靈氣急敗壞,辱罵不止:「臭老鼠,有種的站住,與老子決一死戰。」「狗雜種,你們跑不掉的,識相的停下來,老子給你們一個痛快。」

    浩然暗驚,真的是黃鼠王招惹了委羽?太不可思議了,他的膽子何時變大了?如果是真的,肯定有人在背後指使,而且比委羽更加強大,否則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

    鼠王的靠山是蓬丘島,難道是獨角人準備出山了?不,可能性不大,也許是其他大宗,超過委羽的沒幾個,萬靈城裡不外乎陳宗、雲宗、扶桑、方丈,黃鼠王利益熏心,一時判斷失誤。

    其實雙方的空靈、飛靈實力相當,鼠人多出了五位風靈,真正打起來有勝無敗,卻被趕得狼狽而逃,可見他們的膽子小得可憐。

    黃鼠王偶爾回頭看看,神色惶恐,一位飛靈手作喇叭狀,大聲道:「黑羽老大,你們搞錯了,不是我們,我們哪敢得罪你們委羽,千萬要冷靜,不要再追了,你們還是回去調查吧?」

    一位委羽人飛靈惡狠狠的說道:「臭老鼠,你們既然是無辜的,為什麼要跑?分明是做賊心虛,有種的當面說個清楚。」猛的大吼,劍尖爆出強光,劍氣的威力驟然增強,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劍幕一陣搖晃,差點土崩瓦解。

    那鼠人慌得手忙腳亂,重新佈置劍幕,他哭喪著臉急道:「白羽老大,現在能說得清嗎?只要一停,我們就完了。」另一位屬鼠人飛靈接口道:「幾位老大,我們人多,不是打不過你們,而是不想打,你們想知道真相,最好問橫霸天,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橫霸天?」浩然大驚,立即向泰老實發符詢問。

    不一會兒,泰老實回符,浩然更是駭然失色,橫霸天跨入空靈,十年前在萬靈城偷襲委羽宗主,一擊成功,萬山盟經過數年的圍攻,佔領了委羽大洞天,據傳得到黃鼠王的暗中相助。

    浩然將飛符遞給米神天:「老哥,出大事了,你又少了一位老朋友。」

    米神天看完飛符,面色一凜:「元羽老弟的修為不在我之下,橫霸天跨入空靈不久,兩者修為懸殊極大,而且有大軍隨行,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成功,事件沒這麼簡單,」思索片刻,補充道:「除非橫霸天有特殊法寶、特殊神通。」

    又搖搖頭,苦笑道:「元羽老弟生性機警,大軍沿途肯定是全神戒備,誰能偷襲?橫霸天真是神了,想不通,也許真的有人操縱,況且委羽大洞天的防禦幻陣厲害之極,一、兩個空靈破不了。」

    浩然很肯定的說道:「橫霸天以前默默無聞,一夜之間突然崛起,勢力膨脹得極快,難道是憑他一人之力?不,我估計有人。」以己推人,一目瞭然,天葉宗橫空出現,最大的功臣是雲夢,如果沒有強有力的背景,白手起家太難了,當然,時機也很重要,五宗之亂成就了天葉宗,天下大亂造就了萬山盟,這是同一個道理。

    米神天輕歎一聲:「老弟啊,事件越來越複雜,誰敵誰友很難分清,人心難測啊,你要小心點。」米人的世界非常簡單,幾乎沒有爭鬥,一心一意苦修成真,他越想越心寒,甚至於想反悔,離開是非之地,回到天坑養老。

    浩然苦笑道:「說實話,我非常討厭現在的位置,恨不得拋棄一切,隱姓埋名,可是責任所在,為了數百萬盟友的將來,必須硬著頭皮撐下去,直到靈界恢復平靜,大家重新正比常生活……雲夢姐姐不在,我勢單力薄,戰戰兢兢,非常需要幫助,希望老哥助我一臂之力。」

    米神天正欲張口,忽然呆了呆,那委羽空靈猛的發力,距離瞬間拉近了一半,他張嘴吐出一點黑光,以閃電般的速度飛向鼠人,中途膨脹成一把巨大的斧頭,刃口長達百丈,通體漆黑,寬大的斧面散發出濃濃的死氣,彷彿一股寒潮洶湧而來,將空間凝固成寒冰,巨斧破冰而去。

    浩然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驚道:「好傢伙,這是什麼寶貝?鼠人要倒霉了。」

    米神天臉色肅然,徐徐道:「開山斧,靈道頂級殺器,本來是元羽老弟的拿手絕招,一斧下去,人蛇王也難以正面抵擋,所以我說橫霸天偷襲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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