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里很快就到,幾位色族靈師等待多時,為首的是兩位民眾,一個尖嘴猴腮,身材高瘦,另一個體壯如牛,巨眼突兀,耳邊覆蓋著厚厚的絨毛,後面是五位羽靈,精銳盡出,顯然對鈺然的拜山特別重視。
范長老暗笑,耳語道:「他們平時傲得很,從不與我們交往,禁止外人入境,閉關自守,看今天的架勢,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真的坐不住了,入盟是唯一的出路。」
葉鈺然滿臉同情,微微點頭,色族的情況非常複雜,心態也比較奇特,以前從屬於鸞宗,地位低下,現在獨立門戶,自成一宗,當然是全族驕傲,可惜實力弱小,屢遭挫折,產生了強烈的自卑感,對外人有一種天然的排斥感。
總的說來,他們長期庇護於彩族羽翼之下,還沒有適應現在的生活,立宗太過突然,連他們自己也沒有思想準備,更不幸的是,時逢靈界大亂,梟雄迭起,沒有時間形成一個堅強的核心,處處起火在所能免,倘若沒有外力相助,滅族也不是不可能。
稍一加速定在靈山上空,葉鈺然拱手一圈,含笑道:「在下太白盟葉鈺然,這位是范長老,很抱歉,讓諸位靈友久等了。」
眾鳥人面顯訝色,隱隱流露出一絲失望與輕蔑,這裡與聯盟是鄰居,雖然沒有密切往來,但是也知道對面的實力相當龐大,所以才慎重從事,沒想到主事人如此年輕,而且是一位女靈師、女羽靈,右側的那位高胖風靈最為冷靜。勉強擠出笑容,報拳回禮:「歡迎葉靈友光臨黑雕區,在下左雀。」另一位乾瘦的風靈絲絲冷笑,擺手道:「在下右雕,兩位靈友,請入山!」
范長老有些不快,冷眼看著眾鳥人。心道:「滅族在即,還死抱著那點可恰的驕傲。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可笑之極,若非盟主心存慈悲,老子才懶得管你們地死活,滅族了最好,大家各分地盤。」
葉鈺然輕咳一聲,范長老連忙收起心中的惡念。
靈山不大,洞府也比較簡陋,賓主落座後。左雀的小眼睛炯炯有神,首先直奔主題:「葉靈友、范長老,不知此行有何指教?」
葉鈺然目光一掃。不動聲色:「家師葉浩然。」
范長老一愣,撤出萬靈城之後,各地以不同的旗號出現,這裡對外稱太白盟,不到萬不得已不敢暴露身份,鈺然此舉莫非得到盟主的允許?
眾鳥人面面相覷,全體震動,左雀急切的問道:「葉浩然?是不是天葉宗宗主、和平聯盟盟主?」
葉鈺然點頭道:「各位應該知道聯盟的事件,為了避免不必要地麻煩,聯盟暫時改頭換面。太白盟是和平聯盟在炎洲的稱呼,也是家師親自開拓地靈區,在下暫時負責附近靈區的事務,呵呵,家師曾經說過,飛天宗是自家人,在下不敢隱瞞。」
眾鳥人喜笑顏開,態度大變。他們都知道浩然與金鷹的關係,金鷹臨終前也連續發符,向色族的首領再三強調,葉浩然是色族最可信的朋友,關鍵時刻可以依靠。
右雕連說三個好字,哈哈笑道:「一家人不識一家人,沒想到太白盟是自己人,葉靈友,剛才多有得罪,請不要見怪。哈哈,俗話說:
,名師出高徒,見徒如見師」葉宗主果然名不虛傳。」
左雀老臉微紅,訕笑道:「其實我們一直在納悶,炎洲突然出現一股力量,先滅太白,短短幾十年狂攬了數萬靈區,而且行事風格與眾不同,各大勢力都在猜測你們的來歷,呵呵,曾經懷疑到你們,可惜缺少證據,你們的保密性太強了。」
葉鈺然很謙虛的說道:「兩位長老過獎了,萬靈城大亂,和平聯盟只好撤退,到外界休養生息,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她辦事一向雷厲風行,寒暄完畢,直截了當地說道:「在下前來拜山主要有兩個目的,首先是打探炎洲的形批…我們到炎洲時間太短,靈區涉及地範圍較小,消息比較閉塞,特別是各大勢力的動靜……其二,據說貴宗經常受到外界的攻擊,作為朋友,我們願意助一臂之力。」
眾鳥人又驚又喜,他們是鸞宗最弱的一支,彩族尚且無力自保,色族更是陷於絕境,不過鸞宗衰敗後,偌大的紫華幾乎找不到朋友,到處都是敵人,本來想找浩然,卻兩眼一摸黑,鈺然現在是雪中送炭。
左雀嘴唇顫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實際上飛天宗與浩然素昧平生,真正起作用的是金鷹,浩然是看在金鷹的情份上,毅然伸出援手。
右雕大聲道:「金鷹說得對,葉宗主我們飛天宗的朋友,真正的好朋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葉靈友,我們也不客氣了,確實需要你們的幫助,形勢相當嚴峻。」
葉鈺然表情嚴肅,拱手道:「謝諸位地信任,我們需要各大勢力的詳細資料,你們所能瞭解的,一切的一切,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左雀面色黯然,歎道:「大亂從十年前開始,萬山盟一舉攻破委羽嶺……」
葉鈺然呆了呆,臉色微變,范長老失聲叫道:「什麼?委羽大洞天失守被滅了?怎麼可能呢?這……這傢伙,膽大包天,他瘋了。」委羽宗的主力在萬靈城,基地的留守實力不強,橫霸天破山並不難,關鍵是破山之後,馬上要面臨瘋狂報復,這樣的壓力非萬山盟所能承受。
右雕搖頭苦笑:「不,他沒瘋,據說橫霸天跨入空靈,暗中潛入萬靈城,萬山盟大軍首先發起強攻。委羽主力立即回援,還沒出萬靈城,被橫霸天偷襲得手,大戰三個時辰,橫霸天身受重傷,卻安然逃出重圍,萬山盟經過五年半的圍剩強攻。終於攻破幻陣,委羽大洞天地留守人員全軍覆沒。」
靈府寂靜無聲。氣氛十分壓抑。
大家都明白,橫霸天修成空靈,委羽遭到致命打擊,炎洲形勢急轉直下,萬山盟成為一股最強大的力量,氣焰更加囂張,各門各派都感到「寒氣,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范長老倒吸一口涼氣,幾乎不敢相信。浩然當年分析過,委羽是萬山盟最大地攔路虎,橫霸天不敢輕舉妄動。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孤注一擲,而且成功了,炎洲現有的勢力很難擋住橫霸天的腳步,兩盟交鋒已經不是遙不可及。
葉鈺然表面恢復正常,心裡焦急如焚,這下麻煩了,形勢已經失去了控制,現在就必須未雨綢繆,為大戰做好一切準備。她沉吟半晌,問道:「橫霸天是偷襲。委羽宗除了宗主陣亡,其它靈師應該沒什麼大的損失,大本營失守,兩洲尚有數以萬計的靈區,不知有何動靜?」
左雀搖頭道:「我們在萬靈城沒有眼線,這些還是事後聽說,更不瞭解殘部的去向,不過。兩洲委羽族早就有了動作,不斷向名山大宗匯合,估計想報仇血恨。」
葉鈺然想了想,搖頭道:「不,萬山盟勢氣正旺,委羽群龍無首,需要長期調整、休養生息,暫時不會採取行動,他們在等待,等待出手最佳時期,給萬山盟致命一擊……嗯,其它呢?」
右雕苦笑一聲:「萬山盟聲勢浩大,咄咄逼人,各大勢力惶恐不安,連會稽山也宣佈重出江湖,相互串通一氣,想聯手扼殺橫霸天,而且威逼中立門派、小型聯盟,準備傾全洲之力決一死戰,我們飛天宗不從,成為重點打擊對象。」
左雀眼中淚花閃爍,聲音顫抖:「碧睛名山以南的所有靈區全部失守,各位靈友不惜自爆阻敵,我們才逃出大難,炎洲原有兩萬八千靈區,到今天為止丟掉了一半,靈師不足三十萬,包括一百七十名羽靈,風靈就剩下我們兩個。」
范長老看了看鈺然,搖頭歎息,色族地敵人不是某一勢力,而是炎洲各大聯盟,和平聯盟必須慎之又慎,否則四處樹敵,他擔心鈺然經驗不足,葉鈺然秀眉緊鎖,深感棘手,思索良久,抬頭看著眾鳥人:「炎洲的形勢錯綜複雜,已經超出我們地想像,不能簡單處理,我有幾點淺見,希望諸位長老慎重考慮。」
眾鳥人稍稍失望,左雀輕歎一聲,點頭道:「靈友請指點。」
葉鈺然看在眼裡,淡淡的說道:「靈界之初,紫華靈門稀少,規模小,爭鬥集中於個人之間,面對面分出勝負即可,後來靈門越來越多,規模迅速膨脹,發展成門派之間的戰爭,再後來大宗出現,以人種分出若干派系,有八十顯宗之說,發展到現在,各大勢力又突破了門派、人種之隔,一場大戰涉及到百萬靈師的生死、成千上萬靈區的興衰,戰爭向長期化發展,單純的一族、一派已經無法自保。」
說到一半,鈺然自動停下,漆黑晶亮的眼睛盯著眾鳥人長老。
眾鳥人怔了怔,若有所思,左雀右雕苦笑對視,左雀說道:「靈友的意思我們明白,也有深刻體會,不過,此事太過重大,我們幾個無法決定,必須通過長老會的討論。」
鈺然微笑點頭:「可以理解。我再強調一點,和平聯盟為什麼受到歡迎?因為大家已經意識到,形勢發展太快了,紫華非從前的紫華,只有團結互助才能生存,這是大勢所趨,任你有通天神通有擋不住。
頓了頓,又道:「從整體來看,大家目前的敵人是萬山盟,其它因怨都要暫且放下,若是運作得當的話,可以暫時結成同盟,利用他們與萬山盟相鬥,當然,你們地仇肯定要報,但不是現在,需要耐心等待,感情用事非智者所取。」
色族長期處於從屬地位,不善心機。純樸單純,恩怨分明,他們知道鈺然說得有道理,可是一時間無法接收,左雀的臉色相當難看:「以靈友之意,我們現在不僅不能報仇,還要與他們並肩作戰?」
葉鈺然苦笑。耐心解釋道:「事件有緩有重,如果我們這些勢力窩裡鬥。肯定是兩敗俱傷,笑到最後的是萬山盟,炎洲最終落到橫霸天手裡,飛天宗談何生存?……作為好朋友,看到你們的遭遇,我又何嘗不著急呢?可是大家需要冷靜,為將來的勝利忍一時之痛,當然,並肩作戰地可能性不大。等他們與萬山盟拼得你死我活,我們再出面收拾殘局,豈不是更妙?」
右雕深歎一聲:「我們該怎麼做?你直說吧。」
葉鈺然臉色一正。徐徐道:「上策是加入聯盟,我們出面談判,訂下互不侵犯協議,中策是出動大軍,顯示我們的力量,威脅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下策是血戰一場。」
兩位鳥人風靈對視一眼,瞬間取得了默契,左雀道:「這樣吧,我們與各地長老聯繫。盡快決定。」
葉鈺然點頭道:「好,等你們的好消息,太白盟也要早做準備,今天就到這裡,我們先告辭!」鳥人沒有刻意挽留,互換飛符後,鈺然與范長老立即回程。
一路上鈺然神色凝重,沉默不語。
范長老也是憂心忡忡。最後實在憋不住了,說道:「委羽大洞天防禦能力極強,萬山盟長期圍困,肯定付出了慘重代價,橫霸天的傷勢也不輕,他們同樣需要休養生息,那些聯盟也看到了這一點,趁機擴張實力。」
葉鈺然思索良久,說道:「范師伯分析得很對,我們沒有接到警報,說明他們對太白盟還是相當忌諱的,不敢輕啟戰端,如果派人和談,也許能讓他們停止腳步。」
范長老搖頭,「不,你想得太天真了,太白盟確實有一定地威名,以前無人敢惹,但是形勢已變,幾大勢力聯手,遠超過我們,一個不慎便是弄巧成拙。」
葉鈺然目光一閃,然後閉上眼睛,苦思苦想。
范長老看了她一眼,小聲道:「唯一的辦法是亮出和平聯盟地旗號,並請盟主回山主持大局,否則大戰無法避免。」
葉鈺然歎了口氣:「這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先匯報吧,等待師父與長老會地指示。」
接受了人蛇王的精元,兩隻蛇蛋變得鮮紅。
蛋內的溫度較高,厚厚的粘液、成形地胚胎,隱約「看」到嬰兒的腦袋、蜷縮的蛇身、幼嫩的利爪,還有無名的能量在流動,至純、至大、至剛、至陽,正是人蛇王注入地精元。
這股精元非同凡響,時時刻刻在改造幼蛇的體質,使得兩蛇與眾不同,擁有極高的起點。
蛇蛋與鳥蛋有共同之處,浩然曾經孵化過軒宇飛揚,知道到了最關鍵時刻,必須抓緊時間溝通,不過,他對人蛇地孵化期不太瞭解,估計時間不會短,應該找一處隱蔽之所閉關,當然,最佳地點是太白山。
浩然歸心似箭,全速前進。
幾天後飛出神龍澤,浩然回頭望了望,搖頭歎息一聲:「人蛇王,再見了!」突然心中一怔,天邊閃過耀眼的光華,隱約傳來陣陣巨響。
「有人爭鬥?」浩然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的向北飛去。
千里後,浩然大吃一驚,立即停了下來:「他……他們怎麼在這裡?」兩大空靈激戰正酣,而且都是熟人。
東面的那人一襲青袍,身後冒出漫天的星光,分明是與人蛇王決戰的那位高人,右側空靈更是熟悉,身材特別矮小,頭頂閃爍著一把靈劍,竟然是米族族長米神天。
此時正是火日,青袍人的星辰還是那麼燦爛,源源不斷的湧向對面,週身的氣流呼嘯而去,形成一道宏大地颶風,浩然遠在三千多里外,卻也感到撲面而來的壓力。
不過浩然眼力驚人,明顯感覺到戰場的怪異,星辰貌似氣勢磅礡,聲勢駭人,其實威力遠不日那晚。不知是傷勢未癒,還是手下留情,反正沒有使出全力,米神天的靈劍幻出成千上萬個虛影,輕而易舉的擋住了星辰地攻擊。
「手下留情?」浩然下意識的點點頭,青袍人與人蛇王兩敗俱傷,顯然服用了雪蓮丹。功力恢復如初,否則無力與空靈動手。
他們倆怎麼打起來呢?難道是舊識?以前結下了生死之仇?
不。米人與世無爭,米神天不可能結仇,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不是生死之戰,到像是朋友間地切磋,對,米神天的修為也許不如青袍人,但也相差不遠,肯定看出來對方的用意。
「轟轟!」星辰、靈劍爆出強光。兩人退後百米,隨即收起法器,相互飛近。似乎又說又笑。
顯而易見,他們是朋友。
浩然有一種衝動,出面與那位青袍人見面,隱世高人難得一見,這是一個萬載難逢的機會,也許可以請教真道地秘訣,心裡遲疑了一下,還是強忍著。
過了幾分鐘,兩人相互拱手,青袍人駕雲向北而去。米神天凝視著他遠去的身影,久久不動。
浩然閃出萬里雲,肢踩三色祥雲飛向米神天。
米神天感應力極強,很快就發覺了浩然的氣息,猛的回頭,兩眼射出凌厲的目光,先呆了片刻,驚喜的迎了上去:「原來是老弟。哈哈,好久不見,一向可好?」上下打量著浩然,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好傢伙,老弟的修行速度天下無雙,了不起。」
浩然笑著拱手:「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前輩,呵呵,晚輩感到非常意外。」
米神天面色微黯,自嘲道:「這一聲前輩叫得好,唉,我真的老了,已經將族長之位傳於米草,甚至於脫離了天坑,成為自由之身,想在有生之年再看看紫華,遊歷三洲五島。」
浩然聽出了話中之音,驚道:「前輩何出此言?」
米神天露出一絲苦澀,搖頭歎道:「老弟,還有十五年,我就是十萬年壽,唉,真道虛無飄渺,今生無望,剩下的時日內逍遙自在,看看以前的老朋友。」
「前輩太悲觀了,您地靈壽未至,還有一線希望。」浩然心中一歎,又一位高人無法成真,可悲可惜。
米神天擺擺手,臉上的陰影忽然消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算了,算了,我剛閉了一次百年關,一無所獲,現在已經明悟,心境、道行不夠,成真勉強不得,成不了是天意,下輩子再爭取吧。」又看了看浩然,笑瞇瞇地問道:「一出山便聞老弟大名,幹得不錯,自古英雄出少年,年輕人幹點大事是對的,呵呵,受點挫折沒什麼,看你的樣子也沒受到大的影響。」
浩然恭恭敬敬的說道:「謝前輩鼓勵。」朝北方撇撇嘴,小聲問道:「那位前輩是誰?」
米神天搖頭道:「他呀……唉,一代人傑,可惜了,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想以人力回天……算了,老弟最好不要追問,有些事我不能透露。」
浩然見他吞吞吐吐,語氣神秘,立知關係到別人的隱私,當即轉移話題:「前輩見聞廣博,無所不知,有件事正要請教。」
米神天笑道:「老弟不要客氣,有話儘管說,只要能說的,我知無不言。」
浩然認真的問道:「滄海魚人品種極多,據說有一種王魚,應該是魚人之王,不知有什麼了不起的神通?」
米神天滿臉訝色,想了想說道:「王魚是魚人的王者,他們地神通基本與水有關,呼風喚雨、化出海嘯,甚至於憑空幻海。」
浩然打斷了他的話:「我想問最厲害的高手、最了得的手段,足以將剛才那位前輩擊成重傷,或者困住,與外界無法聯繫。」
米神天怔了怔,皺眉道:「擊傷他可不容易,天底下打平的也沒幾個……我仔細想想。」
浩然道:「這樣吧,我們到下面落腳,您老別急,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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