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不顧遠遁的那人,驅使萬里雲向戰場飛去,目不轉睛亂」著血色雲霧,神識擴大到極限,感應人蛇王的位置。
從那人的聲音來判斷,靈核應該已經破碎,算是留下了半條命,最後幾個字勉強說完,再也堅持不住了,魔月將至,心劫很有可能發作,再高的修為也不管用,趕快結束戰鬥是明智的選擇。
人蛇王呢?怎麼沒氣息?不會當場死亡吧?可能性不大,他們都是半真道的宗師,旗鼓相當,總體上來說旗鼓相當,要傷一起傷,要死死一對。
最了不起的是人蛇王,萬年苦修幾乎脫離了畜道,一半進化為人類,不,準確的說是真人,看似煉身為器,其實與真道心法相映,不在那人的星辰之下。
「嗷!」霧中傳來人蛇王的厲嘯,似乎在回應那人,嘯聲充滿了憤怒,巨大的音波向四面八方擴散,血霧一陣翻騰,如雪山一般土崩瓦解,化著縷縷氣流升高消失。
萬里雲震了震,幸虧遠在兩、三千里之外,沒什麼大礙,浩然的靈力飛速運轉,化去體內的不適,黑電修為太淺,連退數步,噴出幾口鮮血,精神萎靡不振。
浩然先是一驚,恨不得調頭而逃,忽見人蛇王在空中飄蕩,蛇身萎縮成兩、三丈,皮膚恢復了白色,卻再也沒有白天的威風,白膚中隱現灰暗,兩眼無神,龍角無光,它在竭力穩定身形,但是嘴裡血流如柱,爪下的祥雲時隱時現,搖搖欲墜。
浩然又驚又喜,心念急轉:「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是兩敗俱傷。哈哈,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時機,搞到精血倒是小事,乾脆弄死它……不,不,這只是下策,再等等,最後關頭揀個大便宜,如果能夠趁機收服,豈不是憑添一大高手。進入滄海島輕而易舉?」
「嗷!」人蛇王一邊扭動,一邊瘋狂怒吼,吼聲卻有氣無力,英雄末路,令人長歎,再噴幾大口鮮血,「撲通」一聲墜入大湖,濺起了大片的水花,湖中泛出一片殷紅。
浩然眼珠一轉。拍拍靈龜的龜殼,笑嘻嘻的說道:「膽小鬼,輪到你了,下去將它撈上來,不要傷它性命……怕什麼怕?人蛇王只剩下一口氣,哦,應該已經陷入昏迷,毫無反抗之力,快滾!」
靈龜縮了縮脖子。怎麼也不敢下水,浩然右手高舉,冷冰冰的說道:「我數到三,一……二……」靈龜嚇得尖鳴。連連點頭,自行跳下大湖。
浩然抱起震傷的黑電,輸入縷縷木靈力,思忖道:以人蛇王地內傷,慢慢療養最起碼需要百年,只有雪靈丹才能快速瘡愈,可惜雪靈丹用完了,不,即使有也不能給它,對。就用木靈力。
他的木靈力大成,治療內傷有奇效,僅次於雪蓮丹,如果全力施展,破碎的靈核一年即可全復。
不,時間太短,不知人蛇的品性如何,千萬不要養個白眼狼,遭其反噬,「對,時間拖長一點,讓它心服口服,自動為我所用。
沒過多久,靈龜浮出水面,嘴裡叼著人蛇王,進入萬里雲後,浩然立馬起程,向西急馳而去,仔細檢查它的傷勢,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人蛇王的身體縮得更厲害了,體長不足半米,如同一條普通白蛇,慘白的臉上傷痕纍纍,四肢全無,尾巴剩下小半截,只看到幾個深深的血洞,大塊的蛇鱗、皮膚被撕下,看到血淋淋的蛇肉與骨頭,腦門裂開兩排細長、尖深地縫隙,冒出絲絲腦漿,蛇角的根部也幾乎脫離腦袋,只沾著一絲皮肉。
內傷更加嚴重,全身骨骼基本粉碎,內臟肺腑一片模糊,充滿了積血,心臟四分五裂,最大的一塊微微跳動,勉勉強強維護一絲元氣,表示還有挽救的希望。
此時此刻,人蛇王橫躺在地上,與死蛇沒什麼兩樣。
「好東西啊,蛇王全身都是寶,血、皮、鱗、漿、角,乖乖,難得的天材地寶,平時找都找不到,浪費就是天大的罪過。」浩然笑呵呵的取出玉瓶,飛快的收取腦漿與精血,又用匕首割下蛇角,收入囊中後,使用靈藥外塗內服,最後將人蛇王摟在懷裡,慢慢輸入木靈力。
靈龜在旁一動不動,默默的看著浩然為蛇王療傷,始終沒吭聲,最後慢慢縮回腦袋。
浩然瞥了它一眼,滿臉驚訝:「怎麼啦?你好像有點害怕?不,是發虛,難不成心裡有鬼?抬起頭來。」靈龜沉默片刻,鬼鬼祟祟地伸出腦袋,怯生生的看著浩然,迅速將目光撇開,不敢直視。
浩然騰出一隻手,拍拍它的嘴巴,陰笑道:「人蛇王好吃嗎?吃沒吃飽?沒傷之前尾巴、四腿很大,夠你飽餐一頓,可惜現在只有一點點,肯定填不飽你的肚子,太遺憾了,蛇王的腦袋硬得很,沒啃動。」
靈龜感應到強大的殺氣撲面而來,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拚命搖頭否認,驚慌失措的向後退。
浩然眼冒精光,口氣卻出奇的溫和,稍微帶著一點調侃:「蛇王畢竟是蛇王,味道肯定不錯,呵呵,算你狠,這下解氣了吧?一直被壓在頭上,終於有機會報仇血恨,好,好得很,哈哈,不要搖頭,它頭上地牙印清晰可見,一看便知,好漢敢作敢當,當面撒謊不是好孩子。」
靈龜猶豫了一下,怯孺的看看浩然,嘴裡不停的尖叫,似乎在發洩心中的憤怒,又像在解釋自己地行為。
浩然哈哈笑道:「不要再辯護了,理解,我完全理解,也不怪你,這是人之常情,呵呵,要是我的話,乾脆一口吞下,慢慢消化。你能留下它的性命已經不錯了,哈哈,說明你是好孩子,再誠實一點就更好了,完美無缺。」
靈龜天賦稟異,如果在其它水域,絕對是一方霸主,與人蛇王一樣的威風,可恰它生錯了地方,不幸生長在神龍澤。面對恐怖的人蛇,以為夾著尾巴老實做人,不敢有絲毫猖狂,壓抑了一輩子,所以變得膽小怕事,心中對人蛇王又恨又懼,好容易等到人蛇王倒霉,當然要暗下殺手。
靈龜長舒一口氣,感到主人還是通情達理的。晃晃腦袋討好的媚蕪浩然瞇著眼睛,一幅笑瞇瞇的樣子:「這傢伙被你咬得太慘,也給我添了很大的麻煩,不單要恢復元氣,還要為它洗髓凝骨塑身,能不能救活很難說,即便勉強活下來,也許還有後遺症,功力能不能全復?能否恢復神智?……老天保佑。千萬不要變成傻瓜,辛苦幾十年弄出一條傻蛇王,豈不讓人笑話?嗯,可能性較大。你吃了腿尾沒什麼大礙,為什麼咬腦袋?那裡可是致命傷。」
靈龜眨巴著眼睛,浩然說了一大通廢話,它聽得迷迷糊糊,不解其意。
浩然壞笑道:「我抓緊時間為它療傷,你就辛苦一下,遇到強敵由你應對,怎麼樣?……哈哈,別謙虛,靈界高手雖多。比你厲害地沒幾個,除了有數地幾大宗師,其他人都不是你的對手,能者多勞嘛。」
靈龜低下腦袋,一陣鬱悶。
浩然緩緩收斂笑容,另一隻手抱起黑電療傷,坐下來暗歎一口氣。
靈龜只造成外傷,真正的致命處還是內傷。心臟碎裂,確實非常棘手,需要長期凝骨塑身,浩然沒有把握成功,只能說生死各半,運氣很重要,由此來看,那人的傷勢也差不多,至多稍好一些。
並非人蛇王修為低一級,而是人類的戰鬥經驗豐富,識大體,知進退,而且在環月動手,星辰與星空相呼應,無形中增加不少威力,加上人蛇王脾氣暴躁,戰後的狂吼耗盡了餘下的元氣,倘若無人相救,百分之百死定了。
那人不知是何來歷,如果沒有聖丹、雪蓮丹,今天的魔月難以度過,可惜了一位隱世高人,一輩子默默無聞,希望他能渡過此劫,甚至於還有見面地機會。
浩然對他地星辰相當佩服,領悟了真道的精髓,如果能得到指點,太陽、月亮、閃電三大絕技立馬躍上一個台階,不敢說與空靈抗衡,但是遇上黃鼠王之類的高手,將擁有反擊之力,有一半機會逃出性命。
第二天清晨,人蛇王的心跳突然加速跳動,浩然低頭一看,卻見它的眼睛自動睜開,而且瞪得老大,目光陰森詭秘。
浩然毛骨聳然,條件反射式的尖叫一聲,將它扔在地上。
人蛇王一陣蠕動,竭力抬頭,可惜有心無力,只拿紅彤彤的眼珠盯著浩然,驚訝、憤怒、仇恨、不甘、不屈,好像面對生死仇人。
黑電騰的一下起身,虎視眈眈,全身毛髮倒豎,嗓子眼裡吼聲不斷,靈龜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又慌忙縮了回去。
浩然呆了呆,全神戒備,右手悄悄地舉起,準備先下手為強,不過他知道人蛇王並非人類,沒有靈核可爆,現在修為盡失,也沒有任何攻擊力,只是迴光返照,憑借萬年道行強行支撐,臨死前的一次清醒。
人蛇王久久不動,好像石化了,幾乎沒有任何氣息,眼中的仇恨卻不見消失。
浩然歎了口氣,它死不瞑目啊!
取出那兩隻蛇蛋,彎下腰來放在人蛇王面前,誠懇的說道:「對不起了,雖然我不是真正的兇手,但有一部分錯誤,若不是需要精血,我就不會來神龍澤,你肯定還在湖底閉關,不會有那場生死之戰。你放心,這兩個小傢伙不會有事,如果能成功孵化,我盡全力撫養它們,爭取成真。」
人蛇王似乎置若罔聞,浩然眉頭皺了皺,這傢伙還有心願未了,想了想又道:「你們是公平決戰,生死在天,誰也不要怨誰,那位前輩不是卑鄙小人,應該不會趁機再入神龍澤,更不可能對你的子孫後代趕盡殺絕。」
人蛇王突然向前游動,嘴巴對準了兩蛋。皮膚變成血色,嘴裡噴出一道鮮紅欲滴的氣流,兩蛋也由白變紅,彷彿由鮮血凝結而成,它向浩然點點頭,腦袋一垂,全身萎縮,皮膚老化,好像一棵茂密的大樹失去了生機,瞬間變得枯黃。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蛇皮。
它死了!
突如其來地,浩然心神顫動,滿腹悲涼。
它死於內傷,也死於自我放棄,人蛇王的性格過於剛烈,先是蛇蛋失竊,後有人類挑戰,雖平實敗,它的精神已經崩潰。心已死,放棄了最後一線生路,用畢生精元成全兩蛋。
堂堂人蛇王,半真人級別的高手,近乎無敵地存在,就這麼死在眼前,作為一個靈師,浩然非常理解它的心情,可是心裡總不是滋味。全身心瀰漫著一片悲傷。
萬年道行毀於一旦,一切成空,這是修行者最大的悲哀。
黑電感應到主人有異,關切的嗚鳴。又看看浩然手中的人蛇王,似乎明白了什麼,默默的舔了舔蛇王的遺體,神色察賓。
浩然閃出外界,滿嘴苦澀的摸摸蛇王,扔下大湖,蛇皮隨風飄舞,消失在茫茫霧海裡。
太白山,天邊殘陽如血,空中風起雲湧。
送走最後一批客人。葉鈺然鬆了口氣,從大部隊離開太白山的那一天起,她就忙碌起來,不僅肩負本區的重擔,還有周邊三萬五千靈區地安危,整個地盤縱橫兩億多里,一座小洞天、五大名山,門派數以百萬計。千頭萬緒,起初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幸有眾長老鼎立相助,她才迅速接手,並真正的成熟起來。
一旁的黃衫女笑道:「鈺兒,公事辦完了,你去調息一夜吧,不要太累著自己。」她非常佩服鈺然,短短十幾年的磨練,逐漸顯露出領袖的氣質,辦事果斷,有條不紊,公平合理,眾盟友人人心服,而且深謀遠慮,各附庸靈區成為土兒的者,近十萬門派加入了和平聯盟。
葉鈺然的神色略有疲憊,她笑了笑,認真的看著黃衫女:「黃師叔,有件事想與你商量一下,希望你不要多心。」
黃衫女奇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只要你一句話,我雙手贊成。」
葉鈺然遲疑片刻,道:「與色族有關。」
黃衫女臉色微變,鸞宗分裂是每個鳥人心中地痛,大家平時盡量迴避,現在葉鈺然突然提出來,肯定有大動作,她咬咬嘴唇,抬頭說道:
「我們既然入盟,就以大局為重,個人因素暫且放在一邊,你不要有什麼顧慮。」
葉鈺然恭恭敬敬長揖:「謝黃師叔!」
黃衫女連忙閃過一邊,苦笑道:「鈺兒此言差矣,我們與色族已經分家,兩個門派地位相等,誰也沒有資格干涉對方。」又摟著鈺然香肩,問道:「你想將他們拉進聯盟?」
葉鈺然點點頭,眼中閃爍著睿智地目光,邊想邊說道:「據情報,色族的處境不妙,經常遭到外敵的打擊,已經丟失了三千多個靈區,包括六座名山,損失慘重,可謂是處處告急。」
黃衫女臉色傷感:「這是意料之中的事,顯族好一點,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色族人數眾多,但限於體質,高手少得可恰,兩百多萬靈師,修為最高的是九位風靈,羽靈也不過千人,地盤大實力弱小,自然而然的成為各方搶奪的對象。」
她深深的歎息,眼中淚花閃爍:「其實我們想幫忙,卻也知道他們不領情,彼此地仇恨太深了,在他們的眼裡,我們比外人還要可怕……至於你的想法,天雲宗主肯定雙手歡迎,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難度不小。」
葉鈺然歎道:「是啊,難度很大。」本是同根生,現在勢不兩立,不共戴天,也許是天下最悲哀的事件,她揚起頭來,滿臉堅毅:「不管怎麼說,我要試一試,相信我,他們面臨絕境,會做出明智地選擇。」
黃衫女拍拍她的肩膀,重重的點頭:「如果你能成功,你就是我們鳥人的大恩人,鸞宗子孫後代都會記得你的恩德。」
葉鈺然惶恐道:「黃師叔言過其實,侄女沒有這麼偉大,只是為聯盟作想,順便想救救色族,師父與金鷹前輩親同手足,他老人家早有教誨,鸞宗三族都是自己人,不能袖手旁觀。」
黃衫女欣慰的笑了,問道:「你打算如何著手?」
葉鈺然手指南方,胸有成竹:「邊境的靈區傳來消息,鄰近的色族黑雕區今晨有了動靜,好像進駐了成千上萬靈師,其中有兩位風靈、十五位羽靈,估計某個重要人物駕臨,或者有大的行動,我想去見個面。」
黃衫女眉頭緊鎖,沉吟半晌,忽然失聲叫道:「他們吃了敗仗,全體潰逃。」
葉鈺然面色沉重,她也想到這個可能,說明色族已經到了最危險的境地:「我已經與申長老打過招呼,現在就走。」順手發出一枚飛符,「靈師軍團地部分主力正在向邊區靠攏,隨時準備應變,並通知色族,等待我的拜山。」
黃衫女有些激動:「我們一起去,鸞宗的留守人馬全過去,不,去一半。」
葉鈺然點頭笑道:「借師叔的綵鸞先走一步,你們隨後跟上,記住,暫時不要越界,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會,等我的飛符。」
鳥人馴鳥,擁有靈鳥上千種,飛行速度最快的是綵鸞,日行三百多萬里,攻擊力堪比飛靈,可惜繁殖力低下,數量很少,鸞宗僅有長老馴養了幾對。
從太白山到黑鷹區將近億里,以綵鸞的速度也花費了一個月。
葉鈺然一到邊界,靈師團首領范長老迎了上去,看著綵鸞一臉羨慕:「鈺兒來得好快,還是鸞宗厲害,如果駕雲地話,半年也到不了,什麼時候幫我們靈師團搞一批,現在大部靈鳥日行只有幾萬里,僅有少數達到十萬、二十萬里,整體反擊速度太慢。」
葉鈺然抱拳回禮,抿嘴笑道:「恐怕要讓范師伯失望了,綵鸞級別的肯定沒戲,不過,天雲師伯已經承諾,提供三萬隻青鵬,日行一百八十萬里。」
范長老一拍大腿,高興的說道:「太好了,有了三萬青鵬,這條防線絕對固若金湯,不會給敵人造成偷襲的機會……哦,說正題。」他臉色一凜,看著南面的色族靈區道:「那裡的情況不妙,王長老發來飛符,西面兩億里外湧來無數靈師、靈鳥,最起碼有十萬人,如蝗蟲過境,逐個靈區掃蕩,順我者生,逆我者亡,手段毒辣,估計就是色族的敵人。」
葉鈺然大吃一驚:「什麼來頭?幾個飛靈?」
范長老很嚴肅的搖頭:「敵勢太強,崗哨布出了百萬里,王長老在千里外差點被發覺,只好遠遠的跟蹤,再也不敢靠近,色族應該瞭解一點。」他歎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敵人如此囂張,肆無忌憚,實力肯定超強,這批鳥人都是殘兵敗將,好容易逃出性命。」
鈺然心中一沉,真正的考驗到了,稍有不慎太白區大難臨頭,當即發出幾枚飛符,要求王能、天雲女緊急回援,所有靈區進入緊急狀態,集中全力度過難關。
范長老的眉宇間充滿了憂色:「十萬里外有一座靈山,色族幾位長老在那裡等待,我們一起過去吧。」忍不住想起了浩然,關鍵時刻應該通知盟主回山,聯盟不缺靈師,缺少的是一錘定音的高手,面對敵人的大軍,凶多吉少,即便僥倖勝了也是慘勝,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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