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浩然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四 人蛇王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萬里雲急速升空,向西面全力飛行。

    一道道崇山峻嶺般的巨浪,波瀾壯闊,層層疊疊,空中颶風呼嘯,萬里雲東搖西晃,浩然幾乎控制不住它的身勢,比真正的海洋還要恐怖,偌大的神龍澤變成了沸騰的油鍋。

    波浪翻滾間,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長嘯,清朗而雄渾,如晨暮大鐘,悠揚深遠,久久不散,又蘊涵著無比憤怒,整個大湖顫抖了幾下,巨浪短暫的定格,似乎在這一瞬間完全凍結,時間停滯不前,空間裂開了一條條縫隙。

    「上天啊,人蛇王,絕對是人蛇王,它親自追來了……老鳥龜,你這個混蛋……」浩然已經罵不出口,那股嘯聲真正的震撼人心,天崩地裂,心臟「撲通」劇跳,氣血倒流,臉上閃過一抹鮮紅。

    黑電好像被一記重拳擊中,情不自禁的連退十幾丈,彈向空中蹦了幾蹦,然後軟癱在地上,嘴吐鮮血痛苦的嗚鳴,最平靜的當屬靈龜,它的修為很高,只是震了幾震,然後像山丘一般紋絲不動。

    萬里雲劇烈擺動,發出耀眼的光芒,竟有崩潰的跡像,隱身功能自動消失。

    浩然倒吸一口涼氣,這還是在水底,如果面對面發威,人蛇王的恐怖可想而知,除了空靈之外,估計沒有人受得了,不,黃鼠王那樣的普通空靈也不行,不死也得重傷。

    狠狠的瞪了鳥龜一眼,氣恨恨的說道:「老鳥龜,你太能幹了,兩個蛋引來人蛇王,好,很好,比我想像的還要聰明,大大的天才。」

    靈龜戰戰兢兢,怯生生的看了看浩然。縮了縮脖子,最後乾脆將腦袋與四肢縮回殼內,變成了一座漆黑的山丘。

    心裡頭又是委曲,又是鬱悶,誰想招惹人蛇王?那個傢伙是大湖的霸主,平時躲還來不及呢,若非想引出普通人蛇,打死也不想去。這只是一次意外而矣……人蛇的防備出奇的嚴密。蛇王地修為太高,只要在水裡,沒有人逃過它的感應。

    「先記在你頭上,日後再找你算賬。」顧不上發怒,浩然咬緊牙關,強行壓制體內的騷動。奮起全身功力,努力使萬里雲恢復正常,以最快的速度狂飛。

    嘯聲未停,凝固的湖水迅速倒塌,彷彿巍峨的雪山崩潰,湖水一分為二,露出一條寬暢的水道,一顆腦袋浮出水面,臉如智人,五官倒是出奇的端正。皮膚雪白,劍眉星目,稱得上一位美男子,嘴巴兩側各飄舞著一根粗長地鬍鬚,眼珠血紅晶亮,彷彿兩顆熊熊燃燒地小太陽,令人不敢直視,腦門伸出兩根粗壯的長角,長達十幾米。金黃燦爛,角分九枝,形同兩棵黃金打製而成的參天古木。

    黑電僵住了,連肉體的疼痛也忘得一乾二淨,憑借天賦本能,它感應人蛇王的恐怖,自己如螻蟻般的弱小,頭一次產生深深地恐懼感。

    浩然一邊控制萬里雲遠遁。一邊自我打氣:「冷靜,再冷靜,千萬不能慌。」那個大傢伙不是一般的高手,近乎真人的存在,大概連陳寧也不是對手,也許……陳平、陳和、雲夢能打個平手,難怪無人來收服人蛇。

    現在不是取得精血的問題,怎麼才肯安全逃出天湖?

    「嗷!」人蛇的腦袋一揚,大嘴露出白森森的巨齒,兩眼圓瞪,兩道紅彤彤的閃電刑過灰暗的天空。

    萬里雲又是一陣顫抖,浩然頭昏腦漲,大口鮮血直衝嗓門,靈核無規律的抖動,在此生死關頭,他只有強力支撐,首先要保證萬里雲隱身,否則一切都完了。

    「嘩啦!」水花飛濺,一個長達百丈的蛇身騰空而起,覆蓋著潔白無瑕地細鱗,寬大的魚尾輕輕搖擺,粗壯的四肢,下面是四爪,爪下隱有小巧的五色祥雲,它在升高的同時,眼中的小太陽閃閃發光,目光來回掃視,所及的虛空一片鮮艷,猶如被大片的鮮血染紅。

    人蛇王活了萬年之久,好容易熬到成現有的境界,呆在老巢安靜渡過靈界地最後時光,等待自動成真,很久沒有出水發威了……當然,作為神龍澤的霸主,本區沒有一個生靈敢於挑戰,人類也不敢打擾,沒想到有人膽大包天,偷竊蛇蛋,是可忍,孰不可忍?

    浩然屏住了氣息,萬里雲悄悄的後移,那股宏大而恐怖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僅僅那兩道目光,足以幹掉一位飛靈,它已經一隻腳跨入了真道,不能用靈道的概念來衡量。

    從巨浪掀起到現在只有眨眼功夫,萬里雲飛出了五百里,仍然處於危險距離。

    面對這無敵的人蛇王,靈界至高無上的存在,浩然無力反抗,只有在心裡默默祈禱:「快,快走,上天保佑,千萬不要被發現……萬年靈龜是祥物,據說遇之者事事順利,我們肯定沒事的,有驚無險。」

    怕什麼,來什麼,人蛇王地感應力何等了得,瞬間察覺到萬里雲的存在,並且很快鎖定了準確位置,目光橫掃過去。

    「不好!」浩然遍體冰涼,當機立斷閃出外界,手掌平伸,連發閃電。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是唯一活命的辦法,如果讓它先進攻,死無葬身之地。

    「轟撻!」天雷震耳欲聾,閃電憑空出現,直劈人蛇王的腦門。

    人蛇王嚇了一跳:「天劫?上天啊,難道我的最後一關已經降臨?」毫不遲疑的調轉方向,一頭扎進大湖,閃電穿越數百里,已成強驁之末,在湖中爆出幾個深坑。

    它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恐懼的是天雷,特別在成真前夕,隨時都會天降雷劫,這是上天的考驗,也是最大的殺手。

    「老傢伙,再見了……哈哈,你等著。也許能在宇宙蒼穹見面,我們到時再較量。」浩然大喜,閃進萬里雲狂飛而去。

    從人蛇王的表現來看,它不同於膽小懶惰的靈龜,精明過人,暴戾殘忍,不可能故伎重演,對付靈龜的小把戲並無大用。很容易被戳穿。

    適得其反,老老實實跑路是最好的辦法。

    一口氣飛出百萬里,直到雨月來臨,浩然才全身輕鬆,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流浹背。疲憊不堪,再也不想動彈。

    暫時脫離危險了,不過,人蛇王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必須逃出大湖,對,遠離神龍澤,越遠越好,那傢伙手段通天,呆在這裡遲早被發覺。

    外面大雨磅礡。電閃雷鳴,這是一天中最安全的時刻,天雷在頂,人蛇不可能出水搜索。

    木靈力飛快流轉,浩然的傷勢不重,很快就恢復如初,起身一踢鳥龜殼,怒道:「膽小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靈龜一動不動,每當雷雨天氣,它都是如此,甚至於自行關閉六識。

    浩然無奈苦笑,將黑電摟在懷裡,緩緩輸入木靈力,同時指揮萬里雲繼續前進。

    雷聲隆隆,血蛇飛舞。密集地雨點打在萬里雲上面,發出「叭叭」

    的脆響,也打在浩然的心頭,心情十分惡劣。

    就這麼離開神龍澤?精血怎麼辦?天珠怎麼辦?寒冰丹怎麼辦?凝姐怎麼辦?雲夢怎麼辦?

    沒有人蛇精血,就無法煉指天珠,取不到寒氣冰,無法煉丹,硬闖滄海島的風險太高。

    胡思亂想了半天,大雨漸停,空中月明星亮,偶爾有成群結隊插身而過。

    浩然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歎了口氣,瞧瞧懷裡的黑電,苦笑道:

    「小寶貝,你看到了,那傢伙太厲害,我們加起來也擋不住一招……記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下高手層出不窮,今後不要小看敵人。」

    黑電眨巴著綠油油的眼睛,平靜了許多,但是浩然感應到它內心的震撼,想了想,撫摸它柔軟地毛髮,又道:「也不要妄自菲薄,我們畢竟年紀輕,修行時間太短,而且各有所長,等你成年之後,陸上地戰鬥力不在人蛇王之下。」

    黑電的眼中冒出一絲神采,信心開始回升。

    浩然笑道:「人蛇王有萬年道行,神通廣大不足為奇,你是獸中之王,陸地之王,也許同樣有機會成真,呵呵,不想與我分開嗎?那好啊,刻苦努力,咱們爭取一起成真。」

    黑電開心起來,掙出浩然的懷抱歡蹦亂跳。

    浩然閃出外界,瞬間又返回,扔去一隻怪鳥,黑電歡天喜地的大飽口福。

    走到靈龜身邊,浩然腳踢龜殼:「不要裝死,我有話問你。」

    靈龜怯孺的伸出腦袋,看了浩然一眼,又慌忙閉上,浩然的鼻音冷哼,它心中打了個冷顫,只好重新睜開眼睛,卻不敢直視。

    浩然拍拍它地嘴巴,冷聲問道:「能不能再回去一趟,引一條五千年的人蛇?」靈龜使勁搖晃腦袋,說什麼也不敢回湖,浩然不想逼它」

    沉吟片刻,冬問道:「你能入深海?幾百里,千里?好,這就好……人魚呢?能否對付空靈魚王?」靈龜能潛水,進入寒湖沒問題。

    靈龜又驚又怕,主人真的瘋了,怎麼到處樹哥廠犬亞不好惹:直王同樣厲害,只有人蛇王才能深入滄海島。

    浩然目光如電,冷冰冰的說道:「說實話,不要害怕,空靈對付不了,飛靈呢?最起碼對付兩、三個飛靈……沒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滄海島嗎?憑你萬年靈龜的道行,五洋九海還不是自由橫行。」

    靈龜悲哀的閉上眼睛,欲哭無淚,這個主人膽大妄為,跟在他後面永遠不得安寧,它不是傻子,既然吞下靈劍,一輩子也逃不出浩然的手,s。

    黑電心滿意足的小跑過來,衝著靈龜「嗚嗚」直叫,一臉鄙視。

    浩然暗自歎息,思忖道:「煉不了天珠,滄海島只有暫緩,等聯盟回到萬靈城,形勢穩定下來,最後五行齊全才能過去,沒辦法,滄海之行九死一生。必須放在最後,為姐姐盡一番心意,死而無憾。」

    「嗷!」極遠出傳來怒吼聲,浩然心中一跳,糟糕,人蛇王追上來了,靈龜嚇得又縮回了龜殼,黑電紋絲不動。死死的盯著外界。

    只見東南方閃過一道白光。人蛇在御風飛行,吼聲不斷,顯然是氣急敗壞。

    「還好,沒有真正地鎖定目標,只是在瘋狂搜索。」尚在萬里之外,浩然稍稍心安。萬里雲的速度達到極限,不過心裡頗為緊張:「老傢伙太凶了吧?不知能感應多遠?普通空靈不超過千里,它至多也就是三千里,肯定不會太遠。」

    人蛇王的嘯聲時近時遠,黑電鬆了口氣,靈龜小心翼翼的伸出腦袋,目不轉睛的看著遠處的那個白色身影,儘管模模糊糊,它還是感到一絲恐懼。

    突然間,北方也傳來一聲長嘯。浩然怔了怔,不像人蛇,倒像是人類高手。

    嘯聲迅速接近,浩然又驚又喜,真的是人類,而且是一位空靈,修為高得不可思議,不知是何方神聖,難道也是過來獵取人蛇?

    心念急轉間。萬里雲悄悄轉變方向,避開了那位高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無論是敵是友,最好不要露出行蹤,也許有意想不到地收穫。

    沒過多久,一條人影腳踩五色祥雲,帶著悠長的嘯聲從千里外飛馳而過。速度快得讓浩然瞪目結舌,幾乎化為虛影,浩然驚歎不已,這傢伙不在人蛇王之下,應該是專門奔著人蛇王而去,否則萬里雲難逃他地法眼,世上的隱世高人數不勝數,但是能修到如此境界,絕對少之又少。

    人蛇王早就聽到了嘯聲,當即定在半空,看著那人由遠而近,再也沒有剛才的憤怒,變得冷靜沉著,目光凝重。

    到達人蛇王面前百丈外,那人驟然停頓,保持戒備狀態,靜靜的盯著人蛇王,沉默片刻,微笑拱手:「好久不見,還認識我嗎?……我記得清清楚楚,三千年前,我與上代蛇王見面,有五條人蛇在水裡觀戰,你就是其中一條,「呵呵,上次你僅有七千年道行,現在已經大成,離真道只有半步之遙,好啊,人蛇代代有王出,可喜可賀。」

    人蛇的表情十分嚴肅,甚至於有些緊張,微微點頭。

    那人呵呵一笑,似乎非常高興:「好,認識就好,既然想起來了,你應該沒忘記當年的承諾……君子一言,膽馬難追,人蛇族從不輕易承諾,但是一向言出必行,我也是如此……嘿嘿,不要緊張,你地神通不比我差,勝負難測,大家都有機會。」

    人蛇王目光一閃,慢慢向後退卻。

    那人雙手負背,仰望星空,歎道:「真道飄渺,我已經沒有機會了,本來不忍拖你下水,但是事出有因,情非得己,望蛇老弟能夠理解……蛇老弟,我們就以六個時辰為限,如果分不出高下,咱們就此罷手,從此以後不再打擾,讓你安心成真。」

    人蛇尖叫了一聲,縱身躍入大湖。

    浩然不敢靠得太近,萬里雲在三千里外飄浮,心裡有些奇怪,蛇王莫非逃跑了?

    那人不單沒有追擊,反而緩緩升高,最後停在湖面上空五百米,目光緊盯著湖水,衣袍鼓起,散發出一股威勢,迅速增強,隱約有千百點白光在週身繚繞。

    「呼呼!」湖面又刮起了颶風,巨浪滴天,比追蹤浩然時更加猛烈。

    浩然滿臉期盼,喃喃自語:「大戰開始了。」摸摸全神貫注地黑電,輕聲道:「這是靈界顛峰之戰,代表紫華最高水平,萬載難逢,不要錯過這次機會。」再瞥了瞥目光游離地靈龜,斥道:「膽小鬼,怕什麼怕?真不明白,你怎麼能活到現在?」

    忽的一頓,搖頭歎息道:「也許膽小者命長,從來不惹事,也就沒有危險,善泳者溺,善殺者斃,一山更有一山高,遲早會遇到對手。」

    見靈龜略顯得意,冷笑著話鋒立轉:「不過,以你的心境,再好的靈藥也難以成真。天雷那一關就逃不過。」

    靈龜縮了縮腦袋,若無其事的看著浩然,一副滿不在乎、胸有成竹地樣子。

    浩然哼了一聲,不再囉嗦,目光轉向遠處的兩大高手。

    湖中的浪頭逐漸升高,從百米到百丈,最後高達千米,一座座高山砸向那人。源源不斷。永無休止,那人的氣勢盛到極點,萬米範圍內形成一個氣罩,所有浪濤遇到無形的阻力,自行滑向一邊,砸在湖面之上。下面的湖水也凹進了一大塊。

    點點白光越來越燦爛,彷彿虛空地星辰,不,正在組成一個龐大的星河,有規律的緩慢運轉,隱約排列成一個奇怪的圖案,蔚為大觀,與虛空地星辰相輝映。

    人蛇王從遠處露出腦袋,厲嘯一聲,巨大的音波震得氣罩微微搖晃。它趁機騰空萬米,週身包裹著層層水幕,好像穿著厚厚的盔甲,水幕彷彿擁有了靈性,如水銀一般在流動,散發出聖潔而詭秘的光華。

    人蛇王從高空俯衝下來,嘴中噴出一支水箭,幻成一把粗大的巨劍,它在空中頓了頓,好像金蟬脫殼,週身地水幕急轉而下,化著一個巨大無比的水球。

    「轟!」巨劍狠狠的砍中氣罩,直徑百米的水球接踵而至,那是一顆隕石,狠狠地撞在氣罩上,響聲驚天動地,五顏六色的火星向四周飛濺。氣罩大幅度搖擺,隱約裂開一條條縫隙,星辰有些混亂,形將崩潰。

    那人長笑:「好,來而不往非禮也,蛇老弟,接招吧!」星星爆出強光,每一顆都如太陽般耀眼眩目,星辰恢復了正常,飛速運轉,遠觀就像千萬條白得發亮地銀線,整體飛向人蛇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普通靈師很難看出其中的奧秘,只覺得眼花繚亂,壯觀之極,浩然卻心驚肉跳,嗓子眼裡發出一聲呻吟,那股氣勢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天已裂、虛空傾斜、星辰墜落紫華,每顆星星的攻擊力都在他的閃電之上,融合在一起,威力成千上萬倍增加。

    這不是法寶,也許是煉器為身,或者煉身為器,某種意義上來說,與「星羅棋布」有異曲同工之妙,蘊涵著真道的心訣,而且與浩然不是一個境界,兩者相比,浩然只是學步兒童,領悟了一點皮毛,那人深得其中的精髓,隨心所欲,如臂指使。

    那人出招地速度奇快,人蛇王還沒反映過來,星辰已經到了眼前,它奮然長嘯一聲,全身皮膚迅速由白轉紅,那是一種血紅,鮮艷奪目,彷彿由溫熱的鮮血凝結而成,瀰漫著一股陰森鬼氣。

    人蛇王蜷縮成一團,冒出耀眼的強光,不,是火光,它變成了一個太陽,血色太陽,散發的是血色陽光,湖面上空籠罩著一片血色,有一種血流成河地味道,世界的末日已經降臨,觀戰的黑電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既恐懼,又興奮。

    星辰將太陽包裹在裡面,並圍繞著太陽而運轉,如同一個龐大的星系,這些星星之間有著神秘的聯繫,產生一股莫名的力量,蘊涵著神秘而恐怖的殺機。

    那人定在星辰的邊緣」比如一尊無生命地雕像,神情肅然,他的四周幾成真空,不受風力的影響。

    一人一蛇修為相當,神通威力相仿,太陽照樣絢爛,星辰自我運行,一時間僵持不下,那一片空間凝固了,或者說從紫華強行隔開,自成體系。

    浩然歪著腦袋,壞壞的想道:「如果我在後面來幾下,一下不夠,最起碼五道閃電,這傢伙一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不,太邪惡了,上天啊,我豈能背後下黑手?不,從來不!」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浩然心念微動:「不好!」萬里雲急速後退,「轟轟!」星辰爆炸,太陽化著鋪天蓋地的血色雲層,遮擋住觀戰者的視線,空間瞬間塌方,黑電嗚鳴顫抖。

    「蛇老弟,對不起了,希望你能如願以償,順利成真。」那人的聲音十分嘶啞,元氣明顯不足,迅速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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