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命名 第二十六章 第九節 是非道義
    那立與木屋外的女子,只看那消瘦薄弱的身形,就能讓許多熱門認得正是無情門大弟子---非語。

    陳留因何如此激動?皆因最近修行總遇難題,蘭帝卻也不善教徒,關係許多細節的東西他就心裡懂得,怎都無法化與恰當言語表述出來。

    天玄韻近日心情極差,哪裡還有心情教她?因此之故,蘭帝編道改日無情真尊及其大弟子非語前來忘情山,讓她與非語彼此認識一番,向其請教,二來有個練功好伴。

    陳留自來到忘情門就聽說很多關於非語的事情,知道她與軒轅小帝過去是一對情人,知道非語過去的許多奇特,知道她的脾性非常奇怪。

    這些奇怪卻只讓陳留感覺親近,她就覺得能瞭解非語,一直就想要結實,更從蘭帝口中聽說,玄門九仙門大弟子中,絕無一人配堪非語敵手,不禁對非語修為生出敬佩和崇拜。

    此刻見到非語在小木屋外,自然欣喜激動異常。

    變這時,就聽見天玄大帝問徐離焰雨道「這女子就是無情?她就是非語?」

    天玄無敵確實不曾見過非語,但過去也曾聽人說去過她,無情真尊為人冷傲,罕有人情走動,自個大弟子繼任儀式時也不曾邀請過誰。

    過去他總在天玄大殿裡頭,哪裡有空專程為一個人去見?且非語比之無情真尊的孤僻有過漢字無不及,就更沒有什麼碰面機會了。

    徐離焰雨先是遠遠朝非語點頭示意招呼,末了才答道「正是,以本尊之見,玄們今輩仙門大弟子中,絕無一人堪做她對手。」

    說罷又想起陳留,忙衝她道「至於陳留,我實在不曾瞭解,不能計算在內。」

    陳留卻毫不介意道「守望真尊不必在意,師尊也是這般說的。」

    徐離焰雨便不再解釋補充,又衝天玄無敵道「此行若請不動無情真尊,能著她許非語參與也足夠了。」

    天玄無敵便點頭,視線一直不離非語那張沒有冷淡的臉。

    說話間,眾人已走進過去,非語神態冷淡的朝眾人行禮過了,卻不問號說話,就又靜悄悄的飄退開些許,方便眾人入屋。

    天玄無敵本想招呼她,卻見木屋的門開著,裡頭並排坐著蘭帝和無情真尊,便只得轉而沖兩尊招呼,末了遍隨徐離焰雨走進去。

    無情真尊見兩人進來,便起身要告辭。

    天玄無敵忙道「無情真尊且請留步,今日本呀要尋真尊商議要事,湊巧這裡碰面,也就不必多行一遭。」

    無情真尊聞言倒也沒有拂了他玄帝顏面,又自坐下來。徐離焰雨見蘭帝淡著張臉,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看那模樣也不打算開口似的,又見無情真尊坐下後就自顧喝茶,壓根就不會主動說話,讓場面很是尷尬,就忙笑起來道「不知兩位真尊今日竟有私事,實在打擾。」

    蘭帝聽她開口,便才說話道「徐離師妹不必介懷,今日邀無情真尊過來,不過是為吾徒之事。」

    說罷又朝門外的陳留說話,著她去向非語請教,才又望兩人道「徐離師妹,今日來此所為何事?便直說吧。」

    徐離焰雨聽他這般稱呼,心裡覺得舒服,知他是過去稱呼習慣了,如今也懶得更改,因知他性情之故,便覺得他待自己還是有著不同的情分惦記於心。

    反思方纔那般稱呼他反倒心有愧疚起來,既高興又帶著慚愧道「那師妹就不同師兄客氣了。」

    便代天玄無敵道出此行來意。

    原來中立城異像發生之事稟報到守望宮後,性子謹慎的徐離焰雨絲毫不敢大意,領另外幾位長尊翻查許多古老的記載,終於查出究竟。

    更意外得知想不到的事情。

    逍遙山上最可怕的並非逍遙仙子,而是另一個邪惡的神,一個存在不知多久,由太上真尊親自教授出來的協神。當初逍遙山建立時,這個邪神就尋帶外間以為仙逝,實際上不過是攜妻一併進入沉眠的中立真尊意識隱藏地,與之訂立被稱為神之協議的約定。

    這協議中詳細具體內容玄門並不知道,但所知的部分中就有一條,逍遙山之存等同中立城一體,犯逍遙山便等若犯中立城。

    除此之外,更從記載中查處仁愛神真實身份,所謂的仁愛神根本便是太上真尊另一親傳神的弟子蘭長風,而這蘭長風,三千年前在中立真尊才加入玄門大帝座下不久時兩人就已相識,成莫逆之交。

    據說兩人十分投緣,後來便結義金蘭。中立真尊後來所以得以建立中立城而得玄門承認,其中可說一半因為其師當時的玄帝,另一半則是因為蘭長風。

    所以,仁愛神佔據中立城,將之立為自己領地時,中立真尊夫妻對此沒有絲毫反應,知道玄門兵犯逍遙山後,他們的意識才開始復甦,可見目的非常明確,已是將玄門視做敵人看待。

    徐離焰雨說罷這些,喝口茶水,正色道「師兄,依玄門規律,守望宮在遇疑難事時,可隨意查閱任一仙門內部隱秘記載。

    關於仁愛神一時,根據記載,實在讓師妹疑惑難解,這蘭長風前輩絕沒有可能做出眼下這些事情,但卻偏偏是做了。這位前輩既然出身忘情門下,向來當有關於他後來事情記敘,是故來此望能察知一二,此是今日一件事。」

    蘭帝聽著,卻沒說話。徐離焰雨知他在聽自己說下去,就又道「至於第二件事,也與第一件事相關,方才說道,中立真尊夫妻復生必為逍遙山和仁愛神之故。

    然他們復生並非不可阻止,本不敢勞煩師兄和無情真尊,但眾尊商議時,道法自然真尊和無我真尊一致堅持認為此事絕非別派所能勝任,非忘情門和無情門出手參與不可。

    堵而才陪同大帝來此,希望師兄及無情真尊最好能親自出手,阻止中立真尊夫妻復生現世。」

    蘭帝不置可否,徐離焰雨忙補充道「師兄,師妹本身也有些個人想法。忘情門如今狀況師兄明白,皆因師兄前世身份之故,世人如何知道師兄今世並非前生?

    只執偏見看待師兄,此事對師兄,對忘情門而言都算得是個好契機,倘若師兄能出手,阻止中立真尊復生,免除玄門即將面臨的禍患,世人也就知道師兄今生為人。

    那些因偏見和旁人壓力離開的門下弟子,也都會相繼回到門派,其他幾仙門也再不能因前世說師兄什麼,可謂一舉兩得。」

    徐離焰雨說罷了幾拿眼看蘭帝,目光中滿是殷切的期待,見蘭帝皺眉沉思模樣,就又去望無情真尊,盼她回答,就見無情真尊放下一直握著的茶杯,淡淡道:

    「本門既為玄門九仙派之一,此事自不能置身事外,然本尊最近因修煉之故不能親自出手,然無情修為早已不差本尊多少,便著她參與此事,相信她也足以勝任。」

    徐離焰雨忙欣然笑道「早聞無情真尊教導有方,無情修為傲絕玄門各派這代,有她參與,足矣。」

    言罷就拿眼看蘭帝。

    就見他皺起眉頭,迎著她目光緩緩開口道「徐離師妹,本尊便與你直言,那中立真尊既能意識三千年不滅,其修為即便未算得神,也已相去不遠,試圖阻止他們復生,哪怕沒有逍遙派和仁愛神之故,也屬幾無可能之事。

    此舉純屬多餘,故而本尊是不會去了,但既是你來說,就著陳留去一趟吧。至於查閱本派秘卷之事,自是可以。」

    徐離焰雨聞言便沉默下來。

    斟酌半晌,才開口道「師兄,師妹也不多遮掩,其實所謂阻止之法,非無情劍和忘情劍不可,有無情劍出鞘,大可應付可能出現的各種情形一陣,有忘情劍出鞘,哪怕中立真尊意識不滅?」

    說罷,略一停頓,又馬上道「是故,絕非真要師兄親自出手,師妹也不希望前去的是陳留。眾所皆知,除太尊之外,忘情門自古至今尚未聽說有第二人能使忘情劍後而不遭反噬的存在,師兄是否例外師妹不知,但師妹也絕不願師兄因此冒險。

    所以,師妹是希望師尊能派一人帶忘情劍參與此事,至於最後催動此劍滅中立真尊魂魄意識的人選,守望宮和大帝已有協商結果,但事成之後,對外都將稱,執劍者乃師兄自己。」

    蘭帝一聽,頓時好奇起來,忘情門裡有本事用得來忘情劍的人選,屈指可數,但這些人裡面,有誰會這般做?他卻想不出來,花言和花層樓,軒轅小帝,都不可能,陳留和花自在絕不會在不得他指令下私自答應守望宮此事。

    便問道「此人是誰?」

    徐離焰雨毫不隱瞞道「鎖妖塔內有一妖魔,五千年前曾瞞過許多人化身為人拜入忘情門下,後來幾乎繼任忘情門一代真尊,終還是被揭穿真實。因禁塔內至今,此妖深悉忘情門功法,修為十分高深,在與他道明此事後,他自願犯險嘗試,一則他自認為有足夠修為承載反噬,二則守望宮已許諾,事後無論成敗,都許還他自由,並容他在仙境內潛修,算做贖還了當初罪行。」

    蘭帝聽罷暗自驚奇,他自來不關心這些歷史事情,根本不曾翻看過與他自己無關的門派歷史記載,當初在鎖妖塔裡所負責範圍也非全部,別處所關禁的妖魔也不知道,此刻聽說還有這麼一號角色,當即追問道「他當年犯下何事以致被關禁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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