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嚴東虎拍了拍巖的肩膀,然後把刀還給了一旁的校尉說道:「早說出來不就好了。」
巖裝作害怕喘了口氣說道:「我們分別的時候,鋒哥給了我一件信物,各自出城,到了城外憑著信物去台州會合。」
「什麼信物?」嚴東虎問道。
「就在這裡!」巖一隻手伸到腰間,抓住了自己腰帶,這腰帶中藏有老鐵錘為他做的軟劍,剛才也是用這把軟劍殺死那幾個士兵的。
看準了時機,巖抽出把軟劍,「風馳電掣」這招一出,在電光火石之間,在這裡所有的人只見到了巖揮動了一下手臂,接著有一道銀光閃過。
嚴東虎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只剩半條命的人,血從自己的脖子噴了出來,他臨死前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被人殺了。
巖抓住了嚴東虎的腦袋一拉,他的腦袋就被抓了下來,剩下鮮血從嚴東虎沒有了頭顱的脖子上噴出來。
一邊的校尉驚惶失措,握著刀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當他想起自己應該怎麼做的時候,就感到自己脖子透過一陣涼意,然後是一陣劇痛,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知州在愣了一下後,立刻聲吼到:「有刺客!」
巖冷眼一眼,他就嚇得說不出話來,臉色變得鐵青,不過這個時候,本拉就守在外面的士兵都衝了進來,巖一躍到了知州的身邊說道:「你們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要他的命。」
此時嚴東虎已經死了,知州成了這裡最大的官,而知州這個時候哪裡敢違抗巖的命令,拉開嗓門吼道:「你們還不出去。」
幾個帶頭的將領猶豫了一下,但是在見到嚴東虎已經死了,現在這裡知州最大,自然也不抗命了,他們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這個刺客居然可以殺了平時看似無敵的安撫司,自然武藝十分高強,自己上去不過送死罷了,現在知州被要挾,就算刺客跑了責任也是他的,於是爽快的讓開了一條路。
巖出了安撫司衙門,然後直接朝著北門的方向前進,守門的兵將見到有人要挾知州大人而來顯得手足無措,不知道是開城門好還是不開城門的好。
就在巖割破了知州脖子上一些皮肉後,知州好像殺豬般的吼了起來,城門官再三猶豫了幾下,決定開門。
本來巖以為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突然聽到一陣吼聲:「不許開城門。」
城門看著發出聲音的人,終於送了口氣。
巖看著自己就要脫困了,只要出了城門,福州的兵將就不會繼續在城裡大力搜查,到時候自己再混進城找譚鋒和彭信義離開就可以了,可是居然在這個時候半路殺出個人來,巖心裡不禁感到一陣惱怒。
巖繼續挾持著知州,看到此時從街上騎馬而來的是一個身高馬大,一臉髯鬚的漢子,倒也有幾分豪氣。
「通判大人,你總算來了,知州大人他現在被刺客要挾,要我們開城門。」城門官匯報道。
通判下了馬盯著巖問道:「你就是殺了嚴東虎的人,很厲害啊,居然隻身潛入安撫司衙門,殺了人後還挾持知州大人,放了知州大人,否則死路一條。」
巖冷笑了一聲答道:「殺安撫司,要挾知州,哪一項不是死罪,既然都是死,為什麼我不博一博呢?」
「呵呵,小子,你的脾氣道和我差不錯,可惜你既然作出了刺殺安撫司這樣的大罪。」通判似乎對巖有些心心相惜的味道。
巖此時覺得這個通判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人:「現在知州在我的手裡,你還是開門吧,不然我絕望之下,萬一下手可就不好了。」
「不錯,陸通判,快開門啊!」知州也跟著巖叫嚷道。
「哈哈……」陸通判仰天大笑道:「我陸庸吃朝廷俸祿,為朝廷辦事,今天有人殺了安撫司,知州大人,你貪生怕死,居然為了一己生死就要放走重犯嗎。」
「陸庸,難道你要看著我死?」知州對著眼前的這個通判吼的這兩聲,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貪生怕死,好像又變成了一個威風凜凜的知州大人。
「弓箭手準備,如果刺客帶著知州大人離開,就射!」陸庸大手的呼喝道。
「陸庸,你敢,你分明就是公報私仇,想至我於死地。」知州此時無助的叫道。
巖現在也非常的頭痛,好好的一件事,現在全都被這個通判給破壞了。
陸庸朝天拱了拱手說道:「我陸庸哪裡是公報私仇,知州大人,你寧死不屈,太尉大人一定會感謝你的,至於你,你刺殺了安撫司大人,如果今天不拿住你,只會害了這福州城裡更多的百姓不得安寧。」
聽到陸庸對自己說的這句話,巖已經明白了,這個陸庸的確是個好官,如果安撫司死了,但又沒有抓到刺客,那麼嚴正祥一定會為了自己的侄子搞得這裡滿城風雨,說不定有不少無辜的人會被連累,但是巖知道,就算有無辜的人死了,自己不能被抓住,更加不能死。
巖低聲對著知州說道:「知州大人,現在我們的生死已經在同一條船上了,難道你就拿這個通判沒有辦法了嗎?」
知州苦惱道:「這個陸庸平時就和我作對,現在他抓住了大好機會怎麼能放過,看來我們的命今天都要留在這裡了。」
「如果我帶你強行衝出去,福州兵將會不會真的射箭?」巖再三問道。
「這個,應該不會,就算射箭也多半擺個樣子,如果誰真的射中了我,他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知州答道。
巖心裡冷笑了聲說道:「這就好,我們就賭一把。」
巖背著知州,從腰間抓起一把飛刀,朝著城門下的士兵射了出去,然後迅速的朝著城牆衝了過去,同時從懷裡又拿出兩枚飛刀射在了城牆之上,接著一躍而起,一腳踏在射在城牆上的飛刀接力飛上了城牆。
「射箭!」陸庸見到巖帶著知州已經上了城牆立刻下了命令,這些弓箭手左右為難,果然像知州說得那樣,胡亂射了幾支箭,根本連邊都沒有擦到。
陸庸看著這些陰奉陽違的士兵,心裡一肚子火:「混帳,如果讓刺客跑了,你們沒人都給我記下二十軍棍,給我開城門追!」
這些士兵見到陸庸這回動了真火,知道萬一沒有抓到刺客,這二十軍棍絕對跑不了,想到二十軍棍,自己的屁股多半會被打開花了,不再猶豫,開了城門追了出去。
已經出了城門,巖知道自己出了城門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在城外不遠出就有一片山林,背著知州他鑽進了山林之中。
陸庸追了出來看著巖進入山林立刻下令搜山,這些兵將,三個一組,五個一群進了山,這是巖最想看到的情況,見到搜山的人進來了,立刻打昏了知州,然後比他藏進樹叢之中,把嚴東虎的人頭也放進了樹叢之中。
雖然此時對方有數百人在搜山,但是巖明白,這是根本沒有意義的,如果自己真的有心,可以在這樹叢之中殺光所有的人,當然巖也沒有這麼嗜血,在瞄準了三個和其他人距離比較遠的士兵後,他出手了,只出了一劍,殺了三個人,而且三個人除了倒下壓倒草木發出的響聲,根本就沒有沒有叫出一聲來。
巖迅速的除下一個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人衣衫,然後換了上去,一轉眼自己變成了福州城的一個小兵。
巖接著回到了被自己打昏的知州身邊,把他拖出了樹叢,取走了嚴東虎的人頭,用布包裹好,然後躲在樹叢後面,射出一枚飛刀在他的屁股上,知州吃痛立刻醒了過來,摸著自己一屁股的血叫道:「來人哪,救命啊!」
他的喊聲立刻吸引了不少人過來,幾個最先到的士兵立刻扶起了他們的知州大人,而巖此時也跟著混了進去,幾個人帶著知州一起出了山林。
知州見到陸庸後瞪了一眼怒道:「陸通判,今天的事我會記住的。」
陸庸冷眼看著他笑道:「知州大人,嚴東虎今天死在了安撫司衙門,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和嚴太尉解釋吧,刺客呢跑了嗎?」
知州聽到這句話,臉色又變得刷白,對著扶著自己的士兵道:「刺客打暈我就跑了,你們先扶我回去,然後叫大夫來。」
陸庸此時也不阻止他,繼續指揮手下搜山,他不知道此時真正的刺客已經混在了知州身邊的幾個士兵裡一起回到了福州城。
巖輕易的擺脫了知州身邊的幾個士兵,然後竄進了城西的民居之中。
巖回到了彭信義的住處,此刻快天亮了,不過他們還沒有睡覺,似乎是一夜未睡,巖輕輕的推開了窗子,兩人立刻警覺的叫道:「誰!」
巖窗口躍了進去,此時他還是一身士兵的打扮,兩人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仔細看清了巖的容貌後才放下心。
巖把繫在腰間的布包丟在了床上,譚鋒立刻打開了布包,裡面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不用說當然是嚴東虎的,見到了自己仇人的頭顱,譚鋒渾身都發抖起來,兩行眼淚流淌了出來:「小娟,我沒有,不能為你和孩子報仇,不過今天終於有人幫你們殺了仇人,他在九泉之下一定不得好死。」
「人頭你見到了,這種東西不能久留,最好快處理掉。」巖提醒現在情緒很激動的譚鋒。
譚鋒點了點頭,把人頭放到了一邊,忍著背傷下了床,單膝跪在巖的跟前說道:「我之前說過,如果你真的殺了嚴東虎為我報仇,以後我就算做牛做馬也要跟隨你。」
巖立刻扶起了譚鋒笑道:「譚兄弟乃是性情中人,只要你這個承諾已經足夠了,至於做牛做馬,我可不捨的向你這樣的英雄人物去做這些。」
譚鋒此時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說道:「巖兄弟,之前你說過自己有個大仇人,不知道是誰,既然你幫我報了仇,我譚鋒就算是死也一定會幫你的,不知道眼兄弟的大仇人是誰。」
巖笑了笑說道:「我的仇人大榮國安王趙日,祥王照明。」
「原來是他們兩個,怪不得嚴東虎只能算是爪牙,嚴正祥只可算作幫兇了。」彭信義聽了不禁歎了口氣。
「巖兄弟為什麼會和他們結仇,他們兩個說不定將來其中會有一個成為太子甚至登基為帝的人物!」譚鋒有些好奇的問道。
巖既然決定要收他們作為自己的心腹,自然有些事情也不瞞他們,而且巖覺得他們也信得過於是說道:「因為我的父親,我的父親就是大榮太子趙旬,他們窺視大榮帝位,十八年前我父親被這兩個兄弟下毒害死。」
「什麼,巖兄弟原來是大榮太子之後,榮國小王爺!」知道了巖的身份,兩人驚訝的差點又要跪下,幸虧巖已經有了預判,先扶住了他們。
巖歎了口氣說道:「我父親慘死,母親在諸葛無涯庇護下遠逃康國,現在生死未明,身為人子,父仇不共戴天,而且我也要為這個天下討回公道。」
「雖然太子在世之時我們兄弟年幼,但是也知道太子英名神武,如果將來繼承帝位,必定是一位傳世明君,既然小王爺胸懷大志,對我譚鋒又有大恩,此生願意追隨小王爺。」
見到譚鋒發誓彭信義也抱拳道:「小王爺,你對大哥有恩,就是對我有恩,之前信義對您的輕視是信義不對,如果不嫌棄,信義此生也願意追隨小王爺。」
巖大笑的抱住兩人道:「今天有兩位好兄弟追隨我,乃是我巖的榮幸,巖此時並無爵位,小王爺三個字叫不得,我已經引得陸庸帶兵出北門搜查,過了幾日,我們從西門而出,譚兄弟你的傷勢可否堅持。」
譚鋒笑著說道:「小王爺,雖然你並無爵位,但是的確是我們心目中的小王爺啊,至於傷勢,只是皮肉之上,不過昨天在水裡泡的太久,身體有些虛,相信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巖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好了,不過小王爺我卻是聽不慣,不如叫公子吧。」
譚鋒和彭信義互相望了一眼笑著喊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