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美人如玉 第二卷 第七章 收服(上)
    巖看著嚴東虎一刀砍下去,突然他有了想救他的衝動,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出手來不及了,心中有些後悔,而就在這個危急的時刻,一支利箭射向了嚴東虎,嚴東虎畢竟是武將出身,隨手用刀面擋住了箭,而接著又有幾支箭連續的射了過來,他的幾個手下親信發出幾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那個被抓住的刺客立刻從地上撿了一把刀朝著嚴東虎砍過去,而這個時候聽到遠處黑影中有人喊道:「鋒哥,快走啊,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刺客猶豫了一下,見到嚴東虎身邊還有不少手下保護,而且他本身也不弱,加上自己受了傷,對著追上了的人仍出了手裡的刀,然後朝著水裡跳了下去。

    「追,不要讓他們跑了。」嚴東虎揮舞著手裡的鋼刀怒吼道。

    巖此刻也不再繼續待下去,悄悄的潛入水中離開,他心中突然有了招攬這個人的想法,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及諸葛無涯幾個弟子相繼效命之後,一股從未有過的豪氣漸漸的在內心滋生,他現在要為將來打算,就需要更多忠心的人,而且需要各種的人才,在刺血這三年他學到了很多,諸葛無涯的幾個弟子各懷其才,不過有些事情他們還是無法做到的,見到今天被叫做鋒哥的刺客,巖決心讓他成為自己的手下。

    譚鋒從水裡爬了出來,他背上有兩道刀傷,加上常時間浸泡在水裡,使得他渾身發抖,如果不是逃命,可能現在就倒下了,一個踉蹌他被人扶住了,看了一眼這個剛才救了自己的人,譚鋒歎道:「信義,嚴東虎手下這麼多人,你救了我會連累你的。」

    彭信義搖了搖頭說道:「鋒哥,我的命都是你給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還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大嫂的事我剛剛知道,鋒哥你瞞著我一個人去冒險實在是太危險了,難道不把我當成兄弟。」

    譚鋒連續咳嗽了幾聲道:「我怎麼會呢,可惜我還是沒有辦法為她報仇。」

    彭信義見譚鋒傷勢不輕,索性背上了他說道:「鋒哥,既然把我當成兄弟,大嫂的仇就是我的仇,等你把傷養好了,我們一起宰了嚴東虎那個混蛋。」

    「信義!」譚鋒一隻手緊緊抓住彭信義的肩膀,心裡有千言萬語都說不出。

    彭信義看了看四周後說道:「鋒哥,你不要多說了,我們趕快跑吧,只要出了福州城,應該不會有事了。」

    巖看著彭信義背著譚鋒離開,不過很快就有一隊士兵追了上去,巖心中苦笑,像你們這種逃命法,很快就會被人追上的,到時想跑就難了。

    巖跟在了他們的後面,發現彭信義並不像剛才自己像的那樣笨,在離開青樓以後,立刻竄如了城西的民居,在走進了一戶人家,巖此刻才知道,原來這家主人是彭信義的叔叔,巖也跟著進去,躲在了房梁之上。

    巖看著彭信義從他叔叔那裡拿了一些金創藥給譚鋒換了衣服後敷上:「信義,這次我的命是你救的……」

    「鋒哥,我的命也是你給的,我現在只是把命還給你罷了。」彭信義搶著說道。

    譚鋒伸手抓住彭信義的肩膀感動道:「信義,我們之間以後就不要說這些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鋒哥,你也是我的好大哥,不如我們就在這裡結為異姓兄弟。」彭信義提議道。

    「信義,如果你不怕我連累你,我就認你這個兄弟。」

    「鋒哥,你剛才還不是說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而且我救了你,還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彭信義說完走出房,去拿了一隻香爐,然後點上了三炷香,扶著譚鋒一起跪在了香爐前。

    譚鋒對天發誓道:「今天以天地為證,我譚鋒願意與彭信義結為異姓兄弟,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彭信義也跟著起誓道:「今日以天地為證,我彭信義願意與譚鋒大哥結為異姓兄弟,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兄弟!」譚鋒和彭信義站了起來抱在了一起。

    彭信義也興奮道:「大哥等我們為大嫂報了仇,一起雲遊江湖,行俠仗義!」

    「好,如果我們還能活著的話!」

    「大哥,你為什麼這麼悲觀呢?」彭信義歎道。

    譚鋒因為傷勢牽引重新坐在了床上歎道:「好兄弟,嚴東虎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我們這次沒有殺死他,他以後防備更加緊了,如果沒有必死的決心,我怕很難殺死他。」

    「大哥你放心,嚴東虎做盡了壞事,或許你我不出手,就會有其他人要了他的命。」彭信義安慰道。

    譚鋒笑了聲說道:「如果真的有人能殺了嚴東虎為我報仇,我就算為他做牛做馬又如何。」

    巖聽到這裡笑著說了一句:「你這句話可是真的?」

    「誰!」譚鋒和彭信義突然聽到有別的聲音都緊張了起來。

    巖從樑上躍了下來,落在了他們跟前。

    譚鋒打量著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問道:「你是誰?」

    「可以幫你報仇的人。」巖含笑著答道。

    「就憑你一個?」彭信義有些不信的問道。

    巖自信的說道:「一個已經足夠了,我問你,你剛才的話可是真的?」

    彭信義搶在了譚鋒的跟前說道:「我了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幫大哥報了仇,然後要大哥去做殺人放火,傷天害理的事,難道也要我們答應你。」

    「哈哈……」巖大笑了一聲說道:「你覺得我像這樣的人嗎,我需要力量,而你們正是我所需要的有力量的人。」

    譚鋒推開站在身前的彭信義說道:「那你總要給我看看你的樣子。」

    「好!」巖聽到譚鋒問這句話,就知道他已經心動了,痛快的摘掉了自己的面巾。

    「你看上去似乎比我還小。」彭信義見到居然是比自己還年輕的小子,心裡有些不相信。

    巖冷笑了一聲說道:「年紀不代表我殺不了人。」

    「可是你也要表現出一些能讓我相信你的地方。」譚鋒說道。

    巖盯著譚鋒說道:「剛才你在水榭裡已經埋伏了半晚,本來突然從水裡出來很有機會殺死嚴東虎的,但是你在見到那個舞孃被嚴東虎推向刀口後你收刀了,本來就算你收刀只要不顧一切的殺向嚴東虎還是有機會殺死他的,雖然你很難再有脫身的機會,但是你因為擔心那個被你砍中的舞孃看了她一眼,於是你失去了機會,如果不是你現在的義弟,可能早就死了。」

    「你,你一直在看著我們?」譚鋒驚訝的問道。

    巖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也藏身在水榭之中,如果不是你先出手,或許嚴東虎已經死在我的手上了。」

    「你和嚴東虎也有仇?」彭信義問道。

    巖想了想,嚴東虎是嚴正祥的侄子,嚴正祥是安王的心腹,當年害死太子,他也一定參與,算來也能說是有仇於是點了點頭說道:「他是我大仇人的爪牙。」

    彭信義聽了巖的話,嚇了一跳,嚴東虎這個安撫司已經是個很大的官了,但是卻只是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年輕人仇人的爪牙,那麼他的仇人到底是什麼人物他也知道嚴東虎是太尉嚴正祥的侄子,難道他的仇人是太尉於是問道:「難道你的仇人是當今太尉嚴正祥。」

    巖既然想把他們收為心腹,自然有些東西要告訴他們:「嚴正祥,他還不夠資格,最多只能算是幫兇。」

    「那你的仇人是?」譚鋒問道。

    「殺了嚴東虎後我會告訴你,你現在相信我嗎?」巖問道。

    譚鋒和彭信義面面相覷,雖然眼前是一個比他們還年輕的人,但是在短短的時間內給他們一種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氣勢,譚鋒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可以為自己報仇,毅然說道:「如果能報仇,我願意跟隨你。」

    巖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自己只認識了譚鋒不到半晚,但是他明白,譚鋒這樣的人話說出口就一定不會改變的。

    「好,天明後我就把嚴東虎的人頭帶來,我的名字叫巖!」巖留下了這一句話就推開了窗跳了出去。

    「大哥,你真的相信那個叫巖的人?」在巖離開後,彭信義問道。

    譚鋒看著窗口說道:「信義,剛才你為什麼不反對?」

    「這個……」彭信義一時以說不上來。

    譚鋒歎了口氣說道:「他身上有一股氣質,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氣質。」

    巖跑到了街上,為了要收服他們,他決定冒險了。

    此刻的街上到處都是士兵,不用說都是出來搜譚鋒他們的。

    選擇了一條小巷,巖躲在了暗處,不一會兒,大約有五六個士兵走了過來,巖跳了出來,從腰帶裡拔出劍,一招風捲殘雲,幾個士兵只見眼前一陣劍影然後是胸口,脖子上傳來的疼痛,有兩個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喊出來就已經一命歸西了。

    巖從死屍上弄了一些學塗在自己的身上和臉上,不久被這裡驚動了的其他士兵跑了過來,巖裝作受傷躺在了地上微微的呻吟。

    「校尉大人,這裡有一個刺客好像受了傷!」幾個士兵大吼道。

    而一個低級軍官走了過來,看了巖一眼,見到他渾身是血笑道:「我們抓到了一個活的,帶回去,讓安撫司大人親自審訊。」

    巖一直在擔心,這些人會不會索性一刀殺了自己,聽到他要帶自己回去,總算放心了,接下去就是直接要嚴東虎的命了。

    巖被兩個士兵拖著走,那兩個士兵顯然有些不願意拖著這麼一個滿身是血的人,但是有沒有辦法,暗地裡咒道:「你這個刺客,死了算了,現在半死不活不是讓老子受罪嗎。」

    不久巖就被帶進了安撫司衙門,校尉直接壓著人到了嚴東虎的跟前,此時嚴東虎正在和一個七老八十的人在說話,聽了幾句巖才知道,原來這個老傢伙是福州知州,聽到嚴東虎被刺,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

    巖被那個校尉按在了地上,其實他現在裝死,那個校尉也沒用多大的力氣,校尉見到嚴東虎後大聲稟報道:「托大人的洪福,小的抓到一個刺客。」

    嚴東虎停下了和知州說話一步步的走了過來,一把揪住巖的頭髮,看了看滿臉是血的巖,雖然因為臉上都是血所以看不清真面貌,不過巖和譚鋒的臉型完全不同,所以見過譚鋒樣子的嚴東虎一眼就認出這個不是譚鋒,認定了他是彭信義於是問道:「你就是剛才放冷箭的那個傢伙,還有一個呢?」

    「不知道!」巖裝作氣息很虛弱從嘴裡勉強吐出幾個字。

    嚴東虎笑了笑說道:「小子,你只是幫兇,如果你把那個叫鋒哥的人說出來,我不但可以放了你,還可以讓你以後一生榮華富貴,不然,就算你現在剩下半條命,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鋒哥對我有恩,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出賣他的!」巖裝作最硬說道。

    「什麼!」嚴東虎心裡一努,揮起拳頭就想打下去,但是一想眼前的這個傢伙只剩下半條命了,哪裡吃得了自己一拳,最後還是放下了,向一旁的校尉攤出手。

    校尉似乎明白嚴東虎的意思,拔出了自己的佩刀遞給了嚴東虎,嚴東虎拿著刀在巖面前晃了晃冷道:「你最硬我就有對付最硬的方法,你應該聽說過凌遲吧,我會一刀刀割開你身上的肉,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的罪狀,根本不會判凌遲的。」巖裝作有些害怕的說道。

    「知州大人!」嚴東虎喊了一聲。

    老邁的知州立刻回應道:「這個刺客殺人放火,姦淫捋掠無惡不作,凌遲已經是輕的了。」

    嚴東虎冷笑道:「既然知州大人都說了,小子,從哪裡開始呢,不如先把你的命根子剁下來。」

    「不要,不要,我說,我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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