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遊 第十三卷 第一百四十八回 來去圓缺日,誰言不多時
    後來發生的事情宇文樹也不知情,據說蕪城修行界都牽動了,不少高人也參與了。最終的結果是付引輿帶傷遠遁,梅氏夫婦身亡,中間曲折的過程外人不知。當時天下動亂,修行人則潛入洞府自保,就連正一門都放棄了齊雲觀退回了正一三山,消息不通也很正常。總之這場變故死傷不少人,有修行人也有普通人。宇文樹只知道這麼多,所知並不詳細,他甚至不知道青冥鏡已經毀損的事情,看來青冥鏡就在這場變故中毀損。

    從此以後付引輿心性大變再未回頭,在大漠之外勾結境外勢力,一心報復天下,而不問天下已變。他所行作惡多端,這一點譚三玄在交河古城已經說的很清楚,就不必再重複。總之付接不是一個天生的惡魔,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有原因,但不能因為這些原因就能饒恕他如今犯下的罪孽。聽聞之後我也是歎息良久。

    眼見天色已晚,宇文莊主要留我用膳,並想邀我在聽濤山莊多住幾日。我這才想起已經出來半個月了。風君子、紫英、柳菲兒、柳依依等人一定急壞了,而沒有我的消息古處長恐怕會更加坐臥不安。既然付接已死,名單已經奪回,我還是盡快回去不要耽誤。於是起身道:「宇文莊主,多謝你出手相助,也多謝你為我講解修行界的規矩與往事。正一三山會上。石某自當盡力維護紅塵安寧與戒律尊嚴。我今日有急事在身就不能多留了,正一三山會再見。」

    宇文樹見我執意要走也不強留,只是要我稍等一等,時間不大有山莊服務員送來一套西裝,看樣式和我身上穿地差不多,大小也與我和身材正合適。他笑著說:「石小真人早點回蕪城準備準備也好。正一三山會不是那麼好參加的。但你穿現在這套衣服回家不好吧?……蕪城同輩會說我聽濤山莊不懂待客之道。」我也不客氣,謝了一聲接過這套西裝換下,這才告辭離開了聽濤山莊。

    宇文樹要派車送我,我推辭了,因為我還有別的事不想讓他知道。走出聽濤山莊順杭州灣南岸西行,直走野地,晚上到達杭州,這速度已經比坐車快了。我在杭州城中找了個公用電話打給了風君子,告訴風君子我沒事不日將回蕪城。風君子接到我的電話很激動,顯然有很多話想問我。但他在家裡也沒法多說什麼。打完這個電話我又打了個電話給古處長,告訴古處長我已經殺了付接,名單也找回來了。

    古處長在電話裡的反應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擔,幾乎快要叫出來,說話的聲音震地我的耳朵嗡嗡響。他要我留在杭州待命。他連夜派車接我回蕪城,地點就約在西湖邊岳王廟門口。本來他也可以通知杭州方面的特別行動人員來接應我,但是考慮了片刻他還是決定親自從蕪城趕來,有些話他要先問清楚才放心。

    岳王廟對面,離蘇小小墓不遠。我在西湖邊的一家餐廳裡點了一道西湖醋魚和一瓶啤酒,一邊吃一邊欣賞西子湖的夜景。十天十夜萬里奔波,今天終於能夠好好的坐下來吃一頓飯了。這一盤西湖醋魚居然收我六十八塊。再加一碗蓴菜羹要一百多,雖然味道還不錯,但不能與韓紫英的手藝相比。吃完飯在附近散了散步,古處長是在半夜到的。

    古處長親自開車,只用了四個多小時就從蕪城趕到了杭州岳王廟,他肯定是一路飆車過來的,否則不可能這麼快,我差點以為他開的是戰鬥機。他看見我地第一句話是:「你小子還沒死!差點把我給嚇死了!快上車……」

    我們沒有在杭州耽誤,連夜驅車趕回蕪城。古處長沒有帶別人。這一輛切諾基只有我們兩個,路上我詳細向他匯報了這十天十夜的經過。從老改帶著其它人撤離開始,趕匠死了卻掩護我逃了出來,我後來追蹤付接到了西安。在西安城中經過一番交量,又追著他到了南北湖,最終在南北湖殺了他,奪回了名單。過程講的很詳細,除了火車上我偷槍那一幕,其它的都說了,包括海天谷的事情。因為我知道古處長曾經是修行人,也知道他與正一門地關係。

    古處長聽說上面居然派我們這些年輕人去執行這樣的任務時,氣的不乾不淨的罵了許多話。緊接著又開始罵付接,從我開始說他就沒停過,我一邊說他一邊罵人直到說完。最後他對我說:「石野,你知不知道這回你不僅在修行界出名了,而且在我們系統內部也大大出名了!從來沒有一個特別行動組成員能夠像你這樣去完成任務。你臨時改變計劃上面很不滿,後來聽說你吊上了付接的尾巴又很興奮,說什麼只要你成功就會傳令嘉獎。現在你給我聽好了,你這一次地行動報告我替你寫,不該說的話千萬不要說,比如海天谷的事……我們現在對一下口徑,重新編織一下你這一路追蹤地情節,千萬記住不能出差錯。」

    回去的時候車開的很慢,古處長告訴我應該如何對上面報告,比如海天谷以及譚三玄的情節不要提,否則解釋不清楚。西安城的事情一定要說仔細,因為我鬧的影響太大了上面一定會詳細追問。至於聽濤山莊的經過也不要說,就說我殺付接時一起落入了杭州灣,順流而上飄到了錢塘南岸。走的哪條路線,使用何種交通工具,古處長都替我「安排」的清清楚楚,要我一定要記住。

    說話間我想起了我曾在西安徵用地那輛車裡拿走兩萬塊錢給了陳雁,我對古處長道:「我在西安地時候徵用的那輛車。裡面有兩萬塊錢我拿走給一個開麵館的姑娘,讓她的父親去治病。這錢回頭我補上,等我取了錢你幫我還回去。」

    古處長笑了:「你怎麼還介意這種事?命都差點沒了!西安那邊的卷宗我也調過來看了,失主報警,警察找到車也就沒什麼事了,這事情早就處理完了。至於你說的那兩萬塊錢。事主根本連提都沒提,估計不是什麼好來路,你就別管了。……你可真有意思,辦了這麼大地事情,上面還在乎你花了多少經費嗎?這次要報多少經費你說。」

    想想也是,正經來路的錢會塞在禮品盒裡,放到汽車後備箱嗎?我又想了想:「其實我一共花了兩千一百多,主要是租了一輛車從太湖趕到湖州,這些錢還不是我的。」

    古處長:「老天!你簡直是個怪物。這樣吧,你啥也別管了。單據我給你找,表格我給你填,添兩個零,二十一萬行不行?」

    「這麼多!」

    古處長:「你殺了付接,拿回了名單。並且間接破獲了他在西安的據點。你就是報一千萬經費上面也會批的,這點錢,還不夠打賞的!……不過你以後要注意低調一點,在這種機構裡太顯眼了絕對不是好事。」

    「我一直夠低調的,這一次事出有因。」

    古處長:「我也知道事出有因。這次任務事先連我都不清楚。否則我絕對不會同意派你去的,太危險了!……剛剛接到通知,你被列為A級一等特勤。津貼也漲了,每月從一百提到二百五。」

    開口就給我報二十一萬「行動經費」不算回事,然後告訴我津貼漲到每月二百五就像給了天大的面子。這麼好笑的事我卻笑不出來,因為我想起了趕匠,很鄭重地對古處長說道:「古處長,我求你一件事,你真要能申請下來這麼多錢不要給我,給一個人。我們這次特別行動組的成員趕匠為了掩護隊員撤退犧牲了。我知道他有撫恤金,但恐怕沒這麼多。我不知道他的家人如何聯繫。紀律也不允許。我想你一定有辦法能打聽到,你能不能把這一筆錢想辦法轉交給他的家人?」

    古處長看了我一眼,繼續扶著方向盤看前方的路:「我知道了,這事有一定難度,但我會替你辦地,一定會的。」

    回去的路車開的很慢,用了七個多小時才到蕪城,天色已經快亮了。古處長卻沒有立刻放我回去,我的行動暫時被限制了,被直接帶回了那個研究所裡地基地。有不少人已經趕到在那裡等我,其中還有好幾位「大領導」。先是照例親切關懷幾句,然後就開始詳細詢問我這一段時間的經歷──接觸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說了哪些話等等。我的感覺就像被一群人在審問地犯罪嫌疑人。

    幸虧古處長路上交待的詳細,我一一作答,快到下午才告一段落。磁盤交上去了,技術分析結果也出來了,曾經被讀取了三次。這些人又問我知不知道還有哪些人看過這張磁盤裡的內容?付接臨死時有什麼遺言?我一概不清楚,我殺付接只不過是瞬間得手,誰看過這張磁盤沒人告訴我,我自己也不可能有機會去看裡面的內容。後來我打起了哈欠,他們不問了,我在沙發上乾脆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古處長給我打來了晚飯,我就在會議室吃的飯,直到報告完成我簽了字才放我出門。出門前古處長還有幾位領導反覆叮囑了我很久,都是說過七、八遍以上的話,注意保密、注意紀律等等之類。

    走出研究所,天色已晚,我正在猶豫去什麼地方?打電話給風君子?去找柳菲兒?去找紫英?還是……然後我迎面看見兩個人──風君子和韓紫英。他們兩個站在離研究所一條街外的路口處,顯然是在等人。不用說,是在等我。

    我快步迎了上去,正準備打招呼,只見風君子的臉色冷峻,很不高興地樣子鼻子出氣衝我重重的哼了一聲。同時一陣香風襲來,紫英不顧旁人飛身就撲到了我的懷裡,我下意識的張臂接住,她已經將我摟的緊緊。話音很急、又很弱帶著哭腔就像囈語:「小野你終於回來了,原來你真的沒有事,……」

    「不要在大街上摟摟抱抱,你們換個地方吧,有什麼話去菁蕪洞天慢慢說。」風君子的聲音在一邊傳來,這小子的臉色顯然在跟我生氣,但氣語已經緩和下來。

    我摟著紫英,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略帶歉意的說道:「對不起,一去這麼長時間沒有音信,實在是事情緊急。」

    風君子:「沒有音信?天下震動你還說沒有音信!倒今天為止,幾天內就有三道江湖令傳開,你小子倒像個沒事人一樣。……算了,你先把這個妖精哄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風君子肯定有一肚子話想問我,但看見紫英如此,又都嚥了回去。他當著紫英的面說她是妖精,可是紫英充耳不聞。她伏在我懷裡將我抱的緊緊的,就像生怕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一樣,別的事情別的人都不在她的心中。我只得低頭柔聲哄她:「紫英,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你先鬆開手,我們去菁蕪洞天好不好?你這樣我們沒有辦法走路。」

    紫英聽話的點了點頭,鬆開了手,緊接著又緊緊的抱住了我的一隻胳膊。我們就這樣緊依在一起去了菁蕪洞天,一路上看紫英的臉色,她就像是個被嚇壞的小女孩。而風君子已經自己回去了。

    ……

    我這一路追蹤付接雖然是孤身一人,但的確是天下震動!譚三玄的江湖令沒有在最快時間傳到關中一帶,因為當時傳令的弟子是杜蒼楓。正一門地處江南路途遙遠,等海天谷的江湖令傳到正一門,當時我已經離開了西安。守正真人廣派弟子將海天谷的江湖令與正一門添加的江湖令在三天內傳遍了天下,有不少門派收到時我與付接的決戰已完。時間就是這麼巧!

    正一門傳令快,聽濤山莊也傳了一道江湖令,速度更快,路遠的地方弟子是直接乘飛機到附近的。最有意思的是地處嶺南的海南派掌門七葉,這一天他同時收到了海天谷與正一門的江湖令,知道了我石野正在孤身追殺付接。他立刻就對門下吩咐:「好好看家,本掌門要去接應石小真人,為天下同道除惡。」七葉門下弟子們當然狠狠的拍了一頓馬屁,說師尊一顆公心無私,願追隨師尊前往等等。七葉擺手拒絕,說他一個人去就夠了。

    這邊七葉拿著呈風節還沒來得及出門,門外聽濤山莊的江湖令又到了,我石小真人已經手刃付接!聽濤山莊的弟子不知得到了什麼暗示,傳令時將我石小真人誇的比一朵花還要漂亮,將我誅殺付接的過程說的繪聲繪色──我如何萬里追蹤,如何神威無敵,如何大義凜然,在南北湖一戰又是如何驚天地泣鬼神,最終在宇文樹趕到時手刃惡魔付接。

    聽濤山莊誇我誇上了天,他們自己自然也很有面子,不要忘了最終我是在宇文樹的幫助下才得手的,我的神威從側面也襯托了宇文莊主的神威。幸虧我得手的早或者七葉聞訊的晚,否則真要讓他「接應」上我還真不好說會是什麼結局。我被付接所殺,七葉殺了付接為我報仇再度揚名天下都是有可能的結果,我能想像出來。

    動身去接應我地人可不止真正想幫忙的宇文樹或者說不定想幫什麼忙的七葉。很多門派都有動作。比如說終南派接到了江湖令,登聞領著幾名弟子向西迎去,可惜他們撲錯了方向。正一門派了齊雲觀觀主澤仁率領二十七名弟子渡江北上朝西安方向去接應,雖然沒有和字輩的前輩,但是整整派出了一個伏魔大陣的隊伍。可惜澤仁也沒有迎上我們,我和付接走的太快了。並且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信號。

    在蕪城地韓紫英、丹霞夫婦等人當然也知道消息了。丹霞夫婦倒沒有動,但軒轅派掌門凡夫子與五味道長兩人也一起動身去尋找我與付接的蹤跡。軒轅派的道場在黃山一帶,本不關他們的事,但衝著與我的交情這兩位門中前輩還是親自出發了。至於紫英,三天前一聽說我居然在孤身追殺這麼個危險人物,嚇的魂都飛了,提著切玉刀就要北上大漠。

    紫英沒有走成,讓風君子攔住了。風君子告訴她一件事,守正真人下令之後也離開了正一三山,而且這幾天金爺爺也沒有回石柱村。守正真人走了能去哪裡呢?十有八九也是去接應我了!如果守正真人尚且搞不定的話。她韓紫英去又有什麼用?說不定只能添亂而已。

    我這才知道正一門不僅派出了一隊弟子北上,連守正真人本人也不見了!不僅守正不見了,據說江湖令傳到蕪城之後,九林禪院的法海也離寺雲遊去了。這個時間出門還能去幹別的事嗎?但我這一路上卻沒有碰到守正或法海,也許他們沒有接應上我。也許他們不是去找我,也許碰到了只在暗中保護沒有出手。

    風君子這麼勸紫英,紫英還是不幹,一定要去找我,哄都哄不住!無奈之下風君子又拉來了張先生。張先生對紫英說:「我給石野這小子看過相。歷劫而生卻福澤綿長,絕非夭壽早亡之人,此番定能有驚無險。」好說歹說才將紫英留在了蕪城。風君子還拍著胸脯跟她保證──三天之內一定帶著她去把石野接回來。紫英一直相信風君子。這才沒有鬧著要去西北。

    江湖令的事情蕪城修行人都知道了,傳來傳去連果果和阿游都聽說了,但風君子卻下了一道嚴令──誰也不許告訴柳依依!所以這幾天只有柳依依過地最平靜,她只知道我出門辦事去了,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心裡雖然想我卻沒有什麼擔心。我帶走了鎖靈指環,柳依依陰神近不了菁蕪洞天,這一段日子都是每天紫英帶著辟水犀與瑞獸舍利去菁蕪洞天取水。看著柳依依毫無心機的樣子,紫英度日如年。還好風君子說話算數。今天真帶著她把我接回來了。

    所有人當中只有風君子看上去泰然安坐的樣子,不過我能猜到這小子肯定也很著急,背地裡沒少上竄下跳。否則他怎麼可能知道守正真人不在正一三山也沒回石柱村?法海是怎麼離開的九林禪院?我和紫英回到菁蕪洞天的時候,發現九林禪院地那個蒲團不見了,一問之下才知道讓風君子拿走了。看來他忍不住提前還給法海了。

    這是紫英斷斷續續告訴我這段日子修行界以及蕪城所發生的事情,再加上我的一點猜測。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緊緊的貼著我就沒稍離,說著說著還抹起了眼淚,怪我不該以身犯險。還說以後再有這樣地事情她不攔我,但一定要陪在我身邊,我有三長兩短她也不願獨活。我能說什麼呢?這件事情確實做的冒險而且沒有來得及跟任何人打招呼,幸虧碰到譚三玄中途出手。

    紫英每次想哭的時候,都在我地懷中,似乎這樣她才能放心的流下眼淚。哭完了她終於笑了,因為我終究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她心裡的一塊大石落了地。她用手指戳著我的胸膛撒嬌道:「我是不是上輩字欠你的眼淚,總要在你的懷裡哭一場才能開心?你快老實交代,這一路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怎麼碰上付接的?」

    交代?在她面前沒什麼不可以交代的,乾脆把話都說明白了,我告訴了她我地「特工」身份。雖然紀律要求我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但我在夢中告訴了風君子。現在想想,告訴紫英也沒什麼,因為她不是「人」。放在以前,我一直沒有告訴紫英,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經歷了這些事我不反感古處長。但對我所在地這個神秘機構少了幾分好感。我並沒有詳細說我的任務內容,只說我執行任務的時候碰到了作惡的修行人付接,與公與私我都應該一路追殺他。

    這一段追殺的過程真是驚心動魄,紫英瞪大了眼睛聽著,雖然明知道我現在沒事,但我講到驚險之處她還是忍不住身體發抖。她聽完之後問的第一句話是:「那個姑娘,就是你在西安碰到那個賣面地姑娘,她好看嗎?」

    我正將紫英攬在胸前坐在菁蕪洞天的竹塌上,聽見這句話身體一晃差點沒摔下來。這段神奇經歷有很多地方她可能會問,沒想到她第一句問了這個問題!我笑著答道:「說實話。挺好看的。我看見她還想起你來著,想當初你不也是開麵館嗎?我們就是這麼認識的。……不過,當然不能和我的紫英比了,我的紫英溫柔美麗天下難得。」

    紫英:「別的我不管,只要你以後不背著我一個人去冒險。心裡還能想起我就行了。你一定要答應我!」

    「答應你,以後不會了,這一次只是意外!」

    紫英:「你知道多少人在擔心你嗎?風君子只瞞著柳依依一個。菲兒妹妹不知道修行界的事,但她也著急,問我知不知道你哪去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明天你最好找個理由好好和她解釋一下。……至於今天。我們就留在這裡好不好?」說著話我覺的她的呼吸開始變地濕熱起來。

    「……你已經很久沒有吻過我了……」紫英的臉突然變的紅紅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清。

    「那今天,把欠地都補上行嗎?」我確實很久沒有與紫英親密了。萬里追兇我可能不覺得辛苦。但溫柔滿懷確是人間籍慰,能夠將你融化。紫英如今也有變化,我看在眼中說不出來,她是如此艷熟迷人,又多了幾分婉轉嫵媚。

    「新衣服嗎?不要弄折了,我幫你幫裡解開放好……你……恩」、「紫英,別動,讓我好好……你越來越醉人了。」

    從溫情纏綿開始,致激情四溢不歇。這世上是誰欠誰的情多少嗎?不是!直願彼此歡愛更多。

    ……

    第二天直接從菁蕪洞天出來。天光已經大亮,來不及回宿舍換衣服了,我穿著一身西裝直接去了教室。還沒有走到教學樓門口,就遠遠的看見了柳菲兒婷婷的身影站在路邊的樹下,她也在等我。看見我,她先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眼圈就有點紅了,說了一句:「你還知道回來,跟我來!」然後轉身就走,也不管我答不答應。

    我不必為我曠課的事擔心,古處長自有辦法給我請下假來。在學校裡真正為我擔心的是柳老師,聰明地她一定能猜到我是出去執行任務了,一去半個月肯定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雖然沒人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但她心裡會更加不安。她沒有讓我去教室上早讀,而是直接把我帶到了她的宿舍。關上門,她也不讓我坐下,而是自己在椅子上坐好,板著俏臉看著我。

    這一瞬間情景彷彿又回到了過去,她是班主任我是犯了錯誤的學生。她雖然是我的「未婚妻」,但畢竟也是我的老師,把臉一沉下來我也很忐忑,只有一臉歉意的看著她等著她說話。她看了我片刻,終於說道:「你這身新西服不錯呀,貢絲錦的面料,手工也是相當考究,我沒見過這個中學裡的學生穿這麼高檔地衣服。」

    她拿衣服說事,顯然是與我生氣,我陪著笑答道:「菲兒,這衣服是朋友送的,我今天沒來得及換。」

    「你還知道叫我一聲菲兒,這麼多天蹤影全無,問誰誰都不知道你哪去了!方主任親自給你請了一個月的假。……我知道你有事情,難道一個電話都不能打給我嗎?」

    「菲兒,我這次是去執行任務了,有紀律要求不能與外界聯繫。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柳菲兒一聽我提到任務,語氣就變了,很關切的問道:「這次怎麼樣?危險嗎?」

    「方主任幫我請了一個月的假,你看半個月不到我就回來了,當然很順利了!不用為我擔心,你這幾天怎麼樣,沒生病吧?」

    柳菲兒:「生病?紫英姐姐告訴我吃了那個丹藥之後我一般就不會生病,你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別站著了,過來坐下,喝杯茶,這是早上剛泡的。你是不是還沒吃早飯?」

    「只要你不生我的氣,吃不吃飯沒什麼關係。……咦,這不是風君子的茶壺嗎?」書桌上放著的正是風君子那把紫氣紅雲靈菊砂。

    柳菲兒:「風君子說我這幾天心神不定,在綠雪茗間當著柳依依的面非要將這把茶壺借我用幾天,說用這把紫砂壺泡綠雪茗間的茶,能夠定氣安神。你別說,確實有點用處。既然你回來了,中午你就拿到綠雪茗間還給他吧。」說話間給我倒了一杯茶,遞到我手上,人也坐了過來,輕輕的靠著我的肩膀:「今天上午我就再給你放半天假,你可以不去上課,陪我一上午吧。」

    「好的,陪你多久都行。」我伸手順勢摟住了她的肩頭,她把頭低了下來,終於恢復了小鳥依人的可愛模樣。

    這天上午我沒有去上課,一直在宿舍中陪著柳菲兒,她很自覺的沒有問我究竟執行了什麼任務?到是對我身上的西裝有點感興趣,說我打扮起來也很精神,以後要多注意給我買衣服了。後來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厚厚的文件夾交給我,這是前一段時間我求她幫忙做的工作,也是風君子交給我的任務。

    菲兒這幾天也沒閒著,她整理了一份資料,關於蕪城各種歷史典籍中記載的九連山、廣教寺、九林禪院、梅氏家族的野史、傳說、傳記等等。厚厚的一大冊,有複印的,有剪貼的,也有她雋秀的字跡抄寫的。我拿著這份東西隱約想到了一件事──蕪城九百里山川的地氣龍脈所在。這在聽濤山莊中宇文樹跟我提起過,難道這個傳說是真的?風君子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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