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靈沒有把車開到鄉派出所,而是在通往繁昌鎮的路上和派出所的王所長接頭,由王所長帶路,順一條鄉間機耕道到達一個隱蔽的接應地點。我看著所長鬼鬼祟祟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什麼時候警察也變的跟特務一樣?我沒有立刻潛到大李家村的範圍,而是要等天黑之後才好動手,我告訴他們我要睡一覺,就靠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其實我閉著眼睛的時候,陰神已經出去了,要救人就得先找到人。
陰神飛在天上,要找到那五個被圍困的警察很簡單。他們正在一條大水。渠拐彎處的蘆葦灘上,衣衫不整,有三個人帽子也掉了,臉上幾乎都有被抓傷的痕跡,那是被女人指甲撓的。沒有人看著他們,但他們呆的位置不好,不管從哪一條路走出去,都要經過大李家莊村民居住的地方,到時候狗一叫,估計又會被人打回來。而大冬天的,也沒法游泳逃走。
看清楚他們的情況之後,也就明白處境了,很快就想了一個解救人的方案。天漸漸黑了之後,村莊裡亮起了燈,這時我睜開眼睛說道:「你們就在這裡等著,我去把人接回來,那這五個人一上車你們就走,不要等我。」
曲靈很不放心的說:「不等你?那你怎麼辦,你別以為那些人會對你客氣,他們真會打你的。」
我笑了:「既然上面派我來。我就有辦法處理。你們要等我反而不好,別把車讓人給砸了。」
我下車地時候曲靈遞給我兩樣東西,是一個防暴頭盔和一面防暴盾牌。我沒有要頭盔,但想了想還是把盾牌接了過來,雖然我用不著,但別人還有點用處。我穿過大李家莊的時候。隱約聽見了幾聲狗叫,但我已經過去了。以我的神行之法,最快的時候連狗都反應不過來。在河灘上找到了那幾個凍的瑟瑟發抖的警察,告訴他們我是來救人地,要他們跟我走。
那五個警察看見我開始的時候就像看見了救星,後來發現只有我一個人,也猶猶豫豫不敢跟我出去。我勸說了半天他們才敢跟在我後面試一試。我選擇了一條路線走向一個出去距離最短的村口。快到村口的時候,我告訴他們幾個,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最後那個人把盾牌扛在肩上。什麼都別管。如果有鄉民阻攔,我會斷後的。
做了半天準備,一聲令下,這幾個人撒腿就跑,別看平時不怎麼鍛煉身體。這會兒跑的不比兔子慢多少。而我則晃晃悠悠走在最後。他們衝過村子的時候立刻就有人發現了,有不少人抄著傢伙事也跟著追了出來,嘴裡喊罵喊打的。不過這些人都沒有衝出村子,因為我找來了一根兩丈長碗口粗的毛竹長桿,在村口外地兩座房子間站住。將竹篙一橫,堵住了路。
這下熱鬧了,村民發現有人居然敢攔在路口放警察跑掉。叫罵著衝了過來。我牙一咬心一橫,不管他們說什麼,做什麼,就是不讓路。有人指著我破口大罵,有人用鋤頭把打我想把我打倒,有人用手抓住毛竹想把我推開,更可氣的是,居然有小孩用磚頭丟我!我手持一根毛竹長桿上竄下跳左撥右擋,足足折騰了半個小時。估計那五個警察已經上了曲靈的那輛車,這才丟下竹竿落荒逃跑。
第一個任務成功了,我打算回鄉派出所商量商量怎麼解救那個被拐賣的女人?路過預定的接應地點時,我發現曲靈居然還在那裡等我,頭戴著防暴頭盔,手持防暴盾牌,緊張而焦急地等待著。遠遠見到我一個人回來,扔掉盾牌立刻衝了過來:「石野,你怎麼樣了?身上衣服都花了,你沒受傷吧?」
情急之下,又沒有外人,她直接叫了我的名子。我笑著回答:「曲警官,你怎麼不叫我3203了?咦,你怎麼沒和王所長他們一起走?」
曲靈:「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是不放心你,王所長他們先撤了。」
「這幫沒義氣的東西,怎麼放心留你一個女人在這兒?……奇怪,村民怎麼沒有追我?」
曲靈:「其實他們也就是出口氣,警察跑了就跑了,追回來有什麼意思?下一步才是要緊的,想想怎麼把那個女的救出來?」
「這好辦,我需要這個女人地姓名和照片,我們去派出所吧,找王所長要。」
回到派出所的時候,那五個倒霉警察正圍著個電熱器哆哆嗦嗦的烤火,見到我和曲靈回來,紛紛表示感謝之情。我懶地和他們多說話,直接找王所長要那個女人的姓名和照片,結果王所長這居然沒有照片。沒辦法,他找了個負責那片的治安警員,給我畫了一張大李家莊村落分佈的簡圖,以及李二柱家的位置,讓我自己想辦法去找。只好這樣了,這麼找其實也不麻煩,畢竟地方不大。
……
那女人穿著一身棉襖棉褲,披頭散髮的被綁在床上,房門外還掛著一把大鎖。我從房頂上跳下來,伸手扭斷了這把鎖,進去就把她扛在了肩上。她只問了一句:「你是什麼人?」方言很重我也沒聽清,就答了一句「我是鄉里派來救你的。」就扛著她又跳上了房頂。我的動作雖然快,但還是被院子裡的人發現了。這下整個大李家莊都炸鍋了,幾乎整個莊子地青壯年都追了出來,比幾個小時前追警察的場面要壯觀多了。
在這鄉間小道上,穿溝跳埂,他們誰也別想追上我。有幾條狗跑的倒很快,找機會下嘴咬了我地腳後跟。把我的鞋咬出了幾個破洞。我趁著夜黑一口氣跑回了繁昌鄉派出所,將那個女人交給所長的時候,連她身上的繩子都沒解開。這次解救人質乾脆利落,我以為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只是萬萬沒想到,因為我的行為,蕪城九十年代初最大規模地一次群體事件暴發了!
按照計劃。我和曲靈順路要連夜將這個女人帶回蕪城市,由民政部門安排她返鄉。一開始這個女的哭著喊著就是不肯走,我就覺得事情恐怕不對!後來她被一群警察又哄又嚇弄上了車。車子開出金寶圩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曲靈在半路上就從對講機裡接到了最新的命令。「上面」命令她趕緊帶這個女的回市區,而要求我立刻下車返回繁昌鄉政府大院,因為那個地方被手持器械的鄉民包圍了!
不僅是繁昌鄉派出所,包括繁昌鄉政府的大院外,都被聞訊趕來的鄉民層層包圍,這些人舉著鋤頭、扁擔甚至還有糞勺群情激動,議論紛紛。一定要討個說法,看規模至少有一、兩千人。鄉長在政府的大喇叭裡聲撕力揭的宣傳著婚姻法知識以及拐賣婦女是犯罪、聚眾鬧事更是違法行為等等!同時號召各村地村委會領導把各自村裡的人領回去。
我突破層層包圍進入了鄉政府大院,見到了當地的鄉長和一臉哭喪的王所長。在鄉政府我接到了古處長的電話。他給我地最新任務有兩個,一是保護當地鄉領導的安全,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任務是防止聚集的群眾發生暴力打砸搶事件。這時候不明真像地群眾情況很容易被扇動,少數別有用心的人可能會挑頭鬧事。他佈置我的任務是一旦出現這種跡象,要立刻衝進人群中制服帶頭者,不能將事情演變會群體暴力。
從鄰近地方調來增援地防暴警察也到了,在鄉政府的大門外佈置了警界線。於手持棍棒的鄉民對峙。但他們的任務只是阻止鄉民衝進政府大院,不能主動的和鄉民動手。其實外面圍的那些人有一大半是看熱鬧的,但也有少數人是真心來鬧事的。比如說李家那幾個兄弟。雙方對峙很久,鄉里面派人出來和大李莊領頭鬧事的人談判也沒有結果。這時候就聽見有人在外面喊:「把XXX交出來!」、「姦夫淫婦沉豬籠!」、「警察拐帶良家婦女!」甚至還有「鄉長勾引我媳婦!」、「警察開槍殺老百姓了!」等等等等。
開始只有幾個人在喊,後來有人起哄也跟著喊,漸漸地大家也都喊了起來。之後就有人往政府大院這邊丟雞蛋、蘿蔔、碎磚頭。開始只有幾個人在丟,後來有人跟著丟,漸漸的就成雨點一樣落了過來。真辛苦了那些武裝警察,沒有接到還手的命令,只在戴著頭盔舉著盾牌排成緊密的兩排在大門口扛著。鄉長在喇叭裡一個勁的安撫。我遠遠的聽見圍觀群眾的議論才知道這件事另有內情,難怪現在會搞的這麼被動。
眼看事態要擴大。這種情況下就怕有人挑頭,我已經鎖定了幾個帶頭喊口號和丟磚頭的傢伙,準備衝出去制服。這時候就聽見人群中有人喊:「那還有個警察,他是來抓人的!」我遠遠看過去,心想:「這下壞了,曲靈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
曲靈是把那個女人送回市局之後,不放心我,又主動要求跑回來看這邊的情況。她這麼做太冒失了!情緒失控的鄉民陡然看見一個穿制服的落了單,立刻圍了過去。曲靈顯然還沒有瞭解事態的嚴重性,一靠近繁昌鄉政府立刻被一群手拿棍棒的人包圍。眼看扁擔糞勺就要落下來,突然身體一輕,被人夾腰抱住,一起衝撞出人群。
那個把她救出人群的「英雄」當然是我。我一見情況不對立刻就衝了出去,有多少棍棒落在身上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帶她衝出的方向不對,我護著她衝到了警戒線外圍的另一側,面前就是一堵牆。我剛剛衝出了扁擔和糞勺的打擊範圍,就遭到了漫天臭雞蛋和磚頭的襲擊。雞蛋再臭也無所謂,但是空中飛來的磚頭如果打中部位,也會死人或者造成重傷的。我不怕,可是曲靈不行!
情況緊急,我一把把她護在身前,伸展雙臂抱住她,把她的腦袋按住,將她整個人都貼到了牆上。現在看我和她的姿勢,她後背靠著牆,而前胸被我緊緊的擠住,就像一個流氓非禮少女,但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就覺得有很多東西像雨點一樣打在我的腦袋和後背上,如果我露出一點角度,曲靈就可能受傷。可憐我成了無數人練習丟磚頭的活靶子,這一場密集的火力攻擊持續了三分鐘左右。
曲靈一開始也嚇蒙了,當我抱住著她把她按到牆上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是我。她剛問了一句:「石野,你壓這麼緊幹什麼?」隨後就聽見啪的一聲,有半塊磚頭打在耳側的牆上,嚇得她一縮頭躲到了我懷裡。她的身材高挑,有一米七零左右,我的鼻尖一直擦在額頭上,這個場景如果換在夜晚無人,簡直像一對男女在偷情,可是現在卻顯的萬分古怪。我開口警告她:「我護著你,你千萬別亂動,腿也併攏了,否則你會被砸傷的。」
曲靈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問了一句:「我沒事,你怎麼辦?」
「你別管我,你沒事我就沒事。」我說話的時候她的臉色漸漸白了,身體也在直發抖,因為她聽見了有東西打在我背後和兩側牆上發出的聲音。
達爾文說人是從動物進化來的,也許每個人心裡都潛藏著狂躁的獸性,一旦失控會做出自己平時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比如丟磚頭去打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旦這種情緒平靜下來,又會覺得很後怕很後悔,甚至覺得那不是自己做的。這種情緒失控多數時候是受群體感染的,這種難得的場面居然讓我遇到了。我也是在農村長大的,有時候很難理解那些平時看起來淳樸的鄉民會有如此狂燥失去理性的時候。
這時迄今為止我碰到的最好對付又最難對付的對手。以我的神通,空著手可以把他們所有人的脖子都扭斷了,但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對這些人開殺戒,我甚至沒法還手。只有盡量護著曲靈咬牙忍著。我這一衝出來反倒解了鄉政府的圍,吸引了所有「暴徒」的注意力。幾乎所有的飛行物都衝著我來了。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真正的暴徒,剛開始的時候狂熱的人跟著一起起哄,但是我一直毫無反應,漸漸的這種狂熱的心情冷靜下來,很多人也就主動停了手。有第一個人停手就有第二個人停手,漸漸的大多數人都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的背影。只有幾個帶頭鬧事的還在丟東西砸我。
這時候我轉過身來,面對人群。還沒等我開口說話就聽身後的曲靈發出了一聲尖叫,因為她看見了我的後背。我並沒有沒受傷,要想讓我流血普通人拿著碎磚頭顯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是韓紫英的切玉刀。但曲靈看不出來,我後背的衣服已經完全碎了,甚至連屁股蛋子的部位都露了出來。我背後沾滿了東西:雞蛋清混著雞蛋黃加雞蛋殼,粘著石頭的碎塊、菜幫子、蘿蔔纓子,五顏六色亂七八糟。冷一眼看上去絕對是血肉模糊,我的後腦勺也是,看上去簡直就是腦漿迸裂的風采。我低頭看了一眼地上。靠!居然還有三把鍋鏟和一把殺豬刀,連磨刀石都丟過來了。
曲靈發出一聲尖叫,我向前走了半步一側身正準備說幾句話,人群中又發出了幾個婦女地尖呼,有人在喊「大白天鬧鬼啦!」、「那不是人,是詐屍!」……緊接著呼拉一下。圍觀的人群如潮水般退走一大半。我真不明白,剛才還那麼激昂衝動的鄉民,怎麼一下子就散掉了?(徐公子註:找個鏡子照照自己就知道了。)真是荒唐,繁昌鄉的群眾圍攻鄉政府的事件就這麼戲劇性的結束了。
別人散就散了,可是有一個人我可不能讓他跑掉。我早就注意他了,他就是第一個帶頭喊口號地人,也是第一個帶頭丟磚頭的人。更可惡的是,他手裡拿的不是棍棒,而是一把自製的三稜刺,這絕對是一種非常危險的凶器!我一個滑步就到了他的身前。伸手就把他提起來扔了出去。他在空中劃了一道美妙的弧線,越過防暴警察組成的警戒線頭頂,落在了鄉政府的院子裡。我並沒有要傷他地意思,出手的輕重自已清楚,他不會被摔得怎樣。但是落地的時候。他已經嚇的暈了過去。
我如此一出手,剛才還沒跑的也在頃刻間嚇跑光了,那些防暴警察也沒有阻止。我走向鄉政府大院地時候,這些警察自動讓開了一條路,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魔鬼。甚至有人腿肚子都在發抖,沒有人敢接近我。這時只有曲靈哭喊著從後面跑上來,一把抱扶住我:「你堅持住。我馬上就叫救護車……」
……
後來我在古處長給我看的一份工作簡報中才瞭解到這一事件的始末,而這件事早已平息下去,連蕪城日報和蕪城電視台都沒有報道。那位王所長被撤職了,與李二柱媳婦有私情的治安警被開除了公職,該鄉地鄉長受到了黨內警告處分。至於鬧事的鄉民,總共有七人被判處了有期徒刑,有兩人逃到外地沒有抓回來。公安系統的簡報中沒有提到我地名子,只提到有一名公安幹警為了掩護同事而光榮負傷,這個人應該就是指我。我當時確實是坐救護車回去的。因為我也不想過於驚世駭俗。
我現在正坐在古處長的辦公室裡對他發牢騷。這次我完成任務的偶然性因素很大,沒有出現更大規模的暴力事件可以說是萬幸。我抱怨他只派我一個人去處理這麼複雜的情況,當時如果有另一個特別行動組成員幫我可能更容易處理。古處長一邊表揚我一邊安撫我:「石野同志,你這次的表現非常好,我已經向上級詳細匯報……至於你提的建議,我也給你透露一點好消息。這次的行動,本來我是可以派另一個小組成員和你配合,只是他還在訓練營沒有回來,你很快就會見到他地。……這個人的能力非常強,曾經是個出家人……」
聽到這裡我腦海裡靈光一閃,緊接著一股怒意湧上心頭!我突然猜到他在說誰了。難怪正一門找不到澤中的下落,原來澤中跑到了古處長這裡。那麼上一次洩露法源要找小林那個消息的人,恐怕也是澤中了。如果澤中參加了和我上次一樣的訓練營,還真的很難找到他。這個修行界的敗類,居然投靠了官府!(徐公子註:這句台詞怎麼這麼耳熟?)
我的這股怒意只在心裡,沒有在古處長面前表露出來,暗自打算如何對付這個澤中,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接著我和古處長又談成了一筆「交易」,就是關於他上次提到的掛靠。我想掛靠的單位不是知味樓,而是綠雪茗間這家茶室,古處長也經常去喝茶的地方。這個地方清靜而且便於控制監視,用來做情報部門的一個接頭活動地點更合適不過。代價是整個茶室收入的百分之十五作為管理費上交,好處是工商、稅務、環衛、綠化、城建、消防、質檢等等部門不會上門去打擾。這我願意,綠雪茗間本就不是為了掙錢,柳依依也不喜歡有太多的人上門騷擾,而且她性情致純,根本就不會打這些交道。沒想到這個古處長的權力還真不小。
……
得知了澤中的消息。我就想找風君子商量商量。這世上也只有風君子知道我地雙重身份,也知道古處長那個機構以及我所參加的訓練。但這幾天我發現風君子有點不對,準確的說他的情緒非常的反常。前一段時間我因為柳老師的事情,沒怎麼太注意他,這幾天想找他,卻發現沒有機會跟他說幾句話。
他常常悶悶不樂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緊鎖著眉頭。別人和他說話,他經常連頭都不抬的,只是沒頭沒尾的答應一聲。有時候阿秀故意逗他兩句,他也不說話,只是抬頭一眼把她瞪回去。看他這個樣子,我就知道他是和誰生氣了,而且生的是悶氣,這股氣性還不小。
柳老師顯然注意到風君子的變化,這天早晨在龍首塔下,柳老師和我一起看日出。突然問了我一句:「石野,你這幾天有沒有注意風君子,他的情緒很不對。」
「注意到了,他確實不對勁,最近很沉默脾氣也不是很好。這不是他的個性。」
柳老師:「是不是因為我?上次他戴著面具做法救你……」
「什麼?你認出來了!你怎麼知道那個人就是風君子?」我昏迷不醒的時候,風君子一直在柳老師面前以神秘高人的身份出現,始終戴著七星面具,就是不想讓柳老師知道他非常人的身份。而柳菲兒也有意思,認出他來了。卻一直沒有點破,今天終於跟我說了。
柳老師微微一笑:「開始地時候我只是擔心你,也沒認出來他是誰。這幾天你和我都沒事了。我就常常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越想越覺得那個人很熟,尤其他叫我柳老師的時候這三個字我真是太耳熟了。……儘管他當時戴著面具,但不要忘了我可是他的班主任,教了他兩年,不看他的臉也應該能認出來地。更何況他本來就是我們班的兩大騖人之一,當我知道世上還有你這麼特殊的人之後,本能的就想到他和尚雲飛也不會是一般人。」
風君子真是自作聰明了,他怎麼裝腔作勢。聰明的柳菲兒事後還是認出了他。我解釋道:「菲兒,我以前說地那個神秘高人確實就是風君子,他和我一樣是修行人,修行人是什麼意思我已經和你說過了。像我這們些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希望在普通人中暴露,所以他有他的苦衷。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瞞你,但你千萬別對別人說。」
柳菲兒:「我當然知道,你也是神秘高人……我不會說地,如果不是今天提到風君子最近不太正常,我都不會說我已經認出了他。……石野,我想問你一件事,你放心,我只問一次,以後再也不會問了。」
「有事你就問,為什麼要這麼和我說話?」
柳菲兒:「柳依依的事情你已經告訴了我,雖然我很難理解但我相信那是真的。既然柳依依不是普通人,經常和你在一起的紫英姐還有石之秀也不是普通人吧?」
她終於想到了這些問題,也許她早就想到了,今天才找機會開口問我。我看著她點了點頭:「她們都不是普通人,甚至可以說不是人,但你放心,她們不是壞人,只是有自己的秘密和苦衷而已。」
柳菲兒:「我當然清楚,不論她們是什麼人,她們比大多數人都要好,尤其是對你。謝謝你告訴我。……風君子的事,你可以去問問石之秀,她也天天坐在一個教室裡。」
……
風君子曾經有一段時間情緒也非常不好,後來我聽阿秀說了,才知道是因為綠雪。風君子準備了綠雪茗間,可是綠雪卻不願意隨他到人世中相伴,所以他很傷心。但後來他情緒又正常了,據他自己說是想通了。那現在又是怎麼了?是不是又沒想通,或者出了別的問題,難道還是因為那個昭亭山神綠雪嗎?我去問問阿秀。一問之下,果然是因為綠雪。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還牽連出了一個名震天下的人,問出一段這人間最複雜地三角關係。
你們猜猜這第三個人是誰?打死我我也想不到,居然是唐代的詩仙李白!
那天我問阿秀知不知道風君子最近因為什麼事心情不好?阿秀說她知道。我又問她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勸勸?就算她勸不了找韓紫英來勸勸也行。結果阿秀說這種事情她勸不了,世上誰也勸不了。風君子吃醋了,因為他發現他和綠雪之間出現了第三者,他在吃醋!
我乍一聽說風君子與綠雪之間有第三者也嚇了一跳!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還有這麼大的能耐?居然敢撬風君子的女朋友,更何況綠雪是昭亭山的千年山神。而風君子也就坐在這裡生悶氣,也不去想辦法找人算帳,或者找綠雪問清楚?我問阿秀這是怎麼回事。
阿秀哭笑不得:「如果那人是世上任何一個男子,風君子也不會這樣!你猜猜讓風君子吃醋的人是誰?打賭你想都想不到。」
我脫口答道:「想都想不到?難道還會是李白不成?」
阿秀瞪大眼睛張開嘴:「石野哥哥,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居然一句話就說准了,還真是李白!」
阿秀的回答把我嚇了一跳:「你說什麼,還真是李白?這怎麼可能!李白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人。」
阿秀:「你可別忘了綠雪是誰。她在昭亭山中已經一千六百多年了,見過李白有什麼稀奇的?」
張先生曾經和我提起過昭亭山神綠雪的傳說,他也是在《蕪城州府志》中看到的。據說一千多年前,李白游蕪城昭亭山的時候,曾在月下帶醉吟詩。有一綠衣仙子自月光中出現,煮茶相待與之對坐。民間猜測那女子就是昭亭山神綠雪。我正是因為聽過這段傳說,剛才才說出了李白的名子,沒想到還真是李白。
難道綠雪和李白之間除了一起喝茶之外還發生過別的事情?他們之間有了男女私情?如果真是這樣,風君子也可能會吃醋的。不過這醋,也太特了吧!不折不扣的千年飛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