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神話 蟄伏 第二百九十九章 陳倉暗渡
    時間永不停息,快與慢只是人的錯覺,申時還是到了,已經黃昏了,與約定的相同,自由花火,狼心,寂寞刀鋒等等反鈞同盟的幫派已經先後動手,雖然這幾大幫派都是實力非凡的幫派,但是他們的對手幫派數目卻不少,而且也都絕非待宰羔羊,激戰已再所難免。而被攻擊的幫派有九成以上是不知情的,許多幫眾甚至不清楚究竟自己犯了什麼錯,會被人攻擊,而後的連鎖反應接連出現,合縱連橫,護幫聖戰,幫派聯盟救援,趁火打劫,以至後來,太虛無幫不戰,狼煙萬里,屍骸滿地,千萬人的犧牲,又為了誰,又為誰來陪葬?這榮耀,又屬於誰?

    天際,星閃依然,不敗神話總壇的門口,已經殺機四伏,枯草親率大軍到此,卻未發動任何的進攻,也未遭到任何的抵抗與阻攔,顯然是不敗神話已經得到了消息,事先收縮了防守,枯草讓眾人停止前進,與不敗神話的人相隔百丈,互相觀望,而不敗神話也未敢有一人出戰。

    「你們怎麼來了?我不是告訴你帶她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嗎?」枯草看著兩個人撥開眾人,來到自己的身前,正是小白與子書雲,枯草盤算的是小白武功極差,又是三聖門的要人,又是名義上的反鈞領袖,此時不可有任何的閃失。

    「你說呢?」子書雲輕歎一口氣,無奈的很,枯草心中已經明白,情知又是爆耳心經。

    「我來太虛,還沒見過太大的陣勢呢,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以錯過。」小白依然是滿面春風,在她的臉上,永遠看不到憂愁與煩惱。

    「大小姐。我們不是去玩的,你武功那麼差,不是添亂麼……」發此牢騷的,正是三聖門之星,戾刀妒浮生。此時的他正在不停地擦拭著自己的寶刀,雖然他年紀很輕,但是若論殺人數目以及殺人經驗,卻超越了許多自己的前輩。

    「你在找什麼?」子書雲見小白好像沒聽見戾刀的話,而是四處的來回張望,似乎在找人。

    「成王敗寇在哪裡?應該可以聽到他聲音的才對……」小白的話卻讓旁邊的人都忍不住都偷笑起來。妒浮生頓時感覺沒面子,道:「反正本大爺的刀只是殺人用的。保護人地活還沒幹過,要是到了危急的時候,你不想做俘虜,我一刀給你個痛快倒是可以。」

    「我根本不用別人保護,我很強地!」小白的表情卻是很少這麼認真,而枯草和子書雲卻在聊其他的事。根本沒管小白的事,因為「大小姐」與「頑劣分子」的嘴仗衝突,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了,經常在會議時,戾刀就出來頂撞一次兩次的。

    「不過說真地,枯草,成王敗寇哪裡去了?還有我大哥也沒影了,你搞什麼鬼啊,那三路人馬裡沒他們吧?」子書雲不解地問道。卻見枯草對他做了停止的手勢,較低聲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我就知道你與月夜有貓膩隱瞞。果然如此,連他也消失了。」子書雲這次卻是低聲之極。

    就在眾人聊天之時,白色之影,迅捷無聲,白色身影。飄然落在枯草的背後。

    「終於到了,劍狂還算守時的。不知道進展如何?」枯草已知來者非別,正是劍狂屬下影鴉。

    只聽影鴉道:「首領已帶亂武精銳,突入指定地區,讓我帶領其餘亂武之眾,支援此地。依照你的意思。在五里外等候命令,隨時可以出動。」

    「好。有勞了。」枯草點了點頭。

    在劍狂的手下,能戰者無數,但此戰,亂武之眾,有此願的,只不過劍狂等寥寥數人而已,若劍狂不在,倒戈一擊都是可能的,故枯草的建議,讓劍狂指派影鴉為此路領袖,原因無它,只因她是亂武中唯一一個百分百忠誠於劍狂的人,能徹底貫徹劍狂的路線。

    「那影鴉先告退了!」聲隨影動,音猶在,人卻已經無影無蹤了。

    「喂!」小白很是可惜的跺了下腳。

    子書雲不解:「怎麼了?」

    「我想問問她用什麼輕功的,可以這樣的飛來飛去,飛去飛來……」小白地手指在天上劃來劃去的,枯草等人全無語。只有子書雲幫她解釋,什麼武林忌諱,輕功種類等等,枯草慶幸那個解釋的人不是他,歎氣,回頭看著巍然不動的山巒和遠方的夜空,枯草心潮難定:「成敗也許就在今夜。」

    千鎖雲關,呼嘯峽谷,青玉竹林,這三處通道,便是月夜所說的三條密路所在,劍狂,清劍,芸兒,各率三千人突圖,而三人中行軍速度最快的人,莫過於走呼嘯峽谷地劍狂,他的部下要比芸兒和清劍帶領地人厲害的多,而且劍狂性急,想第一個到達不敗神話的總壇,更重要的是,他走的地方都是平地。

    呼嘯峽谷,顧名思義,常有暴風在此呼嘯盤旋,即便是夜裡,也是如此,強勁的夜風足可以捲起噸重的巨石,若是武功弱些,在此經過,必被捲到天上不可。

    「枯草會不會在耍咱們?這條路這麼難走!」劍狂的屬下抱怨著,進峽谷不到一刻鐘,已經掉隊兩成的人。

    「住嘴。」劍狂喝道,他心裡暗叫倒霉,他走這條路不是枯草的安排,是他自己挑選的,卻未想到會是如此的難走。也許是上天的眷顧,風在劍狂說完話後竟然漸漸的小了,劍狂等人趁此機會,快速前進,猛然間,劍狂發覺就在眼前不遠處,大概三十丈的地方,竟然有人,一個身著青衣,一頭紫發,手中拿著酒葫蘆的人,正坐在一塊巨岩上痛飲著。在他身邊,一把劍插在巨石裡,只留一個劍把在外面。

    「迷醉的人,迷途的人,有興趣喝一些嗎?」待劍狂及近時,那個人竟然停止飲酒,將酒葫蘆扔給了劍狂。但見那人名為「獨向蒼天橫冷劍」。

    劍狂一把接住酒葫蘆,狐疑地看了看,一把將酒葫蘆扔掉,道:「我從不飲酒,尤其是與敵人對飲。」

    「莫要與他廢話,把他殺了算了!」劍狂的屬下蠢蠢欲動,卻見巨岩後,鐵甲人出現,擺開陣式,嚴陣已待。

    「簡單的事情莫要複雜化了,可惜我的好酒敬錯了人,那今日便不論劍。

    只論生死,若贏地了魂飛手中劍。自然讓你過去!」攔路人正是三劍之末的魂飛,只見他將面具摘下,身體一歪,磨礪之聲頓起,寶劍從巨岩中被抽了出來。閃閃寒光,劍氣直指劍狂。

    「冷劍魂飛。我聽過你的名頭,傳聞你的快劍可以刺穿一切,今天就叫我見識一下吧!」劍狂絲毫不示弱,劍一抖,藍雲即現,與此同時,魂飛亦跳下巨岩,二人相鬥一處,武林第一快劍,就在此斗中誕生。

    青玉竹林。所謂青玉竹林,實則是一處山洞,入時極窄,少時便豁然開朗,山洞的深處寬有數十丈。上下也有十餘丈,無數的鐘乳石發著青暗的幽光,一眼望不到山洞的盡頭,配合著滴答的水音,倒是天然的一景。

    「好大地濕寒之氣。」芸兒帶人到此,第一感覺便是如此。眾人在鐘乳石之上飛躍而行。鐘乳石被水沖刷的無比地尖利。無比的濕劃,在這上面行走。是需要十足的功夫的。就在芸兒剛剛踏上鐘乳石時,但見七道光芒呼嘯著,在山洞中迴旋,數聲慘叫後,走在最前面的幾個人,已經身死。

    「來到此地,便要有死的覺悟!」芸兒順聲音看去,只見那七道光芒,分明就是七把劍,釘在石壁上,在那七把劍之上,坐著一人,白髮飄飄,

    「戴草人稱萬戶候!」看著他的名字,芸兒已經知道那個人就是三劍之一的蟄兒。故不敢大意,令屬下不要前進,自己獨自橫空閃過,似是一種默契,蟄兒與他,無有其他的言語,直接在此青玉竹林之中相鬥起來。

    最後的千鎖雲關,其實就是陡峭的山峰之間,以無數的鐵索為橋鋪成的「路」,這條路大概是三條路中最難走的一條,守這條路的,便是三劍之首的「嘯動千山平生恨」,也就是亦蕭。巨劍在手,立於鐵索穿越地孤峰之上,等候著,他得到的消息是其他的兩路都已經遭遇到了敵人。已經確認了敵人會從密路入侵,可是他等了許久,卻遲遲不見人影,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等了好久了哦?」一語驚動亦蕭,只見一人,自天上輕輕落下,落於自己身邊,手執青傘,卻是一個和尚。

    「你就是清劍?」關於清劍,亦蕭還是很有耳聞的,也知道他是枯草身邊的高手之一,只是不是十分清楚對方地實力。

    「是,果然鈞有準備呢,嗯……你為鈞而戰,我為朋友,我想如果想從此過,肯定要先把你打趴對吧?那就開始吧!」清劍微微一笑,將青傘收起,輕輕一禮,做了個請字,與亦蕭鬥在一起。

    三路進攻均遭遇敵人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枯草那裡。

    「不進攻嗎?」子書雲等人詢問。

    「時機未到。」枯草依然鎮靜,觀察著不敗神話的動靜。

    「若是那三路人馬被他們全力擊退怎麼辦?」子書雲依然有些不放「心。

    枯草微微笑了笑,道:「放心吧,有我們在這裡,他們不敢出全力。」

    「那也不會容忍那三路殺進去吧?」子書雲又道。

    「那是當然。」

    「那……」子書雲有些迷惑了。

    枯草慢聲而道:「我自有對策,繼續等吧。」子書雲歎了口氣,繼續到一邊休息去了,倒是戾刀實在是不耐煩了,也未經枯草的允許,一個人跳了出去,跳到不敗神話總壇的柵欄外,大喝而道:「有沒有喘氣的,出來一個,和本大爺過招解悶!」

    「再敢靠近一步,把你射成刺蝟!」

    「他媽地,叫什麼叫,有種你們都殺過來啊!殺又不殺,攪地大爺連覺不能睡!」不敗神話的小卒在柵欄內叫罵著。柵欄內已經嚴陣以待,強弓硬弩,暗器機關無所不有,密切地注視著外面的動向。

    「戾刀怎麼出去了。這個傢伙,你不管嗎?」沙疾看戾刀衝了出去,跑到枯草身邊道。

    枯草一攤手,不以為然道:「隨他去吧,如果他能砍翻幾個,是好事,被人砍翻了,也不見得是壞事。」故任戾刀胡為。

    距此不足五里外的一處神秘隧道,微微地火把之光,照亮前行之路。

    「這就是你所說的第四條密路?」一個粗擴的聲音在山洞中迴盪。

    「嗯……」略為斯文的聲音回答著。火光中,照亮了他們的臉。粗擴聲音的正是醉酒刀狂邊風,而那個略為斯文的聲音,則是月夜。這裡,三路人馬不過是誘餌,或者說是明路的進攻,吸引對方的注意用的。而這裡才是真正地突襲隊,當然如果那三路人馬無人阻擋,或者阻擋不住,亦可以虛化實,直鑿黃龍。

    「你確定這裡不會有人阻擋嗎?若是有人阻擋,似此如此狹窄的通路,若一夫當關,則萬夫莫敵。」說話卻是另外一位刀者」成王敗寇,此次月夜手中握的都是生力軍,隨他而來的。除他自己的部下外,其他皆是三聖門的好手,隨便哪一個,都不是泛泛之輩。雖然只有一百餘人,但是戰鬥力足可抵擋數萬之眾。

    「這條道路麼。是我偷偷挖掘的,不過……」月夜的話還未說完,忽然間,整個隧道忽然間全亮了,隧道牆壁上地燈全被人點亮了。一個身影橫在眾人眼前,月夜看到攔截之人。頓時愣住了。

    千鎖雲關。清劍激鬥劍首亦蕭。

    「為什麼不還招,只會一味的逃跑!」亦蕭揮舞著手中巨劍。追砍著清劍,自一開始到現在,清劍都在躲閃,卻未還一招,依仗著手中青傘和腳下壁虎游牆的輕功,使他即便在鎖道與山巒之中,亦行走如平地,反觀他的對手,卻沒他這般輕鬆了。數十招已過,內力不淺的亦蕭也有些喘了。

    「雖然你想殺我,可我卻不想殺你,但是若不制服你,也過不了此地……」清劍歎口氣,腳輕點鐵索,飛縱而起,直入雲霄,亦蕭抬頭觀看,卻不見清劍身影。

    「逆鱗聖功摩訶手印!」半空中傳來清劍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強力的掌氣,亦蕭畢竟不是泛泛之輩,已知對方掌力強大,不可硬接,向後疾躍,剎那之間,只見他剛剛站的鐵索,已經寸寸斷裂。可卻只見掌氣不見人。

    「好厲害的傢伙!」亦蕭大驚之下,不忘飛縱而起,跳到另外根鐵索上,可他腳剛落地:「青龍蟠日!」四道真氣自腳下襲來,旋轉飛昇,亦蕭大驚失色,再次躍起,可惜他躍地高度終究有限,那四道真氣又如同牢籠一般死死的困住了他,讓他逃無可逃,無奈之下,以全身內力相搏,卻未料「龍游八方」跟進之招又到,亦蕭已無還擊之力,只聽的半空中一聲慘叫,四道真氣已然分別貫穿亦蕭的雙腿雙臂,亦蕭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跌落萬丈深淵。

    「出手太重了嗎?」收招後地清劍自語,同時亦跳下深淵,少時,執著傘與重傷的亦蕭飛了上來。

    「我不想殺你,又不想讓你給我們搗亂……怎麼辦呢?」清劍低頭略為沉思,少時,計上心來。五分後,太虛西部茫茫的沙塵之海之中,又多了一個迷途的旅人,那就是手裡拿著清劍療傷丹藥的亦蕭。而清劍則成了最晚進戰場,卻最早勝出的人。

    青玉竹林,芸兒與蟄兒會鬥於次,這裡地落腳點除了地面地濕滑的鐘乳石外,便只有洞壁了,一樣是濕滑無比,若是平常人在此戰鬥,必然會分心應付如何保持自己的平衡,但是芸兒不必,她有絕頂的橫空挪移輕功,在與亂武大戰之時,她便可以以超快的挪移速度,而漂浮於江面不沉,相比之下,這裡便更無問題。她雖然聽枯草提過此人,但從未與蟄兒拆過招,故並不敢輕進,一交手,百招便已過,蟄兒之招,無有一招重複,而且路數非常之多,每個門派的招幾乎都有,令人眼花繚亂。無法真的去評估他的實力。而蟄兒方面。因地形之故,他無法真的發揮全力。開始人們還以為他是擺架子,故不願意落地,只是用雙劍來回插進石壁中來立足,用五支劍來戰鬥,後來才發現,芸兒的一片衣角沾在鐘乳石下的水中,便瞬間溶解了,才知道那鐘乳石下地水,因年代久遠的緣故。有了超強的溶解能力。

    芸兒也算是殺手中的翹楚,未出多久。便看出蟄兒的弱點,故攻擊速度加快了許多,逼蟄兒不停的變換位置,而空耗內力。蟄兒自知受制,卻也無奈,二人如此相鬥。久久卻也無有勝負。

    「若再打下去,也難有結果,枯草會等的急了!」芸兒想到此,不再猶豫,內力瞬間提升,眾人皆有壓迫之感。而蟄兒,似乎也與她想到了一起,「蟄天劍式!」蟄兒極招已出,五種不同的劍法齊攻而到,一旁與芸兒同行的人。不由的都叫了出來,因為他們看地出,這一招,芸兒是躲不掉了,卻不料。五劍卻從芸兒身體中「穿」了過去,「螺旋九影,穿心一擊!」但見鬼影憧憧,反撲之招讓蟄兒措手不及,出手的五劍都沒收回。

    「哼!可惡!」蟄兒留下一句憤怒話後,便跑掉了。他沒有受絲毫地傷。芸兒也為碰到他分毫,只因勝負一分。便不在戀戰。

    「好險!」芸兒飄落於地,心中暗叫自己運氣夠好,定下心神,命令自己的屬下眾人小心前進。

    呼嘯峽谷,第一快劍的對決,無論是劍狂的屬下,還是那些鐵甲人,都是非常想看的,交手二人一接觸,便如想像中的一般,只見劍與劍之間交激地火花,卻難看清二人的身法。數十招後,只聽空中一聲金屬撞擊之聲,一個人影從空中跌落,正是魂飛。劍狂的銀針暗器擊中了他的小腿,而他去抵擋的寶劍卻被銀針給擊穿了個窟窿。

    「你也會暗器,我怎麼會忽然給忘記的。」魂飛雖然跌落,卻依然站立,微笑著內力催動,銀針自小腿中被逼了出來,向手一伸手,鐵甲人又遞過來一把長劍,魂飛接過,道:「再來!」

    「你已經輸了,何必硬撐!」快劍之決,重在速度,魂飛小腿已傷,再與劍狂比拚速度,簡直就是說笑了。

    「輸贏是在斷氣後才分的。」魂飛笑了笑,劍指劍狂,戰局再開。

    「你的劍慢了許多!」劍狂有些得意的說到,其實誰都看的出,受傷對魂飛地影響還是很大的。

    「我為劍狂,你的身法的確比我快許多,鬼魅身法果然絕倫,劍法麼……速度比我還差一截!」魂飛話音未落,劍法忽然如猛烈暴風一般,急速加快,比之剛才最盛之時更烈,讓看的人不由地瞠目結舌。逼的劍狂連連後退。忽然之間,他的劍法又慢了下來。

    「你只有三分鐘,不,三十秒的熱度嗎?」剛剛緩過點氣的劍狂說道,剛才魂飛一瞬間的爆發,讓他吃驚非小,可是他不清楚,那一刻魂飛自己也難控制劍法地走向。猶如何足道所說地,快而無鋒,雖然極快的招,卻並不能根據魂飛地意願,刺中他想刺中的地方。

    「你急什麼?才剛剛開始!」魂飛地笑,似是若無其事,以慢打快,以穩打急,招招式式,不怕與劍狂糾纏。而劍狂一心求勝,招數越來越快,恨不的平吞了魂飛。

    「又來了哦!」魂飛一句話後,急風暴雨一般的快劍瞬間殺到,劍狂本是壓制著魂飛的上風之招,瞬間便落於下風,連連退避。

    魂飛的超快劍時不時的出現,讓劍狂又恨又怕,如此反覆,數百招已過,卻未分勝負,只是劍狂發覺,魂飛每次的超快劍速度並不一樣。

    「搞什麼鬼!」劍狂並不解其中之意。

    「劍狂,旬日前,或許我還非你敵手,幸運的我,得先賢指點,頓悟劍中之道,真正的快劍之道,光是求快是沒用的,真的快劍,是動靜結合,快慢有序,才能發揮速度的極至!」

    「胡說八道!」劍狂根本不想聽魂飛說什麼,他要的,只是如何快點打倒眼前的這個攔路虎。

    「我還要謝謝你幫我完善了我的冷劍!若無這數百招的試驗,我的冷劍終是殘缺!剛才叫你等一等,現在才是真的開始,接招吧!」魂飛說話之時,已經沒了笑容。目光一凜,劍招亦變。三尺秋水,已化為飛舞地蛟龍,劍狂一時竟慌了手腳,處處受制,對方招雖不是全快,但是處處料敵之先,打敵痛處。就在劍狂生死邊緣,遠處一支響箭射上了天空。

    「嗯……掃興!」魂飛向後飛縱,跳回本陣。將長劍歸還鐵甲人,對劍狂一抱拳。道:「不陪了,我還有要事,改日!順便提醒劍狂兄,此地為天然的巽風不歸陣,若無懂陣之人帶領,還是不要輕闖的好!走!」一聲走。魂飛身影一閃,已經消失,而那些鐵甲人亦跟隨消失,待劍狂等人去追時,卻不知道都躲到哪裡去了,一個人影都沒了。

    「可惡,就這樣叫他跑了!」劍狂屬下憤憤不平。

    「廢話少講,繼續前進。」劍狂心中已知,剛才的鬥劍,自己敗了九成九。就差最後魂飛把自己打翻在地了,心中不免抑鬱非常,帶領屬下,未走出百步,卻見風又起。比之剛才,更加猛烈。

    「這可如何是好?若真如那個傢伙所說,咱們豈不是來送死?」

    「該死的月夜,他怎麼不說這條有這種東西的?」

    屬下不停的抱怨,讓劍狂的心也動了,因為即便是他。在暴風面前。也是十分的無力。

    「撤退。」劍狂無奈長歎一聲,只道面子丟盡了。求勝好勝之心。卻更加猛烈了。

    「撤到哪裡?」本來他的屬下便不想參與這場爭鬥,實指望劍狂可以說乾脆不管這事了,卻聽劍狂道:「當然是撤到枯草那裡,劍狂還不想讓他看不起。」

    千鎖雲關,細細地鐵索天道上,一隊人正小心的行於此地,便是清劍所帶領的人,清劍做事還是很謹慎的,剛剛遭遇亦蕭,便是他先讓屬下休息,自己先探路,結果果然遇敵,清理完障礙後,他才命大部隊前進。

    「頭,前面沒路了!」走在前面的人,對在隊伍中來回巡視,以免有人失足跌落的清劍喊道。

    「沒路了?怎麼可能?難不成是我剛才打斷的那條,一條鎖,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吧……」忐忑地心情,清劍命隊伍停下,飛到隊伍最前面,發覺果然沒有索道了,但索道穿山的洞依然在,顯然是被人為的拆除了。

    「怎麼會這樣?」清劍有些絕望了,繼續向前觀察,發覺數里之內的索道被人拆的乾乾淨淨。「怎麼可能,剛才還好好的。」清劍發覺那些鐵索都沒了影子,不知道被弄到哪裡去了。

    「全軍後撤!」清劍急速下令,現在的他有些擔心回去的路也被人拆了,那自己和這些人就成了天外孤軍了。幸好並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清劍帶領著屬下回到枯草那裡,說了自己的遭遇後,發覺另外兩路軍地頭,芸兒和劍狂都在。

    「你們也回來了?」清劍略有些驚訝地問。

    「山洞埋炸藥,差點都埋在裡面,損失三成。」芸兒沒好氣的說道。她和屬下走到山洞盡頭時,便感覺到了震動,情知不好,便急速撤退,但是還是死了不少人,道路也被徹底炸的封死了。

    「我的部下都是大老粗,沒人懂什麼陣地。」劍狂的火更大,但失敗的原因只怪自己屬下沒人懂陣,以及月夜為什麼不告訴他那裡有個天然的風陣,卻絕口不提與魂飛之鬥的事。

    「還打不打,一句話,天色都這麼晚了。」劍狂問枯草道。

    「當然要打,只是……」枯草心中卻也奇怪,為何月夜遲遲不下手。

    「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現在合盤托出沒問題了吧?」子書雲在旁問道,他已疑惑了許久了。

    枯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眾人,道:「如果你們是鈞主,手裡有必勝之兵,那麼該如何對付三路人馬呢?」

    「那還用說,當然是殺光了。」子書雲不以為然地說道,眾人亦點頭。

    枯草輕輕一笑,道:「那就是了,如果我是鈞主,手裡有大把地人馬,自然將三路軍殺盡,至少也要消耗個大半才行,而鈞主沒有這樣辦。只是隔絕了你們前進之路,他們怕與三路軍的細微糾纏,便輸了正面與我的爭鬥,這是心虛的表現,倘有一路軍從背後殺入,此戰我等必勝。」

    「喂,你竟然拿我當誘餌,以身犯險!」劍狂的抗議之聲,響在耳畔。

    枯草抱拳解釋道:「哈,劍狂兄莫怒。我又豈會讓你們去送死,我說的殺盡。只是一種假設,江湖上還沒有一個幫派有殺盡你們的本事,我只是說鈞這樣幹,是不想損失自己手裡寶貴的兵力。是因為其兵力十分的吃緊。就算他們有想殺盡你們的念頭,那便是他們自己找死,那時我便以正面之軍。兩面夾擊,徹底剷平這裡。」

    「說了一堆,都是浮雲,現在該怎麼辦?三路軍全吃蹩。」劍狂有些等不急了。

    「等……」枯草鎮定地說道。

    神秘隧道月夜處。

    「你怎麼會在這裡?」月夜的質問,因眼前的攔路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昔日的兄弟,也是不敗神話昔日的最強戰將——劍邪憶秋。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話。」劍邪冷漠地回答。

    月夜平靜的問著:「是刀霸江湖讓你在此等我的?還是鈞?」

    劍邪道:「和他們沒關,你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我倒願意回答你的。你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這條隧道吧,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不敗神話嗎?是,很大原因是因為我厭倦了江湖的殺戮,但是因為兄弟情猶在,我不會退隱。可是直到我偶然發現了你背著我與刀霸江湖偷偷發掘這條隧道後,便覺心灰意冷,戰亦無鬥志了,索性退隱歸去。是的,我曾經說過不再管你與刀霸江湖的爭鬥,但是卻不容許你或者刀霸江湖或是江湖任何人來毀滅不敗神話。可悲可歎地是。我得知三聖門揮軍不敗神話,主力卻遲遲不動時。就已經知道你一定會走此路,果不其然,你果然來了,想不到月夜也有被我憶秋料到的時候。」

    月夜聞劍邪之言,閉目良久後,低聲道:「兄弟,我說兄弟,不知月夜還有資格叫這個稱呼嗎?」

    「叫什麼是你的自由。」劍邪轉過身,又道:「從此過,便要先問我的劍。」

    「你只知三聖門揮軍至不敗神話,可知其中原由?」月夜試圖開導劍邪,他不想來硬的。

    「為報昔日之仇,有什麼可奇怪的?」劍邪道。

    「你錯了,也不怪你,兄弟你消息閉塞,不理江湖,可你可聽說過鈞這個組織沒有?三聖門我想你清楚,真的幫主是枯草,他的師傅前不久因鈞而死,此一戰,正是為了除鈞而戰,而不敗神話,已早已不是昔日的不敗神話,而刀霸江湖,也已不是刀霸江湖,現在是鈞的總部。昔日偷挖此隧道為後路,是我的錯,但希望兄弟你,不要耽誤我等大事。」

    「哈哈哈哈!」月夜之言,卻引來劍邪狂笑,良久,劍邪方道:「你還是老樣子,巧舌如簧,你可知令人討厭的地方是什麼?那就是你太聰明了,聰明的讓人無法信任,與你互稱兄弟多年,可我卻絲毫不清楚你武功有多高,來,今天你我一決,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真本事!」說著,已經抽出了匣中寶劍。

    但他對面的月夜卻沒有絲毫地反應,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只聽劍邪又道:「你說的話,過些天我或許會打聽一下真假,如果是真的,便與你賠罪,假的,憶秋便沒有什麼過錯。而你,到現在還不肯拔劍嗎?」

    「好吧,既然如此……」月夜無奈,抽出腰中軟劍,寒光一凜,指向劍邪……

    「怎麼還沒動靜?」一向沉穩的枯草,心竟也有些急了,看看時間,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可月夜卻還沒有絲毫地動作。就在他遲疑之時,卻見不敗神話總壇之中,火光四起,喊聲陣陣。

    「暗堂的兄弟們……」在這之前,枯草讓三聖門暗堂的人都悄悄地混進了不敗神話,而此時,正是枯草與他們約定好的發難時間。

    「不能再等了……」枯草的耐心已到極點,先對一旁的劍狂道:「劍狂兄,召集你的人馬,立即進攻。」

    「好的,等的煩死了!」劍狂離開準備去了。

    枯草又對子書雲道:「告訴寂寞刀鋒,全軍突進,酬勞少不了他的。」

    「清劍!」枯草叫了清劍的名字,枯草看了看他,道:「利用你的青傘快速進入不敗神話總壇,協助縱火的暗堂兄弟,有機會的話,勿忘沿途縱火造謠。隨便你怎麼做了,反正不要叫他們好受就可以。」

    「好的,這個工作我喜歡。」清劍也不顧別人笑,執傘飛去了。

    枯草繼續說道;「其他人略做準備,三分後強攻開始,此戰是殊死之戰,各位要有死上幾次幾十次的覺悟,若有不想參戰者,可以退出。」就在枯草說出此話後,一騎飛弛而來,是枯草放置在外圍的偵察哨。只見那個小校飛奔到枯草面前,道:「十里外有異軍活動,正向這邊開來,足有數千人,不知是友是敵。」

    「嗯……難道有漏網之魚?還是……」枯草心中道自己讓狼心,花火這些幫派去打擊那些幫派的目的,除了斬除鈞的爪牙,便是拖住他們援救的腳步,卻沒想到此處還會有異軍。若是此時真的進攻,便會腹背受敵。枯草正要下令收回進攻命令時,又一騎飛來,又是偵察哨,這一次的小校飛奔到枯草身邊後,沒有說什麼,只是遞給枯草一封信,只道是異軍首領寫給他的。

    枯草輕輕打開那封信,信中言:「無顏與君面,故修此信,重小利而輕大義,邪月之錯,邪月之過,萬死猶輕,奈何錯已成,悔之晚矣。今兄起三聖之兵雪恨,某願率數千之眾與兄為助,願兄解我寸心,萬望推托,萬望!」看完短信,枯草不由的長長歎息一聲,無言。

    「那個人還在等您的回話。」送信的小校在旁提醒。

    「告訴他,進攻即刻開始。」枯草道。

    「是!」小校飛馬去了。枯草看小校走了,將手中信,遞給芸兒,芸兒看了看信,說:「這……是我認識的邪月?數千人,他又不是幫主,這麼多人,要多少錢,他以後不想做商人了?枯草,你決定怎麼辦?」枯草卻沒說什麼,倒是一旁小白開了腔,她剛剛在芸兒看的時候,也偷看了的:「傻瓜阿姊,我雖然不清楚你們的過去的交情如何,但是枯草既然已經讓那個你們的朋友進攻,那就是原諒他了唄。」

    「大家準備吧。」枯草說完這些後,便不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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