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寬闊的羽翼隨意地拍打一下,巨大的身體就掠出數十米遠,樹林和沼澤迅速向身後消退,金字塔巍峨的剪影越來越清晰地倒映在騎士們的瞳孔之中,在夕陽的映照下,散發出迷離的金光;高速飛行帶起的氣流撲面而來,將衣擺高高拋起,給人飄飄欲仙的感覺。
凌子風沉穩地坐在飛龍的鞍乘上,最初的惶恐和擔心已經拋在腦後,開始興趣盎然地體驗這種從未經歷過的空中之旅。俯瞰腳下蒼茫的叢林,感受胯下龍獸無可匹敵的力量,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他曾經乘坐過低空飛機、太空船、宇宙戰艦等等各種最先進的飛行器,但是卻沒有哪一種能給他這種奇怪的感覺。
凌子風的前後左右,緊緊伴隨著九隻飛龍,每隻龍背上都騎著一位身披長袍的蜥蜴人長老,此外,還有百餘名全副武裝的龍騎士,眾星拱月般聚集在四周——龍群到達之後,長老們立刻請求凌子風與他們一起趕到聖地,並且好不客氣地回絕了巴爾一同前往的要求,理由是他不應該知道聖地的秘密。由於凌子風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聖地可能隱藏著與自己穿越時空有關的事物,所以就沒有堅持,轉而說服巴爾等人在原地耐心等待。
「大人,請隨我來!」凌子風的飛龍緩緩降落在金字塔腳下,先期降落的蜥蜴人長老們立刻彎腰施禮,然後引導他步入金字塔底部的大門。
穿過長長的迴廊,進入一間非常寬闊的大廳,在大廳的頂部,懸掛著一個乳白色的球體,散發出柔和而又明亮的光線,把這裡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
「冷光燈!」凌子風的目光立刻被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東西牢牢吸引住,以至於差點沒有聽到蜥蜴人的大長老,阿匹斯的聲音,「大人,請往牆上看!」
長達數百米,光潔的牆壁表面,密密麻麻地佈滿了真人大小的全息圖像,圖像的內容無一例外地都是凌子風的照片!有正面照、側面照、有生活照、也有運動照,甚至連生日照都有,在這裡他看到了自己的母親、父親、舅舅,還有朋友、玩伴和同學!
照片勾起塵封的記憶,無盡的酸楚立刻湧上心頭,大顆的淚珠奪眶而出,凌子風睜著模糊的淚眼,跌跌撞撞地走到牆壁前,去撫摸那些照片,即使手臂穿透畫面,觸及冰冷的牆壁,也渾然不覺!
「五百年前,聖者乘坐噴火的機器從天而降,落在我們雷斯德人的領地,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同時也把光明帶給了我們!」阿匹斯蒼老而又低沉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大廳裡,其餘八位長老默默地望著悲痛欲絕的凌子風,「當時,我們雷斯德人還過著飲毛茹血的蒙昧生活,飢餓、疾病、災害和各種猛獸,時刻在威脅著我們的生存。聖者降臨之後,立刻用無上神力,一舉擊殺了稱霸沼澤的幾十隻九頭怪,接著又消滅了盤踞在森林裡的毒蠅,使雷斯德人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這片樂土。」
「為了避免我們這個弱小的種族被外面那些強大種族消滅,聖者馴化了兇猛的雙足飛龍和沼澤巨蜥,使我們雷斯德人有了自保的能力。隨後,聖者又耗費了幾乎一生的心血,把語言、文字,以及大量的知識傳授給我們的祖先,使雷斯德人邁出了走向文明的腳步!」
「雖然每個雷斯德人都把聖者當作自己的父親一樣崇敬,但是每個雷斯德人都知道,聖者並不快樂!」說到這裡,阿匹斯的聲音哽咽起來,渾濁的淚水沾濕了皺巴巴的皮膚,「因為他經常把自己關在這個大廳裡面,對著這些圖像發呆,於是我們的祖先就知道了,聖者之所以降臨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尋找一個人,一個叫凌子風的人!」
「我就是凌子風!凌子風就是我!我就是聖者苦苦尋找的那個人!」凌子風猛地轉過身來,用嘶啞的聲音喊道:「快帶我去見你們的聖者!」
「撲通,撲通」長老們不約而同地匍匐在凌子風的腳下,失聲痛哭起來!
「無比尊貴、睿智的聖者大人也無法抗拒死亡的力量!」阿匹斯抽噎著說道:「他在度過自己七十五歲的生日之後,離開了我們!」
「聖者臨終的時候,手裡依然緊握著您的照片,嘴裡默念您的名字!」阿匹斯的聲音逐漸激揚起來,「祖先們知道,聖者死不瞑目!為了報答聖者為雷斯德人所作的一切,祖先們發誓,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他要找的人!」
「每個雷斯德人男子的成年禮都在這個房間進行,成年後以後每年至少還要進來一次,為的是讓他把您的相貌刻在記憶裡!」阿匹斯自豪地說道:「也許有人不記得自己父母親的相貌,但是卻沒有一個雷斯德人會忘記您的模樣!」
「整整五百年過去了,上天終於把您送到了我們面前!」阿匹斯雙手向天,發出內心的吶喊:「聖者大人,您可以瞑目啦——雷斯德人沒有辜負您的信任!」
「五百年前!?」凌子風雖然從阿匹斯的講述中推測出事情的簡單經過,但是卻無法接受這個巨大的時間差距,於是他急忙收拾心情,直截了當地問道:「長老,您確定聖者是在五百年前來到這裡的嗎?」
「能!」阿匹斯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我們雷斯德人的史書詳細地記載了聖者降臨的時間,並且代代相傳下來,不可能出錯的!」
「那麼聖者的遺骸在哪裡?他有沒有留下什麼遺物?」凌子風追問道:「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可以」阿匹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我正準備請您過去看看!」
說到這裡,阿匹斯用手一指通向金字塔內部正中的甬道,沉聲說道:「大人請!」
這時候,其餘八位長老非常自覺地退到一旁,等阿匹斯和凌子風兩人進入通道之後,立即掉頭走出金字塔,在門口靜候——在雷斯德人心目中,聖者的遺骸是最神聖的存在,除了首席大長老,其他人只有在臨終的時候才能瞻仰一次!
厚重的石壁不斷撲面而來,給凌子風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心頭彷彿壓上了千鈞巨石,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全息圖像中的很多照片都涉及到自己家庭的隱私,以父親的地位和財勢,外人很難得到這些,也就是,雷斯德人的聖者應該和自己有不同尋常的關係,但是,這個人卻出現在五百年前的納尼西亞,實在令他百思不解,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凌子風心頭不祥的預感卻越來越強烈!
「大人,我們到了!」接連穿過幾道曲折的迴廊之後,阿匹斯在一道光潔的弧形石門前停住腳步,然後把右手放到牆壁上的一個凹處。
「身份核對開始!」毫無感情的機械合成音突兀地迴盪在凌子風耳邊,緊接著,一道柔和的白光把阿匹斯籠罩起來,「生命特徵吻合——第十二代守護者!」
這種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使凌子風回到了研發中心大樓,回到那個刻骨銘心的時刻,「爸爸,舅舅,我回來啦!」
厚重的石門悄無聲息地向兩側退去,恍惚之中的凌子風跌跌撞撞地走了進去,阿匹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默默地跟上,石門緩緩合上。
這是一間寬闊異常的大廳,長寬都在五十米以上,頂高不下二十米,人站在裡面顯得異常渺小。在大廳正中央,有座數百平米的高台,靠近中央的位置是個巨大的石棺,旁邊停放著一個殘破不堪的飛行器,四周整齊地堆放著許多閃閃發光的金屬製品。
凌子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石棺,機械地邁動腳步,絲毫不理會阿匹斯焦急的呼喚。
突然,凌子風的動作僵硬下來,木雕泥塑般地呆望著棺材裡拿具保存完好、蒼老如昔、熟悉而又陌生的屍體!
「舅舅……」兩分鐘之後,凌子風發出撕心裂肺般的痛呼,撲倒在棺木上,大顆大顆的淚珠噴湧而出,「我是阿風!…我回來了…您快起來看看我呀…」
「阿風,我終於找到你了!」付暮秋佝僂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石棺上方,滿是皺紋和老年斑的手掌摸向凌子風抽動的肩頭,親切而又溫柔的說道:「孩子,舅舅對不起你!」
「聖者大人!」阿匹斯慌忙匍匐在地,向他們蜥蜴人心目中最神聖的存在致以最崇高的叩首禮,然後畢恭畢敬地肅立一旁,靜靜地觀看眼前的一幕。
「舅舅!」凌子風睜開迷離的雙眼,望著自己的親人,伸出顫抖的雙手想去握住對方的手,但是卻毫無阻擋地穿透了付暮秋的身體——眼前的只是舅舅事先存儲起來的全息錄像!
「阿風,我想你應該已經發現,站在你面前的只是舅舅的影像,因為我的生命已經消逝在無盡的時空裡!」付暮秋的聲音充滿了傷感和無奈,「但是,你不要過於難過,更不能自暴自棄!你要時刻銘記,在時空的另外一端,你的父親還在癡癡地等著你回家,在那個冷酷的世界上,你是他唯一親人,也是全部的希望和寄托!我和你的母親在天國裡會祝福、保佑你們的!」
「舅舅,阿風不會讓您失望的!」凌子風輕輕抹去眼角的淚花,用堅定的語氣說道:「無論遇到什麼樣的艱難困苦,我都不會放棄的!」
「很好,這才是我的好外甥!」付暮秋彷彿預料到凌子風的回答,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後用平緩的語氣說道:「阿風,舅舅接下來的所說的話非常重要,你一定要靜下心來,仔細傾聽、記住——我不知道能源系統還能運作多長時間!」
「當初,時空管理局之所以倉促停止了時空旅遊項目,是因為星際殖民軍團的搜索隊在一個距離地球非常遙遠的星系,發現了高級智慧生命的存在,而且這種生命具有非常強的侵略性!」
「聯邦政府高層在接到報告的第一時間就開始進行緊急的戰備行動,時空旅遊也因此被暫時停止,由於害怕消息擴散在普通民眾中間引起恐慌,政府封鎖了消息,而我們則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啟動了你的穿越計劃!」
付暮秋用充滿歉疚的目光望著凌子風,沉聲說道:「然而,聯邦政府還是低估了外星生物的實力!就在你進入時空穿梭機之後,即將開始時空躍遷的瞬間,規模空前龐大的外星艦隊穿過隱秘的蟲洞,突然出現在地球上空!」
「戰鬥開始的瞬間,強大的電磁衝擊波和爆炸就把研發基地的電子設備摧毀殆盡,雖然備用系統立即啟動,但是短暫的能源中斷還是影響到了時空穿梭機的定位,這樣一來,你就被錯誤地傳送到一個平行的空間,也就是納尼西亞!」
「三天的激烈戰鬥之後,地球的防禦系統被徹底摧毀,我和你的父親不得不踏上了逃亡之旅,歷經艱辛之後,終於在半個月之後擺脫了外星人的追擊,在距離地球300億光年的一顆荒漠行星上暫時安定下來。戰爭還在繼續,可是我和你父親卻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你的安全,所以我們立即動用手頭僅有的資源,重新製作時空穿梭機,要把你找回來!」
「好不容易把時空穿梭機完成了,但是卻怎麼也接收不到你的超時空信號發射器發射出來的信號,因而無法進行準確的時空定位,救援行動一拖再拖!」雖然是在回憶過去,但是付暮秋仍然滿面憂色,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後來,聯邦軍隊在外星人的攻擊下連連後退,大片大片的星域淪於敵手,眼看就要打到我們藏身之處,在萬般無奈之下,我決定賭一把,瞞著你父親啟動了時空穿梭機,來到了納尼西亞。出乎意料的是,一種很強大,帶有攻擊性的能量,摧毀了時空穿梭機的防護罩和動力系統,使我迫降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山脈之中。」
「然而,當我乘坐低空飛行器,秘密搜索整個大陸之後,卻沒有發現你的任何蹤跡,這時候我才意識到,時間上可能出現嚴重的偏差,恰在此時,備用能源陷於枯竭,非但時空穿梭機無法維持最基本的運作,而且低空飛行器也無法繼續飛行!」
「如果想重新啟動穿梭機和上面攜帶的先進設備,必須建立一個穩定的能源系統,但是以當時納尼西亞的科技水平,根本是件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但是形勢又不允許繼續等待下去,於是我決定人為改變這裡文明的進程,希望能在三五年的時間內獲得能源,返回我們的時空,修正時空坐標之後再來找你。」
「當時的納尼西亞,正處在戰亂之中,獸人和人類鏖戰不休,雖然他們的武器非常原始,但是由於龐大的人口數量和一些奇特能量的運用,實力同樣不容小視,為了避免出現意外,經過再三考慮之後,我決定選擇相對比較落後和弱小的雷斯德人來實施這項計劃——他們的文明程度較低,但是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比較不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擾!」
緊接著,付暮秋把自己如何改變蜥蜴人的生存環境、傳授語言、文字和科技知識的過程簡單而詳盡地介紹了一遍,最後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事實證明,我的想法過於簡單,文明的加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我來自科技高度發達的時空——僅僅教會雷斯德人語言和文字就耗費掉了我整整十年的時間,等到開始煉製鋼鐵、合金,為建立能源工廠做準備的時候,我已經進入垂暮之年,身體每況愈下!」
「我是沒有機會回去了,但是阿風,你還有機會!」雖然只是虛幻的圖像,但是付暮秋的眼神卻依然熾烈無比,他握緊拳頭,大聲說道:「把我的工作繼續下去,盡快修復時空穿梭機、並補充能源,然後回到你爸爸身邊,不要讓他在孤獨和悔恨中度過餘生!」
「孩子,所有的不幸都是舅舅一手造成的,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的父親和我那早逝的姐姐!」付暮秋緩緩合上雙眼,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隨即消失在空氣中,「舅舅不知道你是否還活著,也不知道你穿越到什麼年代,但是,只要你能來到這裡,就一定要想方設法回去,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能量有限,我就不再多說了!」付暮秋的神情顯得非常疲憊,他用手向穿梭機旁邊一指,說道:「那裡還有一枝高斯來福槍和幾十發子彈,是我能給你留下的唯一武器,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祝你好運,我親愛的外甥!再見!」
話音剛落,付暮秋的圖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空蕩蕩的大廳內立刻響起凌子風悲痛欲絕的狂呼:「舅舅……」
「大人,聖者已經去了,希望您能節哀順便!」阿匹斯等凌子風的情緒稍微穩定一些之後,緩緩走了上來,安慰道:「我們雷斯德人永遠銘記聖者的恩德,無條件地他的任何決定!」
「謝謝您,阿匹斯長老!」凌子風在過去的這短短兩年時間裡,經歷了太多的風雨,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少年,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想一個人和舅舅呆會,可以嗎?」
「當然可以!」阿匹斯慌忙答應一聲,然後快步退了出去。
凌子風再次俯身望著舅舅的遺體,默默地流下兩行清淚,與此同時,右手緊緊捏住那顆害死了自己親人、安裝了超時空信號發射器的獠牙,死命地扳起來!
兩天之後,神色略顯憔悴的凌子風在蜥蜴人長老的陪同和龍騎士的護衛下,來到金字塔附近的一個蜥蜴人村莊,巴爾和搜索隊員們正在興致勃勃地向巨蜥騎士們學習如何與巨蜥溝通。
「狂風,你總算回來了!」巴爾一看到凌子風,立刻激動地迎上來,當胸擂了一拳,然後加上一個熱烈的擁抱,搜索隊員們也紛紛聚攏過來,關切地望著自己的統領。
「狂風,騎著飛龍是不是很過癮?」打過招呼之後,巴爾掃視了下旁邊的蜥蜴人,低聲問道:「那個塔裡面有什麼?他們和你有什麼關係?都跟你談了些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過去?」
凌子風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說起來話長,等回去之後我再慢慢告訴你吧!」
「你的嗓子怎麼啞了?」巴爾這才發現凌子風的一異樣,疑惑地問道:「你的臉色也不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能有什麼事!?」凌子風急忙顧左右而言他,把話題轉移,「巴爾,這兩天你也沒有閒著吧,巨蜥會騎了嗎?好不好玩?」
「巨蜥真的很厲害!」巴爾到底是粗線條的傢伙,馬上兩眼放光地說道:「在沼澤地裡,就是馱上人也能跑上二十公里每小時,而且還會游泳!我要是能有一隻就好了!」
「你真的想要的話,我可以替你說說。」凌子風笑了笑,「我原以為你會更喜歡飛龍呢!」
「飛龍!?」巴爾頓時兩眼放光,猛地扳住凌子風的肩頭搖晃起來,「你能為我要到飛龍?」
「是的!」凌子風不動聲色地說道:「雷斯德人已經是我們的盟友了!他們將送出五十隻雙足飛龍,用來組建我們的空中部隊,我正在考慮由誰來做這支部隊的首領!」
「這還用考慮!?」巴爾不滿地說道:「當然是我啦!」
「你可要考慮清楚啊!」凌子風提醒道:「你現在可是軍團長,管好幾千人,要是做了飛龍隊長,就只能管五十個人了!」
「沒有問題!只要讓我騎龍,就是當普通士兵都行!」巴爾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那好!」凌子風點了點頭,說道:「飛龍會送我們到仙境,回到總部之後,你負責挑選兩百名士兵來接受龍騎士的訓練!」
「你是說馬上就可以騎龍啦!」巴爾難以置信地說道:「真是太棒了!」
接著,巴爾意味深長地望著凌子風,沉聲說道:「真搞不明白,這些雷斯德人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居然如此慷慨!」
「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凌子風輕輕出了口氣,目光越過巴爾的肩頭,投向遼闊的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