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忙碌,每個人都是有累又困。伴山與雪吟兩個滿是傷痕的人,連自己的房間都沒回,在大廳的裡間依偎著合衣而眠。
光~光~光!「伴山,你個臭小子都幾點了還不起床!雪丫頭,起床了!奶奶的,連個人迎接都沒有。」伴隨著一陣砸門聲,周老怪在門外叫罵著。
院裡值班的兄弟都認識這位長相怪異的老人,知道這是個惹不起的角。穆水嘩與人皮張和嵐山,他們三個到是一夜沒睡。三人本身的異能好像對睡眠有著抗拒的性能,有時候幾天不睡也沒有睏倦感。伴山和雪吟昨晚沒有在後院自己的房間休息,三個人住的離大廳不遠,一聽到周老怪的聲音,不約而同的趕緊關閉了窗戶,誰也不想見到周老怪。
孫伴山睜開朦朧的雙眼,一看牆上的掛鐘,才七點剛過一點。
「這個死老頭,吃什麼發物了,這麼早就趕來。雪吟~你別壓著我的腿,有傷~!」
「啊!你別動,疼~!」
「那你翻個身,要不然我起不來。」
「我翻不過來,一動就疼!」
「親娘啊,我的胳膊都麻了~!」
孫伴山好不容易從床上下來,腿也麻了,胳膊也麻了。伴山費好大勁才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房門開了一條縫隙,伴山把腦袋伸了出來。
「伴山,你小子~~厄!你~你這是怎麼了?」
周老怪吃驚的看著一張打滿補丁的臉,這還是孫伴山嗎?
「吆~!周大領導,什麼風把您老給吹來了?」孫伴山煞有介事的問道。
「你小子少給我老人家打馬虎眼,雪吟呢?把她喊出來,我要問問情況。」
「我說周老頭,你沒看到我受傷了嗎。昨晚死胖子開車沒開好,出了車禍,我們三都受了傷。」
「我沒時間和你囉嗦,你快把雪丫頭喊出來,不然我可進去了!」
「那什麼,您先到偏房客廳休息一下,我們怎麼也要洗個臉吧。我說哥幾個,趕緊弄碗豆漿,再買兩根油條,別把老頭給餓著。」伴山舉著拐仗,張牙舞爪的喊著看熱鬧的兄弟。
周老怪也無奈,作為第一手科研資料,有些重要事情還要問一下雪吟。這裡可不是他的海南基地,周老怪也知道伴山和雪吟都不是善茬,弄急了這倆人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
周老怪被讓到了偏房的會客大廳,孫伴山也不敢再睡懶覺,畢竟陽子的事情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司徒雪吟第一次被伴山伺候著,更衣洗漱。雖然伴山的手法很毛糙,但雪吟還是『痛並快樂著』。
客廳中,周老怪到真不客氣,吃著油條喝著豆漿。隨行的還有兩名北京某機場的軍官,看到這麼大的首長,竟然只有一碗豆漿兩根油條的待遇,都在猜測著這大院的主人是何許人也。
足足等了將近四十分鐘,伴山和雪吟才互相攙扶著,走進了客廳。這一夜的折騰,兩個人的氣色都不是很好,雪吟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周爺爺,這麼早您就趕來了?是不是一夜沒睡啊。」
「小丫頭,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一夜沒合眼。」
周老怪說的很認真,異能者出現基因異變,這可是非常嚴重的大事情。由點帶面,朱永生能出現異變,那說明其他異能者都有可能出現異變。如果發展順利還好,一旦出現『病』變,那對整個社會來說,都將是一場災難。周老怪身為科學工作者,他深知這裡邊的厲害關係。
「雪丫頭,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發燒了?」周老怪說著,伸手就要摸一下雪吟的額頭。
孫伴山把手中單拐一伸,像AK47一樣指著周老怪,「喂喂喂!~周老頭,男女受受不親知道不!這麼大年紀,怎麼一點也不檢點。」
「臭小子,找抽是不是,反了你了!」周老怪一巴長打開伴山的拐仗。
「周爺爺,我們可都是成年人了,給我們留點**好不好!」這一次,雪吟卻是站到了伴山的一邊。
「厄~!你~你這丫頭也跟著學壞了。」周老怪說著,對兩名跟來的軍官說道:「你倆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他們談談。」
「是!首長!」兩個人敬了一個軍禮,非常標準的走了出去。
雪吟扶著伴山,兩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周老怪看了一眼門外,這才小聲的問道:「雪吟,你給我說的可是真事?這可事關重大,你不許騙我!」
「當然是真的,他親口告訴我的,還不許我告訴別人。當然了,這事情伴山也知道。」雪吟很認真的看了看伴山。
「那他最近有什麼異常行為沒有?」
「有啊,太異常了!」孫伴山一拍茶几,「最近死胖子的行為,簡直有點神經病的前兆,脾氣還非常火暴。」
周老怪皺著眉頭,「嚴重了,這問題嚴重了。不行,我得趕緊把他帶走。」在周老怪的心裡,朱永生的基因只是有著平衡異能,屬於『地勤』。現在到好,居然有了『空軍』的本領,這本身就是一大奇跡。但是,異能突變者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志,那也會成為國家的禍患。
「周爺爺,您也知道朱大哥現在可不是一般人,他要不想跟您走的話,還真有點麻煩。我覺得您還是先和他見個面,然後在做決定。還有,即便是您要帶他走,也不能和他明說,不然的話他肯定會跑掉。」雪吟好心的給周老怪出著主意。
「哼!這小子要是敢不聽命令,他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海南基地。不過你說的也對,我還是先看看他的情況在說。」
孫伴山一聽,趕緊招呼著門外的兄弟,叫他們去把朱永生喊過來。
不一會兒,朱永生沒來,鳳凰女到是氣哼哼的走了進來。看到周老怪,鳳凰女一怔,「周博士?您怎麼在這?」
「哦,我~我是來北京辦點事情,順便來看看大家,永生呢?」周老怪到沒說出要把朱永生帶走的事情。
「可氣死我了,這該死的胖子,他~瘋了!」鳳凰女氣憤的說道。
「啊~!」
不光周老怪吃驚,連伴山和雪吟都覺得有點愕然。
「是你叫她這麼說的?」
「沒有啊?天,太配合了。」
伴山和雪吟兩個人小聲的交流著,不明白朱永生怎麼就『瘋』了。不會是昨晚的車禍,真的把腦袋撞出事了吧。
「我說鳳丫頭,他是怎麼個瘋法?」周老怪瞪著眼睛,緊張的看著鳳凰女。
「唉~!你們自己看看就知道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三人一聽,趕緊跟著鳳女去看個究竟。伴山拄著拐,雪吟抱著右臂,忍著痛跟在後面。
來到朱永生的房間,鳳凰女一推門,「你們看,他是不是瘋了!」
周老怪和伴山等人吃驚的看著房間內,天啊!地上牆上都貼滿了百元大鈔,旁邊還扔著一個空箱子。床上也堆滿了散亂的鈔票,朱永生正趴在鈔票上,幸福的打著呼嚕。
昨晚一回到房間,人皮張就把宋濤那裝錢的皮箱扔給了朱永生。一看到錢,朱永生所有的鬱悶都煙消雲散。拿著一捆捆被海水泡濕的錢,朱永生二話不說就忙碌起來。直到天亮,朱永生才算在疲憊中幸福的睡去。氣的鳳凰女,真想把這些錢都掃地出門,叫朱永生白忙呼一夜。
伴山和雪吟這才明白鳳女指的是什麼,兩個人心中暗喜,這真是老天都在幫他們的忙。
「周爺爺,看到了嗎,他這行為,唉~!」雪吟『傷心』的歎了口氣。
伴山一瘸一拐的走進房間,「老朱,老朱,周院長看你來了!靠!死胖子還不起~!來人!把錢都掃出去!」
「敢!」朱永生穿著大褲衩撲楞就坐了起來,臉上的創可貼還粘著幾張百元大鈔。
周老怪搖了搖頭,看來朱永生真的精神出現了『異常』,這樣下去,對異能者來說非常危險。他那基地裡的異能者,和伴山這些人,如果都出現了這種異常,那可不得了。
周老怪走到朱永生跟前,輕輕的拍著朱永生的肩膀,看著他那也帖滿創可貼的臉,很溫馨的說道:「永生,最近生活的可好?」
一瞬間,周老怪的意識進入到了朱永生的腦海裡。飛~不停的在飛~下面的山川河流盡收眼底,忽然間,光的一下,周老怪只覺得眼前全是碎玻璃。
周老怪收回意識,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心裡還琢磨著這傢伙不會是『試飛』的時候,撞到人家大廈的玻璃上了吧?
「周~周院長?我還正想找你呢!太不像話了,錢啊~我的錢!」看清楚了眼前之人是周老怪,一想到那密碼是周老怪告訴的孫伴山,朱永生恨的牙根都疼。
周老怪看到朱永生怒目圓睜,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嚇的直往後退。
「小朱,你先休息,一定要好好休息。伴山,咱們出去說!」周老怪可不想被一個『瘋子』揍一頓,那可毀了自己的一世英明,趕緊退出了朱永生的房間。
「鳳姐姐,你好好照顧朱哥,他也累壞了。」司徒雪吟心裡一樂,這計劃看來已經成功了一半。剛才她還擔心不知道伴山的幻術能不能騙過周老怪的『探知』。現在看來,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這一次,雪吟是要一勞永逸的把陽子給『解救』出來,成功與否,關鍵都在伴山這幻術上。
可怕,太可怕了!這要是異能者都出現類似的情況,那將會是一場災難。周老怪一邊思索著,一邊快步的走到了前院。孫伴山拄著拐,大有跟不上的感覺。
「喂喂~客廳在那邊,您這是去哪?」
伴山看到周老怪直接往大門方向走,趕緊喊了一聲。
「伴山,你們哪裡也不要去,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周老怪說著,連停都沒停,叫上兩名軍官就出了大門。
司徒雪吟站在院子中間,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孫伴山拄著拐,也笑著小聲的問道。
「雪吟,你說他這是去什麼地方?」
「還用問,肯定是去找幫手去了。伴山,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嘿嘿,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孫伴山說著,又一瘸一拐的返回了朱永生的房間。雖然又累又困,腿上的傷還很疼,不過伴山覺得為了陽子,到也值了。
鳳凰女正在房間裡教訓著朱永生,那情形,簡直就是在教訓一個小學生。
看到伴山進來,朱永生尷尬的看了看鳳凰女,「鳳妹,您~您是不是去和雪吟聊會?我和伴山商量點生意上的事。」朱永生可算盼來了救星。
「哼!你倆沒一個好東西!」鳳凰女說著,瞪了孫伴山一眼走了出去。
孫伴山撇了撇嘴,「切!好男不跟女鬥!要不是我還有事情要辦,非和你好好理論理論不可。」
鳳凰女一走,朱永生的氣勢立刻高漲了起來。
「伴山,周老怪來北京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人家就是來北京,給上級匯報點事情而已。或許要問一下咱們現在的身體情況,這都是他的正常工作,沒什麼大不了的。」孫伴山很隨意的說著。
朱永生點了點頭,「對了伴山,老穆他們都來了,這回你怎麼也應該給我一筆『借人費』,他們可都是高手。還有,昨晚我受到了驚嚇,你個混蛋不賠償老子的損失,老子就把你那條腿也打瘸。」
孫伴山舉起枴杖,氣的真想與朱胖子火拚一場。不過一想到這傢伙要被周老怪弄去做實驗,孫伴山的心又『軟』了下來。
「老朱,其實咱們兄弟誰跟誰啊,我的錢就是你的錢。要不這麼的吧,從現在開始,你能在一天之內,不叫我找到你,我就給你一個億。」
「你~你說什麼?」朱永生不相信的看著孫伴山。
「靠!聽不懂中國話是怎麼的。」
「不是,你~你小子不是又在耍我吧?」
「我地個親娘啊,咱倆從認識到現在,我什麼時候耍過你,你自己憑良心想想!」
「不是~你~你什麼時候沒耍過我,我還真沒想起來?」
「行!你個死胖子既然這麼說,剛才的話做廢,拜拜了您那!」孫伴山說著,裝腔作勢的就要出去。
「慢慢~伴山,那我就再相信你一回。不過,我想問一下,為什麼?」朱永生一把拉住孫伴山。
「因為~因為我想嚇唬一下鳳凰女,省的她天天不把你當男人看。你失蹤一天,我想看看她是不是著急。」
「這理由不充分,你小子沒安好心。」朱永生搖著頭,根本不相信伴山說的話。
「你奶奶的,老子不玩了!好像我要害你似的。」孫伴山煞有介事的伸著脖子就要往外走。
「慢著!」朱永生咬了咬牙,「好!老子就再信你一回!不過我可先說好了,你小子一天之內找不到我,敢不給錢的話,老子就把你那條腿也踹瘸!」朱永生指著孫伴山,雖然不相信他說的話,但為了錢朱永生還是決定要冒一次上當的危險。
朱永生三兩下穿好衣服,把孫伴山連推帶拉的推出門外,把門用一把大鎖鎖了起來。並警告孫伴山,如果裡邊晾曬的錢少了一張,就開他一輛豪華車抵債。
看著朱永生匆匆離開,孫伴山拿拐敲了敲地面,自言自語的說道。
「一億?唉!看來得找個兄弟,去黑市換點津巴布韋幣了。」
朱永生離開不到半個鐘頭,三輛掛著國安的警車就開到了大門外。
周老怪帶著一群便衣衝了進來,不少人的手裡,還拿著最新式的激光麻醉槍。看來這是為了防止朱永生『飛』走,專門做的防患。
「雪吟!鳳女!我不得不正式通知你們,我必須要把朱永生帶走!他現在很危險。」周老怪說完,一揮手,「去後院,大家小心,注意天上!」
鳳凰女臉色煞白,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得她家朱哥就『很危險』。司徒雪吟的嘴角上,卻是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