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書記的乘龍快婿 正文 第466章修墓地風波驟起(4)
    殯葬執法大隊位於公安局西鄰,當初選定這個位置,就是為了樹立執法大隊的嚴肅形象,讓老百姓一想到公安局就聯想到殯葬執法大隊,一見到殯葬執法大隊就聯想到公安局,從而給他們造成一種錯覺,認為殯葬執法大隊和公安局本是一家,誰敢偷埋死者,就是公然和公安局作對。和公安局作對,就是和國家機器對抗,理應受到法律的制裁。

    關山月早上八點一上班,就召集殯葬執法大隊所有職工開會,並當場讀了那份檢舉信。

    讀完檢舉信之後,為了證明他的秉公無私,就點名讓前排的一名職工站起,問道:「你可知道檢舉信裡舉報的是何人?」那名職工回答說:「不知道。」關山月掃視了一周在座的人,說:「今天要執行的對象,是一個有深厚政治背景的人家,至於有怎樣的背景,我在次不便多說。但是有一點請大家記好了,無論是誰,只要違反了政策,我們就必須查處。為了嚴格紀律,請大家把手機都交上來,以防**。」

    隊員聽了,紛紛把手機交了上來。隊員裡一個出名的二百五在上交手機時,對關山月的工作作風大加讚賞,大聲地說:「只要關隊長不徇私情,我們絕不通風報信。」關山月聽了,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拍著溜鬚拍馬者的肩膀大加3讚賞道:「好樣的,我們的隊伍裡就需要你這樣的人。」

    其實,就在昨天夜裡,關山月從黃江河家裡回到家裡時,就有一個死者的家屬前來拜訪。死者的家屬為了有人舉報他偷埋了不親,深夜前來,給關山月送來了一千元的現金。

    老百姓最討厭的人中,就是敲寡婦門,挖絕戶墳的惡徒。如果這種人走在大街上,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直到此人掩面低頭,像貓兒狗兒溜著牆根走路。而關山月也是挖墳的領頭人,由於披著合法的外衣,人們對他敬愛有加,家裡死了人如果想偷埋,還要托人溝通關係,親自上門拜訪,把關山月打得高高興興,死者才不會暴屍荒野,重見天日。

    在關山月的帶領下,三輛車載著二十幾個人浩浩蕩蕩地向張家祖墳開去。到了村頭,本該繞村而過,但是,關山月為了留下大公無私的影響,更為了堵住檢舉者的嘴巴,吩咐司機從張廣平所在的村子穿過。

    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一看到車上寫著執法大隊的字樣,就判斷執法大隊此次前來,肯定是張廣平被土葬有關係。閒著沒事的人三五成群跟在車子的後面,湧著向張家墳地跑去。他們倒要看看,執法大隊怎樣把張廣平老人從墳墓裡挖出來,怎樣澆上汽油。

    看熱鬧,是老百姓的一大愛好和樂趣,不要說燃燒死人,就是看槍斃活人,他們也不會眨眨眼睛。

    到了墳地之後,全部隊員下車,關山月從隊員中挑選出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小伙子,讓他們站在通向墳地的路口,不准隊員以外的其他人進入墳地。沒有外人觀看,**作起來就會容易,也少了很多閒言碎語。

    張家祖墳讓隊員們大開了眼界。墳地的面積足有兩畝大小,中間由紅磚砌成一人多高的圍牆圈住,裡面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墳頭,各個墳頭前基本都有一棵塔松。看到如此情景,隊員們不禁面面相覷。就在前兩年,市裡掀起過一次平整墳地的**,為什麼這裡還存在一個墳地的王國。

    進入墳地後,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新土的痕跡,無疑,這裡就是埋葬張廣平的墳墓。職工們拿著鐵鍬把墳地圍住,就等關山月一句話,他們就會揮動鐵鍬,把死人從墓坑裡挖出來,然後點上汽油,揚長而去。

    可是,關山月沒有說話,他圍著墓地轉了兩圈,然後指著墓地旁的一塊乾硬的土地,說:「就在這裡開挖。」

    有好事者不禁問道:「這裡長滿了青草,看樣子死人沒埋在這裡,怎麼會在這裡挖坑?」關山月黑著臉說:「叫你挖你就挖,哪來這麼多廢話。」然後就離開了人群走到一邊。

    那人遭到訓斥,第一個揮動鐵鍬,挖出了第一鍬土。其他人和跟著幹了起來。

    當坑挖了一米深時,隊員們聽到了吵鬧聲。他們停下手中的鐵鍬,紛紛向吵鬧聲處望去。

    原來,張大象聽說有人吃了豹子膽,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挖張家的祖墳,於是就糾集張家十幾個族人前來聚眾**。關山月一看不好,趕快向路口跑去。

    等關山月跑到路口,張大象已經衝破兩名工作人員的阻攔,瘋一般湧向墳地。關山月見勢不好,張開雙臂大聲地呵斥道:「誰要再敢前進一步,以妨礙執**處,輕者治安拘留,重者拘捕。」

    這話還真見效果,大部分人停住了腳步。只有張大象領著兩個年輕人繼續往前衝。張大象衝在前邊,被關山月一把拽住。

    「你是誰?我的話你沒聽到,竟敢阻攔執法。」關山月厲聲問道。

    張大象仗著本家哥哥張幼林是副部長,哪會把這個專管死人事的關山月放在眼裡,就瞪著眼睛反問道:「老子坐不更名站不改姓,老子是副部長張幼林的弟弟,市委書記黃江河管我叫哥,你又是什麼東西,竟敢來挖我家祖墳。」

    張大象的口一張,關山月就成了張大象的小子,要是放在平時,他一定破口大罵,惹急了更會報警。可是,站在他眼前是市委書記黃江河的大舅子,雖然不是親舅,更是副部長張幼林的本家哥哥。這還不算,他此番前來,只是做做樣子,如果行為過激,就會引起不良的後果,在黃江河那兒不好交差。於是,關山月就強壓火氣,對張大象說:「我們也是接到舉報,迫於無奈。同時在來之前也得到了你的本家姐夫**記的允許。我看你還是先回去,不要惹出事非。』張大象一聽關山月說前來挖墳得到了黃江河的准許,更是火冒三丈,再次出口傷人。他扯開喉嚨,大聲地叫罵道:「放***狗屁,我弟弟**記怎麼會叫你來挖他丈人。我管不了那麼多,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你趕快命令你的手下停止挖掘,如果你不聽勸告,我會帶人抄了你的家,**的你老婆,蹂躪你的女兒,叫你哭天無淚,哭地找不到墳頭……」

    關山月管的是陰間事,和閻王平起平坐,就是陽間的人見了也懼怕幾分,他見張大象越說越不像話,還侮辱他的老婆和女兒,頓時失去控制,抬手就打了張大象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打下去到底還是惹出了禍事,張大象一話,跟在他後面的本家族人一起動手,紛紛揮動拳頭抬起腳把關山月一頓暴打。一會兒的功夫,關山月已是鼻青臉腫,癱坐如泥。

    在遠處墳地看熱鬧的員工們看到自己的老大被打,就有人撥打了報警電話,幾分鐘以後,兩輛警車呼嘯著開到了墳地。

    警察很快就弄清了情況。張大象阻礙執法,已經違背治安處罰條例,被帶上警車就要離開。

    這下該輪到關山月為難了。他精心策劃的一場瞞天過海的陰謀被張大象這小子攪黃了,對他是恨之入骨。可是,如果張大象真的帶走,關山月將無法向黃江河交代。經過深思熟慮,他不得不做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決定。只見他把帶隊的警察叫到一邊,對著他的耳朵如此這般就說了一通。警察聽後,無奈地上了車,又用關山月的話暗示了張大象。沒多久,張大象就從車上下來,然後走到關山月跟前,先對著關山月鞠躬,然後說:「我錯了,我不該阻攔你們執法,我願意接受處罰。」關山月理也沒理,轉身向墳地走去。

    關山月回到墳地,抓起旁邊的汽油桶走到坑前,擰開蓋子就往坑裡倒了汽油,然後就掏出火機。火機著了,他直接把火機扔進了坑裡。

    一場大火熊熊地燃燒起來,關山月對著大家喊道:「撤。」

    所有的工作人員聽到關山月的喊叫聲,都收起了傢伙撤離了墳地。他們不明白,如此興師動眾的來,難道只是為了挖一個土坑,然後又浪費了一桶汽油。想問,又不敢問。關山月的臉就像陰沉的天空,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就像是一朵朵色彩斑斕的雲彩,如果他們不慎問錯了話,就會招來一頓臭罵。

    全部人員分為兩撥,一前一後走出墳地。前後人數基本相等,隊員中的那個二百五在後一撥人群裡,他和大家一起親眼目睹了關山月被張家的族人打得鼻青臉腫,很想為他出氣。

    關鍵的時候能為隊長出氣,日後就能得到他的青睞,自己執法隊也就有了威信。想到這裡,他鼓動後面的一撥人說:「這些張家的族人實在猖狂,我們不但沒有挖到死人,關隊長該挨了打,依我說,咱們現在就去把墳地的圍牆推倒,為隊長解氣。

    後面的一撥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聽到二百五的話,頓時心血來潮一起起哄,丟下手中的鐵鍬就向墳地跑去。

    人少好吃飯,人多好幹活,人多更是力量大,他們來到圍牆邊,一起用肩膀頂起圍牆,二百五喊了聲」一二三「,眾人用力,昨天剛砌好的圍牆邊轟然倒地。

    當前邊的人聽到圍牆轟然倒地的聲響,回頭看時,只見墳地周圍的圍牆已經蕩然無存。

    關山月走下車來,把腿就向墳地跑去。跑到半道上,剛好遇見後面推到圍牆的一撥人,不禁怒目圓睜,大聲地責罵道:「誰讓你們把圍牆推到了,王八蛋,你們只顧自己痛快,知不知道推到了圍牆就是砸了我的飯碗。」

    二百**解其意,吃驚地問道:「怎麼推到了圍牆就是砸了你的飯碗,我們秉公執法,理又不虧,上級表揚還不來不及,怎麼會……」

    「***的蛋,不用說就是你惹的禍。這張家人是好惹的嗎,這地下埋的是市委書記黃江河的老丈人,是副部長張幼林他親爹,我本來不想說的,只是做做樣子,誰知道你們竟然不知分寸,給我闖了大禍,叫我如何向**記交代?你們給我出個主意,教我如何給黃江河交代。」

    關山月愁眉不展,說到最後,竟然語音顫,差點說不下去。

    這時眾人才明白,為什麼關山月指揮他們只在墳墓的旁邊挖了個小坑,然後往坑裡倒了汽油,草草地收場。眾人聽明白了關隊長的話,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二百五。二百五當然也知道自己闖了禍,就低著頭來到關山月的面前,掄起手掌狠狠地打著自己的耳光,邊打邊說:「都是我不好,不停指揮,壞了隊長的大事。我今天回去後就寫個檢討,深刻認識我的錯誤……」

    「別***扯淡了,現在就是把你殺了,也難解張家人心頭之恨。我是完蛋了,他們算賬也不會算到你們頭上,只能找我。哎,自從幹了這個差事,老百姓都管我叫活閻王,把你們稱為小鬼,我看我這閻王是當到頭了。」

    關山月說完,失魂落魄地往車上走去。其他人跟在後面,都撅著嘴慢悠悠地跟著關山月上了車。到了車上,關山月對大家說:「今天這一鬧,我的隊長也當到頭了,把車開到市裡,今天我請客,不醉不歸。」聽語氣,無限傷感盡在其中,他已經做好了卸甲歸田的準備。

    車廂裡一陣沉悶,大家誰都沒有說話。就在車子正要啟動時,二百五突然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只聽他哭道:「隊長,都怪我,是我對不起你。沒有你的帶領,我們就是一群孤魂野鬼,回去後我們就聯名上書,替你攔下責任。俗話說法不治眾,我就不相信上邊能把我們全部開銷。他們要是幹那樣做,連地下的小鬼們也不會放過他們。我們辛辛苦苦地工作,都是在執行他們的指示,他們開銷了我們,我們就讓那些曾經暴屍荒野的人半夜去敲他們家的大門,看不嚇死他們。」

    二百五話一出口,惹得大家只想笑,可說都不敢笑出聲來。關山月嘴上那樣對大家說,其實在心裡早已做好了平息事態的打算,他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夜幕早點降臨,他要趁著夜色再次登市委書記黃江河的門。他相信,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不但能叫黃江河不追究他的責任,還能得到大大的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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