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莎見黃江河態度堅決,沒有留絲毫商量的餘地,隨即皺起眉頭瞇起眼睛,把所有的目光都聚在黃江河的臉上。
「你要是不答應我的條件,咱們就——」
「就怎麼樣?」黃江河追問道。
作為大城市的市委書記,他不能容忍蔣麗莎的任何威脅。他的遷就和忍耐是有限度的,過了他自認的限度,他的脾氣就會像火山一樣爆。
「咱們就分居,分居!」蔣麗莎牙齒碰撞,打了個絆子之後,還是咬牙切齒地說。
「呵呵,幾天沒見,行市看漲了,分居,新鮮的名詞,你幹嘛不說離婚。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就成全你,咱們就離婚。誰怕誰呀,不相信你就試試,你後腳走出這個家門,就會有人前腳踏進來,我不相信我一個呼風喚雨的市委書記,正值壯年,還能打一輩子的光棍。別說我無情,沒提前給你打招呼,有本事馬上就走。」
黃江河這一說不要緊,蔣麗莎反倒冷靜下來,她突然眉開眼笑起來。不過她的笑可不是自然的笑,而是寒氣逼人的冷笑。經黃江河言語上這一刺激,她舒展了眉頭,倒退幾步坐到了床沿上。
「自古多情女子負心漢,才幾天的功夫,你就厭倦我了。我走!憑什麼我走,我憑什麼要走。房子是我買的,我是你名正言順的老婆,我才不走呢。」
黃江河說的只不過是氣話,可蔣麗莎也不是三歲的娃娃,她的意志不會隨著黃江河的意志而轉移。既然撕破了臉,她索**豁出去了。
「你不走,我走!這下你該滿意了吧。」黃江河說完,轉身就出了臥室。
黃江河剛走到大門口,黃珊也剛把車子停在大門前。黃珊在車上看到黃江河黑著臉,急忙下車來到黃江河的身邊。
「爸爸,你回來了,到了吃飯的時候,你這是要去哪兒啊。」黃珊嘴上說著,心裡想,看樣子一定是和蔣阿姨吵嘴了。
黃江河不說話,繼續往前走。黃珊拽住黃江河的袖子。
「爸爸,是不是又和阿姨吵架了?」
「這個家沒法呆了,我出了趟公差,回來後她就給我臉色看,還說這是她的房子。是她的就是她的,我走還不行嗎?你和高寒也搬到省城去住,讓她一個人住在這裡。」黃江河心裡窩著火,大牢*。
這時高寒抱著原野來到跟前,聽到黃江河的牢*話,不禁勸說道:「這哪裡是她的房子,你當初不是說這別墅的產權上寫的是你的名字嗎?大人之間的事,我們做晚輩的不便**嘴,不過依我看,你還是先回去,等你們的氣消了,我和黃珊再好好說說。你們要是不給我們做榜樣,我和黃珊要是有了矛盾衝突,看你們怎樣勸說。」
高寒說著,走到黃江河面前,使勁地把他往回推。黃江河本來在氣頭上才鬧著要走,現在有黃珊和高寒搬來了梯子,也就順勢下坡,不好再強,被動地向家裡走去。
黃珊和高寒推著黃江河,直到把他推到了臥室。蔣麗莎還在氣頭上,見黃江河折了回來,不禁挖苦起他來。
「你不是要走嗎?怎麼回來了。我還琢磨著你要是晚上不會來,就到單位裡找你呢,如果找不到,我就貼個尋人啟事,順便也替你揚揚大名,讓你這個市委書記錦上添花,更光彩些。」
「阿姨,我爸爸剛回來,你就讓他喘口氣,少說幾句吧。」黃珊不高興地說。
「哎呀,到了關鍵時候,你們才是一家人,我這個外人看來是真的沒有市場了,高寒,你說是不是呀?」
「阿姨,人在氣頭上都少說幾句。對了,你交代我的事情有回音了。」聰明的高寒在故意轉換話題。
「來華怎麼說?」果然,蔣麗莎不再理會黃江河,問起了那批**的事。
當著三人的面,高寒詳細地講述了來華反饋回來的信息。
原來,來華為了完成高寒交給她的任務,並沒有去求她爸爸省委來斌書記,而是直接求到了省委秘書長李可強的頭上。省委書記的女兒出面,李可強怎敢怠慢,何況,走私幾輛車子,也不是什麼大事,事情可大可小。蔣麗莎日夜擔憂的大事,只需李可強一個電話,就此畫上了一個**的句號。
高寒說完,蔣麗莎「噌」地從床上坐起,由於激動,上前就握住了高寒的手,使勁地搖晃著。
「謝謝,謝謝。」蔣麗莎感激地說。
「自家人,不必客氣,再說,你還送了一輛車給黃珊呢,該感謝的應該是我們才對。不過我可告訴你,像這種違法亂紀的事,以後還是少做或不要做為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腳的。」高寒用力地把手從蔣麗莎的手中抽出來,一邊推辭著她的感謝,一邊警告她說。
「我再也不會了,但感謝一定要有的,即使你不需要,還有人家來華呢,這樣吧,我下午就去辦理一個銀行卡,往裡面存十萬塊錢,就算是來華的辛苦費,你看如何?知恩圖報是人的本**,不能像有的人那樣,交接了新人,就忘了舊人,說輕了是喜新厭舊,說重了就是吃裡爬外,忘恩負義。」
任何人都能聽出來,這最後的話是說給黃江河聽的。但黃江河不會輕易受蔣麗莎的擺佈,這話他聽到了,但卻像耳旁風一般,從這個耳朵裡進去,又從另一個耳朵裡出來了。
「走,黃珊,高寒,爸爸今天請客,咱們出去吃。」黃江河說完,一轉身就出了臥室。
這可讓蔣麗莎為難了,黃江河這一招,明明是先制人。既然他號施令了,高寒和黃珊誰敢不從,可蔣麗莎怎麼辦。
眼見黃江河佔了先機,蔣麗莎一時無語。好在高寒和黃山懂事,拉著蔣麗莎就往外走。蔣麗莎後退著,以示拒絕。就這樣跟著黃江河去吃飯,面子上過去不。
「我不去,除非**爸親自回來請我。」為了找回在黃江河面前丟失的面子,蔣麗莎又在冒險。
「得了吧,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還要掙個高低,也不怕我們做小輩的笑話。他一個大男人,當著我們的面,怎麼可能回來給你認錯。你跟著去了,他要是再敢說什麼,我們也不依他。」
高寒和黃珊死活拽著蔣麗莎出了臥室,然後跟在黃江河的後面,一起向飯店走去。
黃江河看到蔣麗莎跟著過來,知道她的怨氣已經基本消失,心裡未免洋洋得意。小女子,想和我一爭高下,也不掂量你的份量夠不夠。
而蔣麗莎此時也和黃江河同一個心思,心裡也在想,想把我趕出家門,那是牆上掛門簾——沒門,我就是個不透氣的狗皮膏藥,死貼在你的身上,粘爛你的皮膚,任你怎樣用力,也休想揭下來,難受吧你。
一場危機瞬間化解。
如此輕易地化解了矛盾,黃江河感到一陣輕鬆,可在黃江河的心裡,一個新的歪主意又誕生了。他要利用這次矛盾,在冰瑩身上好好地下一番功夫,直到把她收為己用。
有的人做官越久,越是小心處事,唯恐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因一時大意前功盡棄,而有的人則不同,做官越久,就越是膽大妄為,酒色財氣無所不貪,甚至貪得無厭。
黃江河正屬於後者。
晚上黃江河在外應酬吃了晚飯,回來時夜幕已經降臨。沉重的夜色掩蓋著一切,蔣麗莎的靈與肉也在這沉重的夜色裡蠢蠢欲動。
黃江河躺在床上,不多的酒精卻在他的體內燃燒著他的**。他克制著他的**,當然這種克制只是對躺在身邊的蔣麗莎。他在用心靈的手撫**著冰瑩的一切——甜甜的微笑,走路的姿勢,高挑的身段,還有從冰瑩身上散出來的少女的**人的青春的氣息。黃江河越想越衝動,越想越難以自制。
終於,他克制不住自己了。他用他的脊樑頂了頂蔣麗莎,蔣麗莎往床邊移動了一下身體。這移動的動作,在黃江河的燃燒的**上又增添了一把乾柴。越是得不到,就越要得到。他翻轉身來,伸手就從後面摟住了蔣麗莎。
一陣掙扎之後,被子高高地隆起,忽然又塌陷下來,接著就加快了隆起和塌陷的頻率。
氣喘的聲音充斥在整個臥室,氣喘之後是蔣麗莎微弱的**。這聲音像穿越了時空的隧道,從遠古傳來,纏綿嬌柔,包含著無盡的人生。就在蔣麗莎的**嬌柔轉向高亢時,黃江河卻跌向了谷底。
他力不從心了。
力拔山兮氣蓋世,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身體正在走向下坡路的黃江河連跋山涉水之後,喪失了頂起被子的力氣。蔣麗莎的聲音也開始痛苦起來。他一邊捶打著黃江河的**,一邊語不成聲地說:「還說你沒有,看你現在窩囊的,就這本事,還要吃裡爬外,也不怕人家笑話。」
面對蔣麗莎的痛苦的指責,黃江河恨不能把頭鑽進褲襠裡。男人最忌諱的,不是在床上的無能,而是怕女人說他無能。這樣的話,還不如打他的臉來得乾脆。
這個夜晚,不大的風暴之後,兩人相安無事。
黎明時分,黃江河回憶起昨晚的一切,還感到臉上無光。不過他在慚愧之後又重新找到了自我安慰的理由——也許,他的心已經不在蔣麗莎的身上了。為了驗證他的這種想法,他決定一兩天之內就採取新的措施,他要在冰瑩身上試試,他到底是無能還是另有所圖。
靈魂和**相互交融,**是靈魂的承載,靈魂反過來作用**,黃江河認為,他無能的根源是對蔣麗莎失去了興趣。自欺欺人的理論,夠奇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