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寶山接到了蔣麗莎的聖旨,放下電話後不敢怠慢,正要站起來想門外走去,藉故到黃江河的辦公室向小吳打探消息,碰巧後勤處長王任楓推門進來。
白寶山靈機一動,從口袋裡掏出本地產名牌黃河香煙來,遞給王處長一支。從不當黃江河司機開始的那天,白寶山就換了口味,不再抽玉溪,改抽黃河牌香煙了。人得順應潮流,更要適應環境,外快少了,就得考慮經濟承受能力,改換口味,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王處長接過白寶山遞來的煙,直接把香煙卡在了耳朵上。白寶山見處長大人沒有抽煙的興趣,就自己叼一支在嘴上,然後點燃。
「請問**記在嗎?」白寶山抽了一口煙,拘謹地問道。
白寶山現在為人說話的態度和風光的時日相比,已經判若兩人了。那時候的白寶山說起話來聲如洪鐘,走起路來大搖大擺,處處都顯出一副天是老大他是老二的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態。現在不同了,他名義是副隊長,其實這隊長就是站著茅坑拉不出屎的位置。他不是不拉屎,而是無屎可拉,或者說別人不叫他拉屎。
「你是車隊的副隊長,大院裡所有的車輛都歸你安排,你能不知道**記的去處?」王處長客氣地反問起白寶山來。
在白寶山從市委大院滾蛋之後,後勤處長對他已是冷眼相看。但後來白寶山殺了個回馬槍,後勤處長重新明白了一個道理:是神都能下三分雨。雖然他不知道白寶山是怎麼樣扭轉乾坤的,但他清楚,他能重新回來,裡面一定有很多秘密。所以,他對重新殺回來的白寶山也不敢過於冷淡。這是為官之道,平時小心謹慎地為人做事,有時稍不留意,還要被人咬上一口,要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無疑是自掘墳墓。
白寶山聽處長反問自己,不免有些尷尬,看著處長一個勁兒地*笑。這笑很**,王處長能讀懂其中的含義。
「**記到省城領獎去了。」處長終於道出了事情。
「領獎,什麼獎?」白寶山好奇地問道。
「還記得去年的那場大風中的砸死司機的事故嗎,**記黎明親臨現場指揮,後來被媒體**,成了去年全省的十大風雲人物之一,他到省裡參加表彰大會去了。怎麼,你找**記有事?」
「沒事,沒事,她的愛人蔣麗莎——呵呵,還是不說吧,家事家事。」
白寶山說了個半截話,然後就客氣就出了辦公室。
這傢伙,不愧做了**記幾年司機,連**記新任的老婆都和他有來往,不簡單,不簡單啊。處長心裡想著,搖搖頭。**,我得小心了,**記把他弄到這裡來,說不定就是來取代我的位子的。
白寶山出了市委大院的門,找個背角處就撥通了蔣麗莎的電話,把處長的原話鸚鵡學舌般說給了蔣麗莎。
「你等著我,我馬上去接你,見了面再說。」蔣麗莎在電話裡命令白寶山道。
聽了蔣麗莎的話,白寶山心中一陣狂跳。自己在黃江河那兒失勢了,但她的夫人把自己看成了知己,也該是一種幸運。只要能和書記夫人打成一片,自己日後還有飛黃騰達的機會。
蔣麗莎把車停在了約定的地點。
白寶山看見蔣麗莎的車子,就奔了過來。蔣麗莎示意白寶山上車,白寶山伸手就去開前門。蔣麗莎皺著眉頭向後面擺擺手,白寶山這才知趣地從後門上了車。
要和蔣麗莎平起平坐,白寶山還差不止一點距離。
白寶山上車後,車子直奔南郊。蔣麗莎不說話,白寶山也不敢輕易張嘴。在蔣麗莎的面前,白寶山就像是一隻狗,沒有討價還價的份兒,只能搖尾乞憐。雖然他一直仰慕這位風韻十足的**。
當初和黃江河一道到農場時,蔣麗莎把自己看做黃江河的紅人,客客氣氣地對待自己,還人模人樣地陪著自己打牌,白寶山現在想起來,心裡還美滋滋的。
可是,那美好的過去已經成了昨日黃花。現在,自己對蔣麗莎只有唯命是從的份兒。雖然白寶山心裡不痛快,陣陣失落不斷湧上心頭,但一想到畢竟還能和蔣麗莎同坐一車,也還多少有點知足。
不能成為有權有勢的人,就想方設法成為有權有勢的人身邊的紅人或座上賓,這是白寶山悟出的人生哲學。當然,如果能與眼前的美人合二為一,那才是無比的榮耀。
「咱們這是要去哪兒?」車子上了高後,白寶山還是聽不到蔣麗莎的片言隻語,就小心翼翼地問。
「知道黃江河為什麼不用你做司機了嗎?」蔣麗莎沒有正面回答白寶山,而是反問道。
「不知道,還請你明示。」
「因為你的腦子進了水銀。我當初費盡力氣把你安排在車隊,就是為了叫你給我提供情況——他的生活上的信息,你倒好,連他去哪兒了都不知道。你要是覺著呆在那裡不合適,等他回來我就好好地替你求個請,給你換個地方。」蔣麗莎毫無表情地說。
「謝謝你的栽培,我要是能再回到**記的身邊,我一定不辜負你的厚望——」
「拉倒吧你,我看以你的豬腦子,還是回家比較合適。」蔣麗莎冷笑著說。
白寶山無語。
「咱們今天去省城,打聽出她和他住在哪兒,到了晚上你就給我盯著點,把情況搞清楚。」
「你要我來幹什麼呢?」蔣麗莎想搞清楚黃江河和冰瑩的情況,而白寶山所關心的卻是他此次陪著蔣麗莎一起來的作用。
「這種事情我方便出面嗎?」蔣麗莎不屑一顧地說。
「我明白了。不過,要是**記現了是我在跟蹤他,怪罪下來,我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有我在,你怕什麼?」蔣麗莎自信地說。
蔣麗莎又給白寶山吃了一顆定心丸。她的上嘴唇和下嘴唇像風箱一般一張一合,白寶山就受寵若驚了,心情興奮到了極點。士為知己者死,即使為了報答蔣麗莎的知遇之恩,白寶山也會奮不顧身地為她去劈荊斬棘,甚至捨生忘死。
以蔣麗莎的聰明才智,打聽到省委表彰上年度風雲人物的開會地點簡直就是小菜。在保衛處,蔣麗莎一個媚眼就從保衛頭目的口中獲得了代表們晚上下榻的賓館——紅沙龍大酒店。
等蔣麗莎領著白寶山在紅沙龍大酒店開了兩個房間住下後,白寶山來到了蔣麗莎的房間。他一進門就笑呵呵,本來不大的兩隻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就像鋒利的剃鬚刀從肥胖的肉上輕輕地劃過,留下了淺淺的傷痕。
他笑蔣麗莎獲得信息的手段很特別,更因此聯想到,蔣麗莎和黃江河彼此結合在一起,究竟是誰勾引了誰。
蔣麗莎把白寶山的笑當做了不懷好意。提防男人的侵犯是女人的本能,這種本能是蔣麗莎的強項。她不會給白寶山任何機會,因為他不配。
「正經點,別嘻嘻哈哈的,打錯了主意是要付出代價的。」蔣麗莎提醒白寶山說。沒人說話的時候,蔣麗莎也喜歡和白寶山逗樂。不過她放不下市委書記夫人的架子,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白寶山見蔣麗莎沒有了路上的嚴肅,在沒有得到蔣麗莎許可的情況下,就自作主張地做到了沙上。
「蔣姐高明。」白寶山奉承蔣麗莎說。
「學得挺快的,很會拍馬屁,說說看,我高明在什麼地方?」蔣麗莎明知白寶山在拍馬屁,但她喜歡聽。大概天下的女人都喜歡聽奉承話,尤其是來自男人的奉承話。
「你現在怕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就設法跟蹤,找他的證據。假如當初張曼麗要是對**記起了疑心,也派人對**記進行監視,現在還不不知是怎樣的情形呢。」
「這就是我高明的地方?」蔣麗莎問道。
「別扯淡了,女人的高明在於她的天生麗質。今天閒著沒事,我就給你上一課,一個天生麗質的女人,不需要奮鬥就能得到其他一般女人夢寐以求的一切。」
蔣麗莎說著,向後揚揚頭,幾縷溫柔的秀在空中飄逸了一下,然後被甩到了後面。
她自以為瀟灑的動作,引來了白寶山的覬覦之心。狼不僅吃山鼠,更喜歡吃美麗的野雞,如果一隻鳳凰落在自己的嘴邊吊起了它的胃口,他也會當仁不讓地張開血盆大口。
白寶山想張嘴了,為了美麗的鳳凰美麗的羽毛。
「我的觀點和你基本**合。不過我就是不明白,像蔣姐這樣勾人魂魄的美女。他怎麼不知道珍惜呢?」
白寶山的話點到了蔣麗莎的痛處,她歎了一口氣,悠悠地說:「歲月是一把刀,對任何人都無情,對女人尤其殘酷。冰瑩,可惡的冰瑩,她怎麼就那麼年輕漂亮呢,說句實話,我年輕時都沒有她那麼漂亮,所以我恨她。今天你要看我的眼色行事,如果你肯聽話,我不會虧待你的。」
「那你打算怎樣提拔我呢?」聽說有獎勵,白寶山的心裡像喝了蜜一般甜蜜。是男人都有**,只不過有的人能克制,有的人不能克制。能克制的男人把**埋藏在心底,不能克制**的男人只要看見機會就會赤膊上陣,有時候還不惜付出慘重的代價。
「如果咱們能把冰瑩從黃江河的身邊趕走,我保證讓你回到他的身邊。」蔣麗莎信誓旦旦地許諾道。
「還有呢?」白寶山貪婪地說。他說完之後偷看了蔣麗莎一眼,然後迅把目光移到地毯,看著自己的腳尖。有賊心沒賊膽,他不敢正視蔣麗莎的高高在上的目光。
蔣麗莎明白寶山在說什麼,她從床沿站起來,輕輕地走到白寶山的身邊,然後一隻手撫**著白寶山的頭,一隻手放在白寶山的臉上。
這是溫柔的舉止,任何男人都擋不住這充滿魅力的**。
白寶山也不例外,他興奮了,心也跟著「撲撲」直跳。下賤的女人,看起來人模人樣的,還不是一個*娘們。他激動之餘,也伸出手來,想去觸**蔣麗莎的**著他臉龐的手。
白寶山的手還沒有碰到蔣麗莎的手,蔣麗莎的另一隻**著頭的手就猛地一使勁,狠狠地抓住了白寶山的頭。白寶山感到疼痛,不得不仰起臉來。
他的眼睛不得不正對著蔣麗莎的眼睛。蔣麗莎的眼神告訴他,她是高貴的,神聖不可侵犯的。
「不識抬舉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那副德行,別人都說癩**想吃天鵝肉,你連只癩**都不如。以後在我面前,言語上最好規規矩矩的,把我惹煩了,有你好看的,聽到沒有。」
蔣麗莎太過用力,把白寶山抓得直流眼淚。這一疼不要緊,把白寶山的怒火疼了出來。**人,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不同意就不同意,竟敢和老子動手。黃江河是男人,老子就不是男人了,他能碰得老子就碰不得。這樣一想,白寶山就惡向膽邊生了。
蔣麗莎鬆了手,正要離開白寶山返回去坐到床沿上,出人意料的事生了。
蔣麗莎剛一轉身,白寶山站起來就後面摟住了蔣麗莎,沒等蔣麗莎反應過來,白寶山就把她抱到了床上。
「狗東西,你要幹什麼?」蔣麗莎失聲問道。
「幹什麼,哼,你說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抱到床上能幹什麼?我看不是我的腦子進水了,是你的腦子出了毛病,我想讓你清醒一下。」白寶山冷笑著回答道。
「**記要是知道了,不剝了你的皮。」蔣麗莎威脅白寶山說。
「誰剝誰的皮還不一定呢。實話給你說了吧,他不是喜歡你嗎,我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也喜歡上你了。他的底細我瞭解,我給他當了幾年的司機,他幹過的女人都能排成一條龍,劉燕妮和小李子就是其中的兩個,冰瑩遲早也是要被他幹掉的。他在外邊尋歡作樂,難道你就不能有一兩個相好。」白寶山面目猙獰地說完,就壓在了蔣麗莎的身上。
蔣麗莎掙扎著。她不是個好女人,但決不能讓家丁一樣身份的白寶山給糟蹋了,她拚死也要守住自己的貞**。
「小心我告你。」蔣麗莎黔驢技窮了,說了一句不頂屁用的屁話。
「告我?我還告你和黃江河呢。想當初你們眉來眼去,打牌時暗送秋波,最後在辦公室成就了一段**韻事,我可是見證人。不等你告我,我就把你們男盜女娼的勾當宣揚的人人皆知了。到時候,別說你告我,就連他的市委書記能否繼續幹下去還是個問題呢。」
白寶山把對黃江河的所有怨氣,通通集中在了他的那雙大手上,很快,蔣麗莎的下身就被脫了個精光。
掙扎已經無濟於事,蔣麗莎眼看貞潔不保,只能咬緊牙關,等著白寶山進一步的侵犯。
養虎不成,反被虎害,上樑不正下樑歪,白寶山急不可耐,勢在必得,悲劇就要生。
人要是倒霉,放個屁都能把腳後跟砸個窟窿,要是走運,即使墜入懸崖也會被橫長的枝椏擋住,撿得小命一條。也該蔣麗莎走運,就在白寶山快要美夢成真時,傳來了三聲清脆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