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零點,玉兔出山,月光如水,透過玻璃窗口,剛好灑落在臥室的牆角。黃珊靠在牆上,岔開雙腿,高寒平躺在黃珊岔開的雙腿中間,頭枕在黃珊的小腹上。
黃珊一隻手撫**著高寒的臉,一隻手岔開五指,梳理著高寒亂糟糟的頭。高寒一陣愜意,閉目感受著黃珊母**的溫柔。
月光代替了燈光,在朦朧的溫馨中,高寒和黃珊像兩隻受傷的小鳥,互相理順對方凌亂的羽毛,**舐著心靈的創傷。
兩人快要進入夢鄉時,黃珊的手機響起。黃珊睜開眼睛,尋找著鈴響的方位。屏幕的亮光在月光的邊界外顯得格外的耀眼,她揉揉眼睛,側身抓過手機,先看號碼,是爸爸打來的電話。
「爸爸,沒事了,高寒不小心碰到了頭,一點皮外傷,我明天就回去,你和蔣阿姨替我照看好原野。」
沒等黃江河問,黃珊就向黃江河報告了高寒的情況。
折騰了一天的高寒身心俱已疲憊,黃珊的說話的聲音並沒有把高寒從睡夢中驚醒。
通完電話,黃珊扔下手機,把高寒的頭緊緊摟在懷裡,就像晚上摟著原野。高寒的頭緊緊地貼著黃珊的**,聽著高寒深深的呼吸,黃珊產生了衝動。
按說在這種情況下,她不該有那種衝動。自從有了孩子,黃珊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到投入到了原野的身上,有時高寒想了,黃珊也得先打孩子睡覺,然後才和猴急的高寒來上一次,可是又怕驚醒了孩子,所以就只能草草了事。
現在,高寒就躺在她的懷裡,在兩人的世界裡,她感受到了從高寒身上出的男**的氣息,她抗拒不了這種**,可她又怕打攪了高寒甜美的夢,所以黃珊只能把臉貼在高寒的頭上。
黃珊的臉在高寒的頭上不斷地摩擦著,她想通過這種方式釋放她蠢蠢欲動的**。她沒有為她不合時宜的衝動而產生絲毫的愧疚,相反,她為在現了高寒有了外遇的情況下還能有這種的衝動而自豪。
就在黃珊不能自持之時,高寒醒來了。他渴了,他今天只吃了兩包方便食品,體內急需大量的水分。
「我渴了,姍,給我搞些水來。」高寒輕聲地說。
「深更半夜的,我去哪兒給你弄水。」黃珊故意說。她在給高寒下套,而高寒被蒙在鼓裡,以為黃珊在難為他。
「廚房裡有水,打開煤氣灶不消半刻。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我說過是我錯了。」高寒懺悔般說道。
「這裡有現成的水,你需要營養。」
黃珊說著,就解開扣子,敞開衣襟後,把*罩向上推了推,然後翻轉了高寒的臉,把蓬勃的**放在了高寒的嘴邊。
高寒張開乾裂的嘴唇,咬住了黃珊的**,使勁地吸著。
可是,無論他怎樣用力,*汁就像長了根似的,怎麼也不肯進到高寒的嘴裡。
「笨蛋一個,還不如我們的原野。你把**卷在舌頭裡,試試看。」黃珊糾正著高寒不規範的動作。
高寒如法炮製,果不其然,甜美的*汁如小小的甘泉,源源不斷地流向高寒的嘴裡。高寒貪婪地吸著。
吃過了這邊吃那邊,直到高寒的舌頭開始硬,嘴唇麻,才把**從嘴裡吐了出來。
高寒的舌頭麻了,可他的另一樣敏感的東西也開始膨脹。
「姍,我想。」
高寒狠狠地掐著黃珊的大腿,把頭直往黃珊的懷裡拱。
「你想什麼,想睡覺嗎?我這就摟著你睡。」黃珊又在故意耍弄高寒,她知道她要什麼。儘管黃珊也想要,但她故意裝*,她要高寒親口說出來,這樣才能顯示她母**的偉大。
「你明知故問。」高寒把拱在黃珊懷裡的頭搖來擺去,像個撒嬌的大男孩。
兩輛列車沿著同一條軌道向相同的方向駛來,在預定的地點碰撞了。車頭相撞,冒出了熊熊的火焰。車廂翻了,車尾也交合在一起,不分你我,在山坡上翻滾著,直到燃油燒盡,才停止了翻滾和喘息。
在月光如水的夜晚,高寒帶著傷痛和黃珊在一起演繹了一幕和好後的壯舉。而後,兩個人進入了誰也拽不回的甜美的夢鄉。
兩人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九點。
黃珊晚上在高寒柔和的春風中沐浴了一番,自然心情舒暢。她走進廚房想為高寒做點好吃的犒勞一下高寒,可廚房裡除了方便麵,再也沒有什麼可吃的食品。她給高寒打了招呼,就到開門下樓,她要去外邊買些吃的。
高寒早上喜歡吃油條配豆腐腦。小吃攤五花八門,應有盡有,油條到處都有,可就是找不到豆腐腦。黃珊從東頭走到西頭,總算找到一家賣豆腐腦的攤位。不巧的是,由於起床太晚,攤點上只剩下了一份。當黃珊掏出錢時,一位老太太已經把錢放在了桌子上。攤主把最後的一份豆腐腦倒進了老太太帶來的保溫飯盒裡。
黃珊沮喪地要離開,可她又不甘心。為了高寒,她索****下臉來,轉身鼓足勇氣向老太太央求說,能不能把這碗豆腐腦讓給她。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還來得及說話,黃珊就紅著臉開始解釋說:「我丈夫病了,他最喜歡喝豆腐腦,我給你雙倍的錢,請你把它讓給我。」
老太太有些猶豫。
「我出三倍的錢——不,無論多少錢都行。」
老太太讓步了,但她只收了黃珊一塊五,她被黃珊對丈夫的情意打動了。
就在黃珊裝好了豆腐腦準備再去買油條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黃珊的身邊身邊一閃而過。看著正在離去的背影,黃珊點點頭,又搖搖頭。世界上長得相像的人太多,她沒敢確定。
黃珊在其他的攤位上又買了一份豆漿兩份油條,喜滋滋地開始往省委家屬院走。一邊走一邊想,她要把買豆腐腦的經過講給高寒聽,為了他,黃珊會不惜一切代價。
當黃珊上氣不接下氣地上了三樓,卻看見原本關閉的門大開著。
這個高寒,莫非也出去了?黃珊想著,就踏進了房間。剛要喊叫高寒的名字,卻聽到了從臥室傳來高寒和一個女人的對話。黃珊停下了腳步,她想聽聽,高寒到底和什麼人在說話,都能說些什麼。
「你趕快走吧,黃珊一會兒就回來了。」高寒小聲地說。
「她回來又能怎麼樣,我又不是強盜。」女人說。這聲音聽起來有點熟悉,黃珊還不敢確定。
「你已經給我添麻煩了。我對她過誓,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你來往了,你就放過我吧。」高寒焦急地說。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我是自願的……」
黃珊已經聽出來了,正在說話的女人正是來華。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敢說自己是自願的。一股怒氣直衝黃珊的腦門,她三步並作兩步,轉眼就到了臥室。
來華在舖位邊站著,正對著高寒。舖位的旁邊放著一個保溫飯盒,飯盒的蓋子已經打開,裡面裝的也是豆腐腦。飯盒的旁邊放著一個方便袋子,裡面裝的也是油條。
來華聽見腳步聲,轉過身來,一看是黃珊,臉上堆滿了尷尬。她想說話,想解釋點什麼,可動動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呵呵,受過西方教育的人就是不一樣,膽大,潑辣,勇敢,什麼都不怕,也不怕風大了閃了舌頭。除了這些,你還有個最大的特點,知道是什麼嗎?臉皮厚,風吹雨打煙熏火燎都不怕——」黃珊像大怒的母獅子,為了捍衛她的領地,對來華進行猛烈的攻擊。
「姍姍,你在胡說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份?」高寒聽不下去了「哼哼,她的身份,她什麼身份?皇帝的女兒,還是王爺的千金,呸,她什麼都不是,如果給她一個合適的身份,只能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我懷疑她是從美國***走出來的。」黃姍一激動,手裡提著豆腐腦和油條在不停地晃動著。
來華的臉紅了,但她並沒有像黃珊那樣火,可她不能不說話。
「有個問題我就是想不明白,你這麼好的女人,你的丈夫怎麼還要到外面沾花惹草?我想聽你解釋一下。」
挺斯文的,這大概也是美國女人的風格。
「哈哈,那不是他的錯。他面子軟,臉皮薄,那些不要臉的女人硬要不顧廉恥給他投懷送抱,他不能拒絕。你就是那些女人的代表和榜樣。」黃珊冷笑著說。她的真的很冷,連高寒聽了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論起鬥嘴,來華不是黃珊的對手,更何況來華無理在先。她想退卻,等黃珊說完,來華就想側身從黃珊身邊擠過。
黃珊那容自己的情敵輕易從身邊溜走,當來華的身體挨著自己的身體時,黃珊把手裡的豆腐腦狠狠地摔在來華的身上。
豆腐腦從來華的肩膀順著胳臂流了下來。來華憤怒了,她用肩膀扛了一下黃珊。黃珊打了個趔趄,站立不穩,倒在高寒的舖位上。
黃珊的腿腳不靈便,論力氣她不是來華的對手。她倒在舖位上之後迅地爬起來,順手抓起來華帶來的保溫飯盒就向來華的頭上砸去。
來華一歪頭,保溫杯砸在了牆壁上。黃珊見來華躲過了保溫飯盒,又向來華撲了過來。兩個女人糾纏在一起,打得你死我活,不分勝負。最後,來華佔了上風,騎在了黃珊的身上。
黃珊的身子動彈不得,但沒人封住她的嘴巴。
「高寒,打這個醜女人。」
高寒聽到黃珊的求救,就站起向兩人走來。他並沒有打來華,他在來華的身上得到過女人的溫柔,此時怎能大打出手。他只能把來華從黃珊的身上來下來。
高寒站在兩個女人的中間,誰想動手他就制止誰。
停止毆鬥後的來華站了一會兒,打了打身上的塵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來華走了,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暫告一個段落,可黃珊和高寒的戰爭又開始了。
「高寒,你為什麼不打她?」黃珊生氣地問道。
「都是朋友,我怎麼能……」高寒回答黃珊說。
「我看不止朋友那麼簡單吧,如果我在大街上被人毆打,你也坐視不理嗎?只怕你們是床上的朋友吧。」黃珊咄咄逼人地問道。
「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高寒的聲音很小,他心裡有鬼在鬧騰,不敢理直氣壯。
「好,很好,你不說我也不難為你,就像你說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從現在起,我打算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全聽你的。」
「好,很好,那你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許見這個女人,包括打電話都不可以。」
「我聽你的。」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給我寫個保證。」
「這個……」
「怎麼,捨不得吧。那我現在就走。」
「我寫,我寫,都是跟劉燕妮學的這套。」高寒一著急就說露了嘴,又扯出劉燕妮來。好在黃珊一門心思都在讓高寒寫保證上,沒有計較。
「寫呀。」黃珊吹催道。
「沒有紙筆。」高寒說。他的身邊真的沒有紙筆。
黃珊二話沒說,轉身就出門,向樓下走去。為了她的幸福,她甘願辛苦。可憐的女人,如果愛情褪色,熱忱消退,一紙保證書,怎能保住她的高寒?今天高寒能寫保證明天就不會寫一紙休書,把她打入冷宮。
喜歡幻想是女人的天**,即使是水中的月亮,她也要不會放棄。
紙筆很快被黃珊買來了,高寒趴在床上,用舊報紙墊底,很快就寫好了保證,內容如下:
我謹向我的愛人保證,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再見她討厭的那個女人,如有違犯,天誅地滅,情願被夫人黃珊碎屍萬段,絕無怨言。
下面是落款日期和高寒的親筆署名。
高寒把保證書交到黃姍手裡,黃珊看過,破涕為笑。
「後面改一改,要不然人家會說我太殘忍。」
「你不就喜歡殘忍嗎?我不會改的,為公平起見,你也得給我寫個保證。」高寒說。
「為什麼?」黃珊奇怪地問道。
「你要是紅杏出牆呢?」
「去你的,我一個跛子,誰來勾引我,哪像你,英俊瀟灑,**倜儻,連美國姑娘見了你,都茶飯不思,念念不忘。」
不讓高寒再見來華是黃珊強烈的願望,殊不知,沒過幾天,黃珊反過來哀求,非要高寒見來華不可。
世事難料,由此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