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莎聽了黃江河的話,知道高寒在省城出了事。同是女人,她知道黃珊不想讓黃江河陪著去,一定有不讓陪的道理。想到這裡,她上前拉開黃江河的手。
「你也真是的,小夫妻之間的事,你跟著摻和什麼。你不用去,我也不去,除非姍姍叫我去。」黃江河正要張嘴辯駁,蔣麗莎又把身子轉向黃珊,說:「不管生了什麼事,你不想說,我們也不問。這樣吧,我和**爸在家裡照看原野,你一個人過去,但你必須答應我們兩個條件,第一,吸取上次的教訓,到路上開慢點;第二,到了省城一定打電話給我們,也好叫我們放心。」
黃珊點點頭答應了。在這種情況下,就是再苛刻的條件,黃珊都會滿口答應。
黃珊一上公路,就把她對黃江河和蔣麗莎的許諾忘到了九霄雲外,她以兩百邁的高行駛在高公路上。她很清楚,高寒的頭破了,就在剛才,高寒又把他的頭不斷地撞到了牆上。
擋風玻璃前的洋娃娃在不停地搖晃著,她微微張開的紅紅的嘴唇,像是高寒額頭的傷口。黃珊手拿方向盤,在深深地自責著。如果自己用車把高寒拉回來或是送到省城,哪會有現在的結果。在爭奪本該屬於自己的丈夫的戰爭中,自己為什麼要退卻。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她恨不得自己駕駛的不是轎車,而是一架飛機,以光的度立即飛到高寒的身邊。
不知不覺中,黃珊又加大了油門,公里表的指針指向了兩百五十邁。公路兩邊的欄杆往後飛一般地退去,車子就要飛起來,黃珊的心也懸在半空。
四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省委家屬院的二號樓下,黃珊拉開車門,迅地向樓上跑去。
當黃珊站在3o2的門前,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她還沒有站穩,就舉手敲門。
「匡當匡當」的敲門聲音傳遍了整個樓道。鄰居受到了驚嚇,紛紛打開自家的門,疑惑地望著黃珊。
這女人,前幾日剛搬走,現在深更半夜的又來敲門,一定是瘋了。
裡面沒有反應,黃珊就開始喊叫。
「高寒,我是黃珊,開門。」
嗓門提到了最高,可裡面還是沒有一絲的響動。她預感到了不妙,轉身走到一個防盜門前,對著一個中年的男子。
「大叔,求你了,我是這家的主人,我的丈夫在裡面病了,請你幫我把門打開。我的丈夫叫高寒,也在省委工作,求你了。」
黃珊說著,已經淚流滿面。
中年的男子和她整日在樓道裡碰面,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知道她沒有說謊,她就是這家的主人。
中年男子答應了黃珊。他推開自家的門,走到黃珊的門前。
「撬鎖我是外行,但好在你家的防盜門沒有上鎖,我只能用腳踹開了。咱們先說好了,門踹壞了你不能要我賠償。」
黃珊含淚點頭。
中年男子向後倒退兩步,然後猛地前竄,同時抬起腳來,「卡擦」一聲,門開了。
門開了,掛在門上的飯盒掉在地上,裡面的米飯灑落了一地。
黃珊撥開中年男子,立即衝進了房間。
臥室裡,黃珊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高寒穿著衣服倒在牆角,被血染紅的紗布蓬鬆地裹在額頭上。白色的牆壁上留下了多處被高寒撞過的沾滿血跡的痕跡。
黃珊衝到高寒身邊,**著高寒的手。
高寒的手冰涼冰涼的,黃珊再次感到不妙。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本能地把手放在高寒的鼻子下,幸好,還能感覺到一絲的溫度,高寒還有微弱的呼吸。
黃珊抽回了手,嘴巴對著高寒的耳朵。
「高寒,是我,我是黃珊,我來了。」
高寒睜開了眼睛,看到黃珊後微微地一笑,嘴唇輕微地動著。
「我再也不騙你了,你看見了沒有,她給我送飯來了,我沒讓她進門,飯還掛在門上。」
「我看見了,你沒有騙我,你從來沒有騙過我。今天我回去之後就後悔了,是我不對,我沒有看好你。」黃珊安慰著高寒說。
「你就別挖苦我了,是我對不起你,以後咱們再也不分開了。」
「你怎麼這麼*,把頭往牆上撞,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原野可怎麼活呀」
黃珊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我只是要你相信我,我再也不饞嘴了。要是你再現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我就直接抹脖子。」
黃珊看到高寒臉色蒼白,就要撥打急救電話。高寒抬起手來,從黃珊的手裡奪過電話。
「你省省吧,我死不了。有你和原野在,我捨不得離開你們。你去給我倒點水來,我要吃藥。」高寒把電話扔到一邊,指了指放在床頭的藥。
黃珊進了廚房,燒開了水,然後端了一杯過來,拿起床頭的藥。她讓高寒的頭靠在自己的臂彎裡,然後把藥放在了高寒的嘴裡。
「你把房間收拾得這麼乾淨,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黃珊問道。
「是你先和我賭氣的。我出身底層,從小家境貧寒,被人看不起。長大後我最怕的就是被人看不起,這是滲透到骨子裡的東西,就是拿鋼釬也挖不出來。和你在一起,我本來就自卑,可每到我們吵架,你還總是刺激我。這次我知道我不對,可我還想和你賭氣。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夫妻之間沒有什麼氣可賭,多說少說都沒有什麼。」
「知道就好,你比我年齡大,以後你要多讓著我。你要是再敢要我生氣,尤其是你要再敢和她有什麼瓜葛,不用你動手,我就直接把你——」
「把我怎麼樣,難道你要謀殺親夫不成?」
「我才不呢,我要把你的那個玩意兒給你一刀割下來,扔到野外餵狗。」黃珊不好意思地說。
「呵呵,那玩意兒雖然長在我身上,可那是你的專利品,你割掉了,我身上疼,可你你心裡更疼,這還不說,你就等著守活寡吧。」
黃珊聽了,說不出話來,就去擰高寒的耳朵。高寒想躲開黃珊的手,可一扭脖子,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黃珊見此情景,趕快把手撤回來。
夫妻沒有隔夜仇,一來二去,兩人又和好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