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妮來電時白寶山駕駛著奧迪和**江河正在路上。車載電話很方便不勞白寶山動手就能看到劉燕妮的名字。他向前探一下手按下免提那邊就傳來劉燕妮溫柔的聲音。
「寶山我是燕妮在哪兒我有話對你說。」
白寶山坐在身邊的**江河。**江河朝他點點頭白寶山才敢說話。
「不要管我在哪兒我什麼事只管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從你離開信用社後我就遭到了內部一些人的攻擊。他們用眼睛罵我還當面說了我不少的閒話能聽著呢我估**著就是那個bsp;副主任王亞迪在搗鬼看樣子是想轟我下台我該怎麼辦?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當初是你拋棄了我你可要替我做主給我拿個主意。」
劉燕妮拿捏著嗓子嬌滴滴的聲音如泣如訴如果不知道她的年齡還以為是十**歲**花大姑娘。**江河直想笑他伸手摀住話筒悄聲地告訴白寶山說:「叫她在單位裡開會澄清流言蜚語越熱鬧越好。」白寶山問道:「她會聽嗎?」**江河點點頭鬆開了話筒。
「燕妮你不要著急他們不是說了你的閒話嗎?我現在就告訴你越是到了關鍵的時刻你越不能退縮。我建議你下午就把中層幹部集中起來召開一個會議追查閒話的源頭。即使查不出來那些捕風捉影的人以後也不敢亂說了。」白寶山老練地給她出了個餿主意。他想通過劉燕妮的行動讓她自己傳播自己的流言蜚語。
「好我就聽你的在**書記面前你也多給我美言幾句。你放心只要你離了婚我馬上就去和你登記決不食言。」
劉燕妮被感情沖昏了頭腦不假思索就答應了白寶山。
通完電話**江河突然就問道:「你就沒問她是怎樣的閒話。」白寶山說:「管它呢只要能和她扯上關係都是不錯的閒話。」
白寶山當著**江河的面把劉燕妮下午要開會的事通過電話傳給了王亞迪要他想個辦法再給劉燕妮一個難堪一次致命的打擊徹底摧毀她的精神防線。
劉燕妮下午果然就召集中層幹部開會討論中午營業大廳秀秀罵人的事件。中心議題只有一個就是追查關於劉燕妮的蜚語的源頭。當劉燕妮闡明了會議的精神後王亞迪先言。
「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對新上任的劉主任不滿就滿嘴噴糞臭氣熏天地製造輿論藉機散佈流言蜚語打擊領導的積極**我建議從現在開始在上班時間裡除了正常的工作需要任何人不能說閒話。把劉主任和某位領導的正常的交往說成是搞不正當關係簡直就是亂彈琴。如果再生類似的事件我們就把問題上交到組織部門要他們來查一查情節嚴重的交給司法部門處理。」人們和王亞迪共事多年從未見過他火。稀里糊塗的人以為他這是在為劉燕妮抱打不平精明的人一聽就明白他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實際在強調劉燕妮的生活作風問題。
王亞迪說完正要叫大家暢所欲言一個人陌生人沒敲門就進來了。
進來的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大約六十多歲手裡提著一個蛇皮袋。一看他的衣著就讓人忍俊不禁上身穿著百衲衣一般的**裌襖裡面的絮狀物從爛補丁裡探出一個個白腦袋;兩條腿傷套著兩隻寬大的褲管一個高一個低破圍巾似的褲腰帶塔拉在兩腿中間來回地搖擺著。歪歪斜斜的五官就像**土高坡的丘陵滿臉的絡腮鬍子就是丘陵上延綿的荒草。嘴巴和鼻孔裡流出的贓物簡直就是潰破的傷口裡溢出的膿血。
看到十幾個人在開會他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該進該退。王亞迪板著面孔問道:「我們正在開會你有事嗎?」老頭這才說:「我是收破爛的聽說——」
「簡直是胡鬧收破爛你該到大街上我們這是信用社存錢的地方哪有什麼破爛。」王亞迪說著就要趕他出去。老頭一邊轉身一邊辯解道:「不是我要來的下面的一個人告訴我說這裡有很多的破鞋說不要錢我就上來了。天冷了要是有合適的我也想穿一雙。」
此話一出十幾個人哄堂大笑劉燕妮的臉刷地就紅了這分明又是有人在搗鬼找一個不相干的老人找上門來罵她。破鞋只有亂搞男女關係的女人才叫破鞋。她捂著臉顧不上和任何人打招呼把腿就向門外跑。
太噁心了竟然把我和這麼一個髒乎乎的老頭聯繫在一起。
會議不歡而散大家紛紛出了會議室的門三三兩兩交頭接耳各奔東西。
劉燕妮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再次掩面痛哭。張曼麗當主任時無論再怎麼樣張狂也沒有一個人敢當面頂撞一句。兩天來她遭受到內外的夾擊一個女人怎麼能承受住如此重的負荷。她一邊哭鼻子一邊考慮著自己的處境。如果秀秀罵自己是內部人搞的鬼那剛才的老頭又是誰指使的呢?曾幾何時她多麼想爬上主任的位子可如今坐在這個位子上了才現不是人人都能當一把手的。沒有大傘擋風遮雨的她稍不留神就會暴露在毒辣的太陽之下或者遭受暴風雨的襲擊。她思來想去仍然沒有現成的靈丹妙藥。
在辦公室呆了兩個多小時後她想回家了。她想暫時把自己包裹起來以為這樣就能躲過暴風雨的襲擊。
劉燕妮小心翼翼地開門下樓連走路的姿勢也變換了。她不敢再走貓步因為那是貓走的步伐。如果再走貓步人們看她的眼神也會向看貓一樣。她是人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的女人她不希望人們用看動物的眼神來看她。
捷達車慢悠悠地駛出了信用社的大院離高高的樓房卻來越遠。斑鳩把頭從保衛科的門裡伸出來目送著捷達車一直到捷達車從眼界消失。心裡想呀這個妮子就是比田歌好看自己要是能娶上這樣的老婆就是每天夜裡給她添腳趾頭也心滿意足。心裡正品著美美的滋味忽然就看見田歌向這裡走來就大聲地喊著她的名字說:「妹子來這裡坐坐和老哥說會兒話。」其實不用他叫田歌也會主動上門來找他。地方可去的時候斑鳩是個很有耐心的聽眾。田歌也喜歡斑鳩看她的眼神祇有在這個時候田歌才感覺到自己還是個女人。
劉燕妮回到家裡後像許多次進門時一樣甩掉了鞋子。鞋子東一隻西一隻躺在落地的地方。她來到客廳抱著抱枕慢慢地撫**著。可抱枕不會說話只能無言地感受到劉燕妮撫**它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