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走了,給文麗留下的是一桶火藥不幸的是這桶火藥還要文麗親自點燃。這桶火藥堵在文麗的胸口,壓得她難以喘氣,還有時刻爆炸的可能。她恨不能立即點燃這桶火藥,讓它釋放出最大的能量,把整個辦公樓連同自己一起炸飛。可文靜的她還是強迫自己慢慢地冷靜下來。
憑心而論,從表面上說,許華是稱職的丈夫。且不說他高大英俊的外表,能令很多女孩子一見傾心。結婚後,許華對自己體貼入微,只要時間許可,總是搶著洗衣做飯,還經常為自己洗腳搓背。更讓文麗難以忘懷的是,他強健的體格總是把自己征服得欲死欲活,痛快淋漓。
到了下班的時間,文麗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她不饑不渴,但還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之後,感覺心裡舒服了一點。她感覺到,她是一條魚兒,許華就是她的生命之水,她離不開他。再說了,那位叫米蘭的姑娘說的不一定是實情。想到這裡,文麗放下杯子,包也忘記了拿,站起來一陣風似地衝出門外。
門沒有關,文麗的心也為許華敞開著。她不願再過多地思考,她要回去當面問問華華,他和米蘭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麗的包忘記在辦公室,鑰匙放在包裡。來到家門口,她只能敲門。幾聲響過,許華一溜小跑給她開了大門,然後一同來到客廳。文麗剛一進門,許華便把拖鞋放在了文麗的腳下,等許華親自為文麗換好了拖鞋,又把把文麗的皮鞋放在了鞋櫃裡。
文麗坐在沙上,許華從廚房端出托盤,上面放了文麗最喜歡吃的兩盤涼菜,許華把菜放好後,又端來兩碗米飯。
「你先吃,我再炒兩個熱菜。對了,還沒洗手呢。」文麗一陣感動。可感動只是一時,想起米蘭的哭訴,一股火從胸膛直往外竄。許華剛要離開,文麗說話了。
「我的手很乾淨,你還是把你自己清洗乾淨了。」口氣嚴肅,這是兩人結婚後文麗第一次以這樣嚴肅的口氣對許華說話。
「怎麼了,麗,不舒服嗎?」許華感到不妙,但還是故作平靜地問。
「我不舒服,你就巴不得我舒服。你可舒服了,舒服得孩子就要出世了。是呀,快當爸爸了,怎麼不高興呢。」文麗說到後半句已經帶了哭腔。語言的剛強不能代替內心的脆弱。她想哭。
許華手中的盤子落在了地上,「光當」一聲。隨即,客廳裡一片寂靜,可怕的寂靜。
文麗什麼都知道了,再做隱瞞的努力都是徒勞,再激烈的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用紙包火本身就是一種愚蠢的行為。許華想著,怎麼辦?
文麗也很矛盾,她希望聽到許華的辯解,她希望許華對她說,那都是假的,是米蘭的誣陷,他是乾淨的,和那個女人沒有一點關係,許華只愛文麗一個女人。
可文麗期望的鏡頭和表白並沒有出現,許華馬上上演了另一組特寫。
只聽「撲通」一聲,許華的兩個膝蓋重重地和地面接觸了。他直直地跪在文麗的面前,低著頭,像犯錯的孩子準備接受母親的教誨和懲罰。
「麗,你不要說了。」許華說。
「看來是真的了?」文麗還抱著一絲幻想,想聽許華無辜的辯解。
「我是受了她的誘惑……」許華想從另一個角度解釋他是無辜的。
「我不想聽,你說吧,怎麼辦?咱們離婚吧,是你先提出還是我先提出?要麼協商。」文麗直視著許華,大有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之氣概。游泳之前她要探探底,要不然會被淹死的。主動的進攻有時候是為了更好的防禦。
許華的膝蓋向前移動著,直到緊緊抓住文麗的小腿。富有彈性的小腿肚子讓許華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而文麗也從許華猛烈的動作感覺到,他還是深愛自己的。
「麗,什麼都不要說了。我不會離開你,你等著,幾天之內我給你一個說法,我會把我犯下的罪孽處理得乾乾淨淨。要是再給你任何傷害,讓我五雷轟頂而死。」文麗依然直視著許華,現他的眼睛還是那樣的真誠和火熱。她心軟了。績優股,當時自己選擇了績優股,現在還想有人把這個績優股拿走,不可能,自己絕不放手,誓死都要保衛這片陣地,捍衛自己的利益和尊嚴。再說了,這個績優股也不願離開自己去為別人創造利益。既然兩廂情願,就必須廝守在一起。
文麗沒吃飯就回到了臥室,許華也出門了,他要去找米蘭,把所有的事情都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