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個個不好惹 第四卷詭異山莊 第二十一章 今日欲自殘,奈何有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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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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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莊由柳風揚主事,發生命案,不經他同意任何人都無權調查。他不查,三夫人的死就是懸案,他的行為讓人很難不懷疑。但事後,雲四兒琢磨了下,這案子就算查,也無從查起。

    三夫人住的院子是山莊最偏僻的一處角落,平時無人走動。另外,三夫人不受寵,在家中地位甚低,只有一個侍女伺候。侍女夜裡住西屋,與三夫人所居之處隔著花園,所以當晚發生什麼事,她絲毫不知情。

    暫且把個人偏見放一邊,兇手是莊外人的可能性極小。

    三夫人原是江陵有名的歌伎,父母早死,已無其他親人。嫁人之後,亦從未離開過山莊,不可能與人結怨。所以,她想不出外人有什麼理由跑到紅葉山莊來殺一個歌伎。

    聽管家說,在山莊裡,三夫人就像個隱形人一樣,不爭不搶,家裡其他夫人姨娘跟她不怎麼親近,卻也沒有矛盾。要說是山莊裡的人殺害她……一不為財,二不為爭地位,殺人總該有動機吧?

    想到動機,雲四兒的思路自然把柳風揚拉回來。

    他們不尋常的關係,也許就是動機。

    但,柳風揚要一個人死,有太多手段讓她人間蒸發,沒道理選這麼一種驚天動地的方式。

    於是又繞了回來。

    三夫人的命案,在山莊只引起了一小會的震動,便很快平息了。一個本來就可有可無的人,不會對他們的生活產生影響。

    雲四兒帶小花去找過柳風揚一次,本來是想詐他一詐,哪知道她還沒開口,柳風揚就問她,為什麼不把偷看到的事說出來。

    雲四兒也問自己,為什麼不說?莊中三位少爺早就看他不順眼,如果她指證他和三夫人有染,他不僅別想在紅葉山莊立足,恐怕還會獲罪問斬,如此正得她意。

    可是啊,可是。

    就算她推斷出他的嫌疑最大,但內心深處還是不相信他是兇手。柳風揚這個人不算正派,但她相信他玩女人,但絕不會殺女人。真……不知道她這種直覺的依據是什麼……大概,那次他撕開她衣服卻沒有碰她,讓她對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三夫人的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對已死之人,這個結果多少有些悲涼。

    雲四兒和小花從柳風揚那裡回來,正走在路上,被前方衝過來的人攔住。

    「雲姑娘……」

    慕老二?

    慕志堅上氣不接下氣,喘的厲害。「雲姑娘……」他歇了會兒,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作勢碰觸她。

    小花揮袖一拂,把他的手擋開。

    慕志堅愣了愣,這才注意到她身邊還有一個人……待他看清那人面目,表情有一瞬的空白,空白中似乎還有某種懼怕。

    「二少爺,有事嗎?」

    雲四兒的聲音,把他飛散的魂兒拉了回來。「啊……」慕志堅扯起袖子擦擦汗,偷偷瞄了小花一眼,又迅速把視線收回來,吞吞吐吐的說:「有件東西……你有沒有件東西要交給我……」

    「什麼東西?」

    「就是……就是……」慕志堅的神色再度慌張起來,他不時看看小花,關鍵的事說不出口。

    瞧他緊張的好像見到鬼的模樣,雲四兒疑惑極了。誠然,她來紅葉山莊是為了送信,但這封信已經確定與柳風揚有關係,可慕老二怎麼會知道她帶著信?

    「沒有要給我的東西?」

    雲四兒搖頭。在迷團明朗之前,她不會洩露信的事。

    「真的沒有!?」慕志堅突然大喝一聲,額角的青筋暴突,面部甚為猙獰。

    雲四兒對他突起的憤怒茫然不解,小花將她攬進懷裡,面無表情的看著慕志堅,冷漠的眼神帶著警告。

    慕志堅怔了下,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搖搖晃晃的向後退。「沒有……怎麼會沒有……」

    他就好像瞬間崩潰了一樣,雙眼無神,失魂落魄。

    「輪……我……快……辦法……辦法……」慕志堅含糊不清的念著破碎的單字,搖晃著走遠。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他。

    *****

    當夜,慕老二死了。

    屍體是在後山發現的,慕志堅的死狀奇慘,雲四兒沒有見到,但聽說他的身體佈滿血洞,就像一隻刺蝟,只不過是刺生生被拔光那種。

    接連的凶殘疑案,使整個山莊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下人們中間,流傳各種各樣的驚悚謠言,有人說是惡鬼附身在山莊裡的某個人身上,有人說是楓林的詛咒降臨,每個人戰戰兢兢生活在恐怖中,生怕下一個死掉的人就是自己。

    與無足輕重的三夫人不同,莊主的次子慘死,柳風揚無法再以同樣的手段壓制消息,但大概柳風揚與官府早有默契,差官前來查看,只是象徵性的走了個過場。

    事後,柳風揚把其餘兩位少爺叫到議事堂,老大和老三不顧形象的互相指責對方是兇手,爭吵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像是為了刻意掩飾心虛及……恐懼。直至太陽落山,老大和老三才安靜下來。

    斜灑進廳堂的夕陽,漸漸被黑暗吞噬,兩人的神情呆滯,像是看到了前來索魂的厲鬼,死一般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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