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幃危情:皇上不負責 正文 有子無雙,參加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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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蒼譽和紅衣能否對付那些黑衣人。」站了半晌,鳳綰綰出聲打破沉默。

    鳳傾城緊閉雙唇,緊蹙鳳眉,專注地看著山間的小雨,置若罔聞。

    一會兒之後,鳳傾城折回室內,在她剛才坐過的地方打坐。*

    於是換她站,他坐,兩人隔了一段距離。

    站了幾刻鐘,鳳綰綰身子有些支撐不住,便折回屋內,打算歇歇腿。

    本是打座的鳳傾城又站了起來,去到了門口當門神。

    鳳綰綰詫然,這才知道鳳傾城在避她,難怪一副不願意和她說話的模樣。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們離得近,容易發生口角,而她的情緒不能太波動……

    思及此,鳳綰綰凝眸看向矗立在門口的鳳傾城。是她想的這樣嗎?

    鳳綰綰閉眼假寐,入眼便是鳳傾城僵立在門口的頎長卻又淡漠的身影。

    他終是學會了珍惜某些東西,卻是在今時今日這樣的境地。

    以前的他狂妄自大,要的得到,不要的毀了。到了今日,他要的卻在他最好的朋友兄弟手中。他不能毀之,又不能泰然視之,才會以這種不遠不近的姿態遠遠注視。

    「如果不想辛苦,不如放我走了吧。我不想進宮,又不得不隨你進宮。我進了宮,蒼譽一定也會進宮保護我。我和他,就算不能再繼續夫妻緣份,還是要在一起過日子的。」鳳綰綰淡聲道,眸光投下黯淡的光影,忽明忽暗,如同她此刻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心。*

    「老天給了我這次機會,我怎捨得放了?你進了宮,他也進宮,以後我們三人在一起,再好不過。若是有一日能死在一起,亦是福分。」鳳傾城清雅幽然的聲音彷彿透著細密的雨絲飄進不甚明朗的室內,圈起若有似無的回音。

    「我可不想跟你死在同一日。生的時候不願相見,死了後更不必告之,清靜。」她無情的話語,遭來他幽然的斜視。

    他眸光幽柔,輕歎,「是麼?」

    一時間,室內再度變得寂靜無聲,靜得能聽到外面的雨聲飄然而下的潤物之聲。

    蒼譽乘雨趕到之時,只見屋前的男子被薄雨繚繞,有如仙人,卻又過於清透。在他頎長身影後,流洩了淡黯光芒,映照在女人縮成一團的嬌小身影,彷彿被護在男子羽翼的小動物。

    男人女人有意無意製造出的慵懶迷離而溫馨的一景,令他的心一緊。

    他頓下腳步,竟不忍再提腳,破壞和諧安謐的一景。

    鳳傾城率先看到他的存在,飛身而出:「紅衣呢?」

    「她沒事。正在駕馬車而來,快了--」睨見鳳綰綰欲出來,他忙衝上前:「雨勢很大,別出來淋雨,對身子不好。」

    她全身上下裹得安全嚴實,小臉白裡透紅,便知鳳傾城將她照顧得很好。

    「那你快進來,你看你,都濕了,要不要脫下長袍--」

    鳳綰綰才碰到他的衣襟,便被他避了開去。

    他臉色微褚,搖頭道:「我身子結實,沒事,好得很。」

    「你說話怎麼跟皇兄一個德行,他也說……咦,人呢?」鳳綰綰探頭看去,只見鳳傾城乖著雨絲而去,不久便消失在她眼簾範圍。

    「他身子不好,我去找他回來。」蒼譽欲追出去,被鳳綰綰拉住。

    她搖頭道:「算了吧,他見到我們不自在,我看到他也不自在,避而不見最好。」

    「可是……」

    「沒有可是,你在這裡歇一會兒,待會兒他們就回來了。」鳳綰綰難得霸道一次。

    蒼譽拿她沒轍,便由著她。

    有蒼譽在身邊,鳳綰綰格外安心,她倚在他厚實的肩膀,滿足地低歎:「你的肩膀讓我有安全感,不像皇兄,是冷血動物,他站在不遠處,我都會凍傷。」

    蒼譽一愣,解釋道:「師兄畏寒是有原因的,當年……」

    「我不想聽他的事,你不必告訴我。」鳳綰綰打斷蒼譽的話,意識開始模糊。

    不久後,她倚在蒼譽的肩膀睡去。

    臨睡前,彷彿還聽到蒼譽若有似無的歎息聲,不絕於耳。

    她不知自己睡得昏沉,再醒,已經入夜,她安然躺在馬車上。

    前面駕車的男子聞聲回眸,見她醒了,對她露出燦爛的笑容:「綰綰,醒了?一定餓了,這裡有乾糧。」

    說話之人,正是蒼譽。

    他停住馬車,掀簾入內,未待鳳綰綰意識完全清醒,他已遞了一粒藥丸放入她口腔。

    她下意識地張嘴吃下,這味道……

    「這是皇兄制的保胎藥丸?」鳳綰綰道出心中疑問。

    她掀起轎簾,尋找鳳傾城主僕的身影。

    「師兄平時不做這種事。他總說,他的手將來是掌握天下的,這些瑣事不需要他費神。其實,他什麼都會,藥理自然也會。也只有你,他才會親自動手製藥丸。月醉秋不可能輕易放你出關,路上會有不少埋伏,他在暗處保護你。雖然他不說,可我知道,是為了不讓你厭煩,才讓我守在你身旁……」蒼譽說了許多,見鳳綰綰意興闌珊的模樣,他忙住了嘴,只道她不喜歡聽鳳傾城的事,便悄然轉移了話題。

    鳳綰綰吃了些乾糧,有了精神,卻沒有一個說話的人。

    蒼譽在前面趕馬車,還有朦朦細雨,雖然戴了斗笠,卻還是容易沾濕衣襟。

    不知鳳傾城他們……

    她斂了心神,幽聲道:「其實我也不是討厭皇兄,就是不知怎麼面對他。走離了鳳祈皇朝,原以為我們之間劃下了句點,過去的傷害也就這樣過去了。看到他,總會想起過去的一些傷害。再加上我不喜歡皇宮那個地方,他偏生要帶我回去,所以我就……」

    蒼譽沒有回話,鳳綰綰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蒼譽,我說這些你是不是不愛聽?」

    「當然不是。我只怕你不願說,你說出來,總有解決的方法。這些年來,師兄除了有我相陪,他其實很寂寞。」蒼譽想了想,回道。

    「怎麼會?你不是沒看過他那時身為太子時的張狂得意。父於疼他愛他,他又是尊貴的太子,在皇宮是橫著走。」鳳綰綰反駁道。

    她見證他從太子登上帝位,任何時候,鳳傾城都是強勢霸道的。這樣的人,又怎會寂寞?

    「是了,你不是原來的鳳綰綰,自然不知道以前的事。我那時討厭你,有一半是因為你是鳳綰綰,害師兄的罪魁禍首。有時我在想,原來的鳳綰綰之所以愛師兄,有一半或許是因為歉疚吧?」蒼譽的話,說到這裡便打住。

    鳳綰綰以為他會繼續,這之後蒼譽卻不再開口,變得沉默。

    她有些好奇。

    如蒼譽所說,她確實不知道鳳傾城與原來的鳳綰綰之間有什麼恩怨,想來不是什麼開心的事,與也她無關,不知道更好。

    鳳綰綰與蒼譽有一搭沒一搭地卿著,直到疲累之下睡去。

    睡得朦朦朧朧之間,偶爾聽到有打鬥聲,卻不影響他們前進的路程。

    若是不下雨,蒼譽會抱著她施展輕功而行,因此腳程很快。若是下雨,她便坐馬車前行。如此這般,三天後他們到達了邊境。

    月醉秋在那裡同樣設置了關卡,卻因為鳳傾城與蒼譽的特別身份,而涉險過關。那時,蒼譽留在邊境處與月醉秋周旋,拖延時間,而鳳傾城則帶著鳳綰綰進入鳳祈皇朝境內。

    本以為從此便能順利抵達京城,卻不料在途中又遭到一批黑衣人的襲擊。那些人招式狠辣,欲取人性命,後來反而是鳳綰綰的出現,突然令黑衣人退讓。

    這一點,令鳳傾城和鳳綰綰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到他們順利進京,回到皇宮。

    鳳傾城與鳳綰綰的突然回宮,驚嚇了不少人。

    宮人和內侍及侍衛在看到鳳綰綰的一瞬,都以為自己見了鬼。都說鳳綰綰已經沒了,那他們看到的是什麼人?

    眾人驚愕不已,只能傻傻地看著鳳綰綰對他們笑著打招呼,直到她去往鎖夢軒,見到兩個有些日子不見的彩音和清音。

    兩個丫頭看到她的一瞬,掩面而泣,想要衝進她的懷抱,被紅衣制止:「公主懷有身孕,你們小心點!」

    「什麼?」彩音和清音還未曾驚喜中掙脫,聽到這一消息,嚇得不輕。

    「嗯,胎兒未穩,是蒼譽的孩子。」鳳綰綰不忘補充一句,邊打哈欠邊道:「我好累,先去睡一下,睡醒後再同你們說話。」

    她即將睡著後,迷迷糊糊地聽著彩音小聲嘀咕,說她果然是仙子下凡,才會一次次的復活。

    鳳綰綰睡醒一覺,沐浴完畢,再用了膳,又有了精神。彩音纏著要聽她出宮後的經歷,她便如此這般將所有的事情長話短說。

    彩音和清音聽得津津有味,紅衣則守在院子裡,離鳳綰綰有段距離。

    鳳綰綰初始不以為意,後來發現這個小小細節,恐怕又是鳳傾城的命令吧?他少出現在她跟前,連帶他身旁的親信紅衣也要遠離她,只怕引來她的不快。

    她知道,鳳傾城可以如她所願不來打擾她的清靜,唯獨不能讓她離開他的皇宮。天下之大,她能去的地方,只能是這座屬於他的皇宮。

    聽清音說,鎖夢軒自她走後便被封鎖,任何人不得出入。前些日子她們兩個才重新搬進了鎖夢軒,將這裡打理得井井有條。

    進宮三日,鳳傾城從來不曾出現在她跟前。有時她一覺睡醒,卻又覺得鳳傾城像是來過,鼻間若有似無地有他身上的藥味。

    她這日躺在院子裡看書,躺得久了,便下榻走走,走到槐樹跟前,卻發現乾枯的槐樹長出了新的嫩芽,這個發現讓她驚喜。

    「彩音清音,快來看,槐樹復活了!!」鳳綰綰大聲喊道。

    兩個身著粉色宮裙的宮女像是兩只可愛的粉蝶飛身而至,蹲在槐樹前看,清音嘖嘖稱奇:「真神奇,這棵槐樹居然能死而復生。」

    「笨蛋,公主都能死而復生,何況是這死物?」彩音打趣道。

    鳳綰綰淡笑,恰在此時,有急促的腳步往鎖夢軒而來。很快便到了鎖夢軒門前。

    一道素白的身影現身於鎖夢軒前,是平日裡行事極為低調的關昭容。

    一些日子不見,關昭容倒是清減了些,不太精神。

    「公主,大事不妙了。」見到她的一瞬,關昭容急切地衝到她跟前,大聲道。

    「後宮的事與我無關。無論大事或小事,都不必告之我!」鳳綰綰不冷不淡地道。

    皇宮有事,應該找鳳傾城,而不是她這個不問世事的公主。

    「貴妃姐姐今晨從鞦韆下摔下來,一雙腿,廢了!」關昭容大聲驚呼,鳳綰綰眸中閃過不解,想不到會是這種大事。

    月漱玉如斯美麗,腿若廢了,以後將如何是好?她離宮前,月漱玉正遭受喪子之痛。她才剛回宮,月漱玉又再遭遇斷腿之痛,任何人都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罷?

    「皇兄有沒有前往景月宮探視?」鳳綰綰秀眉微蹙,思及關昭容來找她,是不是因為鳳傾城……

    「叫紅衣去了一趟,皇上聲稱事忙不願前往。我見貴妃姐姐實在可憐,這才來叨擾公主,希望公主勸勸皇上,看在往日的情份去探視貴妃姐姐,好歹讓她心裡有些安慰。」關昭容輕聲回道。

    「走吧,我去看看。」沉吟片刻,鳳綰綰前往御書房。

    說是不想參與他的後宮,卻還是下不了狠心。這裡的女人,很多由她發生改變,她無法視若無睹。

    鳳綰綰去到之時,鳳傾城正在批閱奏折。他伏首於案前,墨發垂落於肩,隨著他批閱的動作輕輕拂動。

    她來了半刻有餘,他不曾抬眸看她一眼。

    「月漱玉的腿廢了,她曾是你的枕邊人。」鳳綰綰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是鳳傾城的對手,此次也不例外,還是她先沉不住氣。

    「這又如何?」鳳傾城兀自批奏章,依然不曾抬頭。

    鳳綰綰上前,取走他眼前的奏折,逼他不得不看她。她沉聲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至少該看望她一眼。」

    「不想看,沒心情看。」鳳傾城仰望她,像是看陌生人,拿過她手中的奏折:「我後宮的事,你不必操心。」

    鳳綰綰啞然。

    他這是指責她不該多事?

    「算了,以後我不多事了,你愛怎麼樣都是你的事。」鳳綰綰轉身離去。

    身後鳳傾城的視線如影隨形,直到她離開。

    鳳綰綰隨意走在宮道之上,眾人異樣的眼神停駐在她身上,似乎還在懷疑她是不是真的鳳綰綰。

    不知不覺中,她去到景月宮附近。那裡門庭冷清,完全不似以往的熱鬧。曾經,月漱玉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是後宮中人嫉妒的對象。

    從天堂掉入地獄,這箇中滋味,恐怕只有她自己知曉吧?

    「公主莫怪皇上。皇上知道公主想過清靜的日子,才不願公主插手後宮之事。貴妃娘娘會有今日這樣的下場,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與公主無關。」紅衣沉默半晌,見鳳綰綰滿眼沉鬱,說道。

    「這其中還有什麼其它隱情嗎?」鳳綰綰不解地問道。

    「這……」紅衣頓了頓,垂眸道:「後宮事,與公主無關。皇上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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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只是暫住在皇宮,待哪一日他想通了,自會還公主自由。」

    「是嗎?」鳳綰綰淡聲回道。

    聽到這事,卻沒有預料中的開心。鳳傾城在考慮,也就是他懂得為他人著想,開始學會怎麼愛。

    「皇上他……其實……」紅衣欲言又止,最後一聲歎息,說道:「公主回鎖夢軒吧,以後別來這種地方了,晦氣。」

    鳳綰綰輕頷首,回到了鎖夢軒。

    這晚她怎麼也睡不著,總想著紅衣說的話。紅衣說,鳳傾城想通了,就會放她離宮,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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