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噬血玉,見血方收,若熟悉了被攻擊的血氣,將一直追隨那人,殺死目標為止。
蒼譽不敢再大意,隨手提起一個侍衛,以侍衛的肉身擋住攻勢毒辣的玉鏢。
玉鏢刺入侍衛的身體,血液濺飛,侍衛當場便斷了氣息,玉鏢終於停止追逐蒼譽。
月醉秋一揚手,玉鏢便硬生生從侍衛的肉身之中飛出,回到他的掌心。
狼鮮紅色的血液從鏢尖一點一滴地滑落,沒入塵埃。不多久,玉鏢回復晶瑩剔透,無一絲血色。
蒼譽早已帶著鳳綰綰縱身而去,消失在九重宮厥之中,不見蹤影。
鳳傾城將方纔的一幕收入眼中,他深深看向月醉秋,不料以月醉秋的優雅出塵,竟然會使用江湖中失傳已久的噬血玉。
蝗這種功夫異常歹毒,月醉秋卻偏生會此種毒辣暗器。
果然,人不可貌相。
「紅衣,為朕研製解藥,朕給你兩個時辰,務必要快!」鳳傾城收回思緒。
當務之急,是要解了身上的軟筋散,方能在最短時間內上追上蒼譽。
他原以為以自己的心思縝密,能算準蒼譽的所有擄人步驟,卻不料蒼譽竟也善於心計,竟留多一手,到底是他小看了蒼譽,還是高估了自己?
同樣,他也小看了月醉秋。
一個時辰後,紅衣研製出了解藥,讓鳳傾城服下。
鳳傾城恢復內力,交待紅衣留守皇宮,下了一道密旨,命令所有見證蒼譽帶走鳳綰綰一幕的眾三緘其口,否則殺無赦。
鳳傾城佯裝自己臥病在榻,無法上朝,自己則悄然出了皇宮,欲追蒼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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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綰,醒醒,別再睡了。」鳳綰綰被人拍醒。
睜開眼,她羽睫輕扇,看著頭頂的猴臉發呆。
猴臉?!
鳳綰綰僅有的一點睡意被嚇走,她連滾帶爬地跑了老遠,結果摔倒在地。地上的碎石冰冷又尖銳,刺得她的臀/部位置疼痛難忍。
「小寶,別嚇壞了我的綰綰,否則我把你的皮剝了,做猴皮湯。」蒼譽戲謔的聲音響在她頭頂。
鳳綰綰看向蒼譽,指向那只全身通白剔透的白猿:「它,它叫小寶?!」
小寶聽到自己的名字,又湊近鳳綰綰,欲撲上她,嚇得鳳綰綰尖叫。
她失態的可笑模樣取悅了蒼譽,他放聲大笑:「綰綰,小寶喜歡你,想你做它娘。」
鳳綰綰只差沒暈,她沒好氣地回道:「千萬別告訴我,你就是小寶它爹!」
「綰綰真聰明,小寶,給你娘來點獎賞。」蒼譽話音剛落,小寶已撲上鳳綰綰。
這回鳳綰綰淒厲的尖叫聲也沒能阻止小寶耍潑,它在她身上滾了兩回,在她臉上舔了一次又一次,這才坐在她的手臂上休憩,順便舔了幾回她的手臂才罷休。
蒼譽則笑得見牙不見眼,再也沒有她以往印象中的冷酷狂肆。
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笑容放得很大,笑得沒心沒肺,他跟小寶笑著的時候有點相似,就是很白癡。
呃,雖然,她不知小寶在親她時的表情是不是在笑。
「你看看你,像個泥孩子。」蒼譽看到她呆滯的目光,笑意加深,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才下過雨的地上泥濘不堪,弄髒了她的潔白裙身,臉上不只沾了泥巴,也沾著小寶的口水,蒼譽深眸一黯。
「綰綰,你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他輕捏她的翹鼻,被她狠瞪還不收回自己的髒手,逕自拉著她去到巨石上。
鳳綰綰舉目遠眺,頓時被雲海環繞的山巔美景迷失了心魂。
她久久沒能回神,看得目瞪口呆。
只見群山環繞,雲霧迷漫,在規律地上下浮動。依稀只能得見形狀優美的山尖從雲霧中露出尖尖角,卻看不到山腳下是怎樣的情景。
「這是哪裡?!」鳳綰綰啞聲問道,看向身旁的紅衣男子。
他對她燦然一笑,回道:「這是我的家,蒼山!比之於你的滄海和巫山,這裡如何?要知道,蒼山不只有滄海,還將巫山之雲融入滄海。只有像你這種沒見識的女人才會認死理,世間的滄海,比你想像的要多,要美。」
「蒼山?!」鳳綰綰輕喃。
似在響應她的驚奇,身後的小寶一聲嘶鳴,在蒼山之巔久久迴繞。
「是啊,蒼山,我的故鄉。曾經我想過,此生都不離開此地。後來為了傾城,我離開了。還好我再回來時,小寶還認我這個爹。」蒼譽回頭看向小寶,小寶便狗腿地跑到他跟前搖尾巴,討賞的模樣。
「你叫蒼譽,難道你姓隨蒼山?!」鳳綰綰突發其想,問道。
蒼譽深深看她一眼,唇畔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綰綰,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想,聰明人應該作出聰明的抉擇。留下來,跟我住在蒼山,我們一起看日出日落,滄海桑田,可好?!」
一起看日出日落,滄海桑田,再簡單不過的幾個字,卻令鳳綰綰心微微一動。
此生能找到一個人,就這麼簡單地相守到老,多麼不易?
蒼譽屏住呼吸,等待鳳綰綰的答案。
結果,她狡黠一笑,看向小寶:「你看,小寶住在這裡變成了白毛猿,我若住在這裡,就要成為白毛女。你若看到成為白毛女的我,能吃得下飯嗎?」
蒼譽失笑,一掌大力拍在她的頭頂:「就算你成為白毛女,一樣是最美的白毛女,我不會嫌棄。」
「好吧,待我想想。」鳳綰綰抿唇而笑,心情從未有過的輕鬆。
跟蒼譽在一起,很快樂,沒有壓力。
她從未想過這個打一見面就對她充滿敵意邪肆男子,居然能帶給她這樣的寧靜和快樂。
蒼譽仔細看著鳳綰綰淺笑盈盈的小臉半晌,「完了完了,鳳綰綰,你這傢伙太經不住誘/惑。我不過是三言兩語,就好像把你騙了一半。如果我再加一點力,你豈不得對我以身相許,將我撲倒,啃光抹淨?!」
鳳綰綰的「粉」拳狠狠打在蒼譽身上,嗔道:「你少臭美了。看你這熊樣就是半輩子沒泡過女人,我是看你可憐,才假裝考慮一下。現在我說實話——」
「算了,實話大多不中聽,我不聽。還好天寒地凍,我穿得多,就算被你撲倒,在你未能把我脫光的時候,我也能自你魔掌全身而退。」蒼譽說完放聲大笑,好像他已經被鳳綰綰強了的可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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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綰綰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蒼譽半晌,才道:「你這個瘋子,有被害妄想症。以我鳳綰綰的魅力,需要強一個山野村夫?!」
她不屑的眸光上下打量蒼譽,笑得很壞,很皮。
蒼譽指著自己的鼻尖,驚叫:「我是山野村夫?!你這個女人才是鄉下土包子,像我這種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不知多少美人投懷送抱,都被我推開。我看上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造化……喂,我話沒說完,你別走,鳳綰綰,站住——」
鳳綰綰很不給面子地轉身離開,蒼譽欲追上,反被小寶擋著去路。
他惱羞成怒,一腳踹向小寶:「你個該死的東西,吃裡扒外,它還沒做你娘,你居然幫她不幫我,看我不把你閹了,把你的寶貝曬乾釀酒……」
並未走遠的鳳綰綰聞言哭笑不得。
她頓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見蒼譽蹲在小寶跟前說話,一副哥倆兒好的模樣,說他是瘋子,還真沒錯。
感覺到她的眸光,蒼譽抬眸看向她,對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娘子,我餓了,你去煮飯給我吃!」
「誰是你娘子,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碎你的嘴!」鳳綰綰瞪著蒼譽。
「你是我將來的娘子,小寶它娘,你就乖乖從了我吧。」蒼譽笑得沒心沒肺,有著大男孩的純真。
這樣的男人,是有那麼一點迷人,如果她再年輕一點兒,或許會被他勾走了七魂六魄。
只可惜,她太老了,與年輕的他不相襯。
「好吧,我知錯了。娘子不願為我洗手做湯羹,是因為我誠意不夠。我打下手,髒活累活我一個人干,小寶幫忙燒柴火,你只要負責炒菜就好了,這總可以了吧?」蒼譽笑著朝她走來,溫柔的笑意有著和月醉秋一樣的迷人。
鳳綰綰敢肯定,蒼譽是在故意誘/惑她,以色/誘人,她又不是懷春少女,怎可能被他騙了去?
雖如此,她還是喜歡蒼譽所說的話。女人做飯,男人也該幫忙,齊心協力才能做好一頓美味佳餚,這樣才是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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