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綰綰的監督下,鳳傾城把藥都喝了。
原以為他的病情會有起色,不料一天過去,鳳傾城仍然病體虛弱,無法下龍榻。
御醫找不出鳳傾城的病根,束手無策。
紅衣在一旁服侍,頻頻走神,不知在想什麼。
狼鳳傾城喝了藥膳之後睡去,鳳綰綰將紅衣拉出寢殿,問道:「你自小服侍在皇兄身邊,最瞭解他,可知他以前有沒有得過同樣的病?」
紅衣還在想心事,完全沒聽到她的話。
鳳綰綰扶起她的小臉,仔細搜尋她游離的神情:「你一定知道什麼,說吧。」
蝗「皇上的病,暫時好不了。若蒼公子在,指不定能醫好皇上。」紅衣囁嚅道,眸色游離不定。
「蒼譽?!」鳳綰綰唇畔吐出兩個字,眼前浮再他譽張狂而邪肆的臉容。
那個紅袍男子,張狂邪性,他曾說,要帶她離開皇宮。時間悄然流逝,他卻不曾出現。
或許,那只是蒼譽開的一個小玩笑罷?!
「是,蒼譽,他能醫皇上。」紅衣垂眸回道。
「皇兄的病情不能再耽擱。他和皇兄是好朋友,你可知要怎麼找蒼譽?!」鳳綰綰淡笑看著紅衣。
她很確定,紅衣有事瞞她。是關於蒼譽的秘密,還是鳳傾城的秘密?亦或是他們二者之間的秘密?
「奴婢不知。」紅衣還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回道。
「皇兄到底是什麼病?!為何御醫檢查不出來,蒼譽卻能醫治?!」鳳綰綰緊追不捨,繼續追問。
她笑看紅衣,只見她的頭越來越低,幾乎要把自己的小腦袋埋在胸前。
紅衣自然感覺到鳳綰綰灼/燙的目光,索性抬起頭,回視鳳綰綰道:「奴,奴婢也不知曉。以前皇上也得過一次風寒,之後臥榻不起。後來蒼公子來了,便醫好了皇上的病。」
如果只是風寒,會臥榻不起麼?
鳳綰綰眼前浮現蒼譽的臉,自語輕喃:「蒼譽是江湖中人,依我所想,他應該是魔教中人。皇兄出身皇室,武功卻非同反響,武功套路與蒼譽的極為相似,為何皇兄會認識蒼譽,並和他成為好朋友?」
她話音一頓,看向紅衣:「紅衣,你是皇兄最信任的侍女,一定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是吧?」
紅衣垂眸,跪倒在鳳綰綰跟前:「奴婢不能說,請公主見諒。」
鳳綰綰上前攙扶起紅衣:「別動不動下跪。你不能說,一定是有不能說的理由,最多我不問就是了。就算想知道答案,我也可以找皇兄或蒼譽瞭解。」
到了夜晚,鳳綰綰遣退所有人,自己留守承乾宮。
蒼譽若要出現,一定是選在人少的夜晚。
寒氣逼人的冬夜,細雨連綿不斷,冷風自門窗的縫隙間無孔不入地吹入。
鳳綰綰靜然倚立在窗前看著漆黑如墨的雨夜,寒風掀起她的青絲,炫舞出迷人的弧線。
她裙裾飛揚,碎花如雪,忽明忽暗的燈火打在她的小臉,身影拉得老長,在淒夜中形成安靜祥和的一景。
有人在珠簾前的陰暗處靜靜地看了她許久,移不開視線。
見狂風亂作,似欲將她整個人席捲而去,他才從黑暗中走出,緩緩走至她身後。
察覺身後有人,鳳綰綰回眸,看清來人,她錯愕:「皇兄?!」
鳳傾城將絳紅色裘衣披在她身上,下一刻,他栽倒在她身上。
他睜眼的一瞬,看不到鳳綰綰,便掙扎著下了榻。還好,在他入眼能即的地方,她還在。
「綰綰,這裡風大,進屋去。蒼譽要來,遲早會來,不急在這一時,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鳳傾城說話時鼻音很重,身子壓在她身上,很沉。
「我扶你回寢殿躺下。」鳳綰綰攙扶著鳳傾城往寢殿而去。
才走兩步,一道紅影迅速閃至,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鳳傾城,進入寢殿。
正是他們今晚要等的人,蒼譽!
「綰綰,止步!有我在,會醫好他!」蒼譽知道她要跟進去,及時開口阻止。
聞言,鳳綰綰不再向前。
蒼譽既然這麼說,她自然不能厚著臉皮跟上前。雖然她很想知道,蒼譽要怎麼替鳳傾城醫病。
如果只是醫病,為什麼她不能看?!
「紅衣,在外面守護,不得讓任何人闖入!」蒼譽沉聲又道。
「是,公子!」紅衣脆聲應道。
結果蒼譽帶鳳傾城進入寢殿醫治,用了一整晚的時間。
次日天微微亮堂,蒼譽才從裡面走出。他腳步虛浮,臉色蒼白,飛揚的修眉耷下,看起來很虛弱。
「蒼譽,你還好吧?!」鳳綰綰上前,關切地問道。
滿臉倦色的蒼譽見到她,眸中閃過光亮,下一刻,他大力擁她入懷:「綰綰,我經常想起你,你有想我麼?」
「這……」鳳綰綰語塞。
她好像跟蒼譽沒什麼交情,怎麼這會兒蒼譽像是跟她很熟絡一般。她從未想過他,畢竟他之於她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
記得剛開始,蒼譽對她隱約有敵意,像是在恨她,她卻不知鳳綰綰是何時招惹了這個魔頭。
「你現在心裡不再有他,可以跟我走了。」蒼譽推她出懷抱,看到她滿臉愕然,笑容邪肆而狂放:「我等這天等了許久,現在是時候了——」
「公子,你不能拐帶公主!」紅衣聞言衝到他們跟前,朝蒼譽道,音量很大。
她想誘出鳳傾城,可為什麼沒半點動靜?!
「紅衣,你們四衣包括在外的禁衛軍攔不住我的去路。我救傾城一命,在他手上討點利息,我覺得不為過!再有,你想誘傾城出來,只怕要失望了,我給他下了一點藥,不想跟他起正面衝突。不過是一個女人,人家心裡已經不再有他,留在皇宮看得見摸不著,不如我做善事,解除他的困擾……」蒼譽話音剛落,將鳳綰綰帶入懷中,突然往殿外衝去。
待看到外面人山人海,蒼譽頓下腳步,回頭問道:「紅衣,怎麼回事?!」
有人到了他身後,卻不是紅衣。
蒼譽回頭,看向鳳傾城,眸中閃過鋒芒:「你一早就知道我會來救你,你也知道我會對你下藥,早就派人防著我?!」
「我瞭解你,自然知道你說過的話作數。我病了,當然就是你下手的最好時機。你說,我有可能讓你在我眼皮底下把她帶走麼?!」鳳傾城淡笑,臉色依然蒼白,憑添一抹瀛弱妖冶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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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皇宮,我從來就沒放在眼中,我唯一忌諱的人是你。」蒼譽不怒反笑,他一揚手,撒出白色粉末。
粉末飛出,隨風散了開去,蒼譽張狂而笑,目空一切:「你看,今晨沒有下雨,老天爺也在幫我!」
被蒼譽帶入懷中的鳳綰綰也開始頭暈眼花,很快便失去意識,倒在他的懷中。
「傾城,你不是我的對手!因為,我給你下了我特製的軟筋散,你的內力無法施展。以我瞭解你的程度,你擅於心計,我怎可能不有備而來?為了對付你,我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蒼譽的話令鳳傾城暗暗一驚,他雙掌想要凝聚內力,果然無法施展分毫。
「紅衣,攔著他,不論用什麼方法!!」鳳傾城朝紅衣道。
「是,皇上!」紅衣飛身而上,蒼譽卻輕易閃了開去,冷笑:「不自量力。」
紅衣沒能在蒼譽走下十招,便中了他一掌,倒在地上。她掙扎著爬起來,想要繼續攻,卻有人施展輕功而來。
來人一襲紫色長袍,氣宇軒揚,眉清目雅,正是月醉秋。
「放下綰綰!」月醉秋拔出長劍,指向蒼譽。
蒼譽垂眸看向懷中昏厥的女人,譏誚地道:「這個女人別的本事沒有,這誘/惑男人的功夫卻比任何人都厲害。」
他在她滑膩的臉頰摸了一把,月醉秋見狀,怒極攻心,一劍刺向蒼譽。
蒼譽目的就是為了激怒月醉秋,想看他的武功套路。
待月醉秋一劍向他刺來,他的心裡便有了分寸。
到底是不比鳳傾城,即便武功不弱,便遠遠不是他的對手。當下他不再小心翼翼,以為月醉秋很好打發。
大意的結果,在月醉秋被蒼譽擊中一掌倒地的瞬間,月醉秋藏於寬袖之下的一枚玉鏢飛出。
蒼譽隨手一揮,以為能擺脫玉鏢。
不料那枚玉鏢在被他甩開之後以更快的速度擊向他的要害,他一聲驚呼:「噬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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