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
我興奮地差點蹦過去，這可太意外了，小狗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小狗他在哪兒？他怎麼不來？你說他是將軍？怎麼回事啊？」
素察被我一連串的問題搞得有些頭大，他做了個上車的手勢
「姑娘先上馬車，素察會將姑娘護送到將軍那裡。」
「你們要往哪裡去？」
素察回他
「長安。」
我轉頭看看祖湘，只見他滿眼哀求
「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
素察看著祖湘，有些疑惑
「這位是？」
「是我弟弟。」
我搶在祖湘前面答道。
就這樣我打消了去揚州的計劃，一行三人，踏上了東去長安的路途。素察告訴我，獨孤謀是獨孤彥雲的兒子，很小的時候就從了軍，獨孤彥雲因為玄武門事變有功，被封賞，他則繼承了父親的官位，任征遠將軍。一年前突然失蹤，過了一段時間又回到了朝中，並且帶回了突厥餘孽首領。李世民龍心大悅。
真想不到那個被我逼著幹農活的小狗，居然是大將軍，起初我心中忐忑，該不會接我去是要報仇吧……我試探著問了問素察
「小狗……不是，獨孤將軍有沒有說接我去做什麼啊？」
素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自然是享福！將軍很是在意姑娘，自從回到了朝中，就一直在暗中尋找姑娘的下落，後來有人說鳳翔鳳凰會出了個女魁首，叫做杜小貓。他就跟瘋了一樣，快馬要往鳳翔趕，被我們拉住。最後我說會將你毫髮無傷帶回來，他才作罷。」
他說著，挑了挑眉看我
「說實話，杜姑娘，你和將軍什麼關係啊？將軍一向冷冰冰的，我從沒見他這般不鎮定過。要知道吐蕃，大食，天竺，仲格薩爾，霍爾王這些國家的使者都在宮裡呆著。這時候若是沒有人帶兵保護，出了什麼意外，那可沒法善了啊。」
什麼？使者還在皇宮？祿東贊還沒有娶到文成公主？
「你是說，他們的求親，還沒有定下來？」
素察點點頭
「原本皇上屬意天竺，想將公主嫁給天竺太子，結果那天竺使者出了事，皇上就改了主意。」
又是天竺？天竺的是非還真是多。
「出什麼事？」
「那使者行事極為不端，在宮中幾日，竟然玷污了七八個宮女。還逼死了一個。這事兒讓皇上龍顏大怒，但礙於兩國之交，他只是派人看守天竺使者，將事情壓了下來。」
我聽著覺得奇怪
「那天竺不是盛行佛教，謹守佛理的地方麼？怎麼會派出這樣不堪的使者，這也太奇怪了吧。」
素察搖搖頭
「你不知道狀況，聽說那天竺太子行事也是極為乖張，所以才會逐漸失去人心，如今天竺呼聲最高的繼承者其實是二皇子。皇上如今按兵不動的原因，大概也是得了這個消息。」
「那皇上預備如何辦啊？」
素察笑了，很有興趣地跟我討論
「說來也妙，一干公主無人願意遠嫁他國，但是卻有一個宗室女子毛遂自薦，要和親。皇上很高興，封她做了文成公主。這個文成公主可是個難得的人兒。她給所有使者出了六個考題。說是誰能完成，便答應了誰。」
我心中明白，但還是裝作很好奇地樣子問
「哪六個？」
「這第一試，她讓幾個大男人穿珠子。她說誰能將一根綢緞穿過九曲明珠漢玉，就算過關。使者當中有兩人過關，是吐蕃使者和大食使者，大食使者是以氣運一顆小珠，將綢緞穿過，這吐蕃使者甚是智慧，他竟然用螞蟻，將綢緞帶過了所有的孔。到了第二試，公主讓他們辨別一百匹騾馬和一百匹馬駒的母子關係。這次便只有吐蕃使者過關了，說來也怪，他的馬駒和騾馬幾乎是自己就跑到了一起。頗為神跡。」
我默默撇撇嘴，其實就是把小馬餓個兩天，哪個孩子餓了還能不找娘……素察沒有察覺我的表情，說得正是興起
「這第三場，公主要求百名婚使一日內喝完一百罈酒，吃下一百隻羊，還要將羊皮揉好。我們當時只覺得這公主分明就是不想嫁人，出了這種沒有人能完成的考題。誰知這吐蕃使者帶來的一百名隨從竟然紀律嚴明，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將酒和羊處理得乾乾淨淨。這第四場是皇上出的題，他交給使者們一百段松木，讓他們分辨根梢，有三國使者答對了題目，其中吐蕃使者的方法最妙，他將木頭扔到了水中，略沉入水中的一端，則為根部。」
素察停下來，彷彿還沉浸在當時那種智慧的場面當中。我用手晃晃他
「接下來呢？」
「沒啦。」
「沒？你不是說有六道考題？」
素察點頭
「是啊，不過我出來的時候，這第五第六題還沒有出呢。我們快馬加鞭，或許趕得上最後一場啊。」
……
素察這個車伕管吃管住管花錢，簡直是最佳飯票啊。素察有著武將的開朗和氣魄，難得的是卻也心細如綿，我越看他越覺得跟我家小花很是般配吶。我撩開車簾子，跟素察並排坐在前座上
「素察你可有妻室？」
他防備地看著我
「杜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麼？莫非你看上我了？雖然我風流倜儻，才貌雙全，可是你是將軍的心上人，切莫朝秦暮楚啊。」
我被他說得滿臉黑線
「不是我，是我有個好姐妹，她單純善良，長得也很漂亮，人又賢惠，繡工無雙，你若沒有妻室，可願意與她交往一下？」
「交往？」
「哦，我是說，可願意認識她一下？」
素察呵呵一笑，擠眉弄眼
「自然自然，我還未曾娶妻呢，只要是美女我都有興趣，嘿嘿。」
我白他一眼，若不是我這段時間同他接觸，知道他為人正派有禮，只是愛開玩笑，八成就給他貼上淫賊的標籤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把她接過來，讓你倆見見面。你可別一身乞丐打扮了。」
素察哈哈一笑
「那不是為了隱藏身份麼，將軍說你當時是被人擄走，怕大張旗鼓給你帶來麻煩。」
我恩了一聲，回到了車廂。一撩簾子卻發現祖湘正半個身子趴在車窗外邊，身子一抽一抽的，嚇得大叫
「祖湘，你在幹嘛？」
我衝過去把他拉了回來，他捂著嘴，臉色蒼白，素察聽見我的叫喊，停下了車，撩開簾子問
「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