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靦聽著泣此國家大事,新潮也是澎湃不凡
看來,在戶部當差二十年。使得四阿哥收益良多。對於雍正朝的政事。曹頤只聽過「攤丁入畝」與「火耗歸公」若沒有在戶部當差這些年的經歷,四阿哥也不會做出這些切合時事的政策。
論年齡,四阿哥比曹頤年長十七歲;論輩分,曹頤是他侄女婿,或許還有其他的,所以四阿哥在曹頤面前,尊長架子端得很足。
曹頤眼中,四阿哥不僅是頂頭上司,還是下任帝王,這態度自然越發恭謹。
如此一來,四阿哥越發教導的津津有味,曹顆心裡也存了不良念頭。
要是能混成未來帝王的弟子。那對曹家可是天大的福氣。
雖說在四阿哥的「熱心」教導下,想這些不地道,但是身在官場,身不由己,不由得曹頤不多想。
這一個教得入戲,一個學的有模有樣,看在別人眼中,卻不是好事。
先不滿的就是三阿哥,他這兩年行事「淡然」的緊,但是「目明耳聰」對於御前與諸位兄弟也都盯得緊緊的。
「做戲!」三阿哥守著個空棋盤,對坐在對面的十五阿哥抱怨道。
雖說聖駕離開熱河行圍。但是也沒有依照往年似的每日拔營,而是到草場遼闊的地方,就多駐紮幾日。等到蒙古各部王公來朝。
三阿哥管著禮部與理藩院。每日招待這些蒙古王公。
今日卻是難得清淨半天,他就拉十五阿哥到自己帳子裡「下棋」說是下棋,不過是兄弟兩個尋個說話的由子。
「即便他不做戲,曹頤也早就向那邊投誠了」十七阿哥帶著幾分冷笑道。
「咦?怎麼可能?曹家雖說抬旗,仍是虎瑪的人。就算想要站隊,也不會挑老四啊」三阿哥聞言,眉頭緊皺,有些不信。
他記得清楚,曹頤當年初進京城時,因為是曹寅嫡子的身份,二阿哥、八阿哥與自己都曾打過那邊的主意。
若是沒有七阿哥請旨,曹頤的婚事,應在三阿哥的掌控中。
後來,曹頤不做弘曙的伴讀,得罪了二阿哥;與九阿哥結怨,得罪了八阿哥那頭;與自己雖說沒有什麼仇,但是婉拒了自己的示好也是肯。
若不是康熙護著,又扯出李氏身世秘聞,曹頤卑便也不會順順聳數地當著和碩額駙,官運亨通。
十五阿哥挑了挑眉,道:「曹家站隊,那是才曹寅在世的時候。如今曹顆做了家主,有個「救命之恩。的幌子掛著,還用站隊麼?」
曹家不算什麼,但是曹家背後牽扯的各家各府算起來,權勢也不
三阿哥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還是不肯承認曹融會因恩情選擇四阿哥,道:「什麼救命之恩當初裡頭牽著二阿哥的門人,他面上還裝太子黨,誰知道這其中有什麼貓膩?說不定是為了算計二阿哥,故意尋機發作。」
兄弟多年,十五阿哥是曉得三阿哥脾氣的,就愛自說自話,所以也不同他爭辯,道:「就算「救命之恩。份量不足。如今加上「半師之誼」份量也當差不多了。」
三阿哥聞言,神色有些猙獰。道:「我就知道,老四沒按好心。不過是看著安份,時時都算計。」
說到這裡,他都有些坐不住,站起身來,道:「不行,不能讓他順心如意。走,咱們見虎瑪去。就算不能告一狀,也要給他上點眼藥。」
十五阿哥跟著起身,遲疑道:「三哥,不好一塊兒過去吧?」
三阿哥身上兼著禮部、理藩院的差事,尋個由子,能御前回話;十五阿哥卻是在刑部兼個閒差,不過是掛個名兒罷了。
三阿哥點點頭,道:「那我去御前,個五弟先回去。」
他有些迫不及待。同十五阿哥說了兩句就步履匆忙地去了;十五阿哥看著他的背影遠去後,才挑了挑嘴角,轉身回自己個兒帳子去了。
三阿哥走到御帳附近,才放緩了腳步。
就算想要給四阿哥上眼藥,也不能將他自己個兒兜進去。
要是在皇父心中,留下排擠手足的印象,就得不償失。
與其直接往四阿哥身上說。還不若隔山打虎。
曹頤身為二品京堂,又是戶部這個緊要衙門,才能不足「難堪大任」也該叫虎瑪知曉,省的受了蒙騙。
可是。如此一來,四阿哥「示恩結黨」的帽子未必能扣上,自己卻要與曹家結怨。
想到這裡,三阿哥就有些躊躇。
還沒等他拿定主意,是繼續前行,還是轉身折返,就聽到一陣笑聲,隨即就見幾個人從御帳中出來。
中間穿著石青色常服袍的。正是康熙。旁邊高聲闊論的,是十六阿哥,另一側小步跟著的是乾清宮總管太監魏珠。後邊隨著的,是幾個。
這會兒功夫,也不容三阿哥多想。
他趨步近前,躬身道:「兒臣見過虎瑪,恭請虎瑪金安。」
集熙看了他一眼,擺擺手叫起。
十六阿哥見三阿哥獨行而來,笑著問道:「三哥是打哪兒來?來見虎瑪的?」
三阿哥見十六阿哥隨意的模樣,隱隱地有些吃味。能在御前。這般隨意話家常的,除了早年的十三阿哥,也就只有十六阿哥了。
「按照報備,明日科爾沁和碩卓禮克圖親王巴特麻就該到了。派何人出迎,兒臣特來請虎瑪示下。」後一句,三阿哥是對著康熙說的。本站薪地址已更改為:腳聯凹鵬嵌請登陸圓讀
卓禮克圖親王是蒙古世襲罔替的親王爵位,初封親王是已故太皇太后的同胞兄長吳克善,世祖廢後之父。
他原本是個實權王爺,與土謝圖汗分掌科爾沁各部。
因他同多爾衰交好,被世祖順治所厭。多爾衰死後,順治親政,已加恩繼後家族為名,奪了吳克善的權,將科爾沁左翼交給他的兄弟達爾罕王一支,使得這一支成為閒散親王。
等到康熙即位,為了尊崇太皇太后的娘家,對於和碩卓禮克圖親王這支也屢有加恩。
現下的親王巴特麻是吳克善之孫,與康熙平輩,算是蒙古諸部眾輩分較高之人。三阿哥鄭重其事來請旨,倒是也說得過去。
康熙想了想,道:「既是巴特麻要到了,就由你帶著理藩院大臣出迎;過幾日羅卜藏衰布到時,再讓四阿
聽到前面的話,三阿哥還歡喜,聽到後邊的,卻是不由犯嘀咕。這明明不干戶部的差事,為何要安排四阿哥參合外藩之事。
羅卜藏聶布也是太皇太后娘家人。固倫瑞敏公主長子,執掌科爾沁左翼蒙古的達爾罕王。
論起份量來,羅卜藏衰布比巴特麻只重不輕。
三阿哥口中應著,心裡還在鬱悶,康熙已經帶著十六阿哥先行。
三阿哥不敢跟著,但是也好奇他們做什麼去,就趁人不注意,看了魏珠兩眼,眼裡滿是詢問之意。
魏珠伸出手來,比利一下,帶著侍衛們隨著聖駕而去。
三阿哥怔住,要是他沒有眼花,那就是個「四」看著是聖駕一行的方向,可不正是四阿哥的帳子?
十六阿哥跟在康熙身邊,心裡念叨著的蘇赫巴魯。
雖說他不是嗣子,沒有繼承王位,但是有公主額娘在,日子就不會難熬。等到公主薨了,要是他在科爾沁待得不如意,就想個由子將他調到京城任職。
方纔,魏珠比劃,得確實是「四」跟在康熙身後,他瞄著十六阿哥的背影,尋思十六阿哥的用意。
曹靦這些日子,經常出入四阿哥行帳。並不是秘密。
比如魏珠,就已經有所耳聞,只是沒人在御前說嘴而已。
十六阿哥向來同曹顆交好,當不會害他,在御前捅開這件事兒,指定另有用意。
想到此處,魏珠就放下心,不再胡思亂想。
四阿哥行帳中,四阿哥正結合前些日子直隸堤工沖決之事,同曹頤說《農政全書》中的水利卷。還問詢起他的對策。
對於農事,曹顆這幾年關注得多。還能接上幾句;對於水利,曹顆作為一個文科生,就是上輩子聽過的「植樹造林」
等他說出,卻是被四阿哥一口否決。
河壩附近,只宜囤淤開田。不易種樹。會使壩體鬆弛,更不易抗洪。
曹靦有些不服,即便河壩附近不易種樹,那上流源頭附近,是不是應該光植樹木,減少河沙衝擊,使得水流流暢,減少流水堵塞河道引發的洪災。
這點,四阿哥早先也聽人提及,卻是因操作起來不易,沒有放在心上。本站斬地址已夏改為:聊聯凹鵬卿嵌請登陸圓讀
如今,聽曹顆這般說辭,他尋思了一會兒,道:「這也未嘗不是個法子。倒是應了「堵不如疏,這個道理。」
兩人正說得熱鬧,卻不知帳子外康熙一行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
聽了這些功夫,帳子裡的兩人沒有半句閒言,說得都是正經學問與政事,康熙點了點頭,暗暗滿意。
十六阿哥早就盯著康熙的表情。曉得見好就收的道理,挑了簾子。躬身請康熙進帳子。
帳子裡,四阿哥與曹頤已聽到動靜,都往帳口這邊看來。
見是康熙,兩人忙屈膝跪迎。
康熙進了帳子,視線就落在書案上高高的一摞書上。待上前看了。除了《農政全書》,還有其他的幾本農書。
聽十六阿哥提及,曹顆現下做了學生。康熙開始時並不高興。
他向來習慣揣測人心,自然想著四阿哥此舉是否有其他用意。
直待親耳聽了,這兩人一個教得仔細。一個學的認真,他先前那點不快也都煙消雲散。
他坐在椅子後,視線從書上,移到四阿哥身上,又從四阿哥身上移到跪在四阿哥身後的曹顆身上。
沒有人知道,他厚待卓禮克圖親王一支,並不僅僅是因太皇太后的緣故。還因為他的玉蔭姑姑,沒進宮前就養在卓禮克圖親王府。
等到追封時,玉碟上寫的玉蔭是「科爾沁三等公吉阿郁錫之女」不過是為了在輩分上與康熙相符,尋了合適的人家掛名。
而現下卓禮克圖親王巴特麻的老爹都勒巴,吳克善王爺的次子,玉、萌在蒙古那段生活,曾經得到這位表兄與他妻子的照看。
她曾對康熙提及此事,對於表兄表嫂的照顧。也甚是感激。
因這個緣故,康熙對於都勒巴也多有恩寵,早年封了他貝勒爵位。在吳克善嫡孫病故無嗣後,又恩典他襲了親王爵位。
都勒巴卻不是個有福的,做了幾年親王就病故了。
老一輩子的人,沒剩下幾個了。
一時之間,康熙竟生出幾分悵然。
若是他的玉蔭姑姑還在世,會是什麼光景?
他這邊陷入沉思,十六阿哥卻是有些站不住了。
總不好讓四阿哥與曹融老跪著,他上前兩步,低聲道:「虎叭,
康熙這才從沉思中警醒,抬起頭來,叫四阿哥與曹頤起身。
一時之間,斥的話與褒獎的話。他都不想說了,對曹頤道:」明日卓禮克圖親王來朝,你隨三阿哥出迎。」
眾人聽了,都覺詫異,這不是禮部與理藩院的差事麼?
曹靦躬身應了,想到一個。可能,只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莫非是康熙看出他戶部的差事吃力,要掉他去禮部與理藩院任閒職?
康熙倒是沒有留意眾人的臉色,隨後對四阿哥吩咐道:「羅卜藏襄布也這幾日到,到時候你替聯招待。」
讓四阿哥出面招待蒙古王公,並不是頭一次。
前些日子在熱河時,康熙身子不好,也多有三阿哥、四阿哥代他找到蒙古王公。
還是十六阿哥顧忌少,笑著問出心中所想:「虎瑪這是要發配曹頤到理藩院?可不是屈才,就算曹顆戶部差事做得不好,還有內務府這頭。去理藩院陪著喫茶吃酒有什麼意思?」
康熙瞥了他一眼,道:「好好的內務府。叫你弄的烏煙癢氣,聯還沒找你問罪,你還想拉上曹顆?誰說他戶部差事做的不好?他是和碩額駙。出迎卓禮克圖親王也不算逾越。」
十六阿哥聽康熙沒有貶斥曹顆的意思,心中鬆了口氣。
他是好心,怕旁人拿著曹頗與四阿哥學習之事借題發揮,才想著捅到御前。以絕後患。要是曹顆因此丟了差事,他不是要羞愧死。
四阿哥在旁,卻是心中一動,想起慧妃的相關傳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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