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十卷 游龍舞—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九百一十五章 會親
    好曹靦的補服、朝服、吉服都預備了好幾套,有按卿一口剛,有按照官職的。所以。換上身正式的伯爵蟒服。隨同三阿哥去行營外迎接卓禮克圖親王巴特麻的曹頗,也帶出幾分氣派。

    自從昨兒得了消息。曉得今兒要同曹顆一道出迎。三阿哥心裡就驚疑不定。

    他不知道這是皇父看不慣曹頤與四阿哥走的太近。故意為之,還是有其他用意。

    曹頤這邊,卻是想著隨著科爾沁這幾位親王、郡王相繼來朝,不知十六阿哥又能多賺多少銀子。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功夫,十六阿哥那邊的煙嘴兒產量越來越多。

    他還接受曹頤的意見。使人又做出煙斗系列。

    這個不受捲煙推廣的限制,更容易被那些年長的權貴接受。

    科爾沁作為兩代後族,入關前後,與滿清皇室聯姻不斷。至今為止,撫科爾沁的公主就有八位,其他宗室女數十人。

    蒙古嫁入滿清皇室的女子近百人,其中半數出自科爾沁。

    可以這樣說,通過幾代人婚姻嫁娶,如今科爾沁諸部的王公貝勒,十人中有八人流有愛新覺羅家族的血統。而世祖順治皇帝是孝莊太后所出。這些祖子孫也都有科爾沁蒙古血統。

    科爾沁王公擁有最肥美的封地,最多的朝廷賞賜,子弟出仕最多。

    從他們手中賺錢,收穫一定會豐厚的。

    看著曹頤如此平靜,三阿哥倒是有些忍不住。笑了兩聲道:「虎瑪慧眼識人,想來曹大人對理藩院的差事也能得心應手!」

    曹頤聽了,倒是一愣。

    難道康熙真有調他到理藩院的意思?

    用了半年的功夫。戶部的差事才算上手,要走到了理藩院,又要重新開始。

    不過,他心裡並不反感調職。

    同四阿哥說起「攤丁入畝。火耗歸公」這些未來的政策,固然令人振奮。但是曹頤也沒有興趣做執行人。

    連四阿哥,貴為皇帝之尊,因推行這兩條,得罪了士族。從史書到民間都留下惡名;身為臣子,參與這些改革之事,更是容易樹敵,說不定還被帝王退出來做替死鬼。

    想到這裡,曹頤猛然驚醒。

    連四阿哥太近了。固然能為以後君臣相得打下基礎,但是還有「能者多勞」這一句話。要是哪裡四阿哥指望著自己「為君分憂。」那他敢不應承?

    不行啊,看來往後還得更「愚鈍」些,讓四阿哥不放心將大事交給自己才妥當。

    自己這些日子有些飄飄然,自己追求的並不是權臣之路。

    「王爺謬讚,曹頤庸碌無知,哪裡趕上的理藩院各個大人能幹。不過是皇上瞧著曹頗清閒,讓曹顆隨著王爺見見世面。」曹頤心裡打定主意,面上露出幾分謙柬說道。

    他可沒有忽略。三阿哥說這句話時,旁邊幾個理藩院的官員望著自己的眼神。

    三阿哥見曹頗推的乾淨,也拿不準康熙的主意,笑著說了幾句旁的。

    這會兒功夫,遠處已經能看到煙塵起。隨著馬蹄聲,一行百十來人的騎兵簇擁著幾輛馬車緩緩而至。

    內蒙古各部王公與外蒙古各部王公幕朝的侍從數,都是有規定的。

    要不然,一部出動個千人騎隊,別說借到供給不容易,就走到了御前也不好辦。

    畢竟。蒙古的王公貝勒數十計,要是都帶了千八百的騎兵過來。這聖駕扈從的五萬兵馬,就不算什麼了。

    要是蒙古人真聯合起來,藉著地利人和,就能將大清皇帝給包餃。

    因這邊打著旗旛。所以來人也注意到。

    三阿哥穿著金黃色的蟒袍,站在諸人之前,也甚是惹眼。

    所以,在距離眾人二十步遠,馬車就停了。

    騎兵中,有個身穿華服的健碩男子,翻身下馬,到馬車前說話。

    車簾挑開,身材略顯肥碩的卓禮克圖親王巴特麻踩著一個少年奴隸的馬背,下了馬車。

    三阿哥回頭看了曹頤一眼,示意他跟上,出列相迎。

    巴特麻做了三十多年的親王,年年來朝,有的時候還往京城輪班,同三阿哥自是相熟的。

    見是三阿哥出迎。他也不顧身材肥碩,疾行幾步。

    這行禮回禮的。寒暄的熱鬧。

    這熱絡的話,說了半晌,巴特麻才挽著三阿哥的胳膊,看著曹頤一眼,問三阿哥道:「這今年輕人,怎麼稱呼?到是有些眼熟

    他的漢話說得很好。人情世故也練達。做了三十多年的親王,固然沒有執掌旗務,也帶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因見曹頰年紀輕輕。就穿著圖蟒蟒服,腰間繫著金銜玉鑲嵌紅寶石的腰帶,頭上帽子上飾有東珠,是侯伯裝扮,巴特麻就仔細多看了幾眼。

    「這是和碩額駙、二等伯曹飄娶的是淳郡王府的大格格,是虎瑪最器重的孫女婿。別看他年輕,如今已經是戶部侍郎,端的是年輕有為。」三阿哥笑瞇瞇的,倒是不乏褒獎之詞。

    曹頤早並也隨扈塞外幾次,同巴特麻打過罩面,甩了甩袖子,打了個千。道:「曹頤見過王爺,請王爺安。」

    「姓曹?。吧特麻聽了,忍不住又打量曹顆二遍,輕聲道:「禮部侍郎曹寅,是你什麼人?」

    曹頤聽了,有些詫異。父親生前除了京城,就是在江寧,很少到蒙古。

    就是前幾年,隨扈過一次。到過熱河,難道是那次認識的巴特麻?

    「回王爺的話,王爺所提,正是先父名諱。」曹頗回道。

    巴特麻猶豫了一下,想要說什麼,終是閉了嘴,叫過身後的華服男人。介紹給三阿哥與曹頤。

    那是親王世子阿勒坦格呼勒,三十來歲的年紀,地道的蒙古人長相,身材健碩,高顴骨。厚嘴唇,手上戴著碩大的寶石戒指,胸口露出金鏈子,腰間別著蒙古刀,刀把上裝飾著金玉寶石,腰帶上繫著的荷包,也是金線縫製,極為華貴。

    曹頤隨著是三阿哥與世子見禮,心裡卻是被他這副「肥羊裝扮」給震驚了。

    看來長生天不能帶給他好運了,就憑他這招搖的裝扮,十六阿哥也滋乎他當大頭不想,世子聽了曹融的姓氏,反應同巴特麻差不多。雖沒有開口問他父祖是誰,但是也多看了曹顆好幾眼。

    連三阿哥都瞧出不對,心中嘀咕。並沒有聽說曹寅同卓禮克圖親王這支有具,怎麼他們還會關注包衣出身的曹家不成?

    他隨奇怪,但是現下也不是開口問的時機,就請巴特麻重新上車,一行人回到聖駕行在。

    從幸的蒙古王公與來朝的蒙古王公的行帳,都安排在行營的西南方向。在八旗護軍的環繞中。

    理藩院的司官,帶著卓禮克圖親王的隨從下去安置,親王與世子則是由三阿哥直接引到相鄰的兩個大賬。

    隨後,他就拿著親王的請安折了,帶著曹顆回御前覆命。

    因今日時辰不早,康熙就下令,明早召見巴特麻父子。今晚則是由理藩院設宴,為巴特麻父子接風,隨扈的幾位皇子、兩位大學士、理藩院與禮部官員還有曹顆作陪。

    這湊數接人,還算情有可原;怎麼接風洗塵,還有自己的份?

    御前下來,曹顆有些迷糊,想了想,還是往十六阿哥的帳子去。

    十六阿哥帳子裡,正有兩個內務府司官拿著個冊子回話。

    至今從幸與來朝的蒙古各部,哪部到了,來的是什麼爵位,隨從多少人,一一列明。

    見曹顆來了,十六阿哥也不避他。又仔細核對了幾個數據,才叫那司官下去。

    「不是理藩院負責蒙古各部的招待麼?怎麼內務府還有賬?」曹顆笑著問道。

    「就是理藩院的冊子,昨線使人尋三哥借出來的」說到這裡,看了兩眼曹顆身上穿著的吉服,道:「這是接人回來了?看來這人數還能再加上一筆。」

    「卓禮克圖親王與世子都到了。隨從中還有王府近支子弟數人。」曹融不待他多問,將十六阿哥所關注的說出:「都說科爾沁富庶。果然不假,這次王爺隨行帶來的裝有財物馬車就有十幾輛。」

    十六阿哥眼睛聞言,眼睛丹亮,笑著說道:「是麼?看來爺得同老王爺好生親近親近了。

    曹圃尋了把椅子坐下,道:「方纔皇上已經吩咐,晚上為親王與世子設宴,諸位皇子作陪。想必,稍後三阿哥就該使人過來傳旨。」

    十六阿哥揮揮發趙豐等人出去,湊到曹顆身邊道:「乎若,你想過沒有,我同十五哥都閒,為何虎瑪就點了你?」

    「還能有什麼?一個皇子出迎與兩個皇子出迎份量能一樣麼?卓禮克圖親王身份雖尊貴,畢竟是閒職王爺,上面還有扎薩克親王,外蒙古還有汗王。要是他來朝,兩個皇子出迎,往後扎薩克親王、汗王來了。豈不是要三位、四位皇子出迎?」曹顆隨口回道。

    十六阿哥皺眉道:「就是這樣?總覺得不止這個緣故。虎瑪不會無緣無故就如此,照你這樣說。多加個和碩額駙,份量說輕不輕、說重不重,有什麼意思?」

    聽他這麼一說,曹顆想起卓禮克圖親王父子打量自己的眼神,道:「是有些不對頭,今晚陪宴的,除了幾位皇子阿哥,兩位大學士與禮部、理藩院堂官,還有我。這招待外藩,怎麼也扯不到戶部的頭上啊?」

    十六阿哥向來伶俐,這會兒功夫,腦袋裡已經轉了好幾個彎兒。

    他想到一個可能,遲疑了一下,猶豫道:「享若,還記得同姨母身世相關的傳言麼?那其中同伯王與虎瑪有關的女子,有人說就是被追封為慧妃的博爾濟吉特氏。那位博爾濟吉特氏其父是科爾沁國公,就是卓禮克圖親王旁支。」本站斬地址已更改為:腳聯凹鵬嵌請登陸圓讀

    這一下子就扯到幾輩子之前的事兒,曹顆聽得恍然:「不會吧?皇上到底是何用意?」

    十六阿哥摸著下巴,說了個可能:「莫非是虎瑪助乎若尋親?李家同你家早生嫌隙,外人不知道。虎瑪卻是曉愕的。如今你小小年紀。支撐一大家子,沒有助力,也不容易。」

    曹圃聽了,哭笑不得,道:「十六爺,我已經二十八了,不是十八。再說,就算有真有親,隔了幾代人,又離得這麼遠,怎麼做助力?」

    對於曹顆的年齡,十六阿哥不以為然。

    就像他有的時候,無法接受自己已經奔將到而立之年一樣,他也無法接受曹顆即將步入中年的事實。

    但是曹顆說的後手段話。卻是實打實的道理。

    十六阿哥疑惑道:「那是其他的緣故,我猜錯了」

    卓禮克圖親王行帳中,巴特麻坐在榻上,將手中的奶茶一飲而盡。

    隨著蒙古女奴的傳話聲,世子進了帳子。

    「都打聽清楚了?」巴特麻用蒙語問道。

    「阿布,兒子都打聽清楚了。這個曹顆就是曹寅與李夫人的嫡長子。曹寅康熙五十七年病故,曹靦之前在守孝。守孝前任過太僕寺卿與內務府總管。守孝後,直接點為戶部侍郎,正二品。」世子近前低聲回道。

    「皇上倒是真器重他」看來額吉的遺命,還是有道理的」巴特麻長吁了口氣,說道。

    世子卻是有些不以為然,道:「阿布,都隔了這些年,就是皇上。也沒有使人來要這些財物,為何還要主動送來?旗人跑馬圈地,日子比咱們過得富裕,又不缺這些。這些財物,都將咱們王府掏空了。」

    巴特麻擺擺手,不讓兒子再說:「你祖母是個明白人,不會平白地留下這個遺命。這不僅僅是你祖母的遺命,還是太后生前的旨意。都是為父無能,這些年因王府花銷大。動了其中的財物,如今才湊上。」

    世子還是有些不服,道:「這是白送的財物,就算阿布少給些,旁人也不知道。」

    「長生天看著,科爾沁沒有背信棄義之人。」巴特麻瞪了兒子一眼。說道。

    世子閉了上嘴,沒有再多言。

    其實,他心中疑點重重,懷疑是不是皇上缺銀子,又不好明著討要。太后生前才對祖母吩咐這一句。

    要不然,就算是幾十年前皇室寄放在王府的財物,也該明著交給內務府,為何要私下交到臣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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