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十卷 游龍舞—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九百一十三章 診脈
    做是前些日午,馬車裡悶熱,許是環能中今,品:川節,又是山林之中,正是清涼得緊。

    因此,看初瑜白了臉。四福晉也不會以為是中暑。

    「這是哪不舒坦?昨兒還好好的?」四福晉帶著幾分緊張,叫人立時停了馬車,開口問初瑜道。

    初瑜只覺得眼神一陣陣發黑,小肚子墜得難受。

    她已經生了一雙兒女,自是曉得身上的異樣。她算了算行經的日子,心中驚疑不定。

    按理說,她這兩日經期該到了。因延遲的日子不多,又在路上,所以她只當行路累了所致,加上眼看就要到京城。所以她沒有當回事。

    如今,倒是是經期所致,還是因旁的緣故,初瑜也說不準。

    她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不知該如何作答。

    四福晉見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還覺得奇怪,順著她的胳膊望去,卻是恍然大悟:「天呀,莫非是有了」說著,帶了幾分後怕,皺眉道:「這孩子,都做了兩回額娘了,怎麼還不知輕重,這前三個月是能輕動的?」

    初瑜苦笑道:「四伯母。侄女也不知是要行經還是有了。自打生了我們大姑娘,侄女身子就不好,每月經期或早或晚都是有的。」

    饒是她如此說,四福晉也不敢輕忽。

    她是長輩,又得了曹顆先前的托付,攜初瑜一道回京,要是初瑜有點閃失,那她這長輩的也脫不得干係。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現下不能往回退了,再往前行就該到懷柔縣城,還是去尋個大夫妥當的。」四福晉想了想說道。

    因這段山路顛簸,四福晉不敢讓初瑜再坐車,就讓人快馬先行,到懷柔縣城尋馱轎與大夫。

    馱轎是兩人抬的,要是前後走得穩當些,就會少不少顛簸。

    不說曹家侍候初瑜回來的僕婦,有趙安家的、錢豐家的,就是四福晉身邊。也有幾個主事姣嫉。

    大家瞧見福晉的馬車停了,也都下了馬車,過來聽差。

    四福晉吩咐人將車隊,避讓到道邊,讓僕婦們拉了帷帳,才使人挑了馬車簾,讓初瑜透口氣。

    初瑜雖覺得不暈眩了。卻是一陣陣發冷。

    四福晉摸了摸她的手,叫人拿了薄毯過來,給她圍住。

    這會兒功夫,曹家的僕人都曉得,馬車停止前行,是因為自己女主子的緣故了。丫鬟婆子都帶了幾分緊張,吳盛本在隊尾,也聽到消息,使小廝過來相問。

    四福晉見狀,不知該不該羨慕初瑜。

    這個大格格。看著溫柔和順,卻是嫁對了人。當家太太。兒女雙全,還沒有侍妾庶子礙眼,說起來多少人眼紅。

    初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這般大張旗鼓,若是她只是將要行經引起的不適,那豈不是一場大笑話。

    所以,她就將眾人都打發下去,只留了樂春、樂秋兩個在身邊侍候。

    這會兒功夫,初瑜只覺得腹痛漸消,臉色也緩和些,不再那麼蒼白。

    四福晉微微鬆了口氣,但是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方才馬車在顛簸的路段行了幾里。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奉命去懷柔縣城的王府的管事才騎馬回來,身後跟著兩輛馬車。

    一輛馬車裡,下來兩個大夫,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五十多歲,另外一輛馬車,載得是馱轎。

    至於轎夫,王府管事壓根就沒僱用。

    初瑜的身份,他是曉得的,自己主子的親侄女、淳郡王府大格格、御封的和瑞郡主、伯爵府的伯夫人。

    這樣的金貴人兒,福晉怎麼會放心叫外頭的人抬轎。

    因在野外,講不得那些規矩了,四福晉便叫丫鬟們迴避。吩咐兩個婆子引兩個大夫上前為初瑜診脈。

    初瑜胳膊上覆了薄綢,只覺得心跳如鼓。

    她可記得清楚,婆婆打發自己去熱河,就是抱著添孫子的打算。

    自打守孝期滿,初瑜每個月都盼著,卻是每次都落空。

    先上前的是那年歲大些的大夫,看著這一行百十來人,加上這馬車裝飾,都不是凡品,就曉得是遇到權貴。

    他不敢抬頭,得了吩咐上前,眼睛也只盯著初瑜手腕上的綢子,不敢輕易亂瞄。

    竟是滑脈!

    老大夫不得不硬著頭皮,抬頭看看自己的病人。

    就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婦。旗裝打扮,沒有珠翠滿頭,卻是週身的富貴,正帶著幾分關切望著自己,老大夫穩了穩心神,問道:「敢問這位奶奶,這兩日可有痰症?」

    初瑜聞言。搖了搖頭。

    「那奶奶這兩日飲傘如何?可曾積食?」老大夫接著問道。

    見初瑜還是搖頭,老大爺暗暗鬆了口氣,又躬身問初瑜的經期。

    這個初瑜低聲吩咐趙安家的,由趙安家的代答了。

    老大夫問了一遍,躬身道:「這位***脈象如珠走盤,稍有滑像,若不是痰怔、積食的緣故,多半就是喜脈。只是日子短,還不明顯。」

    聽了這話。四福晉倒是有些擔心,問道:「脈象看著穩不穩?先前不知,早上行路時顛了些。」

    老大夫方才抬頭看初瑜時,已是瞧見四福晉。見她旗人貴婦裝扮,看著比年輕的那個還雍容華貴幾分,回話自是越發小心。斟酌著道:「雖脈象不算穩健。但是只要小心些,應無大礙。」

    「佛祖保結!」四福晉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叫人打賞了銀封,帶老大夫下去。

    初瑜攥著帕子,撫著胸口,有些不敢相信。

    自打生了天慧,傷了身子,她心裡就沒底。就算調理了幾年,隱隱地存了多少期盼,也沒想到真的夢想成真。

    為求穩妥,四福晉又叫人引第二個大夫過來診脈,得出的結論也是喜脈。

    四福晉臉上添了歡喜。叫人重賞。

    這大夫誠心巴結。一邊謝賞,一邊說著吉祥話:小人謝太太賞,太太好福氣,奶奶也是好面相,指定能添個男孫。」

    一句話說完,卻是冷了場。

    馬屁拍在馬腿上,誰不知道四福晉只有一個嫡子,還早就天了。

    四福晉神情僵住,早有知趣的婆子,上前引了那大夫下去。

    眾人皆屏氣凝神,初瑜見狀,拽了四福晉的袖子,低聲道:「四伯母

    四福晉這刀拙曰神來,回討頭看著初瑜,似悲似泣一半晌方道!「知沖贊懵暉的本命年,要是他還在,想來也早該娶妻生子」說到最後。彷彿陷入回憶中。

    「四伯母」初瑜知道勸什麼都是虛的。就不再說話,陪著四福晉緘默。

    四福晉只覺得胸口鈍鈍的,長吁了口氣。神情已經恢復如初,笑道:「瞧我竟扯這些沒用的。天色不早了,還是先趕路。」

    這會兒功夫。已經有幾個,婆子抱了錦墊等物,將馱轎收妥當。

    四福晉想了想,沒有從王府僕從這邊挑人,而是傳了吳盛,說了初瑜有喜之事,叫他從曹家僕從中挑幾個行路穩健的抬轎。

    吳盛早就候著,聽了這個消息,真是又驚又喜。

    驚得是,山路顛簸。差點沒出事兒;喜的是府裡要添丁,真是天大的好事。

    最後。初瑜上了馱轎。曹府兩個健僕抬著,旁邊還有幾個婆子媳婦驅步相隨,護著左右。

    吳盛又挑了六人,兩人一組,與前面這兩人換手,小心翼翼,總算繞過這段山路,回到官道上。

    眾人皆鬆了口氣,四福晉趕緊所人停了馬車,將初瑜接回到馬車上。

    行到懷柔,眾人進了驛站。

    驛承聽說是親王福晉回京,的少不得慇勤一番,安排了獨院上房。

    雖說剩下的官道是近兩年修繕的,平坦得很,但是四福晉有所顧及,也不敢再像先前那般趕路。

    懷柔到京城八十里,一行人又行了三日,才平平安安的到了京城。

    四福晉原想親自送初瑜回府,但是初瑜怎好托大,加上也知道四福晉府中有事兒才回來的,便道謝一番,請四福晉先回王府。

    四福晉見初瑜氣色頗佳,並無不適之處,才與她分開,各自歸去。

    等初瑜乘坐馬車,到了二門外,李氏已經得了消息,使丫鬟繡鴿帶著兩個小丫頭到二門外相迎。

    看著樂春、樂秋小心翼翼地扶初瑜下馬車,繡鴿雖覺得奇怪,還是上前一步,笑著說道:「給太太請安,老太太得了消息,正巴巴地等著呢。」

    初瑜點點頭,放開樂春、樂秋的胳膊,進了二門。

    蘭院上房中,李氏算了算日子,自言自語道:「怎麼這麼早就回了,,要是再熬幾個月,保不齊就有了她記得清楚,丈夫生前曾專門交代過,子孫凋零是家族興盛大忌。要是兒子三十歲還不添丁,就叫她勸媳婦給曹頤納妾。

    兒子今年二十八了。

    見了媳婦進來,李氏少不得抱怨兩句,道:「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不是叫你在熱河帶著,同天估他老子一塊兒回來了?」

    「老爺隨扈行圍去了,要九月能轉回熱河,帶家眷不便宜,又不放心老太太同孩子們,叫打發媳婦先回京。」初瑜柔聲回道。

    李氏掃了眼初瑜的肚子,不無惋惜地歎了口氣。道:「折騰一趟,才待了兩個月。」

    初瑜遲疑了一下。說了自己有身孕之事。

    這兩日來,她也一直後怕。這般趕路,若是有了閃失。她也沒臉見婆婆與丈夫交代。畢竟,孕期前三個月,多要靜養的。

    李氏聽了這個好消息,卻顧不得責怪媳婦粗心。已經是帶了幾分激動。道:「有了。真有了?祖宗保佑。我這就去告訴老爺,

    走到門口,她才止住腳步,看著初瑜道:「你才回來,定也乏了,快回去歇著。」說著,又道:「看我毛毛躁躁的,這樣的喜事,當咱們一塊兒去告訴老爺才是。」

    初瑜道:「媳婦不累,昨兒在城外已經歇了。還是先去芍院給外祖母請了安,再回去。」

    李氏見她並無異處,點點頭,道:「我同你一塊去,也叫你外祖母歡喜歡喜。」

    芍院中,高太君正在撿佛豆。

    聽說外孫媳婦回來,還有了身孕,她倒是沒有說什麼掃興的話,只留初瑜說了兩句話,就打發她早點回去歇著。

    初瑜沒看到香玉,有些不放心。隨口問了一句。她記得清楚,丈夫對李家這位表侄女防範甚嚴,生怕她同自家男孩玩兒在一處。

    聽說在張姣嫉處學針線。初瑜才安心,別了兩位長輩,回梧桐苑了

    塞外,西拉諾海。聖駕行在。

    今日。幾位蒙古王公來朝,駐地一片熱鬧。

    要賜宴,還要安排各種賞賜,十六阿哥帶著內務府眾人與理藩院的司官,忙成一團。

    曹緬眼下,算不得清閒,但是日子也不算好過。

    原因無他,只因為四阿哥前些日子無意看見曹頰讀《農政全書》,就躍躍欲試地當起老師來,全然不顧曹顆是否樂意接受。

    用他的話來說,曹顆能曉得自己的短處,沒有「不懂裝懂」是個。行事穩當的。

    但是書是死的,有些經驗,不是從書本上能獲知的。

    曹顆心裡鬱悶無比,面上還得欣然接受。滿足了四阿哥「好為人師」的慾望。

    自此,曹顆除了跟戶部司官整理公文,或者在御前輪值回事兒,其他時間就被四阿哥叫到跟前。

    曹顆開始還覺得難熬,畢竟自己不是小孩子了,面對的又是不a言笑的四阿哥,要是待著好受,才是有毛病。

    不過。隨著四阿哥深入淺出的道理,結合朝廷近十年對農政上的舉措。還有各地農桑情形的總結,讓曹顆更加全面地了結了大清農業的分佈與發展。

    曹頤心中,從最初的無奈,剩下的就是欽佩。

    其中。四阿哥重點提了國家農業賦稅與地方錢積欠的弊端:「丁額無定,丁銀難征,「攤丁入畝。已經勢在必行!」

    自打康熙五十年康熙下了「盛世添丁,永不加賦」的恩旨,廢除了康熙五十一年以後出生的丁稅,這「攤丁入畝」就屢屢被提到台前。

    但是土地兼併厲害。多集中在士伸手中。而他們的頂端,就是官員與宗室權貴,對這條政策的反對聲,甚為強烈。

    鬧得最後,最先試行的省份,都不了了之。連康熙也不得不下旨安撫,刮斥地方督撫。安撫士仲階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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