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通神 正文 第三百二六章警覺!
    公孫欣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令狐伯伯,你這算不算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欣兒不得無理。」

    公孫默呵斥了女兒一聲,臉上的笑容卻掩飾不住:「令狐兄,慕容兄,最近天都生這麼大的事,我們也確實該盡一份力,我可是捐了一億出去了,現在輪到你們了。」

    「我現在大概知道為什麼浩然會對江小姐你評價頗高了,都說江小姐熱愛和平樂善好施,今日算是見識到了,江小姐的確是個有意思,有魅力,有魄力的人。」

    令狐凌雲目光之中含著讚賞,看了公孫默一眼,說:「既然公孫老弟這麼吝嗇的人都出手的,我也不能小氣,就兩億吧。」

    「那好,我也代表慕容宗族捐兩億。」

    慕容鴻基說。

    然後兩人都看著公孫默。

    一直表現得幽默豁達的公孫默在這個時候臉上的肥肉都動起來,嘴唇微微哆嗦著,就好像一個想要押注又不敢押注的賭徒。

    公孫欣臉色一變,說:「老爸別上當,之前我也已經答應捐款一億了,連你的一起,加起來也是兩億!」公孫默頓時長鬆口氣,額頭上竟然連細汗都滲出來了,突然瞪向公孫欣:「你怎麼不早說?還有,你什麼時候捐的一億,我怎麼不知道?你這個不孝女……」當著眾人的面,公孫默這位公孫宗族的宗主就開始數落起自己的女兒如何不孝如何敗家來。

    一旁的娟姐等人看得暗汗不已,這對父女還真是親生父女,別看長得不像,性格卻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都是標準的守財奴。

    這番鬧劇以公孫欣低頭認錯而結束,公孫默這才滿意,請慕容鴻基、令狐凌雲等人入座,他自己則站上了高台,紅光滿面,笑呵呵地說:「今天是小女十八歲的生日,感謝諸位賞臉到來,而且都不好意思空手來,紅包什麼的,我就厚著臉皮幫小女笑納了,當做她將來的嫁妝。」

    風趣的話語,頓時引得下方賓客一陣笑聲,公孫欣咬牙切齒,揮舞著小拳頭沖父親耍狠。

    而在她旁邊,一名和她有八成相似的中年美婦,也就是公孫欣的母親,嗔了台上的公孫默一眼,壓下了公孫欣的拳頭。

    「另外,根據我公孫宗族的家規,直系繼承人在年滿十八歲的時候,就要繼承宗族家業,所以我也借此機會宣佈,從今天開始,我公孫默將卸下宗主之位,由小女公孫欣接掌宗族。

    在場的可說都是公孫宗族的朋友,今後,還希望諸位像支持我一樣,支持小女,支持公孫宗族,謝謝!」公孫默向台下眾人深深鞠躬。

    台下頓時掌聲如雷,在場賓客顯然都是知道這公孫宗族的規矩,對於公孫默的卸任並不覺得十分吃驚,但不少人仍是不由暗自感歎,舊的時代過去,新的時代到來。

    方毅也稍微有些訝異,沒想到公孫欣那麼小一個丫頭,居然就要掌管一艘巨大的經濟航母,公孫宗族的家規也真是怪異而大膽。

    公孫欣站起對看過來的眾賓客矜持微笑,心裡卻在對台上笑得燦爛的某人咬牙切齒:「老傢伙很得意吧,終於丟掉擔子了!可老娘的快樂日子到頭了!」「下面,由深受聯邦民眾喜愛的國民少女,江曦兒小姐獻唱一曲,大家歡迎!」卸掉宗主之位的公孫默感覺像是好不容易離了婚的小青年,彷彿一瞬間年輕了十歲,整個人都青春煥,輕鼓著掌走下台,剛挨著公孫欣一坐下,一隻小手就已經堅決地捏住大腿肉,七百二十度旋轉,一張臉頓時苦了下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賓客們沒看到公孫默的快樂並痛苦著,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個緩步走上台的江曦兒身上。

    江曦兒坐在了一架白色鋼琴前,儀態幽雅,十根如玉脂般的手指輕輕地放了上去。

    這個時候的國民少女,未曾開聲,便已是散出了屬於巨星的風采,這一刻,彷彿所有的星光都點綴到了她的身上,她彷彿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焦點,這種氣度,這種氣質,由此而形成的異常強大的氣場,深深地吸引著在場每一個人,每一雙眼球。

    這正是國民少女最為獨特的魅力。

    台下,包括慕容易在內的許多權貴青年,都露出了癡迷的神色。

    輕而舒緩的鋼琴音樂聲叮咚響起,一段讓人陷入安靜的前奏過後,江曦兒吐露歌聲,是她最為膾炙人口的歌曲。

    方毅靜靜地聽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江曦兒的歌唱不是用唱的,而是似唱似說,如在耳畔輕柔地述說著一段美好的故事,如同催眠一般,自然而然地將人帶入到歌詞的寧靜意境中,讓人沉醉不能自拔,忘卻時間,忘卻身份,忘卻煩惱。

    一曲唱畢,最後一聲琴鍵隨之敲下,江曦兒起身來,面朝台下優雅一禮,便不一言地走下台去。

    直到這時候,眾人才回過神來,如潮的掌聲毫不吝嗇地響起。

    這時候,無論身份尊卑,財富多少,權勢強弱,他們腦中大都只有一個想法:國民少女,名不虛傳。

    任何唱片,任何保真格式的音頻,也是代替不了這種現場的直觀感受,這個少女登上舞台的剎那,她的氣場籠罩所有人,簡直就跟武道中的高手一樣強大。

    「萬道皆能入道,以樂入道,未嘗不可。」

    方毅的腦中突然閃過這樣的想法,連他自己都感覺有些奇怪。

    這一次下台,江曦兒卻沒有回到安排好的位置,而是向著獨自坐在角落中的方毅走來,當她走到方毅面前的時候,所有人也都自然而然地將目光投注在了這個不起眼的少年身上,憑空生出不少疑惑和嫉妒。

    「我唱得怎麼樣?」這個時候的江曦兒又回到了平時的狀態,沖方毅眨眨眼睛,彷彿想要得到大人誇獎的小孩。

    連她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乎方毅的想法,也許是因為在台上的時候,看到方毅獨自坐在角落中,身影略顯孤單而心生憐惜吧。

    「很好聽。」

    方毅想了想,認真說:「我沒想到你唱歌這樣好聽。」

    不是華麗的誇獎,但是從這樣一個眼神純淨清澈至極的少年口中說出來,卻由衷地讓江曦兒產生一種揮之不去的自豪與歡喜,嬌憨可人的臉龐微紅,綻放出美麗而純真的笑容來,一剎那間,像是整個世界都有了顏色。

    方毅頭一次覺得,這個丫頭的笑容有點太過亮眼,下意識地眼睛微微一瞇。

    「你怎麼又變瞇瞇眼了?故作老成。」

    江曦兒嗔了方毅一眼,伸手將方毅拉起來,說:「別一個人呆在這了,你好歹也是我的近身保鏢呢,隔這麼遠,該叫遠身保鏢才對。」

    方毅頓時感覺到,有許許多多帶著敵意甚至殺意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原本清澈的目光頓時一變,眼睛微瞇,如寒冬一般冰冷,身上散出可怕的氣息,如同一隻潛伏在黑潭深處的絕世凶獸睜開雙眸,向著那些帶著敵意和殺意的目光回望了過去,所有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頓時感覺雙眼如針扎一樣刺痛,驚駭的同時,紛紛避開目光。

    這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個年輕人的前後極大反差的變化,如同一隻綿羊陡然變化成了魔鬼,那寒冷得不帶人類情感的目光,真如一頭沒有理智的狂獸,隨時要擇人而噬。

    這個時候,那些帶有敵意殺意目光之人,這才想起,那慕容易的影衛高手之前就是瞬間被這個少年所敗,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而在場的一些武道強者,如公孫默、慕容鴻基、令狐凌雲之流,眼中皆是爆出異樣的神彩,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這個面目平凡但卻深不可測的少年。

    以前兩者的修為,一時竟然無法看出這少年的深淺,如非是擁有高明的斂息武學,就是這個少年已然是同等級的氣震境界強者。

    從其之前轉瞬廢掉慕容易的影衛來看,後者的可能性很大。

    而令狐凌雲眼眸深處驚異莫名,以他騰空境界的修為一眼看去,這少年根本就是個不通武功的普通人,沒想到竟然能夠爆出這樣凶悍的氣勢?而且他也已經聽說了沒來之這少年和慕容易生衝突的事情,本只是一笑了之,現在卻開始引起他的重視了。

    又一個絕世天才,而且是民間的天才。

    在場不少強者心中冒出這樣的想法。

    聯邦的民間並不缺乏高手,昔年新舊人類之戰,混亂之中,不少新人類都強搶到了許多高明的古武學。

    聯邦成立之後,皇室雖然極力收攏這些武學,但仍有大量武學流失民間,暗地裡進行傳承,進而造就出不少民間強者。

    不過,以方毅這個年紀,就能擁有氣震境界修為的,別說是民間,就算是在皇族以及各個權貴勢力之中,也是極為罕見,很少很少。

    毫無疑問,這個少年擁有非常可怕的武學天分,堪稱絕世天才!一時之間,不少人都生出「愛才之心」來,打起了拉攏這名天才的主意。

    這一刻,誰也不敢再小看方毅,也不會只把他簡簡單單當做一個保鏢而已。

    這麼多心思各異的人中,有一個人的目光格外特別,她就是慕容慧。

    慕容慧一眨不眨地看著方毅,目光中沒有了少女的稚嫩,有的只是與之年齡完全不相稱的成熟與深不可測,她的目光深處微微閃爍著,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呵呵,看樣子大家都被江小姐的歌聲給鎮住了,江小姐的歌雖然好聽,不過蛋糕還是要切的,把蛋糕推上來!」公孫默的聲音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一個十八層高的蛋糕被推了出來。

    而在這個時候,江曦兒已是帶著方毅來到了娟姐胡叔所在的那一桌,拉著方毅坐下。

    聯邦是一個講究階級、身份、親疏的地方,即便江曦兒和公孫欣慕容慧關係再好,也沒有資格和三大宗族的人圍坐一桌,因為這代表了三大宗族數百年積累下來的威嚴與尊貴,任何人都不得違反,所以江曦兒娟姐等人都是坐在了相對偏離的次席。

    「曦兒,你剛剛的行為太冒失了,要是傳了出去,不知道會被記者寫成什麼樣子。」

    娟姐低聲責怪。

    江曦兒眨眨眼,說:「難道身為偶像,就不可以和別人親近和別人說話了嗎?我想要給粉絲們看到的是真實的我,而不是他們希望中的我,那些記者想寫就寫吧,我不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啊姑奶奶。」

    娟姐內心呻吟一聲,知道晚會結束後又要猛打電話封鎖消息了,猛一轉頭,看向一切罪惡的源頭,惡狠狠的眼神絲毫不比方毅之前的眼神有差。

    罪惡的源頭這時候絲毫沒有感覺到身邊的殺氣,眼睛那巨大的蛋糕,眼中露出渴望的神色來,狠狠嚥了口唾沫。

    公孫欣在一片生日快樂歌中,合掌閉目許願,身形一躍,吹熄了最頂上一層的十八根蠟燭,接著拿出一把明亮霍霍的長刀,刀光揮舞,巨大的蛋糕被她快肢解成了許多小塊,一塊塊由服務員分到了各席,方毅的面前也分到了一塊。

    「不准偷吃,要大家一起吃!」娟姐感覺自己是提前當了媽媽,有一個巨嬰孩兒,她不得不提前對方毅叮囑,以免他做出失禮的舉動。

    「哦。」

    有了自我意識以來,方毅還從沒吃過蛋糕這種東西,他就像一個初生嬰兒,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有本能的好奇,想要品嚐一下蛋糕的味道,被娟姐這麼一叮囑,他立刻收斂了心思,想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目光看似隨意地向周圍看去。

    驀地。

    「嗯?那個服務員的表情……」方毅目光微凝,看向剛剛走過的一名服務員,腦中閃過教官教導過的,人在犯罪之後沒有人知道、心中暗暗得意的那種微表情,與一名服務員臉上一閃即逝的表情吻合起來。

    「為什麼會是犯罪之後的表情?難道……」方毅靈光一閃,目光掃過其他桌上擺放的蛋糕,眼睛微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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