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衙役稟報他們在福臨酒樓抓回了一殺人兇犯,請大人升堂審問!」知府原本在書房看書,門外的下人稟報道。
「殺人兇案?這青天白日怎麼會在杭州城發生這種案件?難道是港口水手鬧事?」知府聽了也是一頭霧水,不過既然有兇案,自然得即刻升堂,如果是普通案件還可等到辦公時辦理,不過命案卻是不能耽誤。
換上了官服知府按照一套升堂的禮儀開衙審案,不過當他來到大堂上卻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更迷糊了,堂下或躺著或跪著十來個人,可偏偏又一個大漢傲立在大堂之上,甚至他這位知府老爺上到堂來也沒有絲毫動作。
百姓見官跪禮這基本是常識,當然如果你身有功名,或者家中直系親屬完備有功名的話,也一樣可以獲得不跪的權利,在知府印象中,對堂下這人卻毫無印象,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師爺一眼,意思是問問怎麼回事?
「堂下何人,為何見知府大人不跪?」師爺擺著譜問道。
「跪?為什麼要跪,我又沒犯錯?」某男當然知道這是封建主義的制度,如果見到這時候的皇帝或許他也就屈服一下,但是只不過是一個官,某男可是絲毫不放在眼裡。
「堂下之人可有功名在身?又或有高堂食朝廷俸祿?」師爺心說下面的這人怎麼連這都不懂,照例那句話一說出來,下面的人就應該自報家門,不過一句我沒犯錯又算是什麼答案,不過師爺還是把這些明說出來,等待對方回答。
「功名?你說的是秀才、舉人這些的吧?」某男想了想反問道。
「對,對,就是這個!」師爺點頭道。
「你們這裡認不認大學文聘?」某男無操節地想起了那文憑上寫的全球認證的標誌問道。
「大學?大學之道在明明德的大學?」師爺直接被某男繞糊塗了,心說大學的確是科舉必讀,但和功名有什麼關係?
「哦……沒什麼關係。」某男想起自己是穿越了,自己奮鬥了N年得那張破紙早自然不可能通行異位面之中,心說當時要是讀古文現在會不會算是專業對口了?
「那到底有沒有功名?」師爺看到知府大人臉色微變,也急了,破口問道。
「那就算沒吧……」某男終於算是承認了自己在這個世界是個文盲的事實。
「那高堂可受朝廷俸祿?」也就是問你父母是否吃朝廷發的糧食,這樣的人不是為官就是宗室,見官一樣是可不跪。
「高堂?二拜高堂那個吧?國有企業算不算朝廷俸祿?應該不算吧,過年過節也沒看他過柴米油鹽回來?」某男繼續插科打諢道。
師爺雖然聽不多,不過基本也知道對方只是個普通百姓而已,便按照規矩大聲叱問道:「既無功名為何見了知府大人為何不跪?」
「憑什麼?他是我誰啊?」某男又不是真傻,剛才無非就是和這些傢伙鬧著玩,總之一句話就是不跪你能把我怎麼著了!
坐在大堂上的知府這時候卻不好開口,又不是電視劇,讀書人畢竟是要臉面的,難道讓他親自開口說,我是官所以你得跪我?不跪我我心裡就不爽麼?
不過眼前師爺搞不定,變相左右差役使了個顏色,不過又一個令知府大人尷尬的事情出現了,那些平常一招呼就抄起水火棍往犯人腿下一架,朝著後膝蓋一踢,饒是硬漢也得乖乖跪下。
可是今天這些衙役卻絲毫不動,好像是當某位老爺如同透明人一般,一個個就像斷了線的玩偶呆立在一旁不敢動彈。
知府老爺是不知道,不是他們不想動,某男此時背著手站在堂上,而手上此時正握著那柄神力左輪,知府還沒上堂前,那些衙役就和某男交過手了,只是毫無聲息的兩槍,把那兩個想要強制他跪下衙役手中的風水棍打斷後,那些衙役便知道這位爺自己惹不起。
「不跪就不跪吧!剛才有人稟報發生了命案到底是怎麼回事?」知府一看在這樣下去恐怕就是他下不來台了,便不管這些規矩岔開話題問道。
這時候堂下把某男帶來的衙役顫顫巍巍走了出來,剛才想要把某男放倒的人中就有他一號,這回他可是見識了某男手中傢伙的厲害,心知自己幹嘛把這個殺神帶回衙門來呢。
不過這時候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向知府稟報道:「大人,此人在酒樓和堂下這十幾人發生械鬥,堂下這些躺著的人就是被此人所傷,不過並非發生兇案,經醫師包紮後現還無一人死亡。」
衙役現在可不敢再誇大了,他可是害怕要是他張口胡說恐怕呆一會這地上就得再多出一個病號來,到死後某男咆哮公堂的傷人罪是定了,估計自己也只能回家做個瘸子了。
再說衙役們也都不傻,既然某男能在大腿胳膊上開洞,自然也能在他們腦門上來那麼一下,要是對方直接暴起給堂上的知府來那麼一下,自己這些下人差役卻都得跟著一起陪葬!
「堂下此時衙役說的可是實情,爾等何其大膽竟然當街行兇?」知府大人聽完就對某男叱問道,一副不打你不行模樣。
王海冬心說這位知府怎麼這麼白癡?難道真的是個讀書讀傻的書獃子?他那裡知道這位知府此時還憋著剛才某男不下跪時的氣,這才沒有多想,聽了衙役的回話便下了定論。
某男自然不會讓對方就這麼給自己定罪,突然反問道:「請問知府大人,在下在酒樓好好吃飯,這群傢伙卻來無辜索要錢財,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難道這也是罪麼?」
「那自然無罪……不對,大膽賊人,堂下如此多人證,豈容爾等辯駁?」意思是這麼多人受傷了,難道不是你動的手?
「這位大人,你也看到是這麼多人了?難道您沒事就會去找十幾個人麻煩麼?」某男繼續反問道,說到頭自己的確沒錯,不過這知府顯然和自己不對付,想要給自己定罪一樣。
「呃……堂下那些人可有話說?」面對王海冬的反問知府也只能語塞,的確好端端幹嘛沒事去找十幾個人的麻煩,而且看起來受傷的還是那十幾個人,知府大人這才發現他其實並不清楚其中的狀況,再問某男他是不願意了,只要轉向那十幾個「受害人」之處。
流氓們看到知府大人終於問道自己這裡,急忙大喊道:「知府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這個妖道有妖術,手裡妖器無聲無息就可傷人,大人您可得救救我們啊!」
流氓不是衙役雖然常年在外混跡,可是懂得畢竟不多,某男手中這哪裡是妖器,分明是一件厲害的寶物,不過衙役們卻也不知為何這間寶物在岸上依然能夠如此犀利,通常的寶物到了岸上卻也只剩下堅固的特性,刀劍盔甲也就罷了,可問題是某男的寶物實在太過詭異,他們未曾都未曾聽說過。
「堂下兇犯,你是用何等器物傷到這些百姓,難道真是妖法不成?」知府又再問向某男道。
「這位大人,在下所用的可不是妖法,而是寶物!再下不才是名船長,這些賊人想要對我不利,自然就要受到懲罰,在下在海上手刃海盜可是刀刀致命,這些人並沒有犯下要命的罪過,在下也只是薄施懲罰而已!」某男見自己不主動不行,又再次玩起了港口上擠兌班捕頭的一招。
這一招很簡單,只需要把自己放在道德的最高點,別人想對付你也得有合適的理由,之前王海冬為何插科打諢,無非是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畢竟無緣無故讓人抓到衙門裡可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這……這……門外衙役為何如此驚慌?」正當知府大人在此無言之時,衙門外卻急忙跑進來一名站崗的衙役。
「報!大人,城內羅家羅震南老太爺,連同吳家、周家、馬家還有桑園李家一起聯名保取人犯王海冬!」衙役沒報出一個名字,堂上的知府就是一震,這些人家在杭州可是數得上大戶,而今天竟然攜手而來,也讓知府嚇了一跳。
「王海冬……王海冬!你就是那個班傑口中的騙子王海冬?」知府大人也不是傻子,當他聽到王海冬這個名字先是一愣,卻也明白了這件事情恐怕又是他那位倒霉的親戚搞的鬼。
「正是在下,不過騙子一說還請知府大人慎重,商人重譽,這無憑無據傳揚出去可是有損大人清譽!」聽到自己的援軍來了,某男也停止了插科打諢,又冒出了正人君子的模樣,不過從這話中卻還隱約能聽出在擠兌著堂上的知府。
不等兩人說上兩句,只看見從衙門口五位頭髮已經斑白的老頭,紛紛走了進來,而且從他們進來模樣,某男感覺到比剛才的自己更多了一份氣勢凌人的架勢來!
不過知府顯然也知道這幾位的身份,反而從知府位子上起身,下到堂下給那幾個老頭作揖問好,原本某男還以為羅老頭前幾天可能受了知府的欺負,可是現在看來,怎麼都不像是自己想像的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