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無女,看到沒,什麼叫大牌這就叫大牌!」某男看著親自送他們出門的知府輕聲地朝自己身邊的三無女感歎道。
這群老頭的出現,就好像三流電視劇中突然峰迴路轉的劇情,知府先是問候了幾位老人家後,便讓那些呆立在一邊的衙役們搬座位要請眾人休息。
不過老頭們顯然都不賣知府大人的帳,特別是其中有位李姓的老頭還嗆聲道:「知府大人還要審多久?這些流氓地痞隨便處理一下也就行了,已經傷了的也就算了,沒有事得各自打上二十大板教訓一下就行了!」
照理說在大堂上如此嗆知府肯定沒什麼好處,可是偏偏這知府特別買賬,竟然就這麼按照老頭的吩咐進行了判決,一時間整個大堂外一陣辟里啪啦和哀嚎聲不絕於耳。
到最後知府大人還親自把一行人送出府衙,拱手行禮就好像見了上官的模樣,而某男原本想要找一捅麻煩的打算,也沒有了執行的空間,人家都把你當祖宗了,你還找人家麻煩也太過分了吧?
不說知府回去後如何和衙役們生氣,那位倒霉的班捕頭又會如何被訓斥責罰,這一行幾人車馬轎抬一路回到了羅府,而府上早已擺上了一桌酒宴,王海冬過了這麼久也的確是餓了,一邊吃著酒宴一邊羅震南一邊為他介紹起來。
「這位是老吳,他家經營的綢緞莊繡坊可是比老夫可大得多!」羅震南指著吳姓老頭道。
「不敢不敢,羅大哥這是客氣,當年您的買賣又如何是小弟比得上的!」吳老頭客氣道。
「別謙虛了,不提當年了,來這位是老周,他家也有幾座茶山,往常我那些茶坊也從他那裡進貨,可是一大財主!」羅老頭又指向另外一位老頭介紹道。
周姓老頭報手恭拳客氣道:「和泉州的鄧掌櫃相比,我家的也只是小茶山而已。」
「馬家不用說了,翡翠雕工在杭州都是稱得上等,至於桑園李家更是在杭州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六百畝桑林就算在江南地帶也是少見,杭州城內自產生絲一成都是從他家的桑林而來。」羅老頭也不和那些人客氣,一個一個為王海冬介紹道。
羅老頭每介紹一個王海冬就敬一次禮,不過他此時卻不明白羅老頭難道只是為了介紹他與這些人認識麼?
不過不等多時羅老頭就在之後的聊天中就為某男解開了疑惑,這些人其實就是羅老頭所提的那些想組成商會的老友,而且一個個也都頗有家資,別看這隨隨便便的介紹,每一個人家產折算下來都不下十萬枚金幣,而最後那個桑園李家單就那片桑園就不下六萬金幣,更別說還有生絲和其他田產生意,是這幾個老頭中最為富有的一戶。
照理說羅老頭在這幾人中家產是最少的,可是這四位老頭為何紛紛都稱他為大哥呢?
而在酒席宴上,幾位老頭的聊天中,某男也算整理出了一些頭緒來。
其實這五人年輕時早已認識,不過早年間家中也都只是中等富戶,家中資產都不過萬枚金幣的規模。
不過這五個年輕人可都閒不住,紛紛相約出外闖蕩,年輕時和那位羅少爺一樣也在海上拚搏打拼,在東海這片區域中也都創出了些名號來,當然最後還是都回到杭州港奉養父母,經營起自己的買賣。
這五人在海上航行,也都開了眼界,生意也是越做越大,而這其中作為老大的羅老頭當年更是經營著杭州港數一數二的繡莊,可以說港口內散貨交易中,十成中足有兩成是出自羅老頭的產業,可以說買賣做得極大。
不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場天火,把羅老頭經營的產業燒了個一乾二淨,就連這之前掙下的數萬家財也賠償給了那些死傷的繡工,可以說萬貫家財付之一去,家中只剩下幾千金幣的現款,比起當時的風光可是一片慘淡。
而且此時更是雪上加霜,羅老頭的兒子也就是羅望海的父親喜好讀書,而且頭腦也算不錯早年就考取了舉人功名,正打算進京趕考,可是不巧的是,這位羅大爺顯然是沒有做官的命,他所拜的老師用某男的話說就是在殘酷黑暗的政治鬥爭中失敗,而且還是慘白的一方,就連他這個學生的前途也牽連在內,再加上家中大禍,知道官途無望的他也只要回家和老父一起重整家業。
好在羅震南還有這麼一批老兄弟,各自借錢讓老頭總算重啟了家業,不過老頭卻不在專營繡坊也做起了茶葉生意,十幾年下來也總算又積攢下了偌大的家業,用老頭自己的話說,如果不是有這些兄弟力挺,恐怕也就是幾畝薄田慘過餘生罷了。
「王小友,羅大哥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們這些老傢伙也年紀大了,過不了幾年也該入土了,不過這積攢下的家業卻不能跟著我們一起葬送,奈何家中小輩中難有可承大任之人,而且這個時代我們這些老傢伙也看透了,不在海上有一番作為,空有家產也終究是一片浮雲罷了!」那位家業最大的李家老頭歎道,這幾十年來經歷的風雨實在太多了,這才有此感歎。
羅老頭拍了拍李老的肩膀安慰道:「這家業總是要交給小輩們的,只不過在這之前,老夫希望能給他們找一個可依靠之人!」
說著羅老頭轉過身來看向王海冬,語重心長道:「商會之事老夫已經和幾位兄弟商量好了,咱們五家在杭州城內也算有些威望,靠著這些家業想要換的5%的佔有率是沒有問題,剩下的錢還能留下五萬金幣現金給王老弟組成船隊,我們各家的小輩也會安排上船聽從小友拆遷,希望小老弟能夠好好栽培他們,為我們這幾家留下些希望。」
說完幾個老頭齊齊站起紛紛向王海冬拱手拜託道。
王海冬一看這架勢也愣了一下,急忙也站起身來拱手作揖忙稱不敢,而他現在顯然已經被拱上了台前,想不答應恐怕也是不行了。
「至於商會之事王小友不必擔心,就算那鄧掌櫃不肯答應也是無妨,只要先組成船隊,靠著我們幾家提供的貨物,在海上賺錢並非難事,只是海上爭鬥並非只有商戰,這武鬥之事全然要拜託小友了!」羅老頭對於生意之事並不擔心,之所以遲遲不敢組織船隊出海,真是因為他們清楚海上真正的凶險並非來自於其他,而是來自於人!
……
「三無女,你說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放心自己呢?」回到房後某男看著身邊的三無女道。
某男自然之道三無女不會有答案,不過他這也是在問自己原因,老頭們很大方,給出的條件的也很誘人,商會組成後,由他擔任會長,他們各自都會派出家中在有航海經驗的子侄加入船隊聽候調遣。
而商會每年所賺取的純利潤,他們則是分文不取,全交由某人盡情發展,而這其中兩成的純利還是屬於某男個人的財產,可以說某男幾乎分文不花就能獲得如此大的好處!
五家的財產有多少,按照這些老頭自個大概給出的標準,就算保守計算也超過50萬金幣!而且他們各自掌握著杭州港口中重要的出口貨物,按照成本價也就是相當於當初羅老頭出售給某男的蘇繡的價格,其中的利潤可想而知!
「其實說來說去,這些老頭其實只是投入了五萬金幣還有捨棄一些利潤而已,就算是海船他們也派上自己人,自己這個會長做的其實名不副實啊!」某男把這些東西一算就看出了這些老頭的精明之處。
這明顯就是一出投入小收入大的好買賣,如果某人這能帶著商會順利發展,他們家的產業自然也會水漲船長,而且有商會戰艦的庇護,在這偌大的杭州城內也是穩如泰山般的存在。
當然某男如果船隊全滅,商會解散,他們無非就是回到原來的生活,雖然損失了五萬金幣,可是對於這些老頭的身家而言,五萬金幣的浮財捨了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能給子孫後代還來百年的基業,無論如何這筆錢都投的十分划算。
「自己其實也沒吃虧,只要有船隊自己收集神力的速度也會更快,只要自己能夠達到生產出超越這個時代的武器,到時候雞生蛋蛋生雞,而商會無非就是那個最早的雞蛋,有了他才能讓自己更快的發展起來!」某男並不會認為這些老頭啃了自己,甚至還等於幫了他一大把,節省了數年甚至數十年慢慢積累的時間!
「不過這些老頭的承諾不用白不用,明天就向這些老頭去要貨,跑一次泉州港和鄧掌櫃商量一番,主動權可不能全讓這些老頭給控制在手中!」某男心中也有了算計,把鄧掌櫃拉進來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樣也能脫離一下這幾個老頭的影響,免得到時候把那些小雞養大了,把自己這個孵蛋的老母雞一腳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