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憶 正文 五十九 再見摯愛
    五十九再見摯愛

    蕭亦寒抱著黑衫女子往靈異海奔去,到了那片海前,蕭亦寒將她抱在懷中,焦急地呼喚道:「憶荷!憶荷!你醒過來,好嗎?」

    可是,懷中的女子卻只是沉沉地閉著眼睛。蕭亦寒趕緊為她運功療傷。原來,剛剛對付死屍山莊的時候,由於數量之龐大,因此,幾乎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而且,就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也不小心中了慕軒的黑蓮之毒。只是,她一直暗中隱忍,本以為依靠自己的毒術可以化解,可是,她卻哪裡知道,這黑蓮是林鍾寒煉製而成的,裡面的劇毒即使是她也承受不了。

    蕭亦寒拚命地為她療著傷,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幽幽轉醒,看到蕭亦寒驚慌的眼神,黑衫女子幽幽笑道:「你也會關心我嗎?」

    「憶荷……不要死……」蕭亦寒喃喃地說,「以後,我再也不會錯過你!」

    黑衫女子幽怨地看著他:「你早就知道是我,對不對?」

    「是!從見到黑衫女子第一眼起,我就確信不疑……」蕭亦寒心疼地說,「憶荷,我知道,你沒有死……」

    「你知道是我……」黑衫女子幽幽地笑著,「可是,你卻從來沒有表示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蕭亦寒喃喃地說,「我不敢面對我對你的感情,可是……我又捨不得放你走!」

    「什麼感情?」黑衫女子冷冷地說,「長輩對晚輩的關愛之情?」

    「憶荷……對不起……原諒以前我的無知!」蕭亦寒愧疚地說,「從前,我也以為,我喜歡你娘,所以,這麼多年來,我願意為她等待……可是,不知為什麼,遇到你之後,我的心中產生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只是知道,那感覺與以往任何時候的都不同!那種感覺,只有你竹憶荷能給我……」

    「那你為什麼那麼狠心!你為什麼不肯承認!」黑衫女子無助地流下了眼淚,「你為什麼要傷害我!」

    「我只是害怕,我害怕這種感覺會摧毀我的一切信仰與執著……所以,我刻意地去迴避著它,刻意地不去想它,刻意地以為那只是一種親情!」蕭亦寒失神地說,「我在心中想,我已經等了仙子這麼多年,我願意再等下去,哪怕只是跟在她身邊看一看她的笑容也好!我騙了自己那麼久……我以為一切真的就是這樣!可是,當我得知你已經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再也看不到你……再也不能對你偽裝,對你冷漠……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我終究是騙不過自己!原來,我對仙子才是親情!那種懵懂的少年情懷根本就不是愛!那只是一種……一種信仰……甚至只是一種習慣!」

    黑衫女子痛苦地看著他:「可是……一切已經晚了!如今這個樣子……我真的害怕……我害怕這樣的自己……」

    「憶荷,我帶你去復容!」蕭亦寒緊緊地抱著她,「天下如此之大,我一定會為你找到復容之法!」

    黑衫女子拚命忍住淚水說:「其實……能夠知道你愛我……能夠聽你親口說出這一切……即使是死,我也願意!」

    「憶荷……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的!」蕭亦寒溫柔地說,「我不能再次錯過你了!」

    黑衫女子點了點頭,開心地笑了起來。又有些憂愁地說:「蕭大哥,答應我一件事……先不要告訴我爹娘我還活著……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如果真的能夠復容,我再去見他們……」

    蕭亦寒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那麼……宇柘呢?」

    聽到這個名字,憶荷的身體猛地一顫,她失神地說:「這一生,我注定辜負於他……還是不要告訴他了……讓他以為我死了,免得再次傷心……」

    蕭亦寒默默點了點頭,心中泛起一種內疚之情。

    這時,竹楓趕了過來,對蕭亦寒說:「剛剛我已為慕軒療傷,只不過是暫時地止住毒液蔓延,要想真正地痊癒,就得麻煩這位雪姑娘了!」

    「如今雪自身也是身受重傷,我想,還是等她痊癒之後再說吧!」蕭亦寒道。

    竹楓不解地看著他,這個一向高寒的蕭亦寒,難道對別的女子動了心?不過,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又聽蕭亦寒問:「不知道哪裡有復容之法?」

    竹楓略一沉吟,笑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叫做幽泉絕居,以那裡的泉水濯身,再輔以你的真氣,必定可以復容!」

    蕭亦寒感激地說了句「多謝!」抱起黑衫女子便要離開。

    卻見懷中的黑衫女子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交給竹楓道:「這裡面的紫珠和黑鐲本是黑色森林之物,放在我的身上,我也用不著,還是物歸原主吧!」

    竹楓打開錦盒,將那紫珠和黑鐲拋入靈異海中,又聽黑衫女子幽幽地說道:「此次前來,本來就是受人之托交還黑色森林之物……誰知……命運卻如此變幻!」

    竹楓笑了笑,不再說話。

    蕭亦寒柔聲安慰道:「憶……雪……不要多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黑衫女子點了點頭,可是覺得好累,便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蕭亦寒溫柔地看著她,輕輕說道:「睡吧……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蕭亦寒抱著沉睡的憶荷下了凌雲峰,快到山腳,卻突然看見宇柘和柳依韻一起走來。

    看到宇柘,蕭亦寒的心微微地動了一下,只是必須裝出平靜。

    看到蕭亦寒抱著黑衫女子,宇柘笑道:「原來蕭叔叔喜歡雪?可是,以前沒看出來啊!」

    蕭亦寒的心中突然感到無盡的悲涼與無奈,他淡淡的點了點頭道:「是啊!」

    宇柘又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我得送柳姑娘上山去見慕軒呢!」

    一邊的柳依韻焦急地問道:「蕭叔叔,慕軒怎麼樣了?」

    蕭亦寒淡淡地答道:「他沒有什麼事!」

    柳依韻這才放下心來,道了一聲:「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便先行告辭了!」

    「等一等」宇柘笑道,「恭喜蕭叔叔終於找到紅顏知己,這是我送給蕭叔叔和雪的禮物!」說著,從自己的包袱之中取出一個上好的玉簫。笑道,「上次看蕭叔叔的玉簫被摔碎了,好久都沒聽到蕭叔叔奏簫了!這是我回靈霞山之後命能工巧匠打造的。以後,蕭叔叔可以天天為雪奏簫了!」

    蕭亦寒怔怔地看著玉簫,心中更覺愧疚。見蕭亦寒半天不接,宇柘笑道:「是不是蕭叔叔嫌這玉簫比不上以前的?不過,舊的已經摔碎,難以復原,這新的,自然是比不上舊的好!蕭叔叔就將就著用吧!等你們成親之日,我再送上一個更好的!」

    雖然明知是真誠之語,可是,此時,蕭亦寒聽來,卻感到說不出的諷刺。沉吟半晌,他接過玉簫,別在腰間,一句「謝謝」,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對了,山下有一輛馬車,不過現在我們也用不著,還是給蕭叔叔和雪用吧!」宇柘笑道。

    蕭亦寒不敢再面對宇柘,抱著憶荷迅速地逃離了他。

    那一刻,蕭亦寒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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