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一切成空
宇柘不情願的下了凌雲之谷,果然在山下的木屋之中看到了凌玥和影,只是他們都昏迷不醒,宇柘無法,只得帶著他們回到了靈霞山。
這一路上,由於照顧著昏迷的凌玥和影,因此竟也用了將近一個月!
回到原教後,見到了柳依韻,忍不住問了一句:「柳姑娘,慕軒沒有來過吧?」
柳依韻哀愁地搖了搖頭,宇柘心中卻有些安寧與喜悅。幸好慕軒沒有來,不然的話,真不知會將原教毀成什麼樣子!
又聽柳依韻道:「我飛鴿傳書給他,讓他來看我,可是,等了幾個月,也不見他上來。只是,前幾天,他回復我說,他正在什麼永生境參加高手大會!」
宇柘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如此,柳姑娘,你不要想太多,安心養胎要緊!」
「不行!我要去永生境找他!」柳依韻堅定地說,「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我要去看他!」
宇柘實在想不通柳依韻為什麼對作惡多端的慕軒如此深情。不過,愛情之事,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言,認定了,便是一輩子!
正好宇柘也十分地想去永生境,於是開口道:「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去!」
柳依韻感激地說:「多謝!」
宇柘淡淡的笑了笑,便前去向孟若蝶辭別。孟若蝶聽了,只有苦笑:「你去吧!放心,我在這裡不會有什麼事的,至於凌玥和影,我會照料的!」
宇柘心中過意不去,也只好笑了笑,道一聲:「多謝岳母理解!」後,便跟著柳依韻下了山。
他們哪裡知道,此去也只是徒勞。
只在半途中,便聽到傳言紛紛。
林鍾寒被竹楓,蕭亦寒,離寞聯手殺死。其實,本來離寞是沒有去永生境的,卻在竹楓,蕭亦寒與林鍾寒惡鬥之際,突然出現,助了一臂之力。林鍾寒武功再變幻莫測,也敵不過這幾大高手的聯合圍攻。就在林鍾寒即將斃命之際,蕭亦寒念在兄弟一場的份上,與竹楓只是廢了他的武功。孰料,林鍾寒看到靈異海中那些寶物,竟然不顧一切地跳了進去。但是他怎麼知道,這靈異海本就是竹楓幻化而成,裡面的一切已經融入了竹楓的意願,邪惡之人是萬萬近身不得。也就在林鍾寒跳入靈異海的一瞬間,便灰飛煙滅!
而大殿之中,慕軒竟然帶著玉芙等女子組成的死屍山莊向其他人攻來。那些女子以前都是絕色的清白女子,後來被玉芙和慕軒擄去獻給林鍾寒,經過林鍾寒非人的折磨後,終於香消玉殞。可是,即使是死了,也難得安寧,慕軒竟然利用黑蓮之毒封住了她們的屍體,並且加以控制,組成了駭人聽聞的死屍山莊!
幸好,黑衫女子即時地化解了那些死屍的黑蓮之毒,令她們安心的往生極樂,這才阻止了一場可怕的災難。
而也就在與黑衫女子的纏鬥之中,慕軒最終不敵,中了她的奇毒!
這些都只是路人的傳聞而已。柳依韻聽了,卻是大驚失色:「死屍山莊?慕軒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見柳依韻對慕軒的劣行也有所清醒,宇柘無奈地搖頭道:「其實慕軒從來都沒有改過!一切都只是謊言!」
聽到這句話,柳依韻垂下淚來:「為什麼他要騙我……為什麼他會是這樣的人!」
「柳姑娘,本來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也不便多言,只是,慕軒天性惡劣,我想,能夠離開他也不失一個明智的選擇!」
「離開他……」柳依韻喃喃地說,「我做得到嗎?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天性如此,可是,在荒漠之中他對我如此疼惜,並且答應我會為了我改變自己……可是……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個謊言!」
「柳姑娘……」見她如此傷心,宇柘也不知說什麼,半晌才開口道:「你現在身懷六甲,經不得如此的奔波傷心,不如,你還是回到靈霞山,等孩子生下來後再作打算吧?」
「不!」柳依韻堅定地說,「我要去找他……他現在身受重傷……我不能不管他!」
宇柘只有苦笑:「那好吧,我們繼續趕往永生境!」
江湖如此多的傳說,那麼,永生境裡到底怎麼樣了呢?
且說慕軒深重奇毒,跪倒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此時,林鍾寒已死,蕭亦寒等人趕往大殿,看到倒在地上的慕軒,蕭亦寒忙上前扶起他,迅速地給他點穴止痛後,看著黑衫女子道:「請放過他!」
黑衫女子淡淡地反問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蕭亦寒深深地看著她:「你知道!」
「我承認,我會放過慕軒,可是,卻不是因為你蕭亦寒!」黑衫女子冷冷地說。
見狀,竹楓感到奇怪,剛剛還是並肩作戰的盟友,怎麼轉瞬之間就變得如此冷漠?
蕭亦寒不辨神色地說:「那有勞姑娘為他解毒!」
「解毒?」黑衫女子冷笑道,「然後呢?就任由他四處為害?」
「不會的!」慕軒氣若游絲地說,「我會改的!」
黑衫女子冷笑道:「本來或許我會救你的,可是,既然這位蕭亦寒蕭大俠求情,那麼,我偏不救!」
蕭亦寒定定地看著她,半晌才沉沉開口:「你恨我,對不對?」
「是!」黑衫女子緩緩地吐出這一個字。
「你恨我……」蕭亦寒失神地說。
「蕭亦寒,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的!」黑衫女子冷笑道,「我以為你知道我恨你!」
「哈哈!蕭亦寒,原來你竟然也惹上這風流債!」一旁的離寞冷笑道,「我還以為你真的多麼清高呢!」
蕭亦寒冷冷地看著離寞:「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清高!」
「在荒漠之中,無論我們冰族以及國王多麼誠心的請你,你可是都傲然地拒絕了呢!」離寞冷冷地嘲笑著。
見狀,竹楓覺得十分不悅,趕緊轉過話題說:「離寞,沒想到你會來,不管怎樣,還是多謝你!」
「怎麼,你覺得我不該來,還是你覺得我不配與你並肩作戰?」離寞冷冷地說,「我可是也在邀請之列!」
不知為什麼,聽到她說出「並肩作戰」四個字,竹楓心中卻是一動。並肩作戰?一別二十年,早已經物是人非。自己的兄弟翡做了浩瀚國的國王,而離寞,竟然嫁給了他!儘管自己對離寞說不上是什麼感情,可是,這樣的變化,未免太諷刺!
見竹楓沉默不語,離寞有些惱恨地說:「你說啊!是不是!」
「不是!」竹楓沉沉開口道,「不管怎樣,多謝你!」
「多謝我?」離寞似乎對這個詞頗有興趣,「這個詞從你竹楓王子的口中說出,可是難得的很啊!」
「離寞!我們之間非要這樣嗎!」竹楓無奈地說。
「我們之間?」離寞仍是冷冷地笑著,「我們之間又能怎樣?」看著竹楓一臉的苦澀,她又笑道:「對了,我們之間!我記起來了……你應該叫我嫂子!」
「嫂子?」聽到這個詞,竹楓也只有苦笑,「離寞,你從來都是那麼固執!」
「從來?」離寞又是冷笑,「你很瞭解我嗎?」
竹楓再也忍不住她的冷嘲熱諷,突然提高聲音說:「離寞,你聽著!我竹楓與你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我從來都不虧欠你什麼!」
聽到這句話,離寞的身體微微顫動,她怔怔地看著竹楓,半晌才回過神來說:「不錯!我們之間,從來都沒什麼特別!」說完,突然大笑起來,「好了,我該回去了!翡此時正在家中等我呢!」說著就頭也不回地向大殿門走去。
就在她的清寒身影快要消失時,竹楓突然喚道:「離寞!」
離寞回過身,怔怔地看著他,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樣高傲的女子眼中,竟然也藏著無盡的哀怨。
竹楓也是怔怔地看著她,半晌才開口道:「對不起……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離寞!」
離寞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也只是一瞬而已,她冷冷一笑:「以後還是叫我嫂子!」說完,就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外。
在竹楓與離寞對話之時,黑衫女子一直呆呆地望著竹楓。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糾纏,她不明白,他和她之間,怎麼會有著那樣的對白與眼神。
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上奇痛無比,黑衫女子只覺得氣血上湧,一口血吐了出來。看到那紫黑的血,竹楓大吃一驚。
黑衫女子感覺自己再也支撐不過,於是,沉沉地向後倒去,眼前一片黑暗,只看到蕭亦寒那驚慌的眼神。是誰抱住了自己?應該不會是蕭亦寒吧?他怎麼還會關心自己?恐怕他早已忘了那個執著的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