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憶 正文 四十三 只是惘然
    四十三隻是惘然

    憶荷策馬揚鞭,朝京城奔去。她要將真相告訴皇上,她要阻止公子辰的不幸!她怎麼想的到,原來兇手竟然是玉芙!

    原來,玉芙的親生父親玉至以及養父玉凜是結拜兄弟。因為感情好,所以就改為同姓。年輕的時候,他們都被擄去黑色森林,竹楓摧毀黑色森林後,他們有幸逃脫,玉凜和玉至從黑色森林帶出了非凡的寶物——紫珠,兄弟倆決定平分由此產生的財富。發家後,玉凜不願意再過紛爭的生活,於是在寧靜的清明鎮過起了不問世事的日子。

    而玉至不甘平凡,大張旗鼓,終於被黑色森林的人所發現,遭到了嚴酷的追殺。玉至帶著妻兒前來投靠玉凜,玉凜熱心收留,誰知,玉至卻懇求他殺了自己,玉至告訴他,自己已身重奇毒,留在世上只是受罪。看著兄弟被毒性折磨的如此痛苦,玉凜狠了狠心,只得一掌殺了他,而這一幕正好被玉至的妻子和玉芙看到。不聽玉凜解釋,玉至的妻子帶著玉芙拚命地跑出了玉府,最終被玉凜追上。卻發現,玉夫人已服毒自盡。只留當時才三歲的女兒玉芙在一旁無助地哭泣。玉凜便將玉芙領回了家,視如己出。誰知道,那「兄弟殘殺」的一幕早已經深深地印刻在這個年幼少女的腦海裡。

    在玉芙十歲的時候,原教教主何均梧帶著何從淵前來拜訪故友玉凜,於是,玉芙便結識了何從淵,一對少年便時常做伴玩耍。

    後來,不知道玉芙用了什麼方法撒了些什麼謊,迷惑了已經身為教主的何從淵,唆使他血洗玉府,為自己的父母報仇,並且將藏在密室的紫珠與他平分。

    心地單純的何從淵帶著一些覬覦財富的教眾,就這樣鑄成大錯。

    玉芙和何從淵帶著原教的人馬血洗玉府,遭到了玉凜的抵抗,玉芙竟然從旁邊的教眾身上抽過刀,恨恨地朝玉凜刺去,玉凜卻沒有再反抗。他只是失神地看著玉芙,喃喃地說:「我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可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是想殺了我!」

    「我是想殺了你!」玉芙恨恨地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認賊作父,可是,我娘臨死前說過,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為我爹報仇!你知道嗎?叫你做『爹』,便是我的方法!」

    玉凜淒慘地苦笑道:「沒想到……可是,芙兒,我不怪你……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女兒!是我欠你的……」

    聽到玉凜叫她為「芙兒」,玉芙的眼中射出憎惡之光,她更加用力地在玉凜身上連砍幾刀:「你不配!『芙兒』只有我的親生爹娘才叫得的!」

    血花四濺,連心狠手辣的教眾也覺得心寒。何從淵想要阻止她,可是,她卻更加發狂地砍著,直到再也沒有力氣為止。

    玉凜的眼中是無盡的蒼涼和悲哀……

    事成之後,卻並沒有在玉府禁地看見玉芙所允諾的紫珠,教眾自然懷疑玉芙,但是,何從淵卻苦苦維護玉芙,教眾無法,也只得作罷。

    聽成鶴說完真相後,憶荷感到十分駭然,想不到玉芙竟然真的那麼殘忍,以前只以為她是性格如此,沒想到,她那刻毒的性格之後,還藏著這樣的仇恨與心機!

    想到公子辰將要與這樣一個窮凶極惡的女人成親,憶荷不寒而慄,她決定去京城,將一切公之於眾。

    宇柘本來想跟憶荷一起去,可是,卻被憶荷拒絕。她的心裡。已經不知道如何面對宇柘了!看著他,除了內疚,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回報他什麼。再加上成鶴強烈要求宇柘回去處理已經四分五裂的原教,宇柘無法,只得跟著成鶴一行人去了靈霞山。宇柘本來是叫凌玥跟著憶荷一起上京好有個照應的,誰知凌玥嘴一撇說:「宇哥哥不要我了!我不要跟著憶荷姐姐師妹!我就要跟著宇哥哥!」

    看著她一臉委屈的樣子,宇柘無法,只好帶上她了。突然想起被自己忘在山崖之上的小白狐,宇柘問了句:「我的小小荷和小小宇還好吧?」

    成鶴怔了怔,「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它們叫做小小荷和小小宇啊!養了這麼久,我們只是『小白』『小黑『地喚,沒想到還有這麼個怪名!」

    宇柘好笑地看著他:「您老真會開玩笑!分明是兩隻白狐!叫什麼『小黑』!」成鶴「哈哈」大笑起來。

    憶荷急著上京,所以,也不再理會,便要了隻馬,隻身離開了。看著她絕塵而去的身影,宇柘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對成鶴吩咐道:「派些人暗中保護她!」成鶴點了點頭,自然照辦不誤。

    馬不停蹄,累了就停下來,修煉一會兒毒術。十天之後,終於到達京城。誰知,剛進城就有官兵將自己包圍。憶荷正在苦苦糾纏時,突然,勵毅出現在面前,他擊退官兵,拉著憶荷就走,憶荷好奇地問:「你怎麼會救我?

    「我不是救你!我是在救我家公子!」勵毅氣喘吁吁地說。

    「你們家公子怎麼了?」

    「他與玉芙那妖女成親了!」

    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可是,玉芙好歹也是郡主,是他的主子,勵毅怎麼會這麼凶狠地罵她「妖女」呢?

    卻聽勵毅說:「七天之前,公子與玉芙成親,可是,第二天一早,公子卻昏迷在新房之內,一直不醒!」

    憶荷驚奇地說:「怎麼會這樣?」

    「誰知道呢?」勵毅恨恨地說,「也許那妖女用了什麼妖法呢!」

    憶荷來不及多說,跟著勵毅進了王府,看到朝廷疑犯出現在王府,大家自然是驚恐不已,議論紛紛。

    不顧眾人的阻擋,憶荷闖進了公子辰的新房,只見他身著喜服,臉上卻毫無血色,雙唇緊閉,不辨呼吸。

    憶荷忍不住握住公子辰的手,心疼地說道:「公子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醒來看一看啊!」

    公子辰卻是一動也不動,好似死了一般。

    「好你個竹憶荷!」一聲淒厲的罵聲傳來,「真是賤人!竟然敢來勾引我的相公!」

    憶荷回過身,看到玉芙怒氣沖沖地向她走來。她擦乾眼淚,走上前去,一巴掌摑在玉芙臉上,恨恨地說:「你這個妖女!」

    玉芙沒想到憶荷竟然會出手打她,有些發怔,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來,她伸出手,想要將那一掌還給憶荷,卻被憶荷一把抓住。憶荷說:「我不知道你對公子辰做了什麼,但是,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你不可能永遠逃過!」

    玉芙聽出她另有所指,吃驚地問:「你知道了什麼?」

    「你自己清楚!」憶荷冷冷地說。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玉芙看著她,惡狠狠地說。

    「你當然想現在就殺了我!」憶荷冷笑道,「可是,你以為你可以嗎?」

    「少廢話!」玉芙說著,抽出銀鞭,向憶荷揮舞過來,憶荷卻不閃躲,任由那銀鞭落在自己的臉上,留下一道可怖的傷痕,憶荷冷冷一笑,果然看見,玉芙慌亂地扔下銀鞭,臉色痛苦的問:「你幹了什麼?」

    「沒什麼!」憶荷道,「只是最近我在煉毒,所以呢,如今我的身體裡,全部都是毒,只可惜我還沒有煉成功,不然的話,今天,我一定會為義父報仇!」

    聽到最後一句話,玉芙更加花容失色:「你在說什麼!」

    「我說過,你自己心裡清楚!」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玉芙的語氣中雖然有些慌亂,但仍是那般的盛氣凌人。

    「血債血償!」憶荷緩緩地吐出這四個字。

    玉芙吃了一驚,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奪門而出。

    憶荷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口後,就再次來到床前,卻驚喜地看見,公子辰竟然睜開了眼睛,癡癡地看著她!

    憶荷歡欣地說:「公子辰,你沒事了,是嗎?」

    公子辰微微一笑:「沒事……似乎聽到你的聲音,我就忍不住睜開眼睛,想要看一看你……莫非,這又是一場夢?」

    憶荷抓住他的手說:「不,現在我是真的在這裡!」

    公子辰安心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憶荷忍住淚水說:「對不起……」

    如果,她能早點趕來,甚至當那次勵毅在京城等待她時,她就應該阻止這一切!可是,她總是有自己的理由,她沒有一次真實地出現在他面前!

    「憶荷,帶我去後花園走走,好嗎?」公子辰氣息微弱地說,「我感覺我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起來過了!」

    憶荷點了點頭,將公子辰扶下床,來到了後花園,一路上少不了阻擋的人,但是,這一次,勵毅卻一直護著他們,為他們創造機會。

    來到後花園的小亭子中,憶荷和公子辰相依坐在了小石凳上。公子辰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憶荷。憶荷也沒說話,從來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不如沉默,感受著這美麗的夕陽與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害怕公子辰再次睡著,憶荷這才緩緩開口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猛地想到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說不定涉及到隱私,這樣貿貿然開口,實在不妥。

    誰知公子辰輕歎一聲,開口說出了事實。

    原來,新婚之夜,公子辰喝的酩酊大醉,實在不得已才不情願的走進了新房。見到坐在床上的玉芙,他毫不理會,逕直地爬上床,準備睡覺。誰知,玉芙見他不理她,十分惱怒,她一把扯掉自己頭上的紅蓋頭,氣沖沖地將公子辰拉起來,罵到:「我有什麼比不上那個小賤人的!你就這麼不願意看到我!」

    公子辰看也不看她,只是厭煩的說了聲:「我累了」便又往床上倒去。誰知,玉芙突然扯掉她自己的衣衫,撲在公子辰的身上說:「我就是不服氣!我就不信,我比不上憶荷那個小賤人!」

    公子辰不屑地偏過頭去,可是,玉芙不依不饒,不由分說地就往他身上吻來。不知是酒勁發作,還是別的原因,公子辰覺得頭暈目眩,身上灼熱難當,便翻過身來,將玉芙壓在身下,狠狠地吻著她,吻到粉頸時,突然大吃一驚,只見她裸露的胸前,竟然掛著一個熠熠生輝的紫珠!他記得以前聽朝臣描繪過,在玉府的密室之中,藏著這樣一顆紫珠,只是在皇上三十五歲大壽那天才拿出來給皇上看了一眼而已,當時,無論皇上怎樣威逼利誘,玉凜都不肯獻出。當時,他說過,除非他死,否則這顆紫珠將會永遠只屬於他的禁地!

    玉府血案之後,公子辰奉命調查現場,發現玉凜的禁地被搶劫一空——那顆紫珠當然也消失不見。

    可是現在,這顆紫珠怎麼會在玉芙的身上呢?

    見公子辰面色有異,玉芙下意識地向自己的胸口看去,看到紫珠,她這才意識到什麼,突然一掌朝公子辰的胸口襲來,一陣異香飄過,公子辰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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