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憶 正文 十八 洞房花燭
    十八洞房花燭

    憶荷靜靜地坐在轎子中,臉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輕紗,若有若無,若隱若現,眼中的淚珠盈盈欲滴。她實在想不出,命運為什麼要跟她開這樣的玩笑——竟然逼她嫁給自己深惡痛絕的男人!

    是的,她答應了慕軒,她不知道除了這樣,她還能怎樣做!她不想外公的唯一遺物就這樣落入奸人之手,可是她卻無能為力,怪只怪自己學武不精,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人擺佈。

    憶荷的身上,靠著同樣打扮的柳依韻,她依然是昏迷不醒,可慕軒卻非要以中原的禮數來迎娶她們,不然不知會省下多少麻煩!

    憶荷倒寧願隨便進門就算了,這樣的話,她不用在敲鑼打鼓中忍受那些族眾好心的祝福和歡喜。

    聽到慕軒提出要與憶荷,柳依韻一起成親,國王吃了一驚,首先這也不合情理,再者,他也怕委屈了柳依韻和憶荷——畢竟一個是中原的將軍千金,一個是自己疼愛的義女!

    可是,見慕軒堅定的樣子,再加上憶荷的默認,國王便不好反對。多多少少有些歡喜,畢竟憶荷是自己兄弟的女兒,這樣的話,以後也有個照應。只是他奇怪,怎麼慕軒與憶荷的關係轉變的這麼快,開始憶荷不是還義憤填膺地揭露慕軒的罪行嗎!不過,男女之間的感情最為奇妙,也許由愛生恨也不一定。愛的理由和方式有千萬種,可結局卻只有兩種——結合和分開。

    想起自己深愛的女子,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翡不由得沉沉歎了口氣。

    離寞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她有一種預感,這門親事,不會那麼簡單,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們走在一起,但她總覺得憶荷這個女子是不甘於就這樣交出自己的一生的!

    可是不管前事如何,憶荷終於還是坐上了出嫁的花轎,想想其實沒什麼好遺憾的,反正自己也沒什麼牽掛,只是,心中沒由來的疼了一下,耳畔似乎又響起那幽幽的簫聲,她想,就這樣嫁為人婦了嗎?她甚至還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一個人呢!還有那個奏簫人,這些日子沒由來的魂牽夢繞,卻最終,連一面都未曾見過!

    她想起,當後來小男孩影來找她玩時,聽她說她馬上就要出嫁了,一臉的驚異和難過,他搖著她的手,憂傷地說:「憶荷姐姐不要嫁給慕軒王子好嗎?他是個大壞蛋!姐姐以後一定被欺負的!」

    然後,他一臉認真地懇求著憶荷:「憶荷姐姐等等影好嗎?等影長大了就娶憶荷姐姐為妻,只娶憶荷姐姐一個!永遠對憶荷姐姐好!」

    當時憶荷的心中疼得無可名狀,她忍不住流下淚來說:「影,會有一個女孩等你的!那個女孩會對影好好的!影要聽話,要乖,那個女孩一定會喜歡影的!」

    「可是影不要其他的女孩!影就要憶荷姐姐一個!」影受傷地看著憶荷,「憶荷姐姐為什麼不可以嫁給我呢?憶荷姐姐不是說很喜歡影的嗎?為什麼憶荷姐姐要騙影呢?」

    說到最後,影竟然哭了起來,堅毅的臉龐流下了讓人心痛的淚水,憶荷忍不住將影攬入懷中說:「影,憶荷姐姐喜歡你!憶荷姐姐沒騙你!」

    只是年少的心中,怎麼能理解她的那個喜歡與他所想的喜歡有著多麼大的不同呢!

    後來影說的那句話,讓憶荷一輩子都心疼不已,他望著憶荷,一臉認真地說:「憶荷姐姐不怕,憶荷姐姐先嫁給慕軒王子,影會學好本領,等影長大了,影就去救憶荷姐姐,然後憶荷姐姐再嫁給影好不好?」

    那一瞬間,憶荷的心真的是痛的無以復加!

    憶荷吩咐影的父母看好影才憂心忡忡地離開了,不然的話,她真不知道以他的性子,一定會去找慕軒的,到時候絕對是有去無還!

    渾渾噩噩中,被人扶下轎,被人牽到大堂,微微抬起頭,見慕軒笑的一臉詭異,他一手牽著憶荷,一手攔腰抱著柳依韻,在國王和王后的注視下,行著禮。憶荷的不願與痛恨可想而知,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竟然抱著隱隱的期待,期待那魂牽夢縈的簫聲再次將她拯救。

    對於慕軒王子一次娶二女的事,自然免不了別人的議論紛紛,有人說他實在是享盡齊人之福,一次就得到了兩個這麼美麗的女子,有人說他天性暴虐,這樣做,實在是糟蹋了那兩個女子,當然也有不解於憶荷和柳依韻這一娥皇女英之舉的。對於這些市井的說道,慕軒都不屑一顧,依然是敲鑼打鼓,招搖過市。

    行完禮之後,憶荷木然的跟著慕軒進了洞房,慕軒先是將懷裡的柳依韻放在床上,安頓好後,回過身來,看著默默站在一邊的憶荷。

    見憶荷低著頭站在那裡,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慕軒不由得挑了挑眉:「怎麼,不開心,我的新娘?」說著,靠上前來,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輕浮的端詳著她的容顏說,「其實,你長的真的也不差!特別是在這薄紗之下……」

    憶荷厭惡地扭過頭去,那慕軒卻哪裡肯依,狠狠地扳過她的頭,仍然是一隻手捏著,不辨神色地說:「怎麼,今天可是我們成親的大好日子,怎麼都不笑一下?」

    「我什麼都答應你了,現在你滿意了吧?」憶荷恨恨的瞪著他,「把冰祭還給我!」

    慕軒做出一副神傷的表情說:「原來你嫁給我就是為了冰祭啊!我可真是有點傷心呢!」

    「做人說話要算數!」憶荷冷冷地說,「如果你還是個男人的話,就……」

    似乎是這句話刺激了眼前的人,憶荷還未說完,臉上的薄紗就被慕軒一把扯掉,飄飄悠悠地落在地上,他一把抱起憶荷,往床前走去,帶著怒氣地說:「你怎知我不是男人呢!」

    憶荷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慕軒大力地扔在床上——床的裡面還躺著昏迷不醒的柳依韻!

    看著眼前的佳人盈淚欲垂,怒目圓睜,,拚命掙扎,楚楚可憐的模樣,慕軒更是慾望難忍,他覆身上床,凶狠地壓在憶荷的身上,薄薄的嘴唇就已經湊了過來,一隻手按著她的纖纖細腰,另一隻手已經一把扯掉她的衣裙,只見冰肌玉骨,寒徹心扉。慕軒的吻,帶著幾分酒氣,正要落下,突然聽得渺渺的簫聲飄起,慕軒還沒回過神來,就見一個白色英姿一閃而過,憶荷已經不見蹤影,在那一瞬間,憶荷的身體已經被那人穿好了落在地上的衣衫。

    一切,只在一瞬間恢復平靜,慕軒愣愣地看著外面,心裡自然知道那簫聲的主人是誰,可是他想不到,那人與憶荷又有什麼關係!剛剛還是溫香軟玉,如今四周卻一片寂靜,慕軒還不能適應這種冷清。

    轉身看了看床上的柳依韻,他心裡突然懊悔萬千——剛剛他在幹什麼啊!他的心裡,分明滿滿的都是柳依韻,可是,他卻在她昏迷之際,在她的面前,因為自己一時的慾望和報復,跟她的姐妹糾纏在一起!

    慕軒啊慕軒!難道你真的只是一個惡魔!

    哈哈!惡魔!可是,惡魔又怎樣!這個世界上,本該屬於他的已經永遠地失去了,剩下的,他不能再錯過,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不能再失去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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